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校对版作者飞翔的浪漫》第2/525页


  三年前,冯喆从校外进来赶着上课,经过校园的花池边时,有一个花盆碎了,他急着要走,踩到了花盆碎片上,被正好走过来的张光北看到,张光北认为这个花盆是冯喆在慌张之间给踢碎的,就将冯喆叫住,质问了他好一会,在半信半疑的不肯定是冯喆的错后,还是诘责他不爱护学校财产,没有公德心,说事情虽然也许不是冯喆干的,但他至少能够,也应该将花盆的碎片收拾一下,免得让别人踩到摔了身体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出于这一点考虑,冯喆还是有错。
  张光北是系领导,但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偏偏让冯喆一点都感受不到系领导应该具备的素养,况且张光北本身就是教师出身,自身的涵养和素质修为应该更加的具有言传身教的示范作用,冯喆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大学系主任为何喜欢和一个学生在一个花盆的问题上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这里面不光牵扯到了张光北的身份是否崇高,更是让冯喆觉得张光北是不是借题发挥,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所以拿着自己这个偶遇随机的路人当出气筒。
  同时冯喆认为,自己在经过花池之前,难免也许还有别的人经过,那么为何别人没有停留下来将碎了的花盆收拾好,至少自己赶时间上课,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在这之前的哪个人的时间总是比自己充足一些吧?到了张光北这里就成了自己的错误,难道别的人素质就很高,别的人就不怕这些碎片会对后来的某一个经过者造成可能、大概、也许的人身伤害和不必要的危险?而受不受学院主任诘问的唯一区别就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难道不被发现的错误就是可以免于兴师问罪的,而自己这个恰好路过的倒霉蛋就应该为张光北提供一个展示他道德高大上形象伟光正的机会?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代表南大的张光北是不是在宣扬一种“凡是没有被发现的错误都是可以悄悄实施的而不被谴责”的思想呢?至于那个真正让花盆破碎的人,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逃脱校方义正言辞的追究了,因为张光北自始至终和冯喆的谈话里就没有被提及。
  这件事的结果是冯喆写了一篇五百字的检查交给了张光北,当然交检查的时候,在张光北的办公室里又接受了系主任同志良久的苦口婆心素质教育。
  但是这并没有完,接下来发生的几件事让冯喆觉得张光北就是刻意的在针对自己。


第2章 不是你的人生无需关注太多(二)
  花盆事件让冯喆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张光北的思想再有错,行为再不正确,他也是代表了校方的领导,自己纵然再委屈,再抗辩,也是徒劳的,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只是大二的学生,因此,在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掌握的可支配资源是天壤之别的时候,不要和比自己强势的人正面进行冲突,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体无完肤而于事无补。
  所以,实力,很重要,资本,很重要,位置,很重要。
  这件事过去不久,法律系组织了一场关于审判盗窃犯罪嫌疑人的模拟法庭辩论,冯喆一向对这种一哄而上的群体活动不感兴趣,他觉得同学们简直就是在群魔乱舞。
  现在世界上的法律体系基本有两个派系,一种是大陆法系,另一种是英、美法系,大路法系和英、美法系在审判程序上尤其是法庭发言辩论阶段是有很大不同的,我国的法律系统接近于大陆法系,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像某些粗制滥造的影视作品里旁听者不顾法庭纪律对着被审嫌疑人进行质问的情况,这项权力应该由代表国家公诉的检察机关和辩护人律师代为行使,而辩护人也不可能像英、美国家的律师那样在法庭上走来走去,否则就是蔑视法庭会遭受法庭制裁,在英美法系中,法官的作用是主持审批,在大陆法系,法官的作用是主动掌控审判过程,截然不同,这是稍有法律知识的人都知道的,可是这些代表检察公诉机关的同学和辩护代理律师同学竟然鸦雀无声,作为法官的审判长同学更是忘记了法律赋予自己的主导职责,干脆的在看着大家吵吵嚷嚷,仿佛在欣赏戏曲表演一样还张嘴乐呵呵的兴高采烈。
  同学们的表现让冯喆觉得自己正处于讨价还价混乱的菜市场里,一切都索然无趣让人郁闷,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大家都将这个模拟的法庭现场当成了展示自己高超渊博法律知识的竞技场,惟恐自己丧失了表现的机会被别人抢了风头,这倒像西方国家议会里的议员为了某项议案的通过在不停的打着口水仗甚至演绎到拳脚相加一般,却忘记了最基本的法庭秩序和践踏了诉讼正常程序的实施。
  这就是所谓的模拟法庭?
