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劫情有毒盅全集Zei8.net》第2/197页


  我觉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她根本不记得我。
  “对不起,请你转告盛先生,我那天没空。”
  Allen干笑:“素小姐,只是一顿晚餐而已,用餐结束后会第一时间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我那天没空。”她停了一下,又补充:“希望以后也不要送花给我,我并不喜欢。”

  ☆、一 变脸(1)

  距离那场车祸已经过去了一周。
  我拆了手臂上的纱布,再次来到ICU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浑身上下插满了线路、仪器、血浆。他也仍是昨天那副样子:苍白、羸弱、蔫的就像一棵盆景那么毫无生机。
  我拉开椅子坐下,用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刮着,无声地微笑:“想不到吧?盛华延,你也有今天。”
  “倒台的感觉好不好?”
  “你知道吗?你的这种骄傲和霸道,也让人……忍不住想要毁了你。”
  没有回音,房间里静得只剩仪器的滴答声。
  我想如果他醒着,一定会用那凌厉的双丹凤眼睥睨着我,看到我汗毛直竖才会冷哼一声,微勾的嘴角浸满嘲弄:“我会倒?素清,等你死了,我都不会倒。”
  可惜啊,他现在连这么说的本事也没有了。
  急救过后直接被推进ICU,一周之内接到两次病危通知书。他已经没有资本再骄傲了,不是么?
  这一周,我的生活最平静,心里却是最波动。
  我常常会被动地去想想他之前的样子。
  那副从头到脚的精致强悍,人前温柔冷淡,人后豺狼虎豹。即使趴在床上像猫科动物一样眯着眼睛可爱地笑,依旧是令人心生惧意的。
  每当我愤怒地朝他大吼,他就会微笑着注视着我,用那种说情话一样的绵软语调,拣出全世界最难听的,最让我害怕的话来噎得我万念俱灰。
  直到车祸当天,他依旧在早上六点准时地吻醒我,拉着我去喝早茶。娘娘腔特助Allen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用快得听不出任何标点的语速播报着他这一整天陀螺般的剥削生活。
  这个倒人胃口的过程通常会持续至少半小时,但这天不同,Allen才说到第十三条行程就被他挥手打断:“全都推了吧。”
  Allen愣住,他又说:“替我约陈小姐的午餐和下午茶,我要替她践行。”顿了顿,叹了口气:“阿清。”
  “嗯。”
  “陪我一起去。”
  之后他去了衣帽间,对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来到他身侧,看着他脸上藏不住的倦意。蓝白的丝绸领带照例塞进我手里,然后拿起桌上的蓝宝石袖扣戴着,朝镜子抬了一下眼皮,眼底温柔的余光与我的眼睛短兵相接。
  他出其不意地笑了起来:“Eldredge Knot,学会没有?”
  我打着那个复杂到让人手软的Eldredge Knot,心想陈小姐恐怕就是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否则他怎么没有安排手下那群倜傥的帅哥去应付,而是亲自出马搞定对方。
  我当然相信我丈夫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四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明白,我嫁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是一辆周身铠甲、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坦克。
  于我而言,能够亲手摧毁他,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快醒醒吧。”我看着那轻轻颤抖的睫毛,抚着他苍白得那么可怜的脸颊,心怀恶意地催促:“再不醒,你可就真的是个懦夫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接受背叛、厄运和失败。”

  ☆、一 变脸(2)

  探视过后,我心满意足地出了ICU,快活得补了个眠,然后起床洗澡,换衣服,把长发绾了个体面至极的发髻,并开始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不一会儿,Allen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上是鲜明的喜悦:“太太,盛先生醒了!”
  我正忙着擦口红,抽不开手,就“嗯”了一声。
  “医生刚替他检查过,说他状态很好。”Allen开心地问:“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哦?
  “情况已经稳定了?”
  “基本稳定了!”
  “能讲话了?”
  “还不能。”Allen依旧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不过很快就可以了!盛先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呵呵!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他更坚定的!
  我抿了抿嘴,站起身,拢着发鬓,朝他笑了一下:“那我就放心地回去了。”
  “你……”Allen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你不去看看盛先生吗?”
  “昨天不是才去看过他?”
  “可他现在醒了。”Allen搓着手,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替他的主子申辩:“他一定最想见你,车祸是意外,盛先生平时最疼的就是太太你。”
  他最疼我?
  是我最疼吧。
  “他很想见我?”
  “当然,我跟了他十几年,一眼就能看出他那种眼神就是在找你!他肯定担心你的安全,毕竟你们是一起遇到车祸。”
  真是活腻了。
  “那好吧。”我穿上高跟鞋,拎起了提包,忍不住得意:“我就去看看他好了。”
  才一天不见,盛华延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我进门时他正醒着,依旧被缠得像个木乃伊。可那双精光四射的吊眼只要睁着,就一定是犀利的。
  我挥退了病房里的其他人,去椅子上坐下,叠起腿,看着他焦虑用眼睛不断打量我,稍久,眼里露出了一抹明显的欢喜。
  “我没事,谢谢你。”我是个讲理的人:“如果没有你,躺在这里的可就是我了,想想就觉得太侥幸。”
  平心而论,对于这件事我的确不计前嫌地真心感谢他,出事时我坐在副驾驶,狂飙的跑车撞上货车,是他在关键时刻拼命地朝右打了方向盘。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他真的开始爱我了,可惜太迟了。
  一切都已回不到最初。
  盛华延眼神一滞,颤抖的手指不断地摸索,摸索了很久,最后轻轻勾住了我的手指。
  真虚弱,他好像只剩这点力气了。
  我还并不想让他再进ICU,于是发自肺腑地给他提供了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有不祥的预感,就眨眨眼,我这就走,等你病情稳定了再来刺激你。”
  他看着我,墨黑的眼珠在眼眶里动了动,随即了一抹弱势的光。
  我见他几次努力地试图张口,也就没有再出声。
  我怕我一开口他的心电图立刻变成直线,还是希望拉着我的这只手是温热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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