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校对版作者流浪的蛤蟆》第56/341页


  白胜在大梁城一住就是月余,到了后来他也不怎么拉白雀儿出门,反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出游的多,只是每日都会跟白雀儿饮茶聊天,还跟白雀儿学了一种南蟾部洲颇为流行的算棋,两人偶尔便会下几局。这种棋下起来并不须棋盘棋子,只是一张白纸上面分为横竖十五个格子,下棋的双方往里面填数字,够了十便要抹去,最后看谁抹去对方的数字为多,便是胜家。
  这种游戏类似白胜前世也玩过的数独,只是该做了两个人下,规则也有些区别,但都是看人的心算能力。
  白胜是理科生,最不怕的就是算数,虽然一开始因为初次玩这种算棋,还输过两三盘给白雀儿,但到了后来,白胜摸清了算棋的规律,便无往而不胜,连杀了白雀儿近百盘。
  这些日子算是白胜最为轻松的日子,他不须担心被人识破身份,也没有了迫在眉睫的敌人,更没有什么任务傍身,一切行止都是由自己决定,而且身边还有个漂亮的长腿妹纸陪伴,还有个可以让他随意指使来去的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爽意。
  于此同时白胜也能沉下心来修炼,赤城心法和龙形剑箓的修为亦与日俱增,就连斩云和裁云两口飞剑,还有金霞幡的祭炼也是一日深厚过一日。
  这一日白胜早起之后,并未有出门游玩,而是陪了白雀儿用过了早膳之后,仍旧回房修炼。大约两三个时辰之后,白胜房中剑气冲霄,连带着整个太公望祖师殿都被笼罩在一道冲天的剑气当中。这却不是白胜有心炫耀,而是他修炼龙形剑箓修为突破,让本身的剑气再也控制不住,四下流溢造成的景象。
  这一道剑气宛如彩虹,五彩十色,恍若琉璃,不但蔚为壮观,也好看到了极致。
  龙形剑箓中不拘是冰魄神光诀,还是焚离真诀,又或者流霞诀,都是一发出之后就五光十色,绚烂夺目的法诀。白胜这月余苦修,不但把第一道龙形剑箓突破了一阶,修炼到了第十重法力,同时还把第二道龙形剑箓修炼到了第五重禁制,这两道符箓剑光一内一外,各自幻化不同色彩,让太公望祖师殿犹如笼罩在彩虹当中,看起来如梦似幻,犹如仙家胜景。
  这一种奇观延迟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渐渐隐去,白胜把两道符箓剑光收回了体内,心中也是颇有得意。
  “我已经把龙形剑箓修炼出来两道种子符箓,用来驾驭斩云和裁云两口仙剑,差不多足以恢复我当年纵横万里的剑术。这一次下山虽然未能达成最初目标,可也不是全无收获,光是道法的进境已经足堪回票,自不用说还得了《仙罗真解·副册》。本来我下山是为了消解胸中块垒,尽早突破天人境,也不是真个为了下山游玩。既然我之前寻思的路子并不能用,还是尽早结束了这个假期,把白雀儿送回二龙庵,回去天都峰看看罗神君打算如何发落我罢。”
  “虽然朱商老祖替我提亲,但若是我一直都不能突破天人境,只怕罗神君也未必就愿意把女儿许配给我。接下来不管是他把我打发下山,还是弄个什么借口,让我离开他两个女儿远一些,也都无所谓。我跟大罗小罗,连约会也没有,更不算有过什么恋情,最多就只是互有好感,真不能在一起也就罢了,只算一场大梦,忽然就醒了过来。”
  白胜对大罗小罗的感觉,跟白雀儿截然不同,毕竟他跟罗羽璇和罗玉玑曾有过几场共患难,情分非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白雀儿可比,而且他对大罗小罗的私心也少,反而感情比较纯粹。但白胜也是个洒脱的人,既然自己可能过不去情关,无法突破天人境,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必然要考虑的到,但说实话白胜也不怎么在意罗神君可能有的反应,毕竟他的个性比较独立,也不是粘粘糊糊,没了哪个妞就活不下去的人。
  白胜展露龙形剑箓的法力,不消说十方院道观中的两个人,就连附近数里之内都有人看到。
  前些时候有人来十方院道观求医,虽然白胜冷淡的拒绝了,但最后白胜还是趁夜潜入了那户人家,偷偷施展了几个法术,虽然并未把病人治好,但却已经缓解了病情,使之可以渐渐康复。白胜倒不是不能立刻将人治好,只是那样未免会让那户人家起了疑心,在弄出别的波折来反而不美。
