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全集》第142/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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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苏陌问。

日逐走来，道：“把你身体的力量放在两只脚上。手指夹住箭尾槽，将箭头架在箭台上，拉开弓。”

他纠正苏陌身子的姿势。“先不要射，瞄准，看靶心，箭头，箭尾。这…若是你觉得可以了就射。”

“可是我看准了后，弦一弹，不就会动吗？”苏陌问。

“所以手要稳。稳如山，快如电。你看我。”日逐拿过阿莫沙的弓箭。取出一支箭，搭上，瞄准。

苏陌见他拉弓如满月，箭头瞄准后就稳稳不动，再松手。那箭矢就如长虹贯月，轻松地穿过了靶心。不是扎在靶心，而是穿过。

苏陌“哇”了一声。

日逐大大咧咧地一笑。又将弓箭交给阿莫沙。阿莫沙挽弓射箭，那箭矢也正中红心。苏陌咋舌。

“射箭有近射、骑射、远射。”日逐在苏陌身后说，“聚会时一般是近射，25步或者50步，远不过百步；这次不是那达慕，也可能会有骑射。你不用管，学好这25步就好。”

“除了这些呢？”苏陌问。

“摔跤，射箭，赛马。”日逐倒是挺耐心。他说话的豪气，让苏陌想起镇南王。不由对这位胡子拉杂的大汉心生好感。苏陌朝他嘻嘻笑。日逐道：“若是你身边的人也能跟你一样爱笑就好了。整天板着脸，好像在追债似的。”

“啊？”苏陌不解，偏偏头。

素云脸上没有变化。

阿莫沙扯了一下苏陌――这小子不够等级参加那日的长公主比试，所以至今也不知道这汉人公子是位小娘娘。倒是知道别人称呼她为小秦王。

“拉。”匈奴少年说。

苏陌便去拉弓。可怜她细胳膊细腿，跳个舞耍个花架子还行，拉弓却是件吃力事。只看着苏陌使出吃奶的力气，憋红了小脸，浑身打颤，那弓却只勉强拉成了一个上凸月，离满月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果然，应了老吴所说，空有好福气赚了一身诡异内力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苏陌拉开一点点，力气用尽。手一松，柳枝箭飞了出去，弓弦一震，回力一弹，小弓也丢了出去。日逐捂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差劲的弓箭手了。

老刘头跑过来刚好看到，拍手笑道：“这个好咱们是买一送一，童叟无欺”他打趣苏陌，苏陌可就嘟了嘴。捡起弓，又愤愤地去捡那箭。刚蹲下去要捡，就已经有人帮她捡了起来，苏陌抬头――皇上。皇上身后还有几个武将模样的人，以及那个大皇子武原。身后的人并未走来，均在殿前等候。只是皇上带着李公公满脸笑意地过来帮苏陌捡箭。

苏陌从大手里接过箭矢。也不道谢，只傻傻一笑，心中奇怪皇上怎么来了。

这个铁衣营的前场另有一座金永门连同禁卫大营和街道，所以这前场经常被用来做别事，比如一些武将切磋，又或者是皇子们习武。倒是苏陌和素云走惯了的后院才是世人眼中最神秘的地方。

“给她换上朕的软银弓。”皇上道。

李公公应是。飞快从身后的人手中取来了一把小弓。看样子是准备好的。皇上蹲下，把弓给小苏陌换过，又悄悄地将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轻套在苏陌已经红了的指头上。见皇上如此举动，别人尚可，那大皇子武原却是颇为惊异――正如苏陌之前只偷偷看过他，他也没见过苏陌。此时，苏陌打扮如男儿，大皇子一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儿郎，为何得皇上如此疼爱。加上苏陌风神俊秀，与一般少年完全不同，颇有雏龙幼凤之感。因此，武原遥看苏陌的眼神算不上友善。

这边，皇上轻声道：“你试试。”苏陌一用劲，果然比刚才的小弓好拉。苏陌欢呼，皇上起身摸摸她的头。转身与武将们去了前殿。

苏陌笑嘻嘻地拿着弓跟阿莫沙炫耀。阿莫沙做个鬼脸别过头去。

“我的个小乖乖，这是皇上小时候的弓。”老刘头认得。

“哦。”苏陌回头。

“先皇特制的，过过我的手，所以小老头我认得。这本来是一对。皇上与镇南王一人一把，还配着着一色同款的箭筒。后来不知为何，皇上一次都没用过这弓。小乖乖，皇上疼你啊我还以为会给大皇子呢。”老刘头笑道。

苏陌倒是不觉得这把弓有多稀奇，毕竟金银色的东西，皇宫里看惯了。倒是听到镇南王也有这么一把时，小苏陌一笑。

“只可惜这好弓，赠了个……。”小老头念念叨叨地惋惜。还没说完，苏陌听到，转眼，横眼过来。小老头立马闭了嘴。日逐仰天大笑。

苏陌的箭的确练得糟糕。十几个回合下来，场中就只剩下暴跳如雷的阿莫沙和耐心的素云陪着她。小老头和日逐连同一帮子别的人到旁边靶场自己去射箭去了。

连日的阴雨，今天是难得的晴朗，训练的侍卫和禁军也比下雨时多。

小苏陌如今在这好歹混了个脸熟，她扎架子学射箭，自然引得人来围观。围观归围观，最后都被苏陌臭得要命的射术给笑抽了嘴走了。恨得苏陌横眉竖眼牙痒痒，只想用箭去射这群人张开的大嘴。不过她箭术臭也有好处，因为如此一来，这校场中，就只有她们所在的地方最清净――不是礼让，是苏陌这家伙的箭实在太没准头。有好事之人帮她算了一下，一天下来，小家伙也射中了五六次靶子――虽然次次都不是她要射的靶子。

“差劲”一天下来，匈奴少年倒是把这个词组学得字正腔圆，还有点京味。

苏陌横眼。

日暮时。武原走了过来，素云听到这少年走到苏陌身边冷冷说：“你不配用这把弓。”苏陌懵懂地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