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116/174页


  果然是他干的!
  司马清心头的火气更甚,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去了,瞥了眼他身边助威的几个人,李文强,路嘉,吴子虚……这些可都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他们这伙人可不就是强盗吗?
  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竟然胡闹到这里来了,他们实在是太放肆了。
  “成玉,不许胡闹,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吗?”司马清高高坐在马上,手持马鞭指着司马成玉,怒道:“往日在京城里你不懂事,我让着你也就罢了,可今日,这可是修缮河道的大事情你也敢胡闹?那河工是你能动的吗?赶紧将人给我送过来,只要河道继续修理,我便全然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否则的话,我一封奏折告到皇上面前,便是阿爹都护不了你。”
  “哎呦,大哥可真是威风呢,好大的气派啊,好大的口气啊,还奏折,还告到皇上面前,真是吓死弟弟了。”司马成玉不怕死的捧着心窝子做害怕状,“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王老子来了呢!”
  “可不是!”李文强斜着眼睛在一旁打量着司马清,满脸的不喜,“我们这差事做的好好的,凭什么把河工还给你,这些人身上写了你司马清的名字了吗?”
  “你们……”司马清气红了脸,这伙子强盗,跟他们讲道理,真的是鸡同鸭讲,话都说不通,别的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盯着司马成玉,“成玉,我只问你,这人,你是放还是不放?你把人都拉来了,那河道怎么修?你说怎么修?”
  “河道修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司马成玉见他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心情大好,在京城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在他手下吃瘪,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阿爹都是站在他那边,一口一个“别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跟着你大哥学着点”,“清儿在朝堂上被皇上点名夸赞了,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的差事做了吗?到现在一事无成!”……阿爹眼中就只看见司马清的好,司马清他当真有这么好?
  别以为他不知道,很多回他都偷偷去了红楼,他其实也好色,只是他狡猾,偷偷摸摸的不让人发现,哪像他,喜欢女人就是喜欢女人,喜欢喝酒就是喜欢喝酒,从来不掩饰,这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掩饰?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像司马清这样的伪君子,表面上正儿八经,背地里一肚子的坏水!
  司马成玉双手抱胸,冷笑道:“你司马清不是很厉害吗?天底下什么样的河工找不到,我好不容易领了差事,你非要来这里跟我抢人,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哪怕就一回?”
  司马清被他气笑了,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他跟他抢人?什么叫他见不得他好?
  明明是他来抢走了他的人,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反过来了?
  司马成玉还在那里念念叨叨,“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破河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那河道里面的猫腻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司马清面色一变,“住口!成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哼,让我住口?我偏不!”被一个小小的庶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司马成玉面上无光,也就口不择言了起来,“老实告诉你吧,这里头的事情我可都知道了,你假借修河道之名,暗地里行着……”
  话未说完,只听得“啪——”得一声,响亮的鞭打声响起,却是司马清怒不可竭,手中的马鞭甩出,狠狠的对着他打了过去,紧接着,司马成玉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的臂膀处衣裳撕裂,鲜血从他手臂上流了出来。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看到了什么?司马清竟然动手打了成玉?还打得这么狠,天哪……难道传言是真的,他当真被鬼附身?他是疯了吗?
  成玉虽然胡作非为,可也不过就是抢了河工,逞几句嘴上之能罢了,他的心并不坏,这若是换成是别人家,嫡庶之间的争斗,都是表面上和谐,背地里阴谋诡计,只恨不得杀死对方,那些肮脏的手法一个比一个狠,像成玉这般毫无心计,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的,反倒难得。
  再说了,这天底下哪里找不到河工,大不了他跑远一些,去汴梁城里,多花些银子招募些河工来就是了,最多就是麻烦些,银子花的多了些,工程耽误了些,又如何?
  至于成玉要说出口的秘密,谁人不知这修河道是个肥差事,只要领了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到手,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值得他这般大发脾气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死相许
  他们以为这河道上不就是贪点银子的事情, 哪里知道里面暗藏乾坤。
  而司马成玉一口咬定自己知道□□,司马清哪里想到他说的□□只是贪银子的事情,只以为他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真相, 哪里敢让他说下去, 这才出了手, 也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
  他们司马家有这粒老鼠屎实在是糟心!糟心得很!
