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王实体版作者富立宏》第53/69页
乔和尚真的火了!他慢慢地往枪里压好了子弹,竖起了标尺杆。
枪口对准了约四百米处的野稻。
刘亚男却朝乔和尚摆了摆手,示意他节省子弹――用手比划着射击距离,意思是已经超出精确的射击范围了。
正在这时,有两个鬼子从粮仓后,悄然接近了刘亚男,手里都拿着绳索,看样子是要抓活的。破烂粮仓后面三百米处是几顶小鬼子用来休息的野战帐篷,中间是一些忽高忽低的粮屯子,极易藏人。
两个小鬼子一身野战服,走起路来比老鼠的声音还轻。
刘亚男好像并没有察觉,仍在用手势劝乔和尚放弃射击野稻的打算,可是乔和尚却仍举着枪,一副不干死野稻誓不罢休的坚决神态……
第93章 奇计血杀
两个小鬼子在距离刘亚男五米处的另一个粮垛后停住了。其中一个做了个接近的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上了粮垛。另一个小鬼子在粮垛上结好绳扣后,用一根带叉的长杆套住,慢慢地向刘亚男的头顶上罩去。
绳子落于刘亚男的脖颈时,两个立功心切的小鬼子大喜过望,猛一用力,就要将传说中最神出鬼没的红色特工――红鹰一号拿获了。
两个方向的枪同时响起!
一个小鬼子的左耳中枪,另一个脑袋中间开花!
左耳中枪、毙跌于粮仓下的小鬼子乃乔和尚所为。干掉了这个小鬼子,和尚很轻松地把身子后仰到飞机残骸的机身上,转头给刘亚男伸大拇指。其实,刚才刘亚男所做的手势看似在告诉乔和尚射击野稻土养的距离,实际上她的另一只手在用手指计算粮仓上的小鬼子接近的距离。
另一个给鬼子脑袋开花的是金凤。她第一次用鬼子的三八大盖一枪中的,高兴地朝刘亚男喊:“少奶奶,澹台总指挥让我和铁心给你们送弹药来了。”
铁心迅捷地利用遮挡物连续跃进,把掷弹筒、子弹、手雷扔给了和尚。铁心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儿,他有点好奇地催乔和尚:“乔大哥,赶紧放一炮,把那个小鬼子指挥官干掉!”
“你们真是雪中送炭哪,我这都快断粮了。”乔和尚架好掷弹筒,大略调了调位置,正要打时,却发现野稻土养那家伙挥着指挥刀,急忙忙下了旗楼,嘴里还不停地喊:“杀给给”,疯了一样地指挥机枪手改变射击方向。他要杀了那个在大街上急驰的、丝毫不避子弹的中国骑手。
乔和尚和刘亚男瞅准机会,鱼跃前进,一下子往前推进了一百多米,跃上了一座土山,干脆利落地干掉了此土山上的叛兵。
急骤的枪声在街心响起!二人回头一看,一脸的惊诧!
只见章雷震单枪匹马已经快冲到东西街的中心小广场了。鬼子所有的轻重火力皆被他吸引了过去。
章雷震不知什么时候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头篷,一顶四处漏风的长沿花帽子,与胯下的那匹纯净毛色的白马形成鲜明对照。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帮穷追不舍的叛兵,吆喝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弹如雨下,白马却驮着“章雷震”四蹄翻腾地飞驰,直至掠过火网最密集的广场区,突奔至西驿道。
乔和尚一见,立时架好掷弹筒,预测了迎击章雷震,欲以狂猛地扫射置章雷震于死地的野稻小队长的跑动速度,调了调仰角,“咚!”放出了一发。
已经重新回到铁楼的沈翰祥瞄的也是野稻小队长。两颗91式日本手雷几乎是同时落到了野稻的身前。
“轰轰”的两声爆响!野稻整个人都被炸到了空中。野稻被自家造的手雷炸得七分八裂,死得很彻底……他的那柄指挥刀受着爆炸冲击力,狂烈地打着旋,一下子削掉了两个鬼子的头,最后硬硬地碰在铁楼的栏杆上轰然崩断!