  以这样不正规不严谨的教育模式教出去的学生到了社会上担任检察官和法官能会是称职的?
  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冯喆没在旁听席上坐多大一会,就溜号了。
  然而,他刚出去就碰到了张光北。
  冯喆不确定张光北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本能的想疾步走开躲过张光北,但心里再一转念,用消极的方式面对一位系主任,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即便讨厌一个人也不能做的太过于明显,那太不成熟。
  所以,冯喆以正常的速度走着,等张光北就要经过自己身边时,他站住,身体稍微侧着,以示对张光北的尊重,可是主动问候张光北的话,就免了。
  张光北平静的就要从冯喆身边走过的时候,却站住了,回头问:“你是法律系的吧?”
  “是,张主任。”冯喆表面恭敬的回答着,心说你难道真的记不清老子?水仙不开花装什么蒜!
  “你们系里这会是不是在搞一个模拟法庭?”
  “是,主任。”
  张光北的眼神在冯喆身上扫视了一下:“那你怎么不参与?”
  冯喆解释说:“我这是要去一下洗手间。”
  “哦。”张光北听了又走了几步,再次停住说:“你去,我等你。”
  冯喆听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到洗手间胡乱的解决了一下,再出来,张光北果然还在原地等着他。
  模拟法庭的同学因为系主任的到来越发的兴高采烈,张光北简短的讲了几句话,就让法庭辩论继续,他手指着已经到了座位上的冯喆说:“这位同学,你来做审判长,主持一下审判活动。”
  张光北的指名道姓让法律系的学生们对冯喆另眼相待,这似乎是一位主任对学生的特别照顾了,于是好多人都在猜测冯喆是不是张光北的什么亲戚。
  而冯喆几乎懵了。
  他倒不是悚心,因为他根本没什么担心的,那些法律法规在他的大脑中挥手即来,而且他也不会怯场,那时候他跟赵凤康赵半仙给人算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面对的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算得上成百上千,比相对单纯一些的同学们难对付的多。
  冯喆只是觉得非常为难,几乎在张光北点名自己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泛起了张光北要整自己的念头。
  这个模拟的法庭辩论实际上是非常不规范的,即使刚刚在张光北进来之后,学生们的现场秩序和冯喆刚才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分别,而且还有更加喧闹的势态,似乎同学们都乐意与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冯喆这会为难的是,他自己并不怕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一种变相的审视,而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按照那种模式继续这场辩论。
  要是自己主持模拟审判,冯喆分析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就按照同学们既往的风格延续下去,保持模拟法庭现场依旧的“热火朝天”,旁听庭审的“观众”们还可以对法庭指指点点口若悬河的发表各自的意见,这样的话,倒是将自己和同学们归类在了一起,但是张光北身为系主任,他本身也是搞法律出身的,据说还兼职做律师,他会不会在自己主持审判的过程里借题发挥,当众将自己训斥一顿,批评自己根本不懂庭审的法律程序不顾及法庭纪律?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恐怕只能白白被当做标靶臭屁一次还不能解释什么,就像上次那个该死的花盆事件里一样郁闷。
  再有一种情况,就是冯喆严格的按照真正的庭审程序要求所有在场的人,那样的话,张光北可能不说什么,当然也可能在庭审结束后借故挑几个小毛病发挥一下,毕竟他是系主任,指导学生们是正常的行为,而现实中的法庭审理也难免出现一些问题,何况是没有走出学门的学生?可是那样的话,冯喆担心的是同学们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些同学会不会想,就你冯喆能行,张主任刚才没来的时候,法庭辩论也是这样举行的,你不没说什么吗,怎么一会你和张主任一起到了,行事作风就彻底的变了一个样?就你会表现自己?
  这样一来,同学们会不会觉得张主任是冯喆专门“请”来的,然后看似寻常实则故意的安排好了这样的情形来凸显冯喆个人对法律的理解比其他同学要透彻,比其他人的学习要好的多?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冯喆今后在系里恐怕是很难立足了。
  枪打出头鸟,猪总挑肥的宰,冯喆绝对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壁虎爬窗,小露一手的意思,他平时为人就很低调,务虚名招实祸的事情绝对不去干,因此这会他觉得张光北其实是有意将自己推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冯喆,冯喆马上就决定装怂,他决定退却。
  “张主任,我,我不行啊,我,我做不来。”
  张光北一听冯喆的话,眉头轻蹙了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没有谁生下来就什么都行嘛。”
  冯喆站在那里不吭声,张光北瞧瞧他,说道:“你是胆小不愿见人,还是学业一塌糊涂?”
