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57/421页
            
			 
        
 
    几案上的八珍玉食勾不起扶苏的一点食欲,胡乱的吃了几口便手扶脸颊想象着李信究竟是何方神圣?只盼明天早点到来,赶快见一见这位不仅可在万军丛中杀匈奴右贤王,带领孤军引着匈奴大军辗转千里的勇将。还能想出给马安上马镫这种妙物,用一种棋戏来演绎两军争战的儒将。
同样的,兴乐的心思也不在饭食与歌舞之士。蒙恬口中的李信是如此的英勇又是如此的聪明,把宫里那些哥哥弟弟们全都比了下去。那些所谓的候门望族子孙与其一比更是不堪入目。她捧着下额趴在几案上,脸色绯红的想着明日所见之人究竟是何模样,是否与梦中的英雄相同?
一个亲信轻轻用手肘撞了撞蒙恬的手臂,附耳道:“大将军,你看公子与公主为何都闷闷不乐,是否是因为这样的歌舞太过无趣?”
蒙恬早已发现扶苏与兴乐的神情不对,正想着该如何调动一下氛围,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大将军!”那名亲信谄媚的一笑道:“不如把赵佗送来的几个百越妖女叫来献上一曲,野性女子的奇趣或许能打动公子!”
“这……”蒙恬有些踌躇。
“是男人都逃不过一个色字,公子虽贵为始皇帝的长子,但终究还是个男人……”亲信低声笑道。
蒙恬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未来的皇帝,他自是想将关系处好,以盼将来还能得宠。摆摆手让正在歌舞的歌伎退下,叫亲信去把那几名百越女子找来。
扶苏仍在沉思,正在敲击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一看见堂下上来几位土著女子。衣着与中原的大不相同,是那种上衣无袖、肚腹无遮、罗裙极短的衣物。一走一动之间,白雪雪的大腿直晃的人眼晕。
她们的粉臂、大腿和足踝上都斜箍着一个黄澄澄的金环,环上又系着数只小铃铛,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蒙内史,这是干什么?”扶苏指着堂下的七位女子问道。
“这是赵佗征服百越后送给臣的几位百越舞女。臣见公子不乐,暗自揣测公子心思,想必是在咸阳见惯了刚才的无趣舞蹈。因此大胆让这几位女子前来歌舞一番,以助酒性。”蒙恬起身长揖道。
兴乐看着这七位妖治的女子,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股厌恶之情,起身退出中堂自回寝室休息。扶苏轻轻摇头,笑道:“我自在想其他的事情,倒让蒙内史费心了。既然如此,就让她们舞上一曲,看看百越的歌舞与我们的歌舞有何不同之处。”
蒙恬轻拍两下手掌,七个百越女子便舞动了起来,身上各处的小铃铛随着舞动发出十分悦耳的声音。扶苏哪见过这样野性的舞蹈,但见在五光十色的灯笼艳火下,七个女子甩首撩足、扭腰拧股跳着奇异的舞姿,每个女子都散发出一种热辣、青春、妖艳的风情,与中原的舞蹈迥然不同,不觉中竟看痴了。
尤其是中间那位美姬,比其他六位女子更加的妖娆,装束也更加的暴露。长长的美腿一蹬一抬中把足踝显的异常柔美;一头黑柔柔及股长发飘散出一种扶苏从来没有闻过的异香。她像猫一样趴在扶苏的几案前,容颜妖媚非常,两眼顾盼之间风情万千,肚间还镶着一粒白色的珍珠,一扭一动间闪闪发亮,充满野性的诱惑。
一曲终了,扶苏呑下一口口水,站起身嗓子发干的道:“扶苏不胜酒力,就此告退。各位请接着饮。”
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站起身相送还未坐回席中的蒙恬招来亲信,悄悄道:“把这几位百越处子送到扶苏公子的寝室,千万别让外人看到。”亲信正要离去,蒙恬拉住他接着轻声道:“另外,警告家里的仆人,有知道此事的都把嘴给我看好了,胆敢向外透露一字者,小心我剥了他的皮。”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四十四章 富贵天降
李信如今已是领十五级少上造军爵的前锋裨将,带领着一万步兵兼五百车兵、一千骑兵驻扎在库布奇沙漠正北的‘广牧县’。
至从匈奴人占领河南地后,‘广牧县’荒废已久,破败的县衙经过简单的修整之后便变成了李信的行辕。县衙的大堂驻守着亲兵,二堂是李信的办公会客的场所。
这一日晨,李信坐在木匠为其新打造的大躺椅上,正闭目感觉久违的坐躺,耳听‘叭’的一声巨响,传来黑夫的大喊:“看我这下不杀了你的老将。”
他睁开眼一看,大门里边右侧,黑夫与韩敬正立在一张异常结实的崭新八仙桌前下棋。只见黑夫张牙舞爪的接着道:“还不快快投降?!你已经输了,赶快去大堂对着兵卒大喊三声:‘我是匈奴人,被黑爷爷杀的屁滚尿流!’”
