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第75/276页



谢云屏递过一只帕子给他,嗔道:“你是小郎君,是要做大事的。收拾不了这些小东西原本就正常。”

谢远摇了摇头,回头看一眼谢含英,就见谢含英冲他点了点头,策马向前,道:“阿远,阿翁还在宫里等着。他虽不说,我也知晓他心里也是想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谢远需立刻进宫去见圣人,不能也不该先送谢云屏几个回敬王府。

谢远顿了顿,觉得的确如此。那些车队里,毕竟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者,还有阿舅……

谢远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江白拉到前面,跟谢云屏相认。

谢云屏在幼时和外祖家、几个舅舅都是极其亲近的,待见得仅仅而立之年,鬓间却隐隐有银发的三舅舅,谢云屏忍不住泪如雨下。

“三舅舅……”

江白初见故人,虽是自己的小辈,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忙忙扶住欲要行晚辈礼的谢云屏,叹道:“好孩子,你长大了。”

谢云屏到底是一家长女,又掌家多年,且知晓他们不好在城门口耽搁太久,因此擦了擦眼泪,便又缓了回来,对江白道:“舅母今日原本也是要来的,只是来之前,表弟偶感风寒,表妹和他是双生兄妹,也觉不适,于是就只得在家中照顾他们,没有赶来,只托人让我一起等着您。”

江白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喜意――那个妻子,是他为报恩而娶,的确不假。但是,他心中喜欢那个妻子,也是真的。纵然他若将这番话说与旁人,旁人定是不信。可是,他心中着实是喜欢着那个不甚好看、不甚懂得妆容自己,甚至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女子的。

更甚至,她还为自己诞下了一双儿女,悉心照顾至今而不曾改嫁,江白对她只觉更感珍惜。

江白心下激动,与谢云屏又问了几句家中情形,终是不得不跟着谢含英一齐往宫中去了。

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红头发、绿眼睛或是黑皮肤的数国使者。

宫中,元朔帝正面色大喜,底下群臣亦是如此。

他们已经知道了敬王世子与失踪数年而重新出现的宁远侯,正带着数国使者,前来大庆朝朝见,心中如何不骄傲?不心喜?

而长安城的百姓今日亦是看稀奇似的在街边看着敬王世子和宁远侯、太孙殿下骑马在前,身后跟着的人里,还有骑着骆驼的,也有徒步走着的,其容貌格外怪异,比那胡人还要奇怪!

甚至还有孩童一眼看去,就直接被吓哭了。

那些“怪人”闷闷的回头,声音奇怪的说出一句“抱歉”,就转过头去,继续走了。

谢远转头,对他们颔首道歉。

那些“怪人”才觉心中又高兴起来。

等一路行进宫中,这些形容奇怪的人一一上前拜见,将他们各国的文书、进献之礼摆在偌大的宫殿中时,无论是元朔帝,还是那些朝中众臣,心中只觉,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天下人,除了胡人,还有诸多人与大庆朝的百姓容貌格外不同。

而等接受了那些国家的使者的拜见和献礼后,元朔帝心中自是高兴无比――无论如何,他这个必然要被记载在史册中的“反王”,也能有一笔好看的功绩了。

元朔帝因此龙颜大悦,奖赏宁远侯江白不少好东西,然后,又册封其长女为郡主,食邑一千户。

江白自是伏地道谢。

而阿守也因为这件事,终于升了爵位,从空有爵位的从五品开国县男,变成了正五品的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令赐黄金百两,银三千两,以及其他诸多物品无数。

最后,赐阿守国姓,谢。

阿守对前头那些赏赐倒是也算喜欢,只是最后那一件……阿守转头看谢远,谢远只对他微微一笑。

阿守心中就有数,抬头对也算熟悉的元朔帝道:“回圣人,臣自幼乃白狼所抚育,感念其恩义,臣早已实其为母,纵然、纵然一年半前,臣与世子回蜀地看它时,它早已不识得臣,然,白狼之恩义,臣此生不忘。因此,臣不敢接国姓,却想姓狼。”

元朔帝:“……”

众人:“……”

元朔帝今日心情大好,本又知晓阿守的性子,因此听得阿守不太想姓谢,倒也不觉有异,但是……难道为了感念白狼,姓白不好么?为甚要姓狼?

另外,这世上,哪里有狼这个姓?

元朔帝沉默一会,才道:“狼守太难听了,你不若姓白,以后,大名为白寿,小名阿守,如何?”

阿守想也不想,转头去看谢远。

谢远忍不住想要扶额,只好顶着阿守和众人的视线,对阿守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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