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校对版作者胡田六月即飞雪》第296/394页


  “哈哈,你承认了就好!”程知节大喜,放开张焕抚掌大笑,“既然你这么急着还人情,老夫若是不答应岂不辜负你一片好意?”
  张焕心里忽然升起一阵警觉,自己似乎被这老不要脸的算计了一把?
  “卢国公,话先说好啊,若是末将做不到的事情,你说出来末将也只能说抱歉。”张焕心生警觉,也准备耍一次无赖。
  “嘿嘿,怎么会做不到呢?对你来说举手之劳罢了!”程知节阴阴一笑,凑到张焕耳边,叽里咕噜低声说了一通。
  “这事,似乎有些难办啊……”张焕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忽然换了个话题,“卢国公,你早就知道那主意不是末将出的吧?”
  “那是自然!”程知节洋洋得意,“处默那小子哪敢在老夫面前隐瞒,早就说那是柴令武那小子……咳咳!”
  猛然间被张焕一诈,程知节一时不备说了实话,虽然及时反应过来却也迟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那么厚的脸皮竟然也憋得通红,嘴角带着尴尬的笑容看着张焕。
  张焕脸色一沉,一拱手道:“末将还要去安排要事,就先告辞了!”
  “哎呀,叔珩休要生气,休要生气,都是老夫的错!是老夫的错!”程知节刚才的得意一扫而光,赶紧再次拉住张焕,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张焕冷着脸道:“卢国公,你可是真不厚道啊,明知道不是末将出的主意,却故意让末将产生内疚,不得不点头答应你那个条件,这有些欺负人了吧?”
  程知节陪笑道:“哎呀,叔珩消消气!这件事是老夫不对,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消消气?”
  张焕依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心里却已经乐不可言。程知节刚才说的那件事,对张焕来说确实是举手之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刚才被这老青皮唬得不轻,怎么说也要找回一点损失不是!张焕看似在思考程知节的话,其实却是在盘算着,如何从这老青皮的手里弄点好处……


第三百零九章 平壤城破,高句丽亡(二十五)
  张焕的营帐之内十分热闹,程处默手上端着一只茶杯,正在唾沫纷飞地吹嘘如何‘说服’程知节让出主攻之位,里面的茶水早就冰凉了也没来得及喝一口。柴令武坐在程处默左侧,一边笑着喝茶一边不时出言嘲笑几句。薛仁贵和房遗爱为人都很老实忠厚,虽然明知道程处默是在吹嘘,也只是笑着倾听并没说什么。张焕远远就听见程处默的大嗓门,走进营帐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咦,叔珩兄,这柄长槊好生眼熟,看上去似乎是俺老爹的那一柄?”张焕顺手把手上拿的放在门边,向上首主位走去的时候,程处默这才发现他放下的东西十分眼熟。
  张焕坐下后嘿嘿一笑道:“处默兄好眼力,这柄长槊正是卢国公赠送与我的。”
  “什么!”程处默闻听眼睛顿时瞪得铜铃般大小,指着那支长槊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支长槊是俺老爹的宝贝之物,是当年故友送给他的,一向视若珍宝,就连俺开口索要了几次也没给,怎么会送给你呢?”
  张焕神秘的一笑:“这件事是我和卢国公的秘密,岂能轻易告知别人?处默兄想知道,直接去问卢国公吧。”
  程处默一下子泄了气,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俺老爹把那么珍惜的武器送你,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某去问他,岂不是自找不自在?叔珩兄,皇上怎么说?答应让我们左武卫主攻城门了吗?”
  薛仁贵三人听见程处默问起了正事,都把目光投向了张焕。
  张焕笑容一敛,正色道:“皇上确实把攻取城池的重任交给了我们左武卫,但是也限定了时间!后日天亮之后,务必夺取城池!”
  “后日!”薛仁贵三人同时惊呼一声。
  “正是后日!”张焕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说如今万事俱备,我们还是不能有丝毫大意!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让纥干承基去调动所有人手和鸽子,力争和泉男生之间保持消息畅通。皇上这次并没拟定任何计划,把一切都交到了我们手中,不过从今晚开始会四面发起佯攻,袭扰城中军心,以便明晚我军能顺利接近北边城门。我的意思是在城中泉男生发动的同时,由程处默和房遗爱带领两千精锐前往夺取城门,而薛仁贵率领三千人紧随其后,一旦城门顺利打开,务必牢牢守住城门,以便我后继大军能杀入城中。三位务必牢记,只要控制住城门就是大功一件,切不可胡乱行事导致城门出现差池!”
