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第150/276页



谢远想到此处,一双桃花目中,就忍不住闪过一丝温柔。

谢寒尽在一旁瞧见了,奇道:“阿远今日怎的这般的……温柔?”她蹙眉好一会,才说出这么一个词语来。

谢远回过神来,就笑:“自是有些高兴的事情。”顿了顿,却还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这些日子,辛苦二姐和二姐夫了。若非二姐和二姐夫,这白家医馆还开不起来。”

谢寒尽听了,嗔道:“你二姐夫本就姓白。在昭地开这个医馆,除了济世为民,也是能让白家的声望更进一步。若非你帮忙,白家也做不到如此,除却医馆外,还开始分了男女,教授学医。这本也是与人为善的大善事,白家从前就想做,只是……”朝中无人,白家纵然是杏林世家,名声在外,却也不敢做,不能做。

谢远听罢,便不再说这个,而是说起四姐谢念今年年底的婚事。

谢念的亲事定下了有许多年了,之前因着谢念一直在长安城里照顾谢秋然和谢恭然,尤其谢秋然不但年纪小,身体还很是不好,时常生病,谢念便一直不好出嫁。好在孟家倒也知晓谢家事,见状也不曾有任何的怨怼。

而孟十二郎原本就比谢念小上两岁,因此等上这么一等,原本也没有甚么。

只是眼看着今年谢念就十八岁,孟十二郎也有十六岁,谢秋然的身体,也逐渐好了起来,他身边又有谢恭然和谢远特特安排的人照顾,谢念到了今年年底,倒也能出嫁了。

毕竟,过了年,谢念就十九岁,着实不好再拖了。

谢寒尽听罢,轻叹一声:“这些年,四妹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我瞧那孟十二郎虽年纪小些,却也知礼懂礼,很是不错。待四妹成亲,也就不必这般费心了。”

独自一个在长安城照顾病弱的幼弟,还有一个庶弟。而那一年里,谢念自己也仅仅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而已。谢念从十二岁到将近十九岁,一直都留在长安照顾他们,其中的艰难困苦和担忧,谢念虽不曾开口,他们却也是能猜到的。

谢远沉默了一会,才微微笑道:“大姐、二姐、四姐,都是心志坚定之人,无论日子多么艰难,只要还有希望,都能将日子越过越好的。”想了想,又笑道,“更何况,几位阿姐还有我这个阿弟在。待过几年,恭然、秋然长大了,又会有几个阿弟给你们撑腰。”

谢寒尽听了,这才笑了出来。心中细细一想,也的确如此。纵然从前多有艰辛,可是,她们总归是有熬出来的一日。只是可惜了三妹……

谢若锦的模样在谢寒尽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不再想她,而是和谢远讨论起了在昭地开善堂的事情。

谢寒尽十六岁就进了庵堂,一直在庵堂待了七载,方才在二十三岁时离开,之后嫁人。

现下二十有七,谢寒尽膝下却已有了二子一女。

白七郎娶谢寒尽,本就是因着喜欢,觉得和谢寒尽一起,可以志趣相投,一起天南地北的做善事。而短短几年,膝下就能有这二子一女,对二人来说,倒也足够,便不准备再要孩子。

夫妻二人还商议着,现下子女年纪还小,他们自然要好生照顾着他们。待过上几年,孩子们大了,他们夫妻二人到处走南闯北的行医救人时,或许还能将三个孩子也带在身边。

至于现在,夫妇二人暂且打算留在昭地。

而谢远在昭地给了白家很大的权限和支持,白家和白七郎为了感激谢远,自是为在昭地的医馆和学院付出良多;而谢寒尽日常除了照顾三个孩子,就是帮谢远照顾一下琼州的女子善堂。

至于男子善堂,那里自然有其他人照顾。

谢寒尽道:“之前倒也罢了,小娘子们来来往往,年纪大了,因着善堂里会在小娘子出嫁时,将她们长大后的工钱发回,当做嫁妆,倒也着实有不少人来求娶。且小娘子们出嫁后,也能继续在善堂做工,这原本也是咱们为做善事而定下的规矩。可是最近却有不少流民跑来善堂外头跪着,明明是已经成婚的身体健壮的有家有口的妇人,却想要来善堂求帮忙。”

他们的善堂现下才刚刚开始,一开始时,能帮助的大多都是没有任何依靠的弃儿孤儿,供养他们长大。而那些明明身边有亲人并且有能力自助的人,却不在他们的帮助范围之内。

谢远皱眉:“流民?很多么?”

谢寒尽也拧眉道:“人数上倒不算特别多。我特特寻了那些人来问,发现她们大都是南方来的流民,说是家乡有传言,说是今年北旱南涝,南方今年,必定有洪灾。她们村子里从前就是遭过洪灾的,因此村子里的人听说后,都觉害怕,就先跑来北方这边躲灾,想着等今年夏天过去,洪灾走了,她们再回家。”顿了顿,谢寒尽又道,“我又问了她们因何来昭地。她们说……前次北方大旱,只有昭地死的人最少。听说昭地的藩王仁厚宽和,这才赶了来。”

谢远一听,愣了一会,才哭笑不得道:“都说百姓愚昧,可我看,他们却聪明的很。”

谢寒尽道:“那就是说,南方今年,当真会出事?”

谢远摇头:“既是天灾,自然由天定。”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翻看了最近上百年的记载,若当真要猜测……如今南北方太平了二十几年,现下,大约当真是要出事了。”只是具体是何年何月,却就不是他能猜测的了。

谢寒尽闻言脸上也忧愁了起来。

姐弟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善堂一事,谢远末了道:“那些流民……既来了,便不要走了。左右昭地缺人。我会好好安置他们的。”

谢寒尽听了,也没说甚么,只是迟疑了一会,才道:“那四妹的亲事……”

谢远笑道:“无妨。至多,到时与老师好生商量一番,让亲事变得简便些而已。至于嫁妆……当然还是一件都不能少的。”

谢寒尽这才笑了出来。

谢远却是笑不出来了。

待送走了谢寒尽,谢远才在书房里拧眉思索,直到殷守来寻他,谢远才将这些事情都放下,专心陪着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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