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关于赌王的真实传记TXT全集》第10/45页


  “我就这个性,当初你录用我时就知道。”
  傅老榕涨红了脸,四下望望,幸好没有人在场,但这口气仍难以咽下,赌气说:“澳门我肯定不去了!”
  两人不欢而散。一连数日,傅老榕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半个月后,叶汉突然接到通知,要他去董事局一趟。狗仔说:“汉哥,这一天终是避免不了的,傅老板让你走呢。”
  叶汉也一惊,喃喃道:“没想到傅老榕居然动真格哩!”
  
《赌王》第四章濠江艳遇(1)
  叶汉被带到董事局,宽敞的会议室并不见傅老榕的影子,只有简坤笑吟吟地请他落座。
  叶汉满腹狐疑地四下张望,简坤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傅老板去广州了,嘱我和你谈谈。”
  叶汉慢慢把屁股放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简坤,猜测他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傅老板很赏识你,说你脑子灵活,点子多,敬业,特别是有经营赌场的天分,还说如果我能及得上你一半他就――”
  “简坤,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不必转弯抹角。”叶汉打断简坤的话。
  “是这么回事,”简坤咽下要说的恭维话,“傅老板决定把这边的赌场处理掉,一心一意去澳门发展。”
  叶汉的紧张松弛了,同时一口痰也从胸腔涌了上来。
  “傅老板很赏识你的才干,加之在澳门呆了十余年,对那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所以,他决定重用你。”
  叶汉听到此处,痰破例地没往地毯上吐,从茶几下扯了一片卫生纸包着,很认真地放入痰盂里。
  “傅老板认为,要进军澳门,最大的障碍是卢九,如果能与他合作,当然更好;如果不能合作,我们势单力薄,且是外乡人,怎样才能击败卢九,争取到澳门赌博专营权?”
  “与卢九合作,这是万万行不通的。一来卢九不是一个好合作的人,独断专横,不听别人建议,跟傅老板很难搞到一块;二是他身边还有两个合作伙伴,不会再接纳外人,就算接纳,以后他们三派联合对付傅老板,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因此,惟一的办法就是取代卢九。傅老板考虑得很周到,作为外乡人,若要击败在澳门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卢九,确实不是易事,但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如此说来,叶先生早就成竹在胸了。请讲,我一定详细向傅老板转告。”
  “要取代卢九,最好的办法是在澳门找一位有势力的本地人联手作战,方能知己知彼,异军突起。”
  “好建议!”简坤赞道,“傅老板已和我说过,等取得了澳门的经营权,用你做骰宝部主任。对了,你认为找何人合作最好?”
  叶汉想了想,脱口而出道:“高可宁。”
  “高可宁?”简坤摇头,“没听说过,他是什么来头?”
  叶汉冷笑道:“连高可宁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在澳门,卢九是赌业巨头,他是‘押行’大王!”