  程处默三人赶紧起身抱拳道:“请大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不会莽撞行事!”
  “坐下说。”张焕摆了摆手,等三人坐下后接着道:“适才在皇上面前,卢国公说了俩点,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时间的把握,只要能和泉男生同时发动,平壤城可谓是囊中之物。不过这件事虽然看似简单,我们却不能随意对待,毕竟皇上定的时间只有俩天,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几位都说说,看还有没有疏忽的地方?”
  柴令武率先道:“某倒是认为,这件事的关键不在我们,而在于城内的泉男生身上!”
  “末将也这么认为!”薛仁贵马上出言附和,“我们得到的消息确实十分有利,然而泉盖苏文老奸巨猾,又在平壤城经营多年,万一泉男生出了岔子,我们的计划就会半途而废!以末将看来,应当给与泉男生更多帮助才是。”
  薛仁贵的话给张焕提了个醒,他摸摸额头开始沉思起来。如今形势确实是一片大好,泉男生看似也取得了泉盖苏文的信任,掌控了泉氏的亲信侍卫,一旦泉男生借故调走泉氏的亲信侍卫,金泰庐就能顺利控制下城北,唐军也就能顺利攻进城中,因此就连李世民和程知节也都觉得夺取城池没什么难度。
  只是问题的关键正如薛仁贵所说,万一泉男生出了差错,或者露出破绽被泉盖苏文察觉,都会导致这个计划直接夭折!一旦泉男生和金熙泽失手,金泰庐肯定抵挡不住泉盖苏文的反扑,到那时就唯有强行攻城这条路可走了。
  “仁贵说的极是,我确实没把这点放在心上!我虽然嘴上在提醒大家,其实心里也不免低估了泉盖苏文!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如今能给泉男生帮助的只有李掌柜他们了。我这就下一道命令,让李掌柜召集城中剩下的所有人手,全力帮助泉男生!”张焕说到这里微叹一声,有些内疚的摇摇头,“只是此前我已经向他们去了命令,让他们伺机而动,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尽量避免伤亡,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真是愧对李掌柜他们!”
  柴令武道:“叔珩不必过于内疚,想必李掌柜他们能够体谅你的心思,再说了也不一定就会有太大危险,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张焕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薛仁贵,程处默,晚上佯攻袭扰的事情就交给你二人了,你们这就去做准备吧!”
  “喏!”二人起身抱拳答应,先后走了出去。
  程处默走到门边的时候,忍不住再次看了看那柄长槊,心里十分的好奇。
  “叔珩,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卢国公把视若珍宝的长槊送给你?”程处默出去后,柴令武急不可耐的询问。
  “呵呵,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去皇上那里……”张焕笑了笑,向柴令武仔细讲述了起来。
  此时在平壤城城外西边的山林中,依旧是那个山头,纥干承基正目送十几只鸽子相继升空,展翅向着平壤城的方向而去。
  “大人,第一批十八只鸽子已经全放飞了,按照大人的吩咐,鸽子携带的信件都是密信,不怕落在高句丽人手中!”
  “下一批鸽子什么时候放飞?”
  “一个时辰后放飞。”
  纥干承基抬头看了看空中迅速远去的小黑点,头也不回的喝道:“李德禄!”
  李德禄赶紧上前抱拳道:“小的在!”
  “今明俩日十分紧要,你要四处看紧一些,万万不可懈怠!若是收到信件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务必马上呈送给公子!”
  “请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全力以赴,只要看见有鸟影子飞过,都会让人吹响鸽哨!”
  纥干承基闻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天空。此时在几里开外的天空中,一群小黑点已经微不可见,看样子马上就要到达平壤城上方了。纥干承基收回目光,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也不和李德禄等人打招呼,大步走下山坡,策马向着营寨狂奔而去。
  几乎是在纥干承基上马飞奔的同时,那十几只鸽子已经飞临到了平壤城上空,正在缓缓盘旋着寻找降落地点。这么大一群鸽子忽然飞到头顶,一下子引起了城里许多高句丽人的注意,经过泉盖苏文前阵子的闹腾,平壤城内的高句丽人都知道,来的这些鸽子看似可爱,其实却是唐军派来传递消息的!当下不少人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也有反应快的赶紧飞跑着去向衙门报信,若是能够顺着鸽子的落脚点抓到大唐奸细的话,报信的人可是能拿到三十两银子赏钱的!
