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49/174页


  “哪怕死,也愿意?你该知道,如若你与我的关系传出去,势必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秦默抬起头,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眸投向她,眼神专注而认真。
  “愿意。”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其中包含的意义却分外沉重。
  短短的两个字,却是将他的命交到了她手上。
  从多年前被她救下的那一刻,他的命便是她的了,他很珍惜自己的命,因为活着,能够见到公主,能够陪伴着公主,可若是为了公主而死……秦默眼眸微闪,他与公主同床共枕多日,他抱过公主,亲过公主,甚至还差点与她发生不该发生的那些,这里面任意一条,但凡传出去,就足够要了他的命。
  他的命,从遇到公主开始,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昭华公主继续逼问,“哪怕……有一日,我抛下了你,你也愿意吗?”
  秦默平静无波的眼眸终是有了一丝波动,俊朗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不想离开,这是他唯一做不到的事情,“如若有一日,公主不再需要属下,属下绝不会影响到公主的。”公主不想见他,他便不会出现在公主眼前。
  可是,他不会离开。
  昭华公主睫毛轻眨,豆大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天地恍惚,月色迷离,她的眼中只剩下面前这人,“秦默,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前世,他为她万箭穿心而死,今生,又是这般的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还碰巧让她遇上了。
  昭华公主一下子扑进秦默的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秦默,你不要多想,更不要怀疑,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把你当夫君一般对待的,我此生绝不后悔,也不会抛下你,你也不要抛下我,好吗?”
  她一定是积了几百年的德,祈祷上千年,又拯救了千万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才修来了一个秦默。
  秦默在听到“夫君”二字时,身子狠狠一震,心口猛然一缩,被她的话语给震撼到了,他望着面前让他心跳失率的面容,良久,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真的吗?”昭华公主扬起小脑袋,眸光灼灼的看着他,“你说话算话?”
  “算话。”他轻声应着。
  “一辈子都不需离开!”
  “嗯。”秦默心一动,抚摸上她的脸,“公主不必担忧,属下答应公主的,自会做到。”
  公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欢喜,开始撒娇,“那你先亲我一个。”
  秦默想通了便不再犹豫,主动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温声道:“如此,公主可满意?”
  “还不够。”
  昭华公主踮起脚,手一伸,搂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带着蛊惑的声音,开口道:“之前,我与他尚有婚约,你不知我的心思,怕我日后反悔,拒绝了便罢了,可如今,我只有你一人,现在,以后,都只有你一人,你还要拒绝我吗?”
  秦默听出了她的弦外音,呼吸一窒,“公……公主……这里是庭院……”


第五十七章 野外欢愉
  夜晚的山上甚是宁静,只听得晚风轻拂,吹得树叶簌簌摇晃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芳草的清香。
  昭华公主扭头,见皓月当空,树摇星疏,不觉生出了岁月静好之感,余生若能这般,与他一同看着风景吹着风,说说话,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她眉目一转,落在他面上,心知他是想歪了,当下轻笑一声,刻意带着他往更歪的地方想去,“只宜辅枕簟向凉亭,披襟散发,古人都说好,为何不行?”
  秦默:“……”
  此句原意并非如此,公主牵强附会的本领着实厉害。
  他面色又红了几分,结巴道:“这……不大好吧……”
  “哪里不好?”昭华公主挑眉,语气故意硬了起来,“将才还说愿与我一起,这会儿,又反悔了?”
  “不……属……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将他面上的羞涩和无措尽收眼底,昭华公主内心无奈,好不容易将秦默骗到手,却是个禁欲冷面侍卫,他是千年和尚投的胎吗?为何稍微调戏一下便脸红成这样?
  昭华公主在心中做着日后要多多调戏他的打算,她有一辈子的情话要与他细说,他这般不禁挑逗可不行。
  公主又逼近了一分,“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属……属下……”秦默背靠着亭柱,没有退路,又不能推开公主,他该怎么办?
  “不说话的话……”昭华公主又逼近了一步,手指点着他的胸膛,“可就代表默认了。”
  秦默垂眼看她,四目相对,她眉头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秦默没出息的又红了脸,他面上窘迫,心中慌乱,脑海中止不住的浮想联翩,那夜的旖旎又一次回到了他的眼前,与眼前娇媚的人影不断重叠。
  他试图跟公主讲道理,“公……公主,野外欢愉……不太好……若是让人瞧见了,恐怕……”
  昭华公主一挥手,打消了他的顾虑,“此处无人,我的院子,谁都不敢靠近。”
  “可……夜深露重,公主金枝玉叶,属下……属下不愿委屈了公主……”
  “委屈?为何委屈?哦,对了,你说什么?野外欢愉?”
