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第127/276页



待到中午时候,谢远便就醒了过来。――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但是,谢远还不想把自己的生物钟弄得太混乱,导致晚上睡不着,因此虽还有些困意,却还是坚持着醒了过来。

等醒了过来,正在擦脸时,现下来侍奉他的通草就道:“郎君,圣人身边的徐公公,正在外头等着您。说是圣人召您进宫一趟。”

谢远一怔,随即皱眉道:“他来了多久?怎的不唤我起来?”

另一旁捧着茶水等谢远漱口的桑叶立刻就道:“回郎君,原本徐公公辰时来了,咱们就想着要唤您起床。但徐公公听到您还睡着,立刻就道,圣人昨夜瞧见您有些醉了,便让他来了之后,先问您是否醒着,若是醒着,便即刻往宫里去,若是还睡着,便让您一直睡着便是。”

谢远眉心还是紧紧皱着,声音微微有些发寒:“没有下次!”

通草、桑叶立刻跪了下来,口中认错不迭。

他们原先也是跟着郎君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二人虽说是跟着郎君,实际上却是一直在给清酒和玉壶打下手,现下清酒被郎君派去了藩地,玉壶被郎君打发去了敬王世子身边照看世子,二人这才被提了上来。只是没想到,刚刚被提拔上来,就出了这么一次差错。

二人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轻狂便罢了,怎能害得旁人误会郎君也轻狂了?俱都磕头认罪。

谢远这才道:“去领罚。”

通草、桑叶这才松了口气――还好,郎君没有赶他们走。

谢远洗脸更衣后,又有侍从送上一碗燕窝粥,谢远瞧了,便快快的喝下,又漱了口,这才往外头去。

刘公公却是在谢含英没做太孙的时候就跟着谢含英的,心中自然知晓在这位圣人心中,昭王殿下有多重要,更知晓圣人之前的那句莫要打扰昭王好眠的话,也是真心之语,因此即便是等得有些无趣,却也不敢有丝毫埋怨。

谢远瞧见了他,便微微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末了又道:“听闻刘公公的侄儿过继到了公公名下,还不曾向公公道一声恭喜。”

刘公公闻言脸上立刻笑得更加灿烂:“当不得,当不得。奴原本也没想着这一件事,只盼着,若是再过上二十年,或许才能求得圣人,过继个孩子过来。谁曾想容王仁慈,在圣人面前提了一句,圣人便允了这件事,奴这才能在这般年纪,就过继了个孩子过来。”

谢远听罢,面色丝毫未变,只笑道:“这是好事。”尔后对身后管事微微一点头,昭王府的管事便送上了一套笔墨纸砚和一套光滑的认字木块,一面是字,一面是画,很是精致。

刘公公瞧见了,面上更是高兴――这套认字木块他是识得的,原是昭王殿下做了给敬王府的四郎谢恭然识字用的,后来又令人做了给敬王府世子,待到圣人有了小娘子时,又特特做了一套玉制一套木制的送了过去。现下他却也能得到一套,虽说看品相比不得前头那些贵人们用的,但是话又说回来,若当真是和贵人们用的一般无二,他却反而是完全不敢收了。

二人只寒暄了三两句话而已,便一同策马进宫。

这一厢,谢含英因知晓了敬王心思,担忧谢远的婚事,昨夜便寻人想要留下谢远,却不料被谢远见色忘义直接溜了,这才有今日又召见这件事。其本意不过是担忧谢远的婚事,想要和谢远商量一番。

而另一厢,太后高氏宫中,高氏正拉着谢容英在说话,待听得谢容英已经向谢含英“谏言”,给谢含英身边的用的最顺手的太监送了个顺水人情后,高氏满意道:“这便对了。你瞧着那谢远多精明?先帝犹在的时候,就把先帝身边的人照顾的多好?临到最后,先帝走了,圣人想要接那郝善去荣养,那郝善却是道想要去昭王府住着!”

高氏说着,将手中的帕子捏的更紧,冷哼道:“这却也怪不得,先帝就是走了,最后还惦记着那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宁肯将藩地给他,却也不给你!要知道,容英你才是你阿兄的亲弟弟。那个谢远,又算得上甚么?”

高氏从来都一味的贬低谢远,谢容英一开始听到这些的时候,还会为谢远反驳几句。可是,等到谢远拿到了藩王位后,谢容英忽然就发现,他反驳不了了。

纵然他和谢远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纵然谢远待他也如亲弟,可是,他仍旧反驳不了高氏的那些话了。

谢容英想,他当真是没有办法不去嫉妒谢远了。

不是他不知道谢远的天资出众与素来对他的好,只是,谢远得到的太多太多,谢容英自认没有谢含英的度量,当真,忍受不了了。

62.心意

谢容英如何做想暂且不提,却说谢远一路到了宫中,很快,就见到了刚刚皱眉处理完一通事务的谢含英。

谢含英原本正为着诸多政务而有些心焦发愁――他虽然自幼聪慧,也跟着阿爹和阿翁学了不少作为帝王的本事,可现下终究是他登基之初,不少臣子都在试探的他的底线之中,谢含英每做一个决定,都必须要深思熟虑。

偏偏他最亲信的阿弟却不能帮他――他也好,先帝也好,虽然都相信谢远的本事和心意,但是,偏偏谢远是敬王亲子,现下又被先帝一纸诏令放在了明显有战乱的地方做藩王,纵然谢含英再信任他,却也知道谢远现下哪怕还在长安,却也有诸多事务要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帮他,于是听得谢远来了,脸上便露出一个笑容来,亲自出门相应,却不打算把诸多麻烦和愁苦透露出来。

结果,谢含英原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忙碌的谢远,但一出殿门,看到的就是梅花树下,披了一身雪白狐裘,长身而立的俊美少年郎。

而让谢含英双目一亮的,正是少年面上的那一抹笑容,还有那双桃花目中根本掩饰不住的温柔。

谢含英怔了怔,随即就觉有哪里不对。

待他走到近前,却见那少年还站在梅花树下,看着远处,眼睛里的温柔和喜悦越发透亮。

谢含英微微惊讶。

他到底是过来人,之前离得远些,他没有看清楚这目光中的含义,待到近前,他要再发现不了谢远这目光中的含义和意味,也就不是那个为了心上人而付出良多心思的谢含英了。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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