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全集.com》第63/377页


和刚才那黄皮子的鬼魂不同,虽然都是一般的相貌,一般的媚态,但现在我眼前的姚守义却给我一种很亲和的感觉,让我生不出任何亵渎之意。

我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时,那姚守义已经将手中的灶糖吃了个干净,只见她伸出香舌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好似意犹未尽似的,她笑着对我说:“真好吃,虽然我爹爹也经常训斥我,但是我却还是忍不住……小远,你为什么还傻站在那里呀,来坐在姐姐身边,姐姐都半年没见过你了,现在正好有机会,来陪姐姐说一会话,好不好?”

我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此时此刻,这火狐狸在我的心中,俨然就是一位善良的大姐姐,我自由一人,性格内向,除了奶奶和老瘸子之外,哪有人这般关系体贴于我?所以我心中一热,便又坐在了那大石头之上,她一边好像爱抚小孩那样摸了摸我的头,一边笑着对我说:“时间真快,你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我记得我还趁你妈妈睡觉的时候抱你哄你呢,好像才不久啊,你已经可以看得见我,可以陪我聊天了。”

说罢,她比划了一下我刚出生时的尺寸,这顿时让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奇妙,那一晚我和她聊的很是开心,她对我说,我以前身体瘦弱,和那些死掉的黄皮子之间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天生的命格就很糟糕,火气很弱,不像我老爹那样火气壮,所以就很容易受到那些东西的影响,以至于体格和性格都受到了影响。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我为啥咋怎么吃都不胖呢,姚守信对我说,她说她很喜欢我,虽然她说出喜欢我的时候,我的脸又红了,但我能听得出来,她所说的喜欢,是恋爱的意思,可能是因为我挺可怜吧,所以她一直都保护着我,在老瘸子死的那一晚,她不忍心看我如此伤心而不吃饭,所以就偷偷的做了一顿美餐给我吃,等到我上学的时候,她也很为难,因为分身无术,只好托梦于我,让我自己小心。

她说当时由于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所以无法以真身相见,所以我那时的梦才会断断续续的,她很担心我到哈尔滨上学后会不会有危险,曾经一度想陪我去,但是思前想后,却留了下来,因为我奶奶的关系,而且她也明白,我虽然自己不清楚,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学到了一身可以自保的本事,这本事,便是老瘸子邵永兴教我的。

姚守信说到了这里,叹了口气,然后望着我对我说:“小远,姐姐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因为邵家帮兵大有来头,你既然已经学会了他的本事,那么你就是吃皇粮的帮兵,果然就像姐姐我想的那样,才半年的光景你就可以看到姐姐了。”

一听她说到邵永兴那个老瘸子,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确实,我从小到大听他的故事长大,却对他的身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忽然想到,既然现在可以和这位火狐狸对话,那能不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些老瘸子的线索呢?

可以说,老瘸子当年为什么要自杀,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迷。

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便对她说道:“奶……”

“叫姐姐,再叫奶奶姐姐可不高兴了。”姚守信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门儿,然后微笑着说道。

“好吧,姐姐……”我硬着头皮说道:“姐姐,你刚才邵家帮兵大有来头,能不能具体说一些呢,我想知道他的身世……”

“你还不知道?他没跟你说么?”姚守信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我现在只是知道他是满洲皇家萨满的后裔,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姚守信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他不告诉你,可能也有他的理由吧,我其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巫教野史

说罢,她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给了我听,她对我说了一些关于东北道教、萨满巫教、以及满洲皇族的事情,之前曾经讲过,早在努尔哈赤得势之前,萨满巫教便已经扎根在了东北,说的是有一年,巫教之中出现了一位奇才,便是之前提过的那位大萨满‘青巴图鲁’。

之前的巫教,只是西藏巫教流散的一个分支,在东北的游牧民族中繁衍生息,却也没有多大的气候,只不过这条分支掌握着一门西藏巫教的不传之秘,那是送一套请神的祝文歌谣,也就是后来《帮兵诀》的前身,相传巫教有两大秘术,一是和神灵沟通的歌谣,还有就是修行精神的法门,这套法门现在在西藏还有不全残本,后世称其名为‘灵子术’,据说有修成灵子术者,肉体枯朽之后可以让灵魂脱离肉身,不昧因果,不堕轮回,万载不灭,相传现西藏很多活佛转世记忆不灭,便跟此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次术与东北巫教无关,所以在此不多做解释。

这里单讲的是那位大萨满青巴图鲁,相传他天赋异禀,年轻的时候便已经熟练萨满之秘,中年时游历天下,他精通三门语言(满语,汉语,藏语),且为人豪爽,善于交际,短短五年之内,机缘巧合之下,竟让他学成了一门寻龙点穴的本事,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回到了塞北,通过在外所学帮助努尔哈赤点醒了火龙一脉,万历四十四年,努尔哈赤建国称汉,公元一六一一年,皇太极打下了南朝半壁江山称帝,而那时,青巴图鲁已经六十岁,在这些年中,他除了为皇族卜算天命之外,还干下了两件大事。