跟在野稻后面的小鬼子刚想掉头,却忽然发现脚底下“哧哧”地滚过冒着烟的手雷,避之不及,又有十几个小鬼子玩完了。
乔和尚和沈翰祥以最快的速度又发射了十几颗手雷!
“嘭嘭”的爆炸声中,刘亚男像飞鹰一样地越过了最后一道封锁线。那匹飞奔的白马驮着身板崩直的“鬼见愁”在弹雨呼啸中亦驰过小鬼子的封锁线,追上了刘亚男。
刘亚男飞身上马,伸臂向后面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遂与“鬼见愁”双人单骑,扬起一溜尘土,疾奔而去。
举着望远镜,站于主粮仓指挥中心岗楼里的井内美芳咬牙发狠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将两人击毙!”
鬼子的飞骑队出动了,眨眼间已进到西驿道。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西驿道的一条弄堂里又忽然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鬼见愁。此番,他的手上还多了一柄指挥刀,胯下却是更显威武的枣红马。
马蹄翻飞之际,那柄指挥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叛军和小鬼子一碰上,非死即伤,果真是一骑闯关,杀了小鬼子一个天昏地暗的回马枪。
飞骑队的小鬼子们举枪就射,却忽听近旁的土山上机枪声大作,一个脸上一道醒目刀疤的“夜叉”,手举一挺捷克轻机枪,边走边朝飞骑队怒射。
另有一个猛汉,左手手雷,右手长枪,瞄的也是飞骑队。
铁楼方向,又是如飞地爆出了一连串的橄榄雷,炸的仍是小鬼子的飞骑队。
一场绝对优势的包饺子式的扼杀,竟被一匹不怕死的马和骑在马上的不怕死的“鬼见愁”给彻底搅乱了。谁也没有想到,处于绝对劣势的赤色特工竟然敢于暴露自己,与百倍于己的日本皇军展开了对攻。
一直在不停地督战的石友三见到如此不要命的自己的同胞,竟大张着嘴愣住了,一时间脑子里纷乱如麻,痛苦地连叹了几声……此人在此次战斗未决胜负之时,已失去了斗志,萌生了逃遁之心……
小鬼子的飞骑队被几位不要命的猛人死死地阻在了西驿道上。鬼见也愁的马和那个不怕子弹攒射的人仍在横冲直撞,遇人杀人,遇马杀马。一些叛兵竟不知所措地立在地上,恰似等着被收割的庄稼!
此种战法,只有章大少爷――章雷震能干出来!
藏于马腹下的章雷震将一柄马刀系在一根一米半长的铁杆上,舞得刀影重重。马背上的那个“自己”则任由小鬼子的子弹攒射……反正是小鬼子的尸体,只管尽情地射吧!
不过,这巧计的功劳,有一半得归功于巧器高手赵铭谨。赵铭谨在极短时间内即做好了活灵活现的人架。还扒了小鬼子的衣服,飞针走线地制成了用以遮盖的黑斗篷,隔远射击和飞骑乱踏的小鬼子和叛兵们,哪顾得上识别真假,没命地狂射。
但是,这鬼见愁愣是不死。
当章雷震换到第三匹马,已经三进三出,再跃马挥刀冒着弹雨踏着横七竖八的小鬼子的尸体杀进老奇台的广场时,鬼子和叛乱的兵匪们的枪声已经有些稀落了。他们已经对这个打不死的鬼气森森的鬼见愁失去射击的兴趣了。
就在此时!
