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全集》第206/287页

---

虾米说：“你身上的香味，让我觉得没那么冷。”虾米的说法很奇怪。香味是闻的，冷是皮肤的感觉，为何闻到苏陌身上的香味，虾米会觉得好过些？

不过苏陌没有想到这些，倒是大方地撸起一截袖子，将白皙的皓腕靠近虾米的鼻子。虾米显然醒着，吃惊地看了一眼苏陌。苏陌嘻嘻一笑，道：“这样会不会好些？”小虾米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怕苏陌看出他的羞涩，干脆闭了眼，静静地呼吸苏陌的香气。可他又怕呼吸得太重被苏陌嫌弃，反倒半憋着气。

“有人哭。”二丫又说。窗外的光线开始由明转暗。山上的天气变化多端，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次，连带苏陌也听见了那哭声，断断续续地，似乎是个女子的哭声。这里怎么会有人？小苏陌下意识地想到上山时感受到的冰冷目光。

“二，二丫，关门吧”苏陌本能地有些害怕。

二丫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跑去关门。可是苏陌错了，她忘了告诉二丫关石门，二丫直接跑去外室关那扇被她踹倒在地的木门了

小苏陌连喊了两声，只听见二丫急急忙忙地在搬木板门，发出巨大的声音。似乎是响应这木板的声音，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近。

小苏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虾米问：“是不是有人在哭？”连他也听到了。

窗外乌云密布，一道闪电落下，二丫突然大叫一声。闪电明灭中，苏陌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

小虾米“啊”了一声。

苏陌在暗中视物的能力远比小虾米好。只见这个女人穿着绣金凤的大红霞帔，一袭红裙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阴森。她带着红布盖头，却只有半截，刚好露出脸来。苏陌坐在床上，可以看见她半截盖头下露出的精致鼻子和鲜红的嘴唇。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这应该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可她手中抱着个孩子。

“要下雨了，能不能借住一下？”女人红唇一弯，笑意盈盈地说。苏陌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哭声了。

二丫惊恐地出现在门边。在她眼中，这个女人无异于鬼魅。

一时间，三个孩子谁都不敢开口。

女人又道：“不愿意吗？”她问。

苏陌生怕这女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只好说：“愿意愿意。”

女人环顾了一眼，就坐到床上。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山间的雨，一下就落了下来。小苏陌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

很快，她就明白了她感到寒意的原因――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正看着她笑。

这种笑，让苏陌想到被蛇盯住的青蛙。

苏陌为了化解这种奇怪的想象，苏陌没话找话：“你你你上山干嘛？”

“拜堂成亲。”女人说。

苏陌心底一寒，心想：“山上是坟墓，她找谁成亲？难道是五郎说过的冥婚？可是她手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打量苏陌，即使苏陌看不见她阴影下的双眸也能感到她在看自己。

苏陌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的吊坠。小家伙出于对心爱东西的保护，用手护住了吊坠。

女人一笑，暗淡的光线下，她的红唇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能给我看看吗？”女人说。

这回小苏陌是坚决的拒绝：“不”。

女人道：“那你就收好。有些东西，挂在脖子上也是会跑的。”

她话中有话，可惜小苏陌毕竟年纪小，虽然听出来她话中另有它意，却理解不了，反倒理解成女人要来抢她的吊坠，于是将吊坠儿抓得更紧。

小虾米趴在床上，不友善地看着这个怪异的女人。可是他眼中的不友善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过了不久，他那不友善的眼神似乎变成了辨认。他竭力睁大眼睛，力图在电闪雷鸣中分辨出女人的脸。

雨声渐大。

女人似乎被定格了似的看着苏陌。苏陌因为害怕，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虽然害怕，她却无处躲避。

“只要我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女人说，慢慢地朝苏陌伸出手。苏陌想往后躲，背后却是冰冷的石壁――一这小屋本来就不大。一道闪电划过，苏陌看见女人的指甲也染得鲜红鲜红。

小虾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拦在苏陌身前，叫了一声：“姐”女人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