韩敬拿着一摞高高的木刻棋子,在手里轻轻的敲击着,对黑夫的轻狂嗤之以鼻道:“黑夫老弟,你可看清楚了,就你这剩下的两匹赖马还想赢我的大军压境?”
“我这叫孤投一置而出奇制胜!你大军把我老将围困在九宫之内又能如何?你慢了我一步,我的马腿马上就要踹死你的老将了,还不投降?”黑夫狂笑两声。
“你可看清楚了,我这个士顶住你的马腿,你踹下来就不怕顶折了你的马腿?这下看我如何杀你的老将了!哈哈哈,我不用车,不用马,也不用砲,我要用小卒围死你。将!”
黑夫面色大窘,盯着棋局又看了一会,道:“我这个马不能往这里跳,我得换个地方跳!”
“慢!”韩敬拦住黑夫道:“你让匈奴人砍下了黑头大脑袋,还能再安上吗?悔棋是绝对不行的,快快投降去大堂大喊:‘我是匈奴人,被韩爷爷杀的全军覆灭!’吧!”
“喊就喊,你又不是没喊过!”黑夫将手中的棋子砸在八仙桌上,扭头就像大堂走去。韩敬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是喊过没错,但我只喊了二次,你却喊了八次了!”
“这两个老大粗!”李信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一个为步兵统领,一个为骑兵统领,也不知在兵卒面前立出些威风来!”向左边扭头一看,韩信与张忠坐在一张几案前也在下棋,不过两人没有黑夫与张忠那样狂野,在悄无声息的下着。韩信面露微笑,张忠满头大汉,李信站起身来到张忠身侧一看,只见两人的棋子都还没怎么丢,但张忠这方已完全陷入韩信的布局之中,无论动哪个棋子换来的都是全军溃败。
“将军,你想出此棋戏一定有高招,不如给属下出个高招,破了这困局逃出生天。”张忠抬头道。
“观棋不语乃真君子也!”李信笑道。拒绝张忠的求救,一语不发的立在旁边观看。
这哪是他想出的棋戏,只不过照猫画虎把象棋搬来这个朝代罢了。若按他的棋艺,比之黑夫与韩敬或许略高一筹,最少他不会不识马蹩腿。但与张忠和韩信比起来,就像一个刚学会下棋的小孩要与国手一较高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也是当初他令木匠打造出象棋,给韩信他们讲明规则之后,为什么不愿和任何人下上一局的原因。他要保持一种神秘感,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真人不露相,是个下棋的高手。
张忠见李信不愿给自己出高招,闭目举起棋走了一步,立马陷入韩信布的死局之中。就像给韩信送棋子吃,一会的功夫人马死了大半,只剩下老将留在九宫之中。
“自愧不如啊!”张忠拱了拱手道。
“张老弟读的兵书还是太少!虽是自创了老子兵法十三篇,在棋局之中也略有显现,但你不会操作运用,所以有此大败。看来如今的天下,除了李将军外,再无一人是我的对手!李将军,哪日有空赐教韩信一番!”韩信站起手,眼睛里充满了高手寂寞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