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第157/276页



毕竟,朝廷里年轻一辈的将才,的确太少了。

只是四相这次的意见难得一见的一致,俱都认为显王此次必定来意坚决,既坚决,那么,显王这一次,必然自开头开始,就会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以此来令显王的谋反原因更加理直气壮――看,天子非天子,显当替之,第一仗,显王就漂漂亮亮的打赢了,到时候,他就更有理由向百姓宣告,看,天子果然并非天子。

四相苦口婆心,又将他们的话润色了一下,四人都开口劝了许久,才终于将谢含英劝得有些松动。

谢含英顿了顿,只道:“那么,若请宁远侯回来,昭地边境当如何?援军当从何处出?”

诸臣均低下头去。

末了还是孟相心里一叹,站了出来,道:“用兵自然当用训练多年的兵。宁远侯在边境多年,自当从边境带兵回来。数量上……十万足矣。令,朝廷亦可派出五万兵支援,再有欧阳老将军那里本就有的十五万大军,自当足矣。”

谢含英忽而道:“昭地北邻突厥,东面临海,常有海盗、高丽与扶桑人侵袭,朕若将震慑突厥的宁远侯召回,再从昭地带走十万大军,那昭地又当如何?难道朕来日收拾了显王等人,还要面临昭地失守这等局面?”

诸臣心中,显然是明白这样的做法,就是在挖昭王谢远的墙角,令昭王此番必然自顾不暇,前后为难。

可是,诸臣还是齐声道:“请圣人以大局为重!”

“昭地既是昭王藩地,昭王也并非荒唐之人,前番昭宁侯的爵位,更是昭王小小年纪,凭借自身打出来的。观其能力,定然能够抵御住突厥和扶桑等。就算不能完全将其击退,定然也有法子顽强抵抗,待来日,圣人再出兵帮昭王,到时……昭地自身,却也该……”

说话的人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其余人心中却都明白这人的话中之意了。

事实上,今日能被谢含英紧急召来的众臣,皆是忠于谢含英之人,在他们心中,当然是一切以谢含英为要紧。

至于昭王谢远……呵呵,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当不了藩王的人,又有甚好可惜?

只是昭王的确是有本事的人,而这等有本事的人,若是能护卫昭地到圣人将一切都结束,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将来昭王之位不能废,朝廷却可派人去昭地与昭王分权,架空昭王。

谢含英面色又寒了几分。

诸臣心中以为,谢远只是阿翁留给他的一颗棋子而已,待几十年后,用过便可丢弃;可是谢含英心中清楚,阿翁会如此,其实是将谢远当成了他最后的依靠,令将来无论他是否能赢,都能因谢远而保住一丝血脉。且谢远的确是有本事的人,而这样有本事的人,也当得他的依靠,而非棋子。

因此谢含英努力将胸口的怒火压了又压,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既如此,朕既从昭王那里,带走十万人,便许昭王,再征兵十万人。”

诸臣一怔,俱都跪地道:“此事不可!昭王虽已过继给文睿帝,但昭王却的的确确是敬王亲子。父子亲情,血浓于水,更何况其母江氏,还在敬王藩地,昭王纵然对其生父感情不深,然而对其母之情,人人可见。圣人,切勿给昭王与您反目成仇的机会和能力!”

谢含英依旧沉默,良久,才道:“五万人。”

其余人还在发愣,有些回不过神来谢含英这三个字的含义,孟相却已经看向谢相。

谢相咳嗽了一声,叹道:“圣人既如此坚持,那么,宁远侯带走的十万人,必须要是实数。”而不是喊话十万人,实则至多只有七八万人,其中还包括各种伙夫等等。

谢含英“嗯”了一声,道:“可。”

尔后便和诸臣商讨其接下来的应对三王的事情,直到中午时候,后宫太后催了好几次,谢含英才终于道:“诸位辛苦,今日便在宫中用膳。”顿了顿,又道,“只是太后有事相请,朕却是不能陪着诸位了。”

众人自是道不敢。

谢含英拧紧了眉头,走路虚晃了一下。

他身边的宫人立刻将他扶住了,担忧道:“圣人,可要宣太医?”

谢含英知晓自己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且因前些时候,又是干旱,有事蝗灾,之后还有五次祈雨不成后的地动,以及现在的南方水患和瘟疫,才费了太多心神,加之近日胃口不好,常常到了饭时,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便只能勉强自己吃上几口,便会放下筷子,身子也渐渐瘦弱了起来。

原本清婉知晓了他胃口不好,日日在后宫做了清淡的吃食令人送来,谢含英还能多吃上一些,至少,他能将清婉送来的那碗汤喝个干净,再吃些菜,倒也能应付过去。

可是近日不知太后又怎么了,竟是以防止后宫女子媚主为由,不许后宫女子往前面送膳食,谢含英原本也就只能吃下些清婉做的饭食,现下没了清婉送来的东西,谢含英自然越发的没了胃口,身子当然也就不太好。

只是谢含英只当他还年轻,待过些日子胃口好了,便也就只摆手道:“无妨,上些清淡些的补汤也就是了。”

宫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愁闷之意――上补汤并不难,可是,圣人胃口不佳,看到那些补汤,也就是象征性的喝上一两口,随即就撂下不喝,其余东西,也吃得甚少。如此下来,圣人的身体又该怎么受得住?

偏偏圣人不喜皇后,也和太后关系不是那么好,而婉贵妃现下已经被太后斥责之后,被罚禁足,宫人眉头拧的死紧,也不知这些事情该说与谁听才是。

宫人径自发愁,谢含英离开了前殿后,却是直接往后宫行去,奔到了太后高氏的寝宫。

高氏正在发火,怒道:“太医院的张老太医,因何不肯去南方?我儿千金之体,尚且去得,他如何去不得?纵然年纪大了,他到了那里,就算生了病,水土不服,但只要脑袋是好的,手还能用,就能为我儿把脉!我儿是代替天子出行,如此生病,张老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凭甚不去给我儿看病!”

谢含英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高氏的这般恼怒之语,后面还跟着小高氏柔声细语的劝解声,以及容王妃的低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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