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第14/57页


方歌吟猝不及防,那人出手如电,因被制住,因要追截桑小娥,心中急极,怒问:“奶是……”猛地心念一闪,想起尚拍魂等人所说的话,只听那老人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方歌吟变色道:“你是严一重?”

严重目光闪动,看了方歌吟背挂的金虹剑一眼,变色道:“宋自雪是你什么人?”

宋自雪剑法饮誉天下,以专精的剑术,兵器之神,闯荡江湖,全仗一柄剑,故“金虹剑”之名,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就算未亲见过金虹剑的人,也因别人的绘影图声,对金虹剑形状早有印象。

严一重一见金虹剑,如天羽派一门,剑招凌辣,出手迅急,绝不可以让他拨出剑,便不足惧;是以“大力王擒拿手法”,紧紧抓住,贴身顶住,绝不放松。

他想向方歌吟迫问这的事,车占风的下落,而方歌吟他想向他追问杀父的仇,费四杀的踪迹;方歌吟一急,根本不理会严一重所制,一掌拍了出去。

严重原以臂胳紧贴方歌吟身躯,方歌吟出掌,根本不可能沾得上他,可是方歌吟的手腕,似自行扭转一般?一下就推向严重的小肮。

两人相距极近,严重惊觉时,已来不及,他是“忘忧四煞”中的老大,在黑道中,身份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昔年暗杀萧秋水一役中,四煞的重二绝、尉三迟、费四杀都出动了,结果董绝、尉迟死,费杀重伤,他自己却未与役,逃得一死,这十几年来,在武林中的地位,已高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只要点一点头,黑道、白道、镖局、武局、金银珠宝、财库银票,都端送到面前来。

这次他之所以要与尚拍魂等谋刺车占风,乃因域外、大漠的路线,别人不卖他这个情,便是铁脸无情的车占风,另一方面,严一重也以为暗杀车占风后,他可以名列“三正四奇”

之中,以他三十六“大小开碑”少阳手,以及“七十二看到就抓”

擒拿手,挤身入天下七大高手之中,吐气扬眉,名震天下,武林中又那再有人敢有不从?

而今来到此处,只不过迟了一步,车占风影踪全无,尚拍魂、邓归、腾雷,以及傀儡牛头,全遭毒手,心如何不气?

方歌吟骤然出手,严重何许人物,情形一不对劲,擒拿手变开碑手,猛运力劈下,要方歌吟一只手臂脱臼。

“喀咯”一声,方歌吟手臂一转,变成肘向前,而并非脱臼,反挣脱了严重擒拿手的控制。

严重心中大惊,另一只手,全力抓住,他自少练擒拿手,可在池中抓握游鱼,也自幼习开碑手,掌可击碎卵石,可是方歌吟的肩膊一转,肩头完全转向,肩膀又脱离了严一重的控制。

严一重此惊非同小可,方歌吟已出剑。

“怒曲神剑”

“嗡”地一声,剑甫屈弹长,剑芒大炽,剑气游射,剑至中途,改为天下第一攻招:

“玉石俱焚”

严一重大叫翻出,犹如夜枭,划过雪地长空,地上一行血迹,鲜得令人惊心。

方歌吟想待追赶,但念及桑小娥,无瑕追赶,就在这时,他慕然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奇异的、也是熟悉的,甚且是陌生的,令人不寒而悚的声音。

一下子天地无声。

雪落无声。

人无声。

忽然八马齐嘶,犹如神兵天降,血光大现,怒鼓金兵,翻涌而近血河车血、河、车□□□血河车又出现了──桑书云、严苍茫等在不在车上?

──那人呢?是不是任狂?还是不是跟血河车在一起?

方歌吟心念翻动。杀父仇人,在不在车上?找桑小娥,来不来得及?(血河车已在三十丈内)

方歌吟心念剧转。先抢此车,以觅仇人,还是在有生余日,先找到桑小娥?

(血车已在十丈之内)

方歌吟心意已决,先登此车,看有无仇人踪迹,设法驾此车赴恒山,可以缩短行程时间。

血车在眼前方歌吟大喝一声,一招“漫天风雪”,化作剑花,护住全身要穴,抢掠入车此时他的剑法、内力、轻功、杂学、基础,为宋自雪、严苍茫、桑书云、宋雪宜、祝幽、沈悟非等之玉成,皆臻武学高峰,但“武林狐子”任狂若在车中,以上次他一出手,便夺剑的声势而论,方歌吟如此抢登,还是凶多吉少的;可是他居然平安无事,落在车中,放眼一望,车外血光隐动,车内黜暗一片,声色全无,不再有那一双狠辣炽热的眼睛。

任狂竟不在车上──他去了那?

──血河车上有武功,任狂没有理由不护车──就算他武功高绝,不贪窥血河派武功,但血河车亦代表武林中权威,决无可能无端端放弃的呀──若说任狂本已学成血河车武功,又为何不毁去此车?有谁,可以逼走任狂?

还是任狂自己因为重大的事……而任由血河车狂羁中原,驰骋血河?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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