  再后来也偶然有人来十方院道观吵闹,只是白胜一概不理,只用天罗地网的法术把十方院道观护住,让那些人破坏不得道观的围墙大门,也不能扔石头瓦块进来,也阻止有人翻墙而入。那些人吵闹多日,也就渐渐平息,如今已经甚少人来。但这一次白胜弄出来这般大的动静,不过几个时辰就传的满城皆知,又有好多人围在了十方院道观门外,求医问子者有之,求发财升官者有之,求带着升仙者有之,破口大骂十方院道观的一群妖道没有良心,自己修炼的快活,却不肯公开修炼道法的有之……
  总而言之,十方院道观门外是一塌糊涂,乱到了一定的境界。
  白胜自然不愿理会,这种事情就连白雀儿都见得多了,只有汪潮略略有些不安,纵然他武功高强,但若是被数百人围住一顿乱拳也能把他活活打死。但汪潮的心情可没人理会,白胜收了他之后,平时也极少差遣他,更不曾传授法术,让汪潮其实还是有些郁闷的。
  就在十方院道观门外闹的最为嘈杂的时候,一个黑袍道人排众而来,他身边似乎有一股无形之力,把人群都推开了两边。寻常百姓虽然不知高低,但面对真正懂得法术的人总是有一种敬畏。他们敢在十方院道观门外乱骂,那是因为白胜不理会他们,若是白胜出门来放几个法术,这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但这个黑袍道人施展的法力,对这些普通百姓来说简直神乎其神,大家登时就都住嘴了,再也不敢喝骂。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飞刀换道观
  这位忽然而来的黑袍道人年约三旬,一部好黑髯,面如冠玉,身材颇高,看起来也是一个美男子。一身黑色道袍,质地也颇奇异,随风起伏犹如小小的波浪一般,生出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浪,不住的向周围波荡。
  黑袍道人来在了十方院道观前面,清喝一声:“段珪道友!贫道王允来访,不知道友可肯赏面一见!”
  黑袍道人得了片刻,十方院道观的上空便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慢条斯理的说道:“道友既然来了,就请进来罢。我这天罗地网的道法阻拦不住道术之士。”
  黑袍道人微微一笑,直如视前方无物,缓步前行,当他走到了十方院道观大门前时,这座大门恍惚一晃,任由他穿了过去。等黑袍道人走入了进去,登时有好事者扑上去也想试着穿门而入,但是他们哪里有这等法术?登时被阻拦在外,有几个特别蛋疼的,以为自己力量不足,居然助跑了几步往门上硬撞,自然都磕的馒头大包,看起来犹如来佛相仿。只是这些阎浮提世界的百姓,并不知道白胜前世的那个世界,居然有这么一个宗教领袖,是这种奇怪的发型。
  白胜亦颇奇怪,不知这位黑袍道人为何来访,但同为道门一脉,他当然也要客气几分,带了白雀儿在正门前早就等候着了。
  黑袍道人穿门而入,白胜辨识良久也不知人家施展的是什么法术,不过他本来就见识浅薄,倒也并不以看走了眼为意。白胜当下只是略略拱手,问道:“道友何方而来?居然有如此闲情雅致,来拜访段珪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
  黑袍道人嘿然一笑,说道:“段珪道友不须妄自菲薄,你身为赤城仙派弟子,天下修仙之辈谁不高看你一眼?贫道王允,乃是旁门散修,来历不足道,此番来只是求道友一件事。虽然王允来的冒昧,却也不敢空手求人,只望段珪道友能看个薄面。”
  王允道人探手从衣袖内取出一个玉匣,随手掀开,玉匣中现出晶莹如玉的短刀一口。这口短刀灵性十足,在玉匣内不住的跳跃,似乎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白胜只瞧了一眼,就看出来这口短刀最少是祭炼了三十重禁制以上的四阶法器,他手中的三口飞剑还有七八件法器,没有一件能比得上这口飞刀的祭炼火候。
  白雀儿在旁瞧了,心头就是一颤,白胜有飞剑,而且也不精刀术,但是她明道庵一脉却是以刀术为宗。明道庵主摆明是赐她十二面阵旗,令她镇守二龙庵,看住碧寒潭的地煞阴穴,却要把两口镇派的飞到传给尹庆雪。白雀儿倒也并无觉得师父偏心,只是每每思及,仍旧颇有些贪恋罢了。
  “若是段珪师兄答应了这个王允道人的请求,就可以得到一口这么好的飞刀,可惜不知道这道人想要求肯什么,段珪师兄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未必会因为一口飞刀改变主意。”
  白胜念头微微一转,不由得笑道:“道友何来如此厚礼?段珪法力低微,如此厚礼非但承担不起,只怕就算是厚颜收了,也没有什么本事帮得上道友。”
