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第98/276页



谢容英走在谢含英身后,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兄,你也觉得,远哥的想法不对?觉得远哥不该用那些女兵?”想了想,又犹豫道,“可是按照当时的情形,若非远哥用了那些训练有素的女兵……唔,那时候她们还只是侍女,若非那些侍女能淡然起舞,面上无一丝一毫的恐惧,这才能和远哥一起哄骗过了那些扶桑和高丽人。要真论起来,那场仗,有首功的自然是远哥,可再往下论,其功劳就是那些女兵。阿兄,还是阿兄觉得,远哥错了,那些女兵……也错了?”

谢含英转过身,摸了摸已经十三岁的谢容英的脑袋,温和笑道:“你远哥没有错,那些侍女……也没有错。”顿了顿,他才道,“只是女兵一事,你暂且莫要提了。阿翁与我看了阿远的信,其实也觉阿远信中所言乃是应有之义。男兵也罢,女兵也好,只要他们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何必在乎男女?只是……”

谢含英微微眯了眯眼,摇头道:“天下初定,阿翁也好,我也好,都暂且不想这个天下太过混乱。是以……有些事情,有些人,虽然无奈,却只能委屈了她们。”

谢容英呆了一会,才讷讷道:“那、那我看远哥在信里说,已经给他身边的清酒玉壶和那些女、侍女都请了功。那是不是说,清酒玉壶能得官衔,那些女兵……却只能归家嫁人抱孩子?”

谢含英原本神色间还有些淡淡的愁容,闻言一笑,道:“容英,你不知道阿远想做甚么。你要知道了,大约,也会阻止。毕竟,那条路对阿远来说太苦,对那些女兵来说,亦是如此。是以,阿翁和我,才会拦下此事,没有让阿远写在奏折之中。”想了想,又道,“阿远应当也明白这些,知道暂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是以后头那些书信里,也在没提起这件事,只言道为那些侍女的封赏最好也能写在圣旨之中而已。”

谢容英似懂非懂,但还是有些委屈的道:“那、那阿兄,我还能练兵吗?”

谢含英失笑道:“侍女你就莫要想了,小心那些人一本折子一本折子的参你。不如……就弄些小太监来练兵罢。不过――容英,你该知道的,你不必如此,你和阿远不同。”

谢容英忙道:“可是、可是我喜欢呢?”

“那就随你。”谢含英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想,他已经无法对一个阿弟好了,这个阿弟,却是他可以任意宠溺的。

兄弟二人又谈笑了一番,谢含英就往清婉院子里去,谢容英转身要回自己院子,结果就被高氏的人拦住。

谢容英还以为高氏是要斥责他下午的莽撞,结果,就听高氏让他去劝阿兄的房事――让阿兄多往能生子的几个嫔妾那里去,早些生子。

谢容英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氏,半晌才道:“阿娘,阿爹不也是生了七个阿姐,才生了阿兄么?且阿兄今年才十八岁,着什么急?”然后就忙忙起身,就往外去,“阿兄的内宅之事,儿不好多管,阿娘也莫要惹恼了阿兄才是。”

尔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高氏气急,要怒却无法发怒,只得砸碎了几个杯子,良久才被闻讯赶来的小高氏劝住。

小高氏只道:“既然郎君这般喜欢昭宁侯,那不如……阿娘成人之美,为昭宁侯择一贤妻。如此,昭宁侯感念阿娘,郎君也会越发敬重阿娘。且如此的话,若昭宁侯将来心存不轨,阿娘亦能早些知晓这些事情,岂非两全之策?”

高氏一怔,许久,才缓缓颔首:“是了。谢远,是该成亲了。”

而远在边境的谢远,却已经因军功厚重,且突厥只一心攻击江白赶去的瀚城,江白无法,只能继续驻守在那里。谢远也正式接手了这边的具体军务。

边境几位老将虽仍有人心有不服,却知晓谢远不是好招惹的,俱不曾有任何的不敬举动。

谢远知道要为将,自然除了能打仗外,还要懂得处理军务,或者是……找到一个会处理军务的好手下,因此也趁着这个机会,安安分分的留下来休息休息也好。

只是看着长安城里谢念的来信,谢远不免苦笑起来。

谢念和他一母同胞,且还是双胞胎,头脑也聪明的很,又因谢寒尽之故,也颇学了些草药医术。

谢念在信里道,那些太医开得药方,对阿翁的身体已然无效。阿翁现在,开始吃丹药了。太孙劝不住,她不能劝。

丹药伤身,谢念与谢远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甚么。

意味着,阿翁的身体,快要熬不住了。

怕迟暮的,除了美人,还有帝王。

50.第 50 章

谢远暂时还没有想到自己要成亲这件事,可是,想到这件事,并且打上这件事主意的,却不只是高氏与小高氏两个。

乐婉公主端坐公主府中,拿着手中的信,脸色有些难看。

驸马武阳侯道:“如何?闻笛和瑾然的亲事,何时正式定下?”

乐婉公主看了武阳侯一眼,半晌才道:“马氏那小妇,竟在与我周旋,想要将亲事再往后拖上一拖!”

武阳侯皱眉道:“那三弟在信中怎么说的?有了三弟的话,又何必在意马氏?再说,马氏如你所言,即便是明媒正娶,然而三弟发妻犹在,她想要自家儿子做储君,定然还要靠着咱们。她此刻糊涂,却不意味着以后也会糊涂。”

乐婉公主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三弟在信中,只道那些婚嫁之事,皆由王妃做主。他这般,却也是不将我这个阿姐放在眼中,觉得我这个阿姐和你这个姐夫没用,想要用瑾然的婚事,去谋更大的利益。”说罢,恨恨道,“可怜我当年在家中,那般的护着他,他现下,却要为了那些许的利益,就这样耽误了我闻笛几年光阴!”

武阳侯脸色也有些难看,道:“公主的意思,是三弟想要悔婚?他看上了谁家小娘子?”

乐婉公主冷笑道:“侯爷忘了,这天下,有三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谢姓藩王,还有三位异姓藩王。那殷王且不去说,他性子向来是一根筋,一心向着阿爹和正统,便是阿爹薨了,那殷王也定然会支持太孙;安阳王狡诈,虽早早让自家儿子和三弟的嫡长女成婚,现下也诞下了小郎君,但是,他行此举,却不是为了将来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三弟,而是为了告诉和他临近并不好的定王,如果定王敢对他的藩地起了任何不好的心思,定然会立刻翻脸,转而支持三弟。但是,除非三弟大局已定,以安阳王的狡诈,怕是根本不会一心支持三弟,最多也就是给三弟多送上些马匹而已。三弟纵然早就猜到了安阳王的打算,可安阳王藩地与定王藩地临近,虽然初时不一定能得到安阳王的支持,但是,能知道安阳侯不会转而投靠定王,对三弟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乐婉公主轻啄了口茶水,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和四弟显王的藩地算是比较近的异姓王北川王。北川王虽瞧着吊儿郎当,任事都不在意,只在捉海寇一事上上心。可是,他毕竟封地广阔,有兵有人有粮,还有几个上马就能打仗的好儿子。三弟既有了那等心思,又如何不想要与北川王联合?毕竟,一旦与北川王联手,那么才做了几年藩王的显王定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打来了显王封地,又有了北川王联手,还有安阳王的偏帮,到时候,三弟的胜算,只有更多。这样的好事,三弟如何不想要?”说罢又苦笑,“这样说来,我这个阿姐,又算的了甚么?又帮得了他甚么?他看不上咱们闻笛,又有甚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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