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校对版作者煮水三杯》第51/109页


  见骆云畅不理会,葵于泓淡笑再道:“不想说也没关系,现在朕也对那个男人没兴趣了……他毕竟没有抗过朕,还是输在了朕派去的女人手上。如今他的价值就只是他手上的军权而已,等他能收拾得了贾梭和白绍棠再来与朕争这个皇位吧。”
  “就只怕他没那个命活到那一天,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就让他大失方寸连番败仗。朕还真是低估你对那个男人的影响力了,只要你还在朕手上一天,那个男人就根本对朕构不成威胁。而那白绍棠也是一样,虽是目前还没露出败相,朕宠幸【云容】皇贵妃的消息却仍是让他坐卧不宁了。云容啊云容,看来朕是败也在你,成也在你,舍白绍棠而择你,朕这一着,还真是对了。”
  骆云畅一直不曾搭话,端起菲儿新沏的茶垂目浅饮,眼底冷漠:对了?哼,现在这样说只怕还为时尚早!


第六十三章 如此为质?
  西北――
  骆云畅就是【云容】,她是云家的子嗣,前朝公主的后代。
  葵于烈坐在铺着裘皮的太师椅上,面前的书桌上,是从东南、东北和京城发来的密件:【云容】的来历;葵于泓计俘【云容】;以及,【云容皇贵妃】深承圣眷,一连三月专宠独享君王恩泽!
  他不信!父兄之仇那般深刻,骆云畅绝不可能对皇上臣服,更不可能当真做皇上的妃嫔!绝不可能!!皇上的意图,最主要的肯定是针对白绍棠,然后,再就是想让他难过了……
  打记事起,这个“皇兄”就一直笑里藏刀的对他。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怎么也算是兄弟,并且年纪足足相差着十岁,自己对他的位置是完全构不成威胁的,所以葵于烈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母后突然去世,他从母后的亲信那里拿到了父皇的遗诏,他才终于明白了缘由。同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母后并不是因病暴毙的,而是皇上命人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这份遗诏!
  他愤怒了,对“皇兄”的感觉由生疏变成了仇恨!曾想过要用自己手上父皇留给他的军权和遗诏为母后报仇,但是皇上比他更快了一步,将他调离京城去往北方边境抗击凉?的侵略。然后他落入了凉?女王夕颜的手里,他变成了那个女人的奴隶和玩物,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皇上搞的鬼!后来他终于逃了出来,带着胸口耻辱的标记回来想要复仇,可迎接他的却是幼子的夭折和王妃的去世!皇上的赐婚就像是对他的嘲笑,一次次的折磨他的内心!
  他明白了,就算他公布遗诏也不一定能将皇上毁灭,那个男人狠毒而绝望的内心足以将一切都拉入地狱!皇位已不是那个男人最在意的,那个男人的内心早已扭曲而黑暗,无处可去的仇恨只能寄托在了他的正统上!因为他所拥有的正是那个男人所失去的!
  仇恨是拼不过疯狂的。
  所以葵于烈放弃了,因为他不愿意让父皇的基业被毁于一旦。
  身不由己的陷入了随波逐流的境地……却不料皇上送来的女人中出现了一个骆云畅,一个不甚怕他却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他原以为她的一切都是皇上授意,可是这个脸上藏不住心思的女人又常常可爱得让他忍不住要心里发笑。于是这一次他想要跟皇上争个输赢,他想要这个女人。可是最终,却发现原来她既不属于皇上也不属于他,她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她不信任他们之中任何一人。
  这一次也许是皇上的失误。而他,却无法解释的助长了这个失误的继续扩大。也许是他还是想向皇上复仇,但亦无法回避对她的想念……
  终于她将一切都拆穿了,却是没有将所有的焦点和矛盾都引到他的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引起战乱,又利用灾民的暴动,无非就是要说皇上非天承命而已。然后又牵出白绍棠的身世,将白绍棠摆在了大众瞩目的焦点上,他反而成了一个无所谓的存在了。她将皇上防范的焦点转移到了白绍棠的身上,她不着痕迹的分散了他的危险……
  如果说他还曾有怀疑,那么那日在无崖子剑下她的惊慌让他再无怀疑――她心里有他!即便她曾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曾那般决意的要割断他们之间的一切,但,她仍是对他有情!
