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永恒》第6/47页



尊柏申道:“昨天他在开罗和我通电话,告诉我找到了阿特兰提斯,我气得立时将电话摔了。”脸上泛起愤於被骗的表情。

凌渡宇脸容一整,紧张地道:“他甚麽时间和你通话?”

尊柏申沉吟半晌道:“下午二时许,那时我刚吃完午餐。”

凌渡宇皱眉道:“他在黄昏时分找到我,当时他告诉我,他正在台拉维夫的家里,时间这麽迫切,他到台拉维夫干甚麽?”

尊柏申正要答话,埃及籍的直升机驾驶员已叫道:“到了!就在前面。”

众人眼光一齐望往前方。

首先映入眼目,是呈方形的白色混凝土建筑,在四堵高墙内,有规律地排列了十多间屋子,都应是考古团的营地,高墙是沙漠里挡风沙的必需品。

叁架埃及军方俄制喷气式直升机停在营地四周,从这离地数百码的高度望下去,滚滚风沙里隐约可见穿着军服的人员在忙碌着。

直升机定在半空,缓缓降下。

“天!这是怎麽一回事?”直升机驾驶员惊叫起来。

凌渡宇纵目下望,一颗心浸进了冰水里。尊柏申有点高血压的红脸,刹那间转为青白,鲜血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们终於看到了军警为甚麽忙碌着。

一条一条的尸体,整齐地排成长长的两行,乍看之下最少有百多条。

从这角度望下去,分外怵目惊心。

在营地的西南角,原本是古城遗址的地方,古城的残馀已化为沙屑,翻腾煮沸了般的沙浪里,布满了木屑和难以名状的杂物,在风沙的吹卷下,随处滚动,间中在风势夹击下,卷上半空,成为此起彼落的小旋风卷。

那是强烈爆炸後的遗痕。

整个发掘场完全地毁塌。

直升机降到沙丘上,一个埃军上校冒着旋叶打起的风沙已着身迎上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全死了,营地里一百八十四人,全部被谋杀,发掘场也被爆掉了。”

凌渡宇等人全身麻木坐在直升机里,连步下直升机的意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以想像狠辣绝毒的凶手,先将发掘场的人驱赶到地面,集体杀害,按着再在发掘场的至深处安装上烈性炸药,把能改变整个人类历史的古迹彻底毁掉。

这样做究竟为了甚麽,

加上高布,总共是一百八十五条人命,这个血债,已肩负到凌渡宇身上。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缺了生命线的手掌,一股寒意从心深处狂涌起来。第叁章―扑朔迷离

夏能准将坐在旅馆酒吧里啜着喜爱的德国啤酒,单从外貌看他,没有人能猜想到他是以色列情报局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四名勇悍的卫兵分坐在靠近前门和後门的两张台前,在特别的安排下,酒吧除了他们五人外再无他客,卫兵的自动步枪都挂在椅背上,在这强敌环伺的国土里,这种景象就若呼吸那样自然得难以引起惊异。

反而夏能文质彬彬的绅士外表,和雄赳赳的卫士有种使人难受的不谐调。

钟摆敲响了十二下,金属撞击的清音,时间无情的推移下,一天结束的时候到了。

夏能移正架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眼光落在进入酒吧的门上,一个男子正於此时推门而入,卫士们的手摸上了武器。

那人在门前站定,双手自觉地下垂,以示善意。

夏能长身而起,张开手欢迎道:“凌先生,别来无恙。”来者正是凌渡宇,他和夏能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分了开来,再热烈地握手。两人上次见面,是叁年前的事了,那次还是两人因幻石事件而初识(事见拙作《月魔》)。夏能邀凌渡宇在酒吧长台前的高凳坐下後,在凌渡字的同意下,奉上倒得满满的一杯啤酒。

凌渡宇悠闲地啜着啤酒,一点也没有予人仆仆风尘的感觉。

夏能颇欣赏他的从容自若,在危机重重里保持冷然自若,正是他这类出生入死,每天在和死神玩游戏的人最需要的条件。

夏能开腔道:“朋友,并没有人跟踪你。”

凌渡宇双肩一扬道:“你肯定吗?”他这样说,不是对夏能的能力和判断有怀疑,而是希望知道进一步的情形。

夏能神情不动地道:“我在由你从台拉维夫机场下机後来此的途中,设置了十个固定的观察点,和十八个流动的追踪单位,包括了两架直升侦察机,假若这样的布置,还我不出阁下是否被跟踪,我们的国家早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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