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风云录》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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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公安部新闻发言人题序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该为百姓做些什么。这些富有哲理意味的诘问竟是和一个北京警察聊天时听到的，他叫吕铮，虽初出茅庐，却已有六年经济罪案侦查的经历，且有三部小说发表，可谓后生可畏。吕铮是我众多的北京警察朋友之一，说到首都警察，他们爱思考，不盲从，能吃苦，倍儿能干，不乏阅尽人间世故的老道，兼有性情中人的豪放，甭看平日嘻哈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但一遇正事儿披挂整齐时，你便能感受到那防弹背心后边跳荡着的一颗颗忧国忧民的心。正由于此，当人民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挺身而出，甚至血荐轩辕。这就是他们中间为什么能涌现出崔大庆、袁时光和唐成文这样英雄男儿的原因。
　　纵观世界诸国，可以没有军队，但不可以没有警察，何谓？正如马克思所言，犯罪生产警察。百姓的追求是安居乐业，理当有看家护院者，健康的社会肌体要避免病菌的侵袭，就需要配置相应的吞噬细胞，警察执法过程的丰富性、刺激性又使得公众对这一特殊职业群体多了几分神秘的猜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师出何门，如何在刀尖上跳舞、雪夜中巡查、马路上吸尘、黑白间挺立……回答这些，需溯着他们的成长轨迹，寻觅青年警察的源头。你会发现，他们大多来自于几所首都的警察学校，这就是我们年轻警察作者吕铮所描述的《警校风云》中的内容。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练七年期”，不管你是来自深宅院落的大家闺秀，还是胡同里的平民子弟，抑或是老实巴交的农家儿女，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换上警服就立即投入了别样的生活，严酷的训练，不近人情的包括不准吸烟喝酒、不许谈恋爱这样的严格的警纪，日复一日的训练、学习和军事化的管理，这生活宛如熔炉，不管你带了多少杂质进来，立即熔为一炉钢水，既锤炼磨砺，又锻压铸造，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动心忍性，摔打出一块块合金钢成品来，达到最终的脱胎换骨。警校就是鹰巢，飞出的不是燕雀，警校是摇篮，从蹒跚走步到牙牙学语，走出的应是一流的儿男。吕铮正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情饱蘸着率真的琼浆，写出了这样一部作品，尽管稚嫩，但却原生态，是原汁原味的生活，作为曾经的警校教官，我喜欢！
　　苏轼诗云：“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枝绿时。”吕铮的小说如清溪自由淌漾；如赤子真纯坦荡；如鹅黄嫩绿的色彩，给人以满眼生命的盛景，更重要的是，他们已跨过世纪，生活在你我的中间，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当然，还要在千年奥运之时，展现在世界的面前…… 欲知警察如何“炼成”，请读《警校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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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前言及引子

　　前言：
　　一段激情澎湃的青春岁月，一段如火如荼的警校生活，当我们穿着绿色的时候每天都在畅想蓝色的未来，而当我们穿上国际蓝的时候，绿色却已变成回忆了……
　　岁月是什么，岁月是细细的尘土，虽然轻薄却总能积累到把所有往事掩埋的程度。当我们在未来某一时段再回首往事的时候，却常常会发现自己早已无法把当时的情景确切地回忆起来了，脑海里残留的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和杂乱无章的支支离离而已，这时我们只能以某件小事或某个细节为线索，按照它发生前后的顺序一路追寻下去，这样才能慢慢地把往事映出原貌、把故事捋出头绪。记忆就是这样，当你忘记一件事的时候，它就恰恰已经成为你记忆中的一部分了。如果说起那段绿色的警校生活，我要说的还是怀念。
　　引子：
　　天气像往常一样晴朗，在这个寂静的冬日里，北京西山宾馆又迎来了热闹欢愉的一天，宾馆里外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在这个日子里，一对新人即将举行婚礼，庆祝他们从此开始的幸福生活。黑色的奔驰320轿车缓缓停在了宾馆门前，在年轻的新郎抱着新娘走到车外的同时，烟花爆竹震耳欲聋地奏响，彩纸彩带满天飘飞，人们笑着闹着，庆祝着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
　　艾维维用手拢了拢身上的彩带，抱着新娘走进了大堂。当白色婚纱飘进的一瞬间，大堂那些等待多时聚攒多时的热情一下爆发出来，一时掌声、祝福声不绝于耳。
　　“小艾，新娘子够漂亮的啊。”
　　“爱因斯坦，一会儿不许拿水装酒啊。”
　　艾维维在学校的外号叫爱因斯坦，也许是因为他博学斯文吧，总之叫他这个外号的基本都是老同学。婚礼如期开始，所有的程序都在进行中，艾维维初尝着这场盛会带来的紧张与喜悦。程序进行完毕，他和新娘开始逐桌敬酒。
　　我和大脑袋胡铮、那大侠、小蔓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看艾维维来到桌前，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爱因斯坦，你可是我们这帮警校同学里第一个结婚的。你可真行，探长当着新娘子取着，这好事怎么都让你占了？”那大侠撅着两撇小胡子说。
　　“是啊是啊，你小子看着斯斯文文，但没想到动作还真快，说吧，今天怎么个喝法？”大脑袋胡铮憨憨地说。
　　“是啊是啊，小艾你今天一定不能耍赖。”警花小蔓也眨着大眼睛顽皮地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艾维维应接不暇，看着众酒杯已倒满，似乎推脱已经很难实现了。这时新娘子赶忙过来解围。“大家别着急，今天我得替我们家维维作主了，喝酒可以，但只能是这一小杯，多了的我替他喝。”新娘子说话豪爽泼辣同大家也早已相识，众人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伴郎手里的那杯透明的液体谁都能看出来不含任何酒精成分，正在这时我该说话了。
　　“爱因斯坦，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同学四年，历经坎坷磨难，咱们这帮同学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留在了警校，现在大家不能日夜在一起了，各自开始了不同的生活，但我相信一点，就是我们的心无论何时都始终会在一起，我们永远会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说着竟然已热泪盈眶。
