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和夕月全集》第81/153页


“你…唉,好吧”魏老注视了我半响,终于叹了口气道,那副威严的感觉也随之而去,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平和的老者。

“阿信,你带诺去挑些装备吧,这个孩子还真是执拗的可以啊”魏老看着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恩”楚信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我自然也就跟了上去,我注意到魏老看我的最后一眼,里面忽然多了种我不能理解的深沉。

楚信时常都是沉默的,只有在教我刀法又或是面对他家人的时候才会变得随意一些,此时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情绪也不是很高涨。

“诺,为何一定要这次去”他走在我身前,用他特有的低沉语调说道。

楚信的话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如果是别人问我,我大可以说一句只是想去,可是面对这个教了我半年刀法的老师,又或者说是朋友,我却无法那样敷衍。

“我,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了”我的话让楚信身影微微一顿。

“这不算是躲避,你要明白,要不了几年你就能超越我们,大可以那时候再去击杀那丧尸”虽然看不到楚信的表情,但我却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皱起眉头的样子。

“那都是以后了,以后再怎么做也挽回不了我曾躲避的事实”我不加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如果…”楚信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用仅剩的右眼注视着我道:“如果你为了这一时意气送了命呢?那你就在也没有机会杀死你的敌人了,暂时的躲避是为了保留实力,图谋再起,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我明白,但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我无法再容忍自己的后退”我与他对视着,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想法。

楚信的眼神终于黯淡下来,他的目光流转到了走廊墙上的一幅画上,那眼神忽然变得柔软。

“为了自己的执念吗?可如果你死了,你想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楚信的语调变得有些沧桑。

不可否认,他的话又一次触动了我,就像此时他眼里的那些画一样,晴雨的身影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啊,如果我因为这而死了呢?晴雨的安静又要靠谁来守护?

气氛一瞬间沉闷下来。

“如果我死了,那就证明我还不够强,就算暂时躲避也无法一直躲避下去,早晚还是会失去她的,所以只要我不死不就行了,只要我一直变强下去,一直面对下去,就好”半响,我终于抬起了头,然后用我自己的逻辑断言道。

我的话也许对楚信的触动更大,我知道我的想法或许有些偏执,也明白所谓的保留实力,图谋再起,只是我却厌恶那种方式,如果不去面对又或者死在了我的面对里,那就证明我不够强,也没有资格去保护她,所以我一定要去面对,一定要一直变强下去,不用躲避,不用救赎,只要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也让晴雨安静的笑脸能一直维持。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这就是我的执念吧。

“既然如此,那就努力活下去吧,为了你的信念,也为了你想要保护的人”楚信转过身继续走去,空气里传来他略带些感慨的声音。

三十六. 出发

减少伤害的特殊T恤和夹克,可以增强动态视力的红外线眼镜,一柄能轻松斩断钢铁的制式长刀,还有一瓶加强版的强痛剂以及解毒剂,这就是我所领到的全部装备。

此时已是半夜9点了,平日里的我应该会在庭院里练刀吧,只是今天却没有,我拿着这把新的长刀独坐在清冷的屋顶,不知道要想些什么。

这是把刀据楚信所说,是属于科技产物,可以通过放大使用者挥舞时的轻微震动达到更大的杀伤,这也是当年那些村子的里的制式装备之一,漆黑的刀身,冰冷的触感,让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把刀,只是更让我在意的却是楚信给我这把刀时的样子。

我记得当我单手拿起这把刀的时候,楚信似乎一瞬间陷入了回忆,他看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似乎在和什么某种他所厌恶的东西重叠着,许久,他把视线放在了我的左脸颊,一直到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他说我很像他曾见过的一个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就那样觉得,而那个人曾经持着的就是这柄再平常不过的制式长刀,我很想问他那个人是谁,不过看着他的样子,我知道他并不想告诉我,那似乎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今夜的月很朦胧,没有往日里那圆的吓人的光亮,却多出几分柔和的感觉,不过这夜空还是很美,月的隐去,让这繁星也终于露出了面孔。

我独坐在此,呆呆的望着远方,望着林海和夜空交际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何今夜我会选择呆在这里,但坐的越久我就越发现自己内心的不安。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拼命的去训练,不断流出的汗水会让我忘记这种空虚的不安,但此刻我却不想那样,只是想仔仔细细的品味这份我曾逃避了无数次的不安。

大概是我给自己的休息时间太短,所以每次休息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属于过去的事,这能让我很好的诠释自己现在的情绪,从母亲房间走出的时候,把艾米挡在背后的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瞎想的时候,逃亡的时候,面对第一头丧尸的时候,安妮死的时候,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当我望向夜空的时候,我都是不安的。

尽管我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我应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但这种不安感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而每次当它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感觉那样难过而脆弱,不过还好,渐渐地我也终于找到了些面对这种情绪的方法。

比如手中这冰冷的刀身,又比如不断训练到忘却一切。

我不得不说,对于明天行动我没有半点把握,尤其是在见识了魏老三阶巅峰的实力后,这种所谓的把握就更加变得虚无飘渺了,就像魏老说的那样,我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父母慈祥的笑脸,还有叶凡那平静的面容,那一次我选择了安静的面对死亡,只是却被杰兰特用生命唤了回来,而这一次却又有所不同,这一次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更多的人,其中更多的是那些活着的人,外表冰冷却温和的楚信,一身豪迈却又挣扎在战友身死中的洛伊,慈祥也会偶尔严肃的魏老,总是笑呵呵的阿凡纱,柔弱而美丽的言阿姨,戴着风铃的楚言,贪玩开朗的云梦,同样对妹妹溺爱林洛和云风,追求生活而多变的伊恩,还有已经逝去的叶凡,杰兰特,安妮。

不知不觉中,这些人已经在我的记忆里烙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印记,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很喜欢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是我却知道,我的生活注定不会是这样的平静,如果我真的要坚持我的信念的话。

每当我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时,我都会抚过那冰冷的刀身,然后坚定地继续走下去,只是时间过得越久,那些人和事在我心中占得位置就变得越大,尤其是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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