一件就是之前讲过的,在十五年之间,分别在十四条龙脉之上各自定下了镇国至宝,从此龙脉与满洲国脉相连,而还有一件事,便是完善那套萨满歌谣,最初的歌谣本没有字句,只是好似野兽叫嚷的声音,不过通过青巴图鲁的努力,终于将自己生平所学囊括其中,将其规范成了一套正统的口诀。

青巴图鲁一生传奇,创造出了不少名词,而且他还同当时不成气候的众多妖魔(即后世的野仙)谈判,将其纳入皇族管辖,帮助那些野仙设立‘堂子’(满语tangse,汉译为堂子,最初为满族贵族祭祀之所。),青巴图鲁死后,经过了几代皇家萨满的努力,这才有了后来九腔十八调的《帮兵诀》。

由于满族得势之后,为了安抚汉族,便用了诸多手段,满汉全席大家都知道吧,那就是康熙爷当年的一种政治手段,讲的是满汉一家,萨满巫教也是如此,虽然正统的皇家萨满依旧是满人当道,但是其教派内也吸纳了一些别族之人,其中不乏有天资本事的,帮兵口诀,也就出现了满语和汉语两种版本,再后来,萨满一派出现叛徒,勾结洋人毁掉了几处龙脉,满洲政权崩塌,皇家萨满就此没落,满语帮兵口诀随之消失,而那邵永兴的父亲,就是最后一任身怀汉语《帮兵诀》的皇家萨满。

姚守信对我说:“我听我的爹爹说过,他的父亲邵勇是一条好汉子,不知为何,他们父子曾经被后来的朝廷(伪满洲国)关押,不过后来被一个挺厉害的道士给救了,那道士姓韩,叫什么来着,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挺厉害的,不过即便如此他的爹爹也没有善终,后来邵永兴就来到了兴隆岗,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问我爹爹,它也没回答我,只是跟我说,我们野仙一脉和萨满一脉的约定依旧没有消失,如果皇家萨满号令我们的话,我们必须听从,不过,邵永兴却从来没使唤过我们,连你爷爷的事情,他也没用其权利干涉,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知道你想问他为什么要自杀,但是这个姐姐也无法回答你,只能说,人各有命吧,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听完姚守信的话后,心中不免感慨,一直以来,我虽然知道萨满一派,但却不知道原来这一教派竟如此厉害,还有邵永兴,原来他年轻的时候有过如此经历,虽然现在得到的信息不多,但是也让我明白了,这老瘸子不是什么一般人物,至于他为什么当年不使用职权救我爷爷,可能就是因为萨满巫教的教义吧,众生平等,我们是‘沟通’,而不是杀戮。

她也不知道老瘸子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结束自己的性命,这让我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她的话想想也对,人各有命,也许只能这么解释了,虽然我隐约的觉得这里面可能没这么简单,但是又有什么法子呢?算了,还是别想了,都过去了。

姚守信的话,让我不由得对那些以前的萨满前辈,特别是青巴图鲁产生了崇拜和向往,不过我也知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跟历史课本儿似的,没太大用处,要知道我也不想跳大神儿,虽然懂的《帮兵诀》但是却只把它当成活命的本钱,一想到活命,我就又想起那窝子黄皮子鬼魂了。

于是我又感到一阵头痛,我感觉到,自从我用过《帮兵诀》以后,那些家伙好像更加的恨我,刚才差点就又着了它们的道儿,照这样下去,以后可能真就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最可气的是,它们竟然还会迷惑人,趁我不备让我产生幻觉,当真是防不胜防,这可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间,我和这位火狐狸已经聊了一整夜,眼瞅着快亮天了。

姚守信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我怎么了,我叹了口气,把心中的担忧说给了她听,她听罢之后,似乎也觉得有些为难,只见她对我说道:“小远,其实姐姐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像你爹爹小升子那样就好了,我就可以把我的‘仙骨’借你,可是你的体质太差,给你等于害了你,这样吧,这块玉佩你拿着,虽然起不到什么用处,但是关键时刻应该也会救你一命。”

我当时也不知道仙骨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听她为我担心,便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不碍事,谢谢姐姐。

我接过了那玉佩,正是她刚才抛出去打人的那块儿,没有栓绳,就是一块椭圆的玉,女子掌心般大小,通体碧绿,玉佩正当中,夹杂了几条好像血丝似的痕迹,那几条血丝连成了一个繁体的‘七’字,未经雕琢浑然天成,姚守信对我说,这块玉佩她出生就带在身边,是她爹爹胡七灯给她的东西,虽然没什么妙用,但是也算是一种信物,寻常野仙瞧见后,都会给你些面子。

我把那块儿玉佩拿在手中,心里不住的感激,于是便对那姚守信说道:“谢谢姐姐。”

“跟你姐姐还客气什么。”姚守信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双臂举高,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对我说道:“小远,你现在应该也算是萨满的传人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份,不要行邪恶之事,姐姐有些倦了,咱们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我做什么恶事啊,要知道我这人又没贼心也没贼胆儿,只是想好好的保住性命,以后毕业了踏踏实实的当我的蛀虫音乐教师,剩下的,我都没兴趣,真事儿,虽然传说这帮兵诀可以使唤它们这些妖怪敛财,但是那些靠这些东西换来财富的,又有几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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