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定终身全集已完结》第64/106页


我们被领着坐进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车门关上时,我听见萧青严肃的声音:“格格,从现在开始,很有可能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离开冰影岛了。”

“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进化成一头母狼,敢不放我,我就死给他看。”我故作轻松道,心下其实一片茫然,事以至此,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被谢天衍的赌局荼毒至深,弄得最近行事风格与赌客无别。

萧青仍是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道:“没有人能用死来威胁苍狼,忘了提醒,我们在车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通过车内的监控设备传到苍狼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这回头脑胀痛的是我,失策呀,我已经能想象到那双嘲弄的狼眼了。

车子穿过一段长长的栽满洋槐的私人公路,入目是一栋巨型豪宅,与谢天衍神秘隐蔽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张扬得毫无节制,偏偏又狡猾阴险,令人动他不得。

这座宅邸岂止是金碧辉煌四个字足以形容,内部配备了一流的管家和佣人,皆着严整而考究的西式华服,让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座十九世纪的北欧王城。

书房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耳熟的声音戏谑道:“我现在宣布,不给我生足一窝狼崽,你都不许再踏出冰影岛半步。”

我瞪他,男人倒是乐得不行,笑道:“才十天没见就想我了?”

与十天前在孔雀公主赌宴上一样的高傲模样,换下西服的他显得更加叛逆,脖子上仍是用黑色绳子系着一枚精致的狼牙吊坠。

他走到我身前,托起我的下巴正要压下一吻。我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眼前这名男子,表明无辜的我可不愿意与他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那双黑豹般的眼睛顿时闪过慑人的光芒,尽管有着和谢天衍一样阴晴不定的情绪,但他更加擅于表情于色。站在人家地盘上的我显然不具备任何优势,我不甘心地放下手,任由他的唇触碰在我的唇上,同样霸道的力度,舌尖直取香软,不一会,苍狼满意地放开我,道:“终于得以尝到你的滋味,但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我可不是大老远跑来让你白吃豆腐的。”我道。

桀骜不羁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道:“任何人只要踏上了这座岛便在我苍狼的掌控之下,你现在是羊入虎口,别拿出一副找我谈判的表情和我说话,你还不够资格。”

眼前这名男子用为所欲为的语气向我宣布着自己的霸权,脖子上挂着的狼牙吊坠与他张狂的神态相得益彰。

苍狼的话让我不自觉的想起谢天衍,沈弘毅说我失踪后谢天衍曾来找过苍狼,冒险涉足这片土地一定让骄傲的他遭到不少冷嘲,思至此,不免心痛。

一名男子敲门走进,苍狼只朝他一挥手,站在一旁面色沉静的萧青突然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在面对霍柯那把黑漆漆的手枪时萧青都未露出过一丝惊恐。现在,在苍狼面前,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安。进来的男子朝萧青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示意她跟上,萧青犹豫着,最终只得硬着头皮随那名男子走出房间,这个过程中没有对话,没有胁迫,一切都在沉默紧绷的氛围中进行。

意识到不妥,我慌张地转向苍狼,他像早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简单提示道:“只是让她下去休息,能不能保全她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无论如何,请把她让给我。”我降低声调道,妥协又屈从的语气,为了萧青。我不能让她死。

“你是否每次都任意妄为地玩火而不顾及后果,不必白祁把你绑来,自己倒是找过来了。”他扳过我的小脸看向他,缠绵的吻如约而至。“可是我,偏偏爱惨了你这不怕死的个性……”

Chapter 56

就像历史的重复上演,人生也是由许多圆组成的。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单调繁复的日子是一个圆;生老病死,相聚别离,轰轰烈烈的日子也是一个圆。圆的意义在于,终点既是起点,起点也是终点,兜了一圈你发现自己仍在原地。麦哲伦历时三年的伟大航海得出结论是——这个世界是圆的。所以,人永远也逃不开自己的命运,逃不开反复无常的世事。六个月前我为了郑启曜只身独闯鑫梦赌城,就此灾难降临,种下一段孽缘。而今我为了萧青,又做了一次和当初同样傻的事,不过对象从夜修罗谢天衍换成了塞北苍狼罢。这两个男人既有许多共通之处,又有许多对立之处,应对他们绝对是一件急剧扼杀脑细胞又不讨好的事,乖乖投降见机行事才是王道。认命吧!谢天衍的赌局是一只潘多拉的盒子,一经打开就得做好被连锁反应淹没到尸骨无存的准备。

我看着一桌足以吓死人的食物发呆,餐桌对面那名脖子上系着狼牙链的男子正一脸饶有趣味地盯着我看。完全不需要动筷子,身边的佣人会根据我目光的停顿判断我的需求,自觉无比地将食物分好放入我的餐盘中,即便是每种菜色沾一小口也足以喂饱我的辘辘饥肠,更不用说这桌菜肴一直在以每二十分钟一轮的速度更替着。

“怎么不动了?这盅木瓜燕窝羹你肯定会喜欢,甜食小姐。”不要告诉我他不断的换菜是为了捕捉我的饮食喜好。

事实上经受一日恐吓加上旅途奔波的我并没有拒绝苍狼设的丰盛晚餐,毫不客气地享用,只是此刻,饱得再也吃不下了。燕窝羹被女佣安安稳稳地摆在眼前,我求饶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桌子对面的男人,小声道:“我知道浪费国家粮食很不雅,但我真的吃不下了。”

“吃一点。”命令的语气。

看着鲜黄木瓜里躺着的透明液体,我动了动小勺,皱着眉将其送入嘴中,入口即化的触感和香甜的滋味,征服着我的味觉。

“谢天衍可真不会养女人,就你这小身板,以后要给我生一窝狼崽子可怎么受得了?”他邪邪地笑道。

一口上乘的燕窝羹险些没从我嘴里喷出来,倒流进气管里,引来一阵狂咳。

苍狼起身绕过餐桌转到我身后,一手轻拍我的背帮忙舒气,一手接过女佣提上的茶水放进我手里,意外的温柔让屋内所有人的神色为之动容。但在我心里,这种反差是很可怕的,天知道这暗示着什么。

只听他道:“据说那晚你成功地惹火了自己的男人,从美国回来落网后生了一场大病,想来并没有被善待,出于对你的尊重,我最后再问一次,做我的女人如何?”显然这个男人对我的近况了若指掌,在飞机上萧青告诉我,我一离开印度,苍狼便得知了我的去向,而谢天衍却是在两天后才确认的,可想谢天衍找上他时候,这个男人心里有多得意。

“这个问题问几次答案都一样,绝不!”我坚定道。

“是否一定要动用非常手段才得以将你留下。”

“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副漂亮的空壳,自便。”我无力道。

“萧青如何值得你为她如此?”

“因为我了解她的真正价值。”至少对我而言,萧青是难能可贵的。她不是一个擅于表达的人,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细腻,她的无奈,她仿佛从一出悲剧中走来,她对我说同时忠于几个人很累,因此她可以面无表情地面对把黑洞洞的枪支,死亡在她眼里被赋予了奇特的审美感受,但当她看向我时,我却可以从那双荒芜的眼睛里看见求生的欲望,这是一种寄托,她将生的寄托附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李晞哲的琴声对柳依依而言,所以,我必须救她,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地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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