《诡谜会》第21/26页



“我的手机,”我对李警官说,“看看我的手机的来电显示。”

他耸耸肩,打开抽屉将我的手机取出来递给我。我查到那个神秘电话,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九分,来电显示是1390827……不用再看下去我都知道这个电话号码,“这是糜飞的电话。”我对李警官说道。

当时我给家打电话是占线并不是糜飞在上网,而是他故意将电话拿起来,造成占线的假象。然后到停车场和钱铎会面。将钱铎干掉后他给我打电话以确定我没有到处乱跑。然而他却忘记了手机是有来电记录的。这个关于手机小小的功能的疏忽却能让糜飞的整个阴谋变成泡影。

出乎我意料的是糜飞并没有跑路,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当李警官一干人找到他时,他正躺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爆米花。没有怎么抵抗糜飞就交代了一切,他无法解释给我在哪里、什么时候、为什么、有没有其他人看见他打的那个电话。这一点我是事先就估计到了的。如果说我是意志薄弱的话,这厮就根本没有意志可言了。尽管在钱铎的汽车里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比如指纹之类,但李警官咄咄逼人的眼神和语气却完全让他崩溃掉。从抓住他到给他立案,整个过程简单得难以置信,以至于我甚至感到有点遗憾。第一,我对糜飞为了六百万而陷害一个二十多年的兄弟遗憾;第二,我为糜飞如此轻易被捕遗憾,我一向觉得他比我聪明;第三,我为他如此容易崩溃而遗憾,如果他坚持什么都不说还是有机会的。

李警官安排让我和糜飞见一次面。说实话我并不想见他,同时我也肯定他这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但是我是他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当然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这一面是肯定要见的。

透过铁栏看去糜飞显得萎靡不振,好象打了两个星期的霜的茄子。虽然他并没穿囚衣什么的,头发也没被剃成光蛋(也许是还没来得及),但看上去和平时――和12个小时以前――是两个人。一双泛着扎眼青光的银手镯体现了他的身份。

他察觉到我的到来,抬起头,一双部满血丝的眼睛对着我。喉头发了点什么声音,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我木然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该做什么才好。这时我的心情用“复杂”来形容太过肤浅,应该用、用――我语文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自个儿挑一个合适的词安在上面罢。二十多年的兄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的,但陷我于死地的阴谋让我无法接受。看着他我却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心痛的感觉。我终于明白要设想他是凶手是一回事,要真实地面对成为凶手的他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目光仿佛在厉声质问我,好象刀刺,刺得我心慌,仿佛是我将杀人的罪名陷害他。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好象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是他在陷害我哪。为了摆脱那种不适的感觉我决定停止对瞪眼睛,开始说话:“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嘿嘿,”他冷笑道,脸部肌肉的扯动将嘴角向两旁拉出,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我有什么话要说?”他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表情难以琢磨。

我从他的冷笑中品味到了他的疯狂情绪,他的皮笑肉不笑给我一种阴森的感觉。透过铁栏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疯人院里了。忽然我想起他曾杀过人,于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感觉象是在动物园里隔着铁栏看见一只抓狂的猛兽。

“我有什么话说?我有什么话说?我有什么话说……我有什么话说!!”他突然大声吼道:“你想我说什么?你是在质问我还是在同情我?谁稀罕你的狗屁同情心?你是不是要我忏悔要我给你道歉?对不起,简直对不起,够了吗?哈哈哈哈……”“我不是……”

“滚!少在老子面前废话!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觉得你自己算什么东西?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比我强?从小到大,人们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告诉你原因,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我好象今天才认识这个和我做了二十多年兄弟的人。我呆呆的看着他发疯,连刚才的害怕都搞忘了。

糜飞继续说道:“爷爷死时凭什么把所有遗产都给你?而一个比你优秀的人却一分钱都拿不到!原因也很简单,那个老头子死前已经病昏了头了!还有狄香……”“还有狄香?”我奇道。

“对,还有她。凭什么她要找你上床?她为什么不找我……”我忽然觉得糜飞真的疯了,于是我叫道:“李警官!”

“懦夫!”糜飞骂道,“你就知道找别人帮忙,你怎么不靠自己?你就知道挖别人的墙脚,告诉你,狄香本来是我的……”李警官带着两个粗手大脚的看守冲了进来。两个看守麻利的将糜飞的两只胳膊架住往门外拖去,看来是做惯了的。糜飞一边被人拖走一边高声嚎叫:“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我没疯,疯了的是这个世界!我说了全是实话……”叫声中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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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子也开始没来由的发酸。李警官在我耳旁不断说的什么委屈你了多谢合作之类的话,而我却一边体会着鼻子的酸度,一边回想糜飞的话,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和他说话了,我有些伤感的想道。何德是什么时候来的记不得了,他只是安慰了我两句,然后和李警官寒蝉起来。

“结了吗?”何德对李警官问道。

“没,”李警官摇摇头,“不过你的当事人没事了。”他扭过头冲我一笑,“你真

有天赋。”他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何德就抢着说:“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了。唔,怎么还没完?那家伙没交代干净吗?”

“交是交代了,整个都是他和那个钱铎策划的,将你的当事人做挡箭牌。据他说钱在钱铎手里,他自己不知道。他就是为这个才杀了钱铎的呢,他说他本来准备找到钱后再走的。现在钱铎一死就死无对证了。”

和我设想得差不多,我暗自想到。何德对我投来赞许的一眼,接着问道:“那个姑娘呢?她似乎也知道不少事情啊。”“她也是被他们利用的。她是他们的一个朋友,但不知情。”

“那个玩笑呢?那个让我没有不在现场证据的‘玩笑’?”我插话道。

“糜飞说是他想出的,他让那个姑娘跟你来个恶作剧,当然其实的用意是陷害你,只不过那个姑娘自己被利用了还不知道。”李警官耸耸肩,“问不出什么漏子,也没有证据。那个姑娘多半是无辜的。”

不对!狄香一定是参与了的。我说不出理由,也没有证据,但我想起了糜飞在最后的话。他没有骗我的理由,他也不是一个冷血杀手。

我努力的回想,脑袋象录象机倒带一样倒放着和狄香从认识到现在的每一个画面。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被李警官带走……

她象魔术师一样拍拍手,说:“都出来吧……

她蒙住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她娇笑道……

她在床上狂野的动作和诱惑的呻吟……

她把上衣脱掉,露出黑色的比基尼胸罩,“让你看个够。”她说……

“那是你的烟吗?”她拿出我的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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