  偏生这样的老鼠屎最得太婆的喜爱,多少回阿爹要教训司马成玉, 都被太婆拦了下来,闹着说谁要打成玉, 就先打他, 他就是被太婆纵容过了, 才变成今日这幅模样。
  李文强和吴子虚惊呼一声,连忙奔了过去扶起倒地不起的司马成玉, 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时齐齐倒吸了一口气,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他臂膀处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裳, 伤口入骨三分, 很是瘆人。
  司马成玉猩红着眼睛, 瞪着司马清,“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司马清你疯了吗?”
  “我疯了?呵呵, 司马成玉你可真是会倒打一靶,我们两到底是谁疯了?”司马清冷笑一声, 眼中满是阴鸷的毒光, 咬牙切齿道:“你好好的在京城做你的废物也就罢了, 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该待的地方吗?河道的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吗?这件事情若是让阿爹知道了,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怎么总是惹事生非,这些年来你惹下的祸事还少吗?哪一次不是阿爹帮你擦屁股?若不是太婆宠着你,你早就废了!”
  “废物?你竟然敢骂我是废物?司马清,老子跟你没完!”听他这样一说,司马成玉怒火中烧,充斥着血光的眸子狠狠的眯着,捂着受伤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吃下去,他再也忍受不了,猛跑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颗大石头就向马背上的司马清砸去,怒吼道:“你不是要修河道吗?你不是为了这事打我吗?哼,我今日就把话撂这儿,有我司马成玉在,这河道你就别想修成!”
  “就是!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知道欺负成玉,真当我们没人了吗?”吴子虚也跟着起哄道。
  司马清在瞧见石头砸来的时候用力一拉缰绳往旁边一躲,马受了惊,发出一声嘶鸣,前蹄一扬,只听的“扑通”一声,石头便重重的打在马身上,马吃痛之下发了疯,一下子将司马清甩了下来,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刚停下来,司马成玉已经飞奔过来,对着他的头就狠狠的踹了过去。
  “妈的让你打我!”
  他这一脚踢来的力道过猛,司马清来不及躲闪,被他踢中了眼睛,“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鲜血从他的右眼中流了出来,他伸手去捂,却只摸到了满手的血,眼前一片血红。
  司马成玉被这一幕吓到了,煞白着脸看着倒地不起的司马清。
  鲜血沿着他的眼眶蜿蜒流到了侧脸上,被他那么一捂,鲜血模糊了半边脸,看着很是吓人。
  司马成玉何时瞧见这等血腥场景,他虽然纨绔,虽然胡闹,却也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并非真的想要了他的命,那一脚完全是气急之下才胡乱踢了出去,见状整个人吓傻了,连忙凑了上前,“你……你怎么样了?”
  司马清睁着一只尚好的眼睛怒视着他,嗜血的光芒在他眼中闪动,“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话落,猛然冲上前,趁司马成玉愣神之际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掐着,“你要废了我是不是?我特么今日先杀了你……”
  等谢绍延等人赶来的时候,司马家两兄弟互相掐着脖子脸红脖子粗,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其他人则跟着拉拉扯扯。
  司马成玉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迹,司马清面上的鲜血流到了喉咙口,瞪圆了血眼,咬着牙齿,牙齿上也沾着鲜血,看上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只差一步就要气绝了。
  李文强也不知是被司马清还是被司马成玉无意中打了一拳,脸上青紫了一块,衣裳上也沾了血,正在一旁骂骂咧咧。
  路嘉和吴子虚一人抱着一人,努力的想将互掐的司马兄弟拉扯开来,两个人皆是衣裳不整,几个人像是从泥土里滚过了一样。
  场面完全不受控制。
  在看到司马清面上的伤势时,谢绍延心一惊,派了三拨人马出去,一拨去寻陈太医,一拨将此事告知公主,另一拨,则快马加鞭将这里的情景送到京城,自己则上前赶紧将这两个冤家拉扯开来。
  闻讯赶来的昭华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气得直咬牙,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料到会大闹一场,却没想到会闹成这幅模样,他们这是要闹出人命来吗?
