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161/174页


  严如是面色又黑了几分,客气的跟公公打了招呼,就上了楼,揪出了尚在睡梦中的严如玉,来不及训斥,连忙让他换了衣裳跟着公公走,中间更是再三申令他谨言慎行,莫要出任何差错。
  严如玉歪歪斜斜的靠在那里,任由下人为他穿衣,听到这些,拧起俊眉,“训完了吗?真这么担心,不若你替我入宫?正好我还未睡饱,昨夜的美人可真让人**,这京城里的美人就是跟祁州的不一样,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好了!”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他面上的红唇印,“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没大没小的,阿爹让你来的时候没嘱咐过你?你把他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现在是玩闹的时候吗?”
  “他让我来时,也没说不让我逛青楼啊。”严如玉一身痞样,“再说了,我赶路这么累,好不容易到了,你不让我先歇着?长夜漫漫,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就是女人,没有女人陪着,我睡不着!”
  严如是:“……”眸光落在他刻意敞开的胸前,再看看他晃动个不停的小腿,他气不打一出来,每次见到这个草包,他就满肚子的气,阿爹怎么会将他派来!
  瞥了一眼门外,严如是压低了声音,“阿爹让你来做什么?他有什么指示?”
  “你接连出错,侯爷看不下去了,让我来接替你的位置,为你收拾残局。”严如玉一本正经道。
  “就你?”严如是冷哼一声,甚是不屑。
  外头的公公又在吹了,再加上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严如是又低下头认真的吩咐了他很多遍见到皇上该如何说,如何做,那些礼仪一定要做足做充分了,断然不能让皇上瞧出不对,这才让他跟着太监走了。
  严如玉跟着太监,在往乾清宫走的路上,他一个人唧唧咋咋,不停的询问。
  “……公公,皇上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严公子到了就知道。”
  “他会问我什么问题?”
  “……”这些,他一个太监怎会知晓?
  “皇上是不是想念我了?毕竟我已经多年不曾进京。”
  李公公转眸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含义很明显,这人……是不是傻子?
  “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我今日这衣裳合不合体?哎呀,公公你说,我要不要先去集市一趟,备上好礼送给皇上? ”
  李公公:“……”
  见他不回话,严如玉也不恼,自顾自的说着:“这么早,皇上就起来了,当皇上可真是辛苦啊,往日里这个时辰,我正睡的香呢,最起码也要再过两个时辰才起身。”
  李公公:“……”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这个时辰,皇上怎么会刚起来,他已经下了早朝。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有大臣弹劾他,皇上又怎会派人去青楼抓他。
  同一时刻,佛安寺后山。
  昭华公主捏着手中的信件,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神色很是复杂,良久,低声叹道:“这人……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疼。
  她将信件递给秦默,秦默看了半饷,也沉默了下来。
  平西侯膝下两子两女,严如是是嫡长子,严如玉是妾侍徐氏所生,他出生的时候,徐氏身子不适,差点难产而死,最后险险拣回了一条命,从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阴天就会腰酸背痛,这样柔弱的女子,偏生有一颗刚毅的心,便是自己再如何痛苦,也偷偷的瞒着,努力的护着严如玉,不让他受一点苦。
  严如玉自幼聪慧,三岁能识字,五岁能写诗,不论是学什么,一点就通,很得侯爷的喜爱,然而这后院里,最不乏的就是勾心斗角,徐氏因着他的原因渐渐地在侯爷面前得了眼,也就被后院那些女人嫉恨上了,母子二人在后院,没少被欺负。
  就在一次,严如玉奉侯爷命外出之时,徐氏被人陷害与府上的长工通|奸,侯爷亲自下令,杖责了三十大板,丢到了别院最偏远的一个小黑屋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昭华公主眼眸微眯,想到那个场景,心中忍不住起了丝丝的寒意。
  信件上记载着,严如玉五日后归来,得知了消息,第一之间跑去了小黑屋,却看到了倒在地上,早已经死去的徐氏。
  彼时,正值夏日,天气炎热,蝇虫满天飞。
  徐氏的尸体就这样被丢在那里无人问津,浑身腐烂,爬满了蛆虫,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安静的将徐氏的尸体抱起,去了徐氏生前经常带他去的后山,安静的为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坟墓,将她埋下。
  从那以后,严如玉性情大变。
  不出十日,他就找到了证据,为徐氏洗刷了罪名。
  却原来,那长工乃是另外一个侍妾刘氏的远房亲戚,当日,有人在徐氏的房间内点了迷药,随后长工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刘氏就假借看望姐姐之名带着侯爷前来捉奸。
  真相大白之后,严如玉当着平西侯爷的面,一刀捅死了刘氏,此举将严府一干人等都吓到了,侯爷气恼之下,令他跪祠堂,三日不可吃饭,那时,他才九岁。
  此事被侯爷压了下去,下了禁令,谁都不许提,渐渐的,也就被人淡忘了。
  昭华公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想到昨夜笑靥如花,俏皮可爱的少年,胸口有些闷,“秦默,他若不是平西侯爷的儿子,我还真想认这个弟弟。”
  严如玉年龄虽比她大,可偏生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没心没肺,看上去还真比她小。
  “你若真喜欢他,又何须在意他的出身?”秦默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在院子里坐下,“手怎么这么冷?可是吓到了?”