  “押行”是跟赌业配套的行业,它是赌业的晴雨表,押行兴旺,赌场生意也就旺盛。其时,整个澳门约有30多家“押行”,都是押业大王高可宁的产业,那些把钱输光的赌客,就进入这种地方,把身上的值钱物品用来做抵押,换得钱后作翻本赌资或回家旅费。
  叶汉把高可宁的身世、经历、背景、性格、发迹史及他与卢九的纠葛恩怨,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简坤点头道:“很好,等傅老板回来,我一定劝他与高可宁合作。”说着,便站起身,这动作即是示意叶汉可以离开了。
  叶汉刚刚出了门,与会议室相邻的竹帘一阵响动,简坤钻了进去,对正在休息室里的傅老榕说:“姑爹,他走了。”
  傅老榕拿开含在口中的烟斗,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这小子真还有一套!姑爹,你以前认不认识高可宁这个人?叶汉说,目前盯着澳门赌牌的人还有很多,我们要早动手。”
  傅老榕吸了一口烟,望着简坤说:“叫叶汉陪你去一趟澳门,与高可宁接洽,顺路打探卢九的情况。”
  澳门的押店全部在赌场附近,都是差不多的小小的门面,门上高挂着一个“押”字,门两边写着“24小时服务,香港起货”,店堂的布置也一律用10号钢条隔起,高高的柜台只留一个小小的窗口,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从门外往里看,先是两扇半截的门,然后是巨大的屏风和高高的柜台。
  光顾这里的赌客,差不多要高高举起押当的物品,然后听任宰割,取了钱便匆匆离去。一般押期为四个月,抵押的货物大多数被主人赎回,押店赚取其高额利息,余下赎不回去的东西,由金银珠宝行来收购。门外告示中所写的“香港起货”,即是可根据客人的需要,把其押在这里的东西运送到香港去,方便香港客人取货,但要增加赎取费。
  
《赌王》第四章濠江艳遇(2)
  高可宁的押店在服务上十分周到,一般能准确无误地把客人的典当物品完整无损地送抵香港,如果是价值昂贵的物品,还会精心包装,派心腹亲自送往香港。
  不管是哪一个行业,赚钱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开“押业”也是如此。由于典当之物种类繁多,品质优劣参差不齐,要作出准确无误的鉴定,没有一双火眼金睛是不行的。这项工作十分重要,可以说是整个押店的灵魂,一般由店主或请专家担任,且每家店最少要有三位这类懂行的师傅。师傅要识货,必须要有丰富的珠宝首饰知识,能以抵押品的成色准确定价。另外手表、相机、名牌金笔、打火机之类,必须时刻掌握新款信息,并知各类产品的出厂价,也即是“实价”。一般押店学徒要两年才能出师。出师之后,店内外都称之为“朝奉”。朝奉先生都是熟悉市面行情、善于鉴别物品且老于世故的人。
  他们鉴定物品后开出的价都是一口价。如果客人嫌报价太低,朝奉先生会面无表情地把抵押品从小窗口退出来,绝无讨价还价余地。不论水平高下,所有的朝奉先生都要做一件相同的事,那就是在当票上写字。当典值确定,典当者愿意典当物品,押店需具当票为取赎凭证时,朝奉先生手拈一管饱蘸浓墨,口中朗声高唱钱的数目,管下则龙飞凤舞。当票上的字,是典当行业特有的写法,比中医郎中的字更为狂草,不是内行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高可宁是押店学徒出身,一步一个脚印,由“朝奉”而店主,广交江湖人物、政界权贵,在澳门的押业中扎下根来,一枝独秀。
  由于“押业”与“赌业”共生共存,卢九与高可宁便都想吃掉对方。
  高可宁的手下,有一位名叫解典的心腹,此人原是高可宁手下的一名店员,学徒六载,仍无法胜任“朝奉”。
  高可宁念其一片忠心,收在身边干干跑腿打杂的事,没想歪打正着,解典干“朝奉”不行,“跑腿”却有天赋,不出数日,便把整个澳门的大街小巷、大酒店小茅厕钻了数遍,且一一记在心里,然后向高可宁报告,卢九在某某地又开了一家赌场,并在附近开了一家“押店”;卢九在某某场所与人高谈阔论,扬言下一次竞投赌牌,他将建议澳府把押业也包括进去;卢九在某某“大寨”又与一位新来的“阿姑”好上了,如漆似胶,许诺将来给她一个押店老板当当……
  高可宁闻讯,吃惊不小,他已经很明白地感觉到座下“押王”的位置已摇摇欲坠。卢九如一头饿虎伸出长长的舌头,馋涎欲滴地盯着他。
  高可宁问:“解典,卢九已经对我们下手了,该怎么办?”
  “很好办,以牙还牙。”解典说,“他和澳府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参加竞投,把赌牌夺过来!”
  “光是卢九还好办,可是和他联手的还有范洁朋、何士,我们能敌得过他们吗?”
  “这……”解典搔着头皮,一会又眉飞色舞道,“有了,老板,我们何不学他,联合几股更有势力的力量?”
