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皇后》第95/753页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手按的地方有动静。

动静不大,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肚子在动。

会动?怎么会动的呢?在他的想象里,孩子会动应该是出生以后的事,出生之前怎么可能乱动呢?这要一动起来,不小心的话肚子会不会撑破了?

那惨状让皇上想都不敢去想,明儿一早就把李署令召来问问清楚。

胡荣并没有在青荷跟前再添乱子,他被白洪齐叫了去跑腿。

胡荣伺候白洪齐比伺候亲爹都上心。

这可是白公公啊!皇上还小的时候他就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谁见着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白公公?旁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这会儿让他跟着听使唤,那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和机会了。

胡荣一路跟着白洪齐也不多问,走的路倒是他熟悉的。那天晚上去找周禀辰请太医,走的就是这条路。

最后结果证明他想的果然没错,白公公就是来寻这位周公公的。

周禀辰从院子里迎出来,笑呵呵的说:“白公公来啦?我这屋子小,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啊。”

白洪齐也笑:“说的哪里话,这里宽敞的很哪,比我那间屋子还敞亮。”

胡荣觉得他们这是在说客气话,但白洪齐说的确实是真的。他住的屋子就是一大间从中隔开变成了一里一外的套间,确实没有周禀辰住的宽敞。

可是能在长宁殿里有间屋子,哪怕是间狗舍大小的屋子,也会有人为此抢破了头去谋算。

胡荣头都不敢抬,跟着白洪齐进了屋。

白洪齐没兜圈子,他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开门见山就问:“那人怎么处置了?”

“已经拉去埋了。”周禀辰没说废话:“没外伤,不是中毒,昨天晚上掖庭宫的宫女服侍她洗漱之后见着她屋里熄了灯,也说不清楚她是怎么偷偷出去的。把守宫门的太监倒是见着她出去,问了一句,她说是是心里烦闷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这么说这事儿倒简单了?”

胡荣心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都到了宫门要落钥的时辰出去这事儿本来就奇怪,而且她一去就没再回来,掖庭宫的人居然也没去找没去问。这位美人又不是个三岁孩子,难道还能在井边跌一跤爬不起来就这么一晚上待在外头冻死?再说,她去井边做什么?

周禀辰和白洪齐露出了相差仿佛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得胡荣心里直叫怪。

这俩公公就象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一样,说话作派,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象。

下头他们又说了什么胡荣就没听到了,他被打发到了外头,过了没多会儿白洪齐也从屋里出来,胡荣又一路跟着他回萦香阁去。

他可不是白跟着,来回的路上他都在偷偷注意着白公公,揣摩他是怎么走路的,见了人是怎么说话的。他不是刻意想学,而不知不觉,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这颗名叫野心的种子早就悄悄种进了他的心里。

他也想成为周禀辰、白洪齐这样的人。

谁说太监活的就不象人了?象白洪齐周禀辰这样的大太监,不一样威风八面吗?有一天他会不会也象他们一样呢?

白洪齐忽然问:“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胡荣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心里的那些念头都被白洪齐看穿了。他定定神,一边快走两步跟上白洪齐的脚步,一边轻声说:“小的不敢妄言。”

白洪齐笑了:“你随便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顾忌。”

胡荣想了想,只说了一句:“小的琢磨这事儿半天了,这事儿应该是件意外。”

白洪齐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胡荣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言不由衷之处。

白洪齐抬起手虚点了他两下,笑着说:“说的不错。”

胡荣恭敬的垂下视线。

年关将至宫里出了人命已经是够晦气了,以意外结论,对谁都更好,省事。既然是意外,也就绝了许多后患,对萦香阁来说,也省得有人借机生事。

胡荣确实揣摩了半天,死了的美人又不想寻短见,打扮的漂漂亮亮那么晚跑到萦香阁附近,肯定是想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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