  “快看!那边又有鸽子飞来了!”
  头顶上的鸽子还在盘旋,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一下子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纷纷抬头望着别处的天空。只见从其他几面也飞来了数十只鸽子,和此前那十几只汇合后一起开始盘旋起来,一时之间只听得咕咕声不绝于耳。又过了一会儿,陆续有鸽子找到了地方,开始收起翅膀准备降落,又引起高句丽人一片骚动。
  “闪开!闪开!别挡着路,他娘的!别挡着俺们抓大唐奸细!”正在这时,从前方街道上涌出来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推搡着围观的高句丽人。
  这群人都穿着褐色衣衫,腰间佩戴的兵器看上去十分精良,一点都不同于守备府衙门那些差役手上拿的破烂货。见到这伙人出现,所有的高句丽人都纷纷躬身躲在一边,几乎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当做大唐奸细抓起来。谁都知道这伙人可是泉盖苏文的亲信侍卫,对普通小百姓说抓就抓说杀就杀的,这些人如何不惧怕?这群人出现之后驱散百姓,开始分散在街道上,看样子随时准备前往鸽子落脚点。
  “快看,那边几只鸽子降落了!”
  “来几十个人跟我过去!记住,不管那些鸽子降落在哪里,都要把那里及其附近的所有人抓起来,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一名侍卫头领模样的人喊了一声,率先策马向鸽子降落那边而去。
  一群人迅速分出几十个来,跟着这名侍卫头领一窝蜂向那边儿去,其他人则继续抬头看着天空,等待着下一批鸽子的降落。
  谁都没注意到,在街角处有几个高句丽打扮的人虽然低着头,却将眼前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楚。等到第二批鸽子开始降落的时候,这几人悄然离开了街道。


第三百一十章 平壤城破,高句丽亡(二十六)
  一名商人打扮的高句丽人凑到自家门边,正准备看看外面的喧哗声是怎么回事,猛然听见头顶传来的展翅声和咕咕叫声,不由得愕然抬起头来。只见一只黑色的鸽子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之后缓缓收起了翅膀,歪着头向商人这边看了过来。
  这商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片惊骇之色,赶紧大踏步走过去,伸出手试图抓住这只鸽子。正在这时,小院子的门碰的一声被人踢了开来,七八个身穿褐色衣衫、手上拿着明晃晃兵器的汉子一窝蜂冲了进来。
  “抓起来!”为首一人见这商人正伸手抓向鸽子,毫不犹豫的用手中腰刀一指。
  这商人大骇,赶紧跪地叩头喊道:“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是冤枉的啊!小的看见鸽子,正准备抓起来送去衙门……”
  “事到如今还敢花言巧语,真是不知死活!”开口下令的那汉子断喝一声,走过来把腰刀架在这商人脖子上,冷冷地道:“速速供出你的同党,否则格杀勿论!”
  这商人早就吓得半死,此时更是已经屁股尿流,双腿间已经湿了一大滩,嘴唇苍白也张的老大,嚅嚅喏喏地想要辩解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喧闹,从房间里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刚出房门就见到父亲跪在地上,周围还有几个手持明晃晃兵器、一脸凶神恶煞的人,惊叫一声就大哭起来。随后又有一个妇人也跟着跑了出来,一把搂住男孩儿,一脸惊恐地望了过来。
  为首的侍卫头领厌恶的皱皱眉头,忽然脸色一喜,举刀指着妇人和男孩道:“把他们抓过来,如果这个混蛋还是不开口,就杀了他们!”
  跪在地上的商人终于回过魂来,鼻涕眼泪一大把也顾不得擦,猛力叩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见到鸽子马上就想到大莫离支的命令,正要抓住鸽子去禀报诸位大人就到了,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请大人明察啊,放过小的和妻儿吧!”
  侍卫头领丝毫不理会这商人的哀求,冷酷地一摆手。俩名手下如狼似虎冲过去,把哭喊的母子俩也拖了过来和商人跪成一排,一家人又惊又怕,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不已。
  “把信给我看!”侍卫头领先不理会这一家人的哭喊哀求,对抓住鸽子的那名手下招了招手,那人赶紧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只小竹筒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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