  王允道人呵呵一笑,若不经意的说道:“我行走天下多年,路过这座十方院道观时就甚觉欢喜,只是因为手头无钱,所以才化缘八方。等我好容易凑足了银钱,却听闻道友已经把这座道观买下了。所以我想求道友忍痛割爱,把这座十方院道观出卖于我。只是我手上银钱不多,故而愿意用这口飞刀来相换。这口飞刀乃是我无意中得来,跟我的本身道法不合,费了好多心思也不曾祭炼成功,放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道友乃是大派弟子,必然可以求师长洗练禁制,使之焕发神威。”
  白胜微微沉吟,心底已经有七八分怀疑。
  法器内的禁制,若不经洗练就难以驾驭自如,若是不曾洗练原本的禁制,只是在原来的禁制上另行祭炼法诀勉强操纵,遇上原主人还是要被人收回去。
  白胜能驾驭金霞幡和斩云,裁云两口仙剑,是因为王佐道人留下了龙形剑箓,还打散了金霞幡内的禁制,等若替他省去了洗练这一步功夫。要不然白胜也只有瞧着这两口仙剑,一套法器白白瞪眼而已。
  这位王允道人瞧来深不可测,又不肯说自己来历,虽然拿出来如此厚重的礼物,只是要换一座对白胜来说全无价值的道观,这等买卖本来是可以做的,但是白胜却总觉得有几分不妥。
  “换了我,我是绝不肯拿这么好的一口飞刀来跟人换一座道观的,除非是接天峰那样,有地煞阴穴的灵地。但十方院道观的地下我探索过,只有那头千眼妖鬼,并无什么地煞阴穴……咦!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有七八分的可能,是为了那头千眼妖鬼而来?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传了鬼女明月一身鬼道法术的那人。”
  白胜想了片刻,心中念头已定,当下便是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就却之不恭,把这座道观赠与道友好了。至于这口飞刀实在太过贵重,我是绝不能要的……”白胜推拒了几次,那位黑袍道人却一定要给,白胜最后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了下来。两人当场就写了文书,黑袍道人王允收了文书,这才说道:“本来我还有些俗务,只是听说道友时常出门游玩,怕道友忽然回了仙山,不能买回十方院道观,这才匆匆而来。既然道友如此爽快,我亦放心了,只是我这几日还有些事情,暂时不会回来十方院道观,道友尽可在此地放心常住。”
  白胜微微一笑,说道:“我亦不会再逗留多久,最多只十日就要离开。”
  黑袍道人王允说道:“不妨不妨,道友什么时候要走,都尽可自便。我一个人修炼,最多还有几个徒弟,并用不去多少地方,道友若是愿意多留些时候也都不妨,贫道还能多讨教几分。”
  两人略路闲谈几句,王允道人就告辞要走,白胜拱手送客。
  这位黑袍道人施展遁法出了十方院道观,脸上就阴阴一笑,白胜送走了这位道人之后,也是把玩了那口玉匣一会儿,就唤了汪潮过来,说道:“你且去把这口玉匣埋在太公望祖师殿东南五十步的地下,再寻一条黑狗来,绑在那里的大树上。”汪潮不知道白胜是什么意思,只能拿了玉匣便去安排此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斩狗
  白胜打发走了汪潮之后,对白雀儿说道:“这个王允道人颇可疑,他赠我的这口飞刀只怕也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今晚师妹还是莫要回去罗公浮祖师殿,跟我一起在太公望祖师殿中歇息罢。今晚也许要有大事发生,我们联手一起也好应付的来。”
  白雀儿听白胜让她过去,跟白胜住在一起,不由得微微脸红,但白雀儿也知道,白胜非是要占她的便宜,而是那个黑袍道人王允确有可疑之处。一口飞刀只为了换一座道观,说起来白雀儿也是不肯信的,就算那口飞到无法洗练,也是价值无法估量之宝,其实一座区区道观的价值可以比拟?
  本来白雀儿以为白胜会拒绝那个王允道人,但白胜居然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让白雀儿有些意外,但白胜接下来的应对,还是让白雀儿略略放心。白雀儿微微躬身,说道:“一切由段珪师兄做主,白雀儿无有不从。”
  白胜心底一荡,白雀儿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饶是我们家百鸟生大爷自负是个正经人,也都忍不住脑海中幻想起了白雀儿躺在床上,对他柔情款款的说:“来嘛,今夜我就随便你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那种动人的模样。
  “老子是正经人,老子绝逼是个正经人,不要乱想这些荡货们才会想的事儿!”