  冯喆决定再不说话,不论张光北今天说什么,自己都以沉默应对。张光北见冯喆一直不语,挥手说:“庞德说过,民众对权利和审判的漠不关心的态度对法律来说,是一个坏兆头,从而对于我们学生而言,学习中不勇于参与而且还裹足不前借故畏缩,这才是大大的坏兆头。”
  张光北说完,起身像是就要离开,然后又说了一句:“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厕所的门一直开着,可是通往成功的门,却只会留给不断进取有准备的人。”
  张光北说完就走了,同学们看着冯喆的眼光都很复杂,冯喆一屁股坐到了位置上,心里明白了,这个张光北是记住自己了,什么厕所的门一直开着,什么通往成功的门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这都是冠冕堂皇的废话,今天自己无论做什么,估计都是错的,他都会找个话题来训诫自己。
  怎么回事?张光北就这样的小肚鸡肠!
  这让冯喆十分气愤,一个大学系主任,不应该对一个“可能”犯有错误的学生一直的穷追猛打,这太不符合他的身份。
  从上大学到毕业,冯喆还真的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口角,但是为何偏偏被张光北认准了不看好,这真是让冯喆感到愤懑郁结。
  后来,冯喆发现张光北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关注自己,总是在挑自己的毛病,日积月累的,这让自小敏感和对人怀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心思的冯喆惊惧莫名和逐渐愤怒。
  “我到底怎么了?”
  “我上个大学容易吗?老子活到今天尝到了多少艰辛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在学校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张光北总是盯住我?”
  “难道是?……不会呀!”
  想了很多的缘由,冯喆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理解是这个张主任和自己是前世的冤家,在今生,在此时重新碰面了,于是,对方的各种手段就冲着自己来了。
  但是冯喆绝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又逆来顺受的人!
  不过在校期间和张光北发生冲突是不理智的,所以他计划了很久,今天终于实施了自己对张光北的报复,用暖水壶砸张光北!
  壶里的水既不烫也不凉,热乎乎的正好能给人一种开水的错觉,绝对能惊吓到张光北,但是绝对不会烫伤他,泄愤却导致犯罪就得不偿失了,而此时满校园都是人声鼎沸,宿舍楼里到处是被抛掷的各种物品,没人会注意这个从天而降的水壶究竟是来自于何方,又是谁对准了张光北扔下的,恐怕张光北要是被砸伤流血致使轻微伤,同学们会更加的兴奋而不是偃旗息鼓冷静下来,就算张光北今后怀疑起来,明天,冯喆这一批学生已经彻底离开南大了。
  事情已经做了,冯喆准备离开教学楼顶,但是他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前面过来了一个人,这人已经到了楼顶,冯喆想躲,也躲不开了,于是他急忙的站住,像是一个人在吹夜风一样的,表现的若无其事。
  这人上了楼顶后,走的很慢,冯喆用余光一瞥,看到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


第3章 哦,你也在这里啊
  这会来顶楼的只要不是学生会或者纠察队的人就好,冯喆当即准备离开,等他转过头,才发现来的这个人是柴可静。
  在南大好事者评选的校花级美女中,不论版本怎么更迭,有两个人一直榜上有名,一个就是柴可静,另一个叫那敏。
  柴可静和那敏两个属于迥乎不同的类型,柴可静恬静婉约,属于知性的那种,为人做事总是淡淡的,不张扬,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那敏则是活波生动的,为人热情奔放,好像走到哪里都能带给人笑声激情,两个人的长相也很有代表性,柴可静苗条秀丽,那敏圆润丰满,如果柴可静像是梨花夏荷冬梅的话,那敏就是玫瑰海棠牡丹,不过冯喆从来没有像别的男同学一样勇于追求过这两人,因为他一直不做不可能的事情,那样为自己徒增烦恼,几年来好像和这两个美女也从来没有说过话。
  那此时,分别在即,又是刚刚做了坏事,砸了张光北的脑壳的时候,柴可静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冯喆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这会要立即从顶楼离开,好像给人一种有什么秘密不想被发现的意味,倒是等几分钟后,或许会让柴可静理解成独处的环境被侵占,那时离去,一切才会顺理成章些。
  冯喆没有正眼看柴可静,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注视着前方的校舍。
  可是柴可静走到冯喆身后五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夜风袭来,冯喆嗅到了来自于柴可静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桂花的味道,又像是茉莉花香,反正还很好闻。
  这样,冯喆就不能故作无视柴可静了,他侧过身体看了一眼柴可静,发现,柴可静正在瞧着自己。

当前:第2/52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