  【在我心里,你和我的父兄一样重要。】
  她曾经这样对他说。但他不曾相信。
  现在他信了。因为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不择手段也要报仇的心态下仍还顾念、保护他呢?
  葵于烈坐在桌前一手撑住额头,深深皱眉――皇上究竟想怎么对她?如果白绍棠仍像现在这样不中计,皇上会不会改而折磨她?而假如一旦利用完了,又会不会杀了她好用以折磨他?又或者骆云畅的继续胡作非为会不会终有一天惹恼了皇上:近来常常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传出宫中的一些绯闻秘事,让本已破败的皇家尊严更是荡然无存!他毫不怀疑那一定是骆云畅的作为,但她若是再继续深挖下去,他恐怕……
  皇宫里的污秽远比她想的深重,他不愿意她死在那泥潭里!
  他不知道骆云畅与贾梭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在白绍棠正式起义之后,贾梭的势头也突然猛烈了起来。他不得不全力迎击之时,又无法将京中和东面传来的消息抛诸脑后:【云容】留下的余党已渐渐将东北聚拢号召,隐隐有突破朝廷军队的阻断与东南集结的趋势;京中人心不稳,不仅一般百姓,就是一些小官和商贾巨富也开始举家往东面偷迁;就不说全国的江湖中人或地方势力了,看准了这个时机投奔白绍棠的每日不下几百号人!民心如水,皇权如舟……葵达这棵大树将倾,白绍棠这个“真龙之后”已然如日中天!
  哼!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让他烦恼不断,而现在,她的恶劣已然将整个天下都搅乱成了一团!这个女人……他的女人!
  ……
  ……
  “容俪苑”是皇贵妃――云容的住处。原本是叫长乐宫,因云容皇贵妃的入住才得皇上钦赐名为“容俪苑”,足可见圣眷之厚重。
  在“容俪苑”的花园,周围繁花似锦,一株菩提树下摆着黄缎的锦榻,身穿黄袍的男人惬意的半躺在上面,身前坐着一个美貌却面容清冷的女子。锦榻以下一圈儿矮几,数十个花枝招展的妃嫔坐在下面,莺声燕语,娇笑盈眉,无不想引帝王一眼注目……当真好一派帝王享受花丛的悠闲模样。
  骆云畅已经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人质吧?她早就已经摆明了不合作的姿态将整个后宫都得罪了,她们该是站在她的敌对面的,却为什么还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不请自来的跟她套近乎?她当然知道她们来的目的,因为来她这里就会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见到葵于泓,原来只怕是想偶遇也没法儿遇,只能等着帝王的召见,现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常常见到皇上以让皇上不要忘了还有自己这号人,如此良机她们又岂肯错过?虽然要来看她这张冷脸,但比起帝王的一眼注目那又算得了什么?骆云畅烦之又烦,下了几次禁令不准人进来了,于是就会有人在外面等着和她“不期而遇”,然后再顺理成章的跟着她回来,一直要赖到见葵于泓一面才肯罢休!难怪都说宫廷无秘密,每日打她一出“容俪苑”大门,就有无数的眼线回去报信了!这样一来,她还能做什么啊?怕是都用不着葵于泓派人监视她了,她根本什么都干不了!
  就比如今天吧,前脚踏出“容俪苑”还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两个“美人”级别的女人!然后不到一刻钟,又有三两个“妃嫔”不知道打哪儿钻了出来!半个时辰之后,就已经是十来个浩浩荡荡一大群了!