  白胜含笑点了点头,极力想要把刚才的幻想驱除脑海。白雀儿虽然答应过来,但还是有些许东西要收拾,故而回去了罗公浮祖师殿一趟,把各种家具和铺盖都搬了过来,这才住进了太公望祖师殿。
  太公望祖师殿的结构跟罗公浮祖师殿相似,只是装饰和风格略有区别,一样是三层结构,第一层是高台,第二层才是供奉太公望祖师的地方。太公望祖师在一十七位道祖中年代最为久远,甚至久远到了许多事迹都已经变成了传说的地步。南蟾部洲上也没有哪一家道派跟太公望祖师有相关,只是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道祖,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还做过了什么事情,那些传说半真半假,已经没人能够夯实。
  白胜没有白雀儿细心,故而所居的偏殿就如单身男子租的套房一样,到处都很凌乱,除了在靠近东南的窗户边,那一张原木搭的床榻上,倒是干干净净,铺了七八层的被褥,看起来十分舒适。
  南蟾部洲的有个风俗,让白胜十分喜欢,就是南蟾部洲的床铺一般都搭建的甚宽阔,多半都用原木搭成,睡十多个人都没问题。
  白雀儿见到白胜住的地方这般的乱,不由得抿嘴微微一笑,白胜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帮白雀儿把东西都放好之后,这才笑着说道:“我让汪潮把那口飞刀埋在东南五十步外,瞧好从窗户望去,可以看的清楚。我就瞧一瞧这位王允道人,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白雀儿见白胜坐上了床铺,伸手跟她相招,贝齿咬了嘴唇,思忖了好一阵这才也爬上了床铺跟白胜面对面坐着。白雀儿从窗户往外望去,果然见到了汪潮已经把玉匣埋好,同时也把一条黑狗绑在了附近的树上。白胜冲着汪潮远远的一比划守势,汪潮便赶紧退了开来,寻路上了太公望祖师殿。
  汪潮倒是不甚避讳,只是不敢也上床铺,跟白胜白雀儿并坐而已。
  他见白胜似乎很哟信心,忍不住说道:“若是那口飞刀并无问题,公子该如何处置?”
  白胜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暂时瞧不出来问题,我亦不会把这口飞刀放在身边。若是被人催动这口飞刀忽然暴起伤人,这等近在肘腋的危险我可防范不来。若是这口飞刀今夜不曾出事,我就把它留在这里,看日后谁人有缘能够得之。”
  白胜说完,瞧了一眼白雀儿,眼中却露出了几分古怪的表情。白雀儿见白胜似乎有意,用这种方式增她飞刀,但是却又有几分警告之意,虽然明白白胜的担忧,但心头却还是蓦然一热。
  三人凑在了一起,也没有多久,就到了天黑。
  天色暗夜,白胜随手摸了摸法宝囊,他的法宝囊中的东西已经甚多,其中还包括李三郎的五根飞锥,还有北都峰三真人的四杆飞叉,原本共是六杆,但白胜送了太阴散人的小妾何茉两杆,换了一朵莲花法器,但是这些法器白胜是不担心会造反了。虽然他也没能将之洗练,却有能力将之封印起来。至于那口王允道人的飞刀,白胜却没有本事将之封印,因为这口飞到的品阶对他来说,实在太高了。
  白雀儿已经有了凝煞级数的修为,倒是勉强可以洗练这口飞刀,但是她的功力还浅,洗练这么一口飞刀没有几年功夫不成。三五日内根本洗练不出来什么成果,万一这口飞刀果然有问题,白雀儿也不能幸免。白胜几乎在接过了这口飞刀的时候,就猜到了王允道人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这种计谋对他来说实在老套,但所谓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一口品阶如此高的飞刀,也没有几个修道之人能够按耐的住。
  白胜甚至相信,这一手足以把大多数的修道之人都哄入圈套,他并不会觉得自己有猜错。在白胜看来,王允道人几乎是一定会在这口飞刀上搞鬼。
  那条黑狗被白胜施展了一个法术,趴在地上沉沉的睡去,只是偶尔哼哼两声,瞧来也颇憨厚。
  当远处传来的梆梆梆的打更之声,白胜全身一凛,手腕上的两口飞剑所化的手镯就处于了激发状态,随时可以飞出去应敌。一道凛冽刀气猛然从地下窜飞出来,只是一绕就把那头黑狗斩杀成了肉泥。这口飞刀斩杀了那条黑狗之后,便冲天而飞,晃眼就没入了夜空。
  白胜瞧得眼睛微微眯住,低声说道:“白雀儿师妹,你也先把那套护身旗门亮出来罢,只怕稍后就有厮杀。”
  白雀儿见到那口飞刀瞬息就斩杀了那条黑狗,登时惊的毛骨悚然。若是白胜欣欣然把这口飞刀放在身边,只怕现在死的就是白胜了。她这才信服了白胜的判断,当然也就明白,那个黑袍道人王允只怕随后就要赶过来。因为他的飞刀只杀了一条“性命”,还未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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