  司马清早在看到昭华公主的时候心便提了起来,将才被司马成玉激起了怒火,他来不及细想,只顾着与他争斗,这会儿安静下来,他渐渐的回过神来,也才琢磨出这件事情的不对味来,发现疑点重重。
  首先,好端端的成玉怎么会来这里,这里的谢绍延,路嘉,吴子虚,顾清让……这些可都是京城名门贵族出来的大公子,任意拿出一个走出去可都是颇有分量的,他们怎么聚到了一起?其次,成玉为何要修园子?他一个每日里吃喝玩乐,只知道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人会懂得修园子?他背后一定有人,是谁指使他的?又是谁让他去抢河工的?
  要想知道这一点,就要想想这里头谁跟他们司马家有仇。
  司马清的眸光从成玉面上划过,冷哼一身转了过去。
  成玉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成玉若是有半点脑子,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试问天底下有哪家的兄弟会带着人去砸自家哥哥的场子?他失心疯了!
  李文强?他倒是有可能——他爹在朝堂上屡屡跟阿爹作对,阿爹和他说了很多次,李家上上下下都坏透了,每个人都包藏祸心,李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李文强未必有那个脑子,那就是他爹在背后操控?他平日里跟成玉走得近都只是为了接近他,利用他?
  顾清让,张澄泓这两个书呆子,让他们读读经史子集还行,若说这皇差,他们未必懂,更何况他们两家与司马家并无恩怨,他们犯不着来趟这浑水。
  吴子虚和路嘉?他们两个一直跟着谢绍延,是谢绍延的小跟班,难道是谢绍延所为?
  他爹谢阁臣也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他自皇上登基之后就开始放权,隐隐有站到皇上身边的架势,谢绍延嗜酒如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整日流连花丛中,醉卧青楼,这样一个和成玉一样的废物会是幕后指使者?
  司马清有些不敢确定,思来想去,将目标锁在了李文强身上,这里头,还是李文强的嫌疑最高。
  至于公主和闻讯赶来的安宁郡主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公主和郡主,两个女流之辈,女儿家坐坐闺房绣绣花,弹弹琴涂涂胭脂水粉,她们两个能知道什么?他怀疑她们连修缮河道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怎么可能是幕后指使者,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被他自动忽略的幕后主使者昭华公主眸光紧紧的盯着正在医治的陈太医,在听到司马清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踢中了他的眼角,软骨受伤才流那么多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没出大事就好。
  司马清若当真出了事,闹出人命来,这件事情可就变了性质了,她看向一旁绑着纱布,一脸愤恨的司马成玉,眸光在他受伤的手臂上转了几转,幸好司马清够狠,这一鞭子甩下来,司马成玉受了重伤,又是司马清先动的手,他便有理由哭诉了。
  反正他是纨绔子弟,京城里头谁人不知他性子单纯,头脑简单,最是胡搅蛮缠,谁会跟一个傻瓜计较?
  跟这种人计较,累的是自己!
  事情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没道理假装看不见,更不能不站出来解决!
  因着秦默一事,昭华公主心情本就阴霾到了极点,此刻满腔的怒火更是得不到宣泄,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踱步到他们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许久,眯着眼睛怒斥道:“反了吗?看看你们什么样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被训了一回不长记性是不是?惊扰了父皇的先天之灵,本宫饶不了你们!”
  她眸光落在司马清脸上,那通红的眼睛跟鬼眼似的,吓了她一跳,她连忙转过眸,指着司马成玉,“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成玉飞快的瞥了跟过来的秦默一眼,后者几不可见地对他点了点头,司马成玉小脸一挎,说哭就哭,“公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心里头苦啊——”
  “……”昭华公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鬼叫什么,右相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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