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妃全集》第86/287页


却听一声金属脆响,原来是镇南王坐在一旁的榻上拭剑,擦拭好了,他便以指弹剑听音。

此时,朝霞匝地,南苑的兵将来来往往,都在准备出发。正门外,聚集着准备送行的人。

“就是,你家公子从来只会到处留相思,又怎会诀别?你看你们来这才几日,现在南苑门口全是大姑娘。知道的是宇文公子来找我小聚,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南苑改成了南门口――姑娘太太逛庙会呢。”镇南王打趣。

菡梦扑哧一笑。

宇文公子眉头一扬,微微侧身,笑道:“说的没错,只可惜集市虽大却没有‘酥’啊、‘馍’啊,否则本公子倒是发个慈悲帮某些人买回来。省得有些人气恼那‘斩断相思永不见’。”

镇南王被这话一堵,反而气笑,顺手一剑鞘甩过去。宇文笑意轻扬,身影一摇,伸出纤长手指稳稳接住,耍了个花儿,那剑鞘打了几个转便被他抓在手上。

菡梦无可奈何道:“你们不吵架是不是就过不得日子了?”

宇文公子道:“我想起公孙顺,是因为香家。香家这次插手或许是因为那个传说。”

镇南王抬头。

菡梦追问:“传说?”看来这美人爱听故事。

宇文公子笑道:“早些年,我游历四方,游山玩水之余也听到一些奇闻怪事。其中有一件事,当时并未特别留心。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公孙顺一生桀骜不羁,诗词书画无一不精,爱剑成狂,如今世人只知道他精通奇门遁甲,却不知当时他有剑邪的称号。狂妄时,宰相梁上喝酒写诗,嬉笑怒骂,人称痛快;性情来时,拳打驸马,和吐蕃王子八拜兄弟。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到底没过得了情字一关。”

“据说,公孙顺当年遇见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有瑶池仙之称的天下第一美人珂月娇。珂月娇身娇体弱,自幼患有奇病,至于是什么病世人不知,只知她无法离开她父亲为她修造的锁香阁。有人猜测说珂月娇其实不能行走,就像折翅的鸟儿;也有人说她是尸魔附体而生,生人难近。不管如何,公孙顺为珂月娇几近癫狂。为美人一笑,他造了能翱翔天空的木鸟;他豪掷千金,雇千人,让杭州飘花雪三日;珂月娇喜爱莲花,寒冬腊月,公孙顺引水千里,莲花灯飘满整个清水河畔。”

“而传说珂月娇的病也确实古怪,连公孙顺这样的鬼才想了无数办法都不能根治。为了治好她公孙顺离开了杭州城。”

“没想到,等公孙顺再回来。锁香阁却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珂月娇的影子。有人说,珂月娇是跟某人走了,宁可不要公孙顺的药,宁可红颜薄命,珂月娇选择了自己的真心;有人说,珂月娇是没能熬过花开花落的宿命,公孙顺回来晚了,枉他一世鬼才,却无力逆天。总之,就是在那个时候,公孙顺写下了这流传至今的《恨相思》。”

镇南王听着,听到这终于忍不住问道:“那这和香家有什么关系?”

宇文道“问题就在这了。传说中公孙顺外出寻药的时间便是历史上公孙顺整修大明宫的时间。若是公孙顺是为了求药,怎么会千里迢迢去为昏君大兴土木呢?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故事不过是文人墨客的杜撰,并未当真。”

“但我心慕美人,虽然不信这个故事,却曾在游山玩水之时去找过珂月娇的故居锁香阁。想借此缅怀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就是那时,得知锁香阁至今仍在,目前的的主人便是香家。”

镇南王陷入沉思。

“另有一个缘故。便是王家五郎。”宇文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昨晚接到他的暗信,反倒想起一件事。去年太平港苏陌遇刺之时,此少年为救苏陌,央了母亲的药。他说那药是大夫人从林家所传,并救过先皇。可那天我曾经留意到药瓶底有公孙二字,并有青莲一朵。当时并未细想,如今想来,或许瓶底的公孙指得便是公孙顺,也就是说,五郎所拿的奇药恐怕不是林家所传,而是公孙顺当年所制。最巧的是,莲花刚刚好是香家的标志。如此说来,香家与公孙顺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那珂月娇住的地方叫做‘锁香阁’,传言她身附尸魔,生人不得近。而我却得知,先皇在服下奇药后,蚊虫不敢沾身。先皇驾崩之时肉身不变满室异香,是以为得道。故此至清大师地位斐然。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宇文问镇南王。

镇南王锁了眉,沉吟了一会,道:“不错,父皇服药时是两军交战,本王当年亲眼看见父王因为心存疑虑,只服了一半药丸,另外一半被他暗中吐掉。父皇驾崩之后,我赶回京城。那时父皇已经入棺,可是仍有香味隐隐。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我回京时,父王左右侍从都已自杀殉主。”

“或许不是自杀。”宇文道,“香能杀人于无形。如果先皇的药真是公孙顺所制,恐怕那些侍从都是闻香而死。这或许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珂月娇的父亲要关住自己的女儿。”

“那香家真正的动机是?”镇南王问。

宇文公子沉思一会,道:“以公孙顺的才智性情,绝对不会无端为昏君卖命――大明宫地底一定有某样东西。而这东西,香家非得到不可。”

菡梦点头。大明宫地底藏物的传说在民间一直都有。

镇南王远比菡梦想得细,又道:“不对。前朝至今已经百年,若是有东西,香家何必到现在才动手?”

宇文道:“两个可能:第一个,跟我们一样,之前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传说,可是现在他们肯定了。没准,就是因为救苏陌时奇药现世;第二个原因,香家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他们不得不去冒险。”

在地底:

苏陌将断开的美人图卷起。放到妆台上。想了想,又把酒壶捡起,将两者放到一块。

拍拍手,回头四顾。

“这里还有。这又是什么画?”苏陌看到床上原来也随意抛着一幅画轴。只不过她进来时不曾注意到。

难道还是美人姐姐吗?这样的美人,多看两眼也是好的。苏陌不客气地爬上床,将大画轴哗啦一下打开。

谁想这画轴远比美人图要大。这大床已经算得上巨大宽敞,却仍不够画轴摊开。苏陌鬼机灵。索性一半摊在床上,一半随它咕隆咕隆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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