  高可宁点头:“这确是个好办法。好吧,你抓紧下去打探,争取在竞牌前把合适的合作伙伴找好。”
  解典正要下去,一位保镖进来报告:“老板,有两位自称傅老榕手下的人求见。”
  高可宁喜出望外,叫道:“有请!”
  一会,保镖引进两位穿长衫的客人来,一位面黑,个大,约20多岁;一位短小身材,约30来岁,大头,高颧骨,特别是一双大如芭蕉扇的招风耳更引人注目……解典手指大耳者,失声叫道:“老板,他就是‘鬼王’叶汉!”
  “解典休得无礼!”高可宁叱罢,抱拳向叶汉赔罪道:“高某人管教无方,得罪叶先生了。”
  叶汉亦抱拳:“不介意,这位先生乃是恭维叶某人,不胜荣幸。”
  双方一阵客套后,简坤即将傅老榕欲与高可宁合作之事详述一遍。
  高可宁大喜,当即满口应承,设盛宴款待二位,并诚邀傅老榕速来澳门。
  
《赌王》第四章濠江艳遇(3)
  高可宁说:“根据澳门政府规定,竞投赌牌在上一次合约期满之前的6个月开始进行,现在刚好离卢九满期还有6个月,时间是十分紧迫的,可以用刻不容缓来形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卢九想继续竞投,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而我们还没有进入准备阶段。”
  解典插言道:“情报都是我得来的,在澳门没我解典不知道的事,大家管我叫‘通城虎’。”
  高可宁横了解典一眼,转对叶汉:“你们傅老板什么时候可来澳门?”
  “行前,姑爹对我说过,若与高老板接洽顺利,接到信他就会立即过来。”简坤见高可宁一直把叶汉当主角,于是把话抢过来,并特别点明他与傅老榕的关系。
  “很好!”高可宁说,“那余下的事与傅老板见了面再详谈。二位还有什么事没有?”
  “行前,姑爹说要我了解卢九的情况――特别是掌握他的最新动态。”简坤说完,得意地瞟了叶汉一眼。
  “要了解卢九的情况问我就得了。”解典拍着胸部说,“最近他迷上‘大寨’一位新来的阿姑,这位阿姑据说是从广东来的,可靓了!她叫琴琴。简先生、叶先生,你们也是从广东过来的,以前认不认得这位琴琴小姐?”
  简坤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也挺喜欢漂亮女人的。”
  “当然啦,漂亮女人谁个不喜欢。”解典舔了舔嘴唇说,“只可惜我们打工的没钱,‘大寨’是去不起的,‘二寨’也只是偶尔去几次,‘三寨’倒是常客。”
  高可宁见简坤经解典用言语挑拨,露出色迷迷的形态,干咳一声道:“时间不早了,简先生、叶先生如果晚上不忙,不妨去怡安街逛逛。解典,晚上你陪他们去,所需费用就记在公司头上好了。”
  解典喜不自禁,得意地对简坤说:“你知道高老板说的‘怡安街’吗?那里就是‘大寨’!当然叶先生是最清楚的,他在澳门呆了十多年。”
  解典说的“大寨”、“二寨”、“三寨”是时下澳门不同等级的妓院。在澳门,赌博属于一种特殊行业,有人把澳门称为“梳打埠”,“梳打”即“苏打”,意为进入澳门的人,钱袋就像给苏打洗过一般,来时鼓胀,去时精光。而与赌博齐名的则是另两种特殊行业:鸦片业和娼妓业。
  葡萄牙是最早通过澳门把鸦片运入中国的,澳门是当年最大的鸦片转运站。
  清朝时,林则徐虎门销烟,鸦片似乎绝迹,但到了清末,鸦片又重新开始贩运。
  在香港,贩毒和吸毒均受缉查,被缉拿者轻为监禁,重则为死刑。而在澳门,贩毒和吸毒可以公开合法地存在。在澳门的行政机构和商务组织中,有专门管理买卖鸦片的机构,公开设立“烟膏配制厂”、“鸦片专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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