  “吓到倒不至于。”昭华公主叹息,“只是,有些难过罢了。”她知道这样性子过于极端的人,必定经历了一些事情,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瘆人。
  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归来,本以为能看见娘亲,结果,却看到了娘亲的尸体,还是那样惨烈恶心的样子,不管是谁看见这样的场景,都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忘不掉,也不可能忘。


第一百五十七章 被人跟踪
  想着严家两兄弟的不和, 昭华公主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或许查到的这些都只是表面的现象, 那侍妾膝下唯有一女,她害了徐氏于她而言, 并没有任何好处, 她也没必要这样做,或许,真正害了徐氏的另有其人, 严如玉若是成长起来,对严如是的威胁是最大的,他娘又岂会坐视不理?
  只是这些沉积多年的旧事,如今再去调查,实在是过于繁琐,也没有必要,是非对错,严如玉心中自有定论。
  不知为何, 自看了那信件,了解了严如玉的过往之后, 本能的对他起了怜惜之情, 昭华公主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心, 便是严如玉当真谋逆了,她也会放他一条生路。
  乾清宫。
  凤铭暄安静的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下方, 严如玉行礼之后, 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难得的乖巧。
  “平身。”凤铭暄闻言,头都未抬,依旧审阅着手中的奏折。
  “谢皇上。”中规中矩的回答。
  严如玉站了起来,眼珠子忍不住乱转,四处打量了起来,殿内很是干净清爽,龙案之上,右边摆放着未曾批阅的奏折,中间是文房四宝,左边则是已经批阅过的奏折,除此之外,案桌上竟没有旁的事物,就是侯爷的书房里,都是陈列着各种珍奇宝贝,比这里要富丽堂皇的多。
  严如玉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这一路走来,百姓们对这年轻的帝王赞不绝口。
  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皇上勤政爱民,是位明君,这场战役,平西侯爷不战自败,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人,一旦对权势有了欲,念,有了贪想,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里撕咬啃食,总要为了心中所求拼上一拼,便是赌上九族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平西侯便是这样的人,他筹划多年,绝不会放弃,也不可能放弃,哪怕现实摆在他面前,这是一条不归路,他都不会就此罢休。
  人性如此。
  严如玉在心中感慨了一番,眼眸一下子就被左前方挂着的一个一个小册子吸引住了,他脚步一顿,就要往那处走,清亮的咳嗽声自一旁响起,他连忙收回了脚,一抬眸,年轻帝王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奏折,此刻正盯着他看,神色喜怒难辨。
  严如玉连忙重新跪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凤铭暄高声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严如玉不敢忤逆,连忙扬起小脑袋,嘴角一咧,对着皇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长了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很是年轻,脸型五官与严如玉有几分相似,却比他耐看。
  凤铭暄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饷,声音平稳,“公主那边的酒不好喝,劳你半夜跑去青楼买酒喝?”
  不过区区几个时辰,皇上就已经得知了消息,看样子,他是如何进京,进京之后又做了什么,他已经了如指掌,严如玉心中一个咯噔,面上的笑容越发谄媚,“回皇上的话,公主那儿的酒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微臣向来随性惯了,这不沾酒倒也罢了,一旦沾染了,没个五坛六坛,根本不能尽兴,微臣初次见公主,怎能如此无礼,因此……这才,重新换了一个地方喝……”他说着,一脸的委屈,“微臣也是为公主着想,生怕打扰了公主的清修……”
  他言罢,凤铭暄眉头一扬,笑道:“如此,倒是朕错怪于你了?”
  严如玉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颜,只觉皇上言语中暗藏机锋,可是他的口气又很是轻松,让人摸不着头脑,严如玉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道:“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昨夜之事确实是微臣鲁莽了,还望皇上恕罪。”
  凤铭暄抿了抿唇,“将才还为自己辩解,如今又说有罪,你倒是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严如玉垂着头,闷声闷气道:“微臣不该一进京就逛窑子,不该在青楼喝得烂醉,不该狎|妓,更不该来到京城不先来叩见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也知错,这一切都是微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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