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猛汉,挥舞着一把长柄“红刀”,从南驿道连突三道防线,跟赤发鬼一样地杀了进来。他奔跑的速度甚至比叛兵的一些战马还快,他身后的“兵”,皆是长柄大砍刀,见人砍人头,见马砍马头。
这简直是一帮索命的“鬼兵”。“鬼兵”从南驿道杀进,眨眼间,已突至东驿道。
东驿道的叛兵被这批“鬼兵”生生地给阻断了。“鬼兵”们一批负责砍头,一批则挥揪挖工事。
仅几分钟过去。三道阔达六米的陷马坑即告功成。后续的叛兵,收势不及,跟头连着跟头,连人带马――前赴后继地往陷马坑中翻落。
砍头的喷血屠戮和土工作业仍在以惊人的速度同时进行!
第94章 急难险重
从南驿道杀进的是靳汉彪和章家的二百杀寇队……靳汉彪早就急眼了,举刀豁豁地,在两个高地间来回跑着,观察着,急匆匆寻找杀到老奇台的最佳战机。
猛听枪声急骤,登高而望,知道是章大少爷跟鬼子干上了。遂留下一百杀寇队在两座军营布防,自己挥刀一举,带着二百铁血突击队从南路往老奇台硬闯。
子弹打光了,杀红了眼的铁血爷们,抽大刀硬拼,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刀刀见血,让自诩训练有素的鬼子们乱了方寸。
守南路的是小鬼子与叛乱分子们的混合编队,战至半酣,弹药亦是告罄。本指望东路和西路能及时增援,可久候无果,也只好上刺刀血战。混合编队的乌合之众,仓促迎击,几个照面下来,被铁血杀寇队员杀得仓皇逃跑!
大刀对刺刀本是各有利弊,但老爷子章远成所训练出来的铁军,战斗力是惊人的强悍。章家儿郎们喊着拼命战歌,以一当十。
杀寇队的大刀片子,闪着吓人的寒光,所到之处,立时就有小鬼子血飞四溅,身首异处……无头的身体还惯性地妄自瞎猫一样地乱撞一番,方才倒地……尚活着的,精神上先受了这鬼怖的凶杀的震慑,斗志崩散,虽仍在拼命抵抗,却架不住杀寇队人狠刀快。
两千多米的防御纵深,只一顿饭的工夫,便土崩瓦解。
至此,两座军营与老奇台连成一片。
靳汉彪在血杀中脑袋仍是清醒,有战有守,随时派手下整理小鬼子遗下的弹药,并做好固定地域的防守。
在进攻中有防守,防守中有进攻。此正是章大少爷多次所讲的,敌乱我却不乱,以先进之战法取之,以智慧取之。
各制高点迅速到位布防后,靳汉彪擎着那柄痛宰了三十多小鬼子、汉奸、叛兵的鬼头刀,利用大部分鬼子被章大少爷的不死“鬼见愁”所吸引的空当,抓住瞬息之战机,龙腾虎跃锐不可当地又撕开了东驿道的防线,并以闻所未闻的战场即时土工作业,阻住了东线增援的叛乱骑兵。
血战到这一时刻,澹台雷英所筹谋的局部突围战演变成了整体的防守对攻战。井内美芳所设计的瓮杀赤色特工的计划彻底失败。
“不死的鬼见愁”安然从老奇台的小广场撤回南驿道。
章雷震仍藏在马腹下,尚有余力地挥舞着那柄已经卷了刃的特制马刀,向杀寇队员致敬。金凤和铁心也各抢了一匹战马,骑上,托着带伤跟鬼子血战的赵铭谨回了西南军营。
赵铭谨左肩的刀口裂开,流血过多,人已经无法站立,不过,头脑仍然清醒。待金凤把她放下,上了药,她轻推了金凤一把:“战场瞬息万变,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别管我这个没用之人。”
金凤却道:“少爷吩咐了,我的任务就是给你治伤,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你的安全……放心吧,咱们能从绝对劣势中扳回来,小鬼子今次是死定了。等亚男少奶奶带着新疆的部队杀过来,咱们就开始给小鬼子煮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