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咬人的爱全集出书版完结》第129/170页


四月,花红柳绿,衣衫渐轻,如不用来与爱人厮守,简直负了这场好春光。

这道理,以前我是万万不懂的。

但经此一役,我明白工作只是为了更好地生活。倘若因此将生活赔进去,工作也未必会给予你更多。

我告了年假,与晋州一同出游。

我们去了清秀温婉的苏州,牵着手逛博物馆,听他如数家珍般同我介绍王朝的兴衰更替,奇闻异事。

每每我最有兴趣的,还是那些王侯将相、才子佳人的浪漫情事。

他也不恼我,娓娓道与我听。

他讲得极为详尽生动,字字珠玑,听得我无限神往,仿佛那些人物活生生立于跟前。

也许当年他站在讲台上,也是这般风采动人,不知撩拨了多少女学子的芳心。

我常常看着他的侧面,便觉如沐春风。

想必在他学校中,人缘极好,难怪他前妻,连评职称也要来找他担保。

我们也去杭州夜游西湖。

有几晚,坐在湖边花树下,边饮西湖淡啤,边聊天,只聊的天际泛出蔷薇白。

夜间略有薄薄清寒,我们自酒店偷出软枕垫于腰后,又将薄毯盖在膝上,两个人,便可坐在长椅上,像年轻人般肆无忌惮。

唯一煞风景的是,晋州笃定地告诉我,范蠡比西施年长许多,绝不可能是情侣。

我同他说,一个女人真心要爱恋一个男人,年龄又岂是问题。

但有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说。

我只握住晋州的手,将头靠进他的肩窝,呼吸潮润空气里的花香,便已觉得万物静好,老天待我着实不薄。

有一日,我们去近郊芦苇荡泛舟。

一不小心,木浆滑脱,悠悠流向远处。

我急得举目四顾,想寻求帮助,可惜四野荒草茫茫,芦苇葳蕤如林。

晋州却毫不惊慌,只将我揽进他臂弯,闲闲往船上一躺,轻轻在我耳边说:“野渡无人舟自横,岂不更逍遥?”

我莞尔,顺势躺进他怀里,任由小船漂到哪里是哪里。

此时,春光炽艳,暖风熏人,连一泓碧水也星星闪闪,荡漾着柔情。

我半闭着眼,听他在我耳边,徐徐地闲话将来。

他说什么,我全未留意。但是那把低沉的声线,便已将我催眠。

只懂得答“好”。

仿佛这清波碧草,芦苇深处,水声搅动的,只是一场缠绵旖旎的幻象。

十天假期,像梦一样结束。

等坐回办公室,面对堆积的工作,我还觉得没有醒来。

但,谁能活在梦中?

现实是冗长而沉闷的,有了晋州,生活单调的节奏,也变得明快温暖。

不加班的晚上,我总是会窝在“浮生”的阁楼里。

晋州会替我沏一壶,枸杞蜜枣桂圆莲子菊花茶。茶在玻璃小壶里,被小蜡烛的火苗轻轻舔烧,氤氲的热气带的满屋都是菊花香,单闻着这清幽的味,便觉得肺腑里都是温润的。

而这个时候,我们往往并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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