  昭华公主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盯着他的眼,笑得甚是狡诈,“我不过是有些冷,想你陪我一同走走,秦默……你想到哪里去了?”
  秦默的脸轰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却原来,是他多想了吗?
  “属下……属下……”他呢喃了半天,一句话都未能说出来。
  正当他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昭华公主突然踮起脚,在他面上落下一吻,淡声道:“我有些冷,一同回屋吧。”
  话落,她向后退了一步,见秦默面上窘迫的神情依旧,抿嘴又是一笑,率先转身走开,秦默怔怔地在原处呆了半饷,随后紧随其后。
  初夏的月光皎洁温润,如流光一般倒泄下来,透过稀薄的空气,透过层层树枝,照得地面入夜空一般,星星点点。
  一路上,昭华公主不时地抬起头看看星空,看看四处的风景,又看看身侧的黑衣男子,心情甚好,恍惚中,记忆中也有这样的片段,深深的存封在她的记忆之中,稍不留神就被打开,那是前世在平西侯府的时候,她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跑到后山散心,不允许任何人跟着。
  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在山中走着,每走一步都在思考,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心烦,思考着如何去处理那些烦心的事情,也思考着自己为何会落入那般境地,她在山中兜兜转转,沿着崎岖的小路一直向前走着,走到天黑,走到心冷,走到自己完全找不到方向……
  她就那样一个人待在深山之中,抬起头透过稀稀疏疏的树枝看着夜空,那时候的她,心冷的好似寒峭上的冰雪,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只觉得天地恍惚,她孑然一生,无依无靠,天大地大,何处能安身?
  也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黑影,是秦默找到了她。
  他向来寡言少语,即便是找到了她,也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像旁人那般劝她回去,似乎,他从来不曾劝过她。
  他总是默默地陪着她一起向深山中走去,脚步轻盈,安安静静,若不是她偶尔脚下一崴快要摔倒时,他飞快地上前搭把手,她都快要忘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而秦默,在扶稳她后,会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言不语,做着不离不弃。
  日子久了,她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每每想要散心,便允许他随身陪同,再后来,她会偶尔同他说说话,谈天谈地,从诗词歌赋谈到山川星河,从五行八卦说到奇闻趣事,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秦默话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她已经忘记那时候自己是何等心境,竟会对着贴身侍卫吐露真言,也忘记那时候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后来,她逐渐的信任秦默,信任到即便将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也相信他定会全力护着自己……
  或许前世里,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秦默已经走到她心里去了,只是她那时候心中装着太多的东西,身边亦不曾有人开导,所以……她未能自知,只当自己是信任秦默,而非男女之间的情|爱。
  昭华公主顺着鹅卵石的甬道一直向前走着,视线无意中瞥见甬道的右侧,那处不同色彩的剑兰丛丛,恣意地盛开着,晚风吹拂,几瓣花瓣散落,她眼眸一眯,想起了刚醒过来之时,素衣所说的话,在她昏迷那两日,每日都会有人送一株园叶唐菖蒲,摆放在她的门前,可送花之人,却从未出现。
  后宫中戒备森严,若是宫中之人,大可不必这般遮遮掩掩,若是严如是所赠,依他的性格,自会是亲自捧着花送到她的手中,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严如是是如何如何对她好的。
  这园叶唐菖蒲是剑兰的一种,花瓣呈现淡粉色,甚是好看,是她前世里甚为喜欢的花,意在祝人身子安康,福来运转。
  做好事不留名这样的傻事,绝对不是严如是所为,倒像是秦默的作风……昭华公主心念一动,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她扭过头,狐疑地看着秦默,转念一想,若是她骤然相问,那花不是秦默所送,岂不是尴尬,如若当真是他所送,依着他的性子,未必会承认。
  她眼眸一转,状似无意中提起:“多日未曾回宫,也不知道我院子门前那些兰花,宫人可有照看好?”
  秦默瞥了她一眼,“公主养护的花草,宫女们定会尽心尽力。”她年幼之时,便甚是关爱花草,每逢下雨之时都会特意叮嘱宫女照拂好那些盆景,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个习惯,依旧没变。
  “倒也是。唉,只是可惜……”昭华公主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院子前剑兰不多,秦默,你可知后宫中还有何处养着剑兰?改日差人去之移植些过来,那剑兰要品种多,堆放在一处才好看。”
  秦默自窘迫之后,整颗心一直吊着,闻言,未曾多想,答道:“公主若是喜欢,属下记得公主院子右侧的御花园边上种植了许多剑兰,以园叶唐菖蒲居多。”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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