　　“林楠……你……”艾维维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你说的好，咱们这帮同学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兄弟。”
　　我伸手拿过伴郎手里的酒杯，将自己手中的可乐递给了艾维维。“爱因斯坦，今天我就替你挡了，我替你喝白酒，你喝我的可乐。来，我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我冲着小艾端起了酒杯。
　　小艾明知道酒杯里盛的是水却也不好明说，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可乐，心里虽然感动却依然怀有一丝怀疑。他可知道，我从学校开始就是鼎鼎有名的阴谋策划者，那一次又一次不堪回首的上当受骗经历让他不得不多加提防。他看着眼前的这杯没有任何明显气泡、且颜色发暗的可乐，身为刑警队探长的他不由得开始戒备。
　　我看出了艾维维的猜疑，便继续加温道：“怎么了爱因斯坦？你不喝我可先喝了。”我说着便一饮而尽，艾维维见状也不好推脱，但仍是先与大脑袋交换了可乐，再举杯痛饮。
　　“噗……”随着一个响声，那半杯艾维维喝下的可乐又重新回到了杯中。艾维维满脸痛苦，涕泪横流。
　　“哈哈哈哈……”围桌的众人一起大笑起来，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爱因斯坦啊……你还是中了双木林的计了啊……你啊你……哈哈哈……”那大侠也笑得合不拢嘴。
　　艾维维抹了抹嘴，装作生气地问：“林楠，你丫真孙子！你往我可乐里下什么东西了？不对！是往大脑袋可乐里下什么东西了？”
　　“爱因斯坦啊，你刚才过来之前我们就研究半天了，知道您老是刑警队的大探长，一定不好蒙，所以就定了A计划和B计划，哈哈。”我说。
　　“对阿，其实我们所有人的杯子里都倒了芥末和醋，无论你喝哪杯都得中计。”胡铮也插话说。
　　艾维维狠狠瞪了瞪我。“好，你小子等着，等你结婚时我非给找吧回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婚礼继续进行。
　　我们这帮警校同学确实已经好久没聚了，不是不想聚，主要还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从毕业到现在也已经整整五年了，大家聚会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们被那些干不完的任务和各方面的琐事压得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有闲情逸志去聚会聊天，要不是爱因斯坦结婚，我们还不知道何时相见呢。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推杯换盏都喝了不少酒。此时黎勇走进了大堂，一向迟到的他在今天依然迟到了，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身为打扒干警的他，今天是特地请了两小时假来过来参加婚礼的。
　　大脑袋胡铮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他叹了口气：“麻雀都到了，秦天和希特勒怎么不来啊？啊……他们怎么不来？”众人闻声都不再喧哗，是啊……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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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入警营的乌合之众 初入警营

　　1996年的金秋9月，又一批学生开始了新的校园生活，经过中考分数的焦急等待和悠长闲适的假期之后，他们手捧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像小鸟一样从各个地方汇集到了位于近郊的警察学校。警校的大门庄严巍蛾，上面巨大的警徽金灿灿的十分夺目，我像每个孩子一样，满怀着憧憬和向往走出了生命中警察生涯的第一步。
　　沿着笔直的大道，校园在我眼前宽阔的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规整的建筑和宽阔的操场，刻入脑海的是一列列威武的身影和充满生机的绿色。对，这就是警校，一个培育警官的摇篮。
　　我背着大包小包随父亲走在初秋的校园里，天气很好，空中随意地飘荡着几丝薄薄的云彩，一切显得安静而平和。我望着周围三人成列、两人成行的警校老生，心中充满了新奇的感觉，毕竟警察这个词语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太过陌生，陌生的几乎让我无法解释。根据学校规定，学生家长只能送学生到宿舍楼口，在同父亲道别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眼中从未见过的泪水。
　　“爸，您怎么了？”我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眼睛里进了个沙子。”父亲搪塞地说：“林楠啊，到了警校就得好好学，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父亲没有再说，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朝校门的方向走去，但脚步却显得并不坚决。
　　“爸……”我又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父亲立即回过头来，关切地看着我。
　　“爸，您把烟戒了吧，抽烟对身体不好……”我没头没脑地不知从哪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好吧……”父亲微笑着回答：“快去吧，别耽误了学校的点名。”说完就再次回过身，坚定地走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逐渐地变小，一种失重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我的全身，自己能适应这个陌生的校园生活吗？自己能融入这个绿色的警营成为一名合格警校学员吗？我此时都不知道。我这个从没有离开过父母的孩子从此时起要开始独立地面对生活了。
　　207宿舍里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宿舍不大，里面整齐的摆着三张上下铺，洁白的床单、绿色的军被一下显出了警营的感觉和风貌。我进屋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瘦高个正在床铺旁摆弄着什么，他站在离门最近的上下铺边上，把写有林楠二字的纸条从下铺换到了上铺。
　　“唉，这位同学，你干嘛呢？”我问。
　　瘦高个一惊，不自然地回过了头。我这才看清楚他的五官，上帝给了他一双精致的眼睛和一张小巧的嘴，他脸上最大的东西也许就是那个鼻子了，其余都像被偷工减料了一样的微小，瘦高个眼睛离地很近，那样子活象一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