  然后那个淑妃就好心好意的对她说“日头太毒了,会将娘娘的冰肌雪肤晒伤的,娘娘您走了这大半日也该累了吧?不如就由臣妾陪娘娘回去休息吧……”然后另外一个什么嫔的也立即接话道“是啊,娘娘您每日伴驾身子娇贵,要是累坏了可怎么得了,还是回去歇息吧……娘娘要是怕闷,臣妾们就一起去陪娘娘说话……”“是啊娘娘,豫嫔她最会讲笑话了,我们就回去听她讲笑话吧!”
  谁他娘闷了!谁他娘要听笑话了!谁他娘每日伴驾身子娇贵了!
  就不能给她个清静让她做自己的事啊?


第六十四章 冲突
  偏偏葵于泓就像是跟他这些妃子约好了似的,她们才前脚回到“容俪苑”,他后脚就来了。然后好心情的说这么多人啊,正好今天天气不错,爱妃们就陪朕去后园赏赏花吧。
  格老子的!骆云畅在心里骂了句从南山那里听来的方言土话,却是毫无挣扎空间的被葵于泓和一众欢欣雀跃的女人簇拥去了后花园赏花。
  然后――
  “爱妃啊……”葵于泓微笑的斜靠在黄缎锦榻上,将身旁骆云畅的一缕长发拿在手中把玩,“给朕弹首曲子听听吧。”
  “萧美人,弹曲儿。”骆云畅一把抽回葵于泓手上自己的发尾,不耐烦的随口点了一个名字。
  “是,娘娘!”下面一个穿蓝色衣裳的年轻女孩儿立即喜色的答应,忙从座位上站起,接过宫女们递上的古琴就喜滋滋的坐到中间去拨响了琴弦。
  “那爱妃给朕跳个舞吧,朕听说爱妃的舞姿很美……”
  “淑妃!”
  “是的,娘娘!”红衣的女子立即起身,惊喜的响应,“臣妾献丑了……”
  葵于泓微笑的看了看下面二人,然后稍稍起身附在骆云畅耳边轻声道:“你就这么小气?跳得舞给葵于烈看,就跳不得给朕看?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你还是喜欢他吧?”
  “哼。我跳得舞给任何人看,但我可没兴趣跳给仇人看。”
  “冤家宜解不宜结,爱妃就原谅了朕吧?”
  “行。你退位让贤,这结就解了。”
  “呵……”葵于泓伸臂搂住骆云畅细腰,“这都好几个月了,朕每日都专宠于你尚不能解你的心结吗?”葵于泓故意加大了声音,就见十几双关注的眼睛里立即有了醋意和妒忌。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骆云畅冷冷瞪视葵于泓,“这不是一个囚犯或人质该有的待遇吧?葵于烈和白绍棠已经不受影响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继续?”
  “表面上的不受影响并不表示心里不难受。而你,朕的‘爱妃’,最难受的是你吧?日日面对杀死父兄的仇人的脸而不能亲手手刃,并且还要夜夜与这个仇人同室而眠。即便能传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出去,却是身陷这个牢笼动弹不得,虚度光阴,伴仇身侧。”葵于泓另一手抓住了骆云畅的下颌,“心里急吗,‘爱妃’?”
  骆云畅皱眉瞪着葵于泓:“你心理变态。”
  葵于泓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慢慢将脸靠近,忽然吻在骆云畅唇上!
  骆云畅一怔,扬手就要给葵于泓一耳光,却被葵于泓一把抓住右手!唇角突然一痛,皱眉中血的甜味已传进齿间!毫不带感情的唇齿咬着她的下唇,无法言喻的恐惧感突然流遍骆云畅全身――
  众妃嫔都已经吓呆了,萧美人和淑妃都已经停止了弹琴和跳舞,所有人都原地一脸惊吓的看着锦榻上口唇相接的两个人!直到鲜红的血沿着唇角流到了云容皇贵妃的下巴,皇上才松开了她!
  “很好!眼睛里终于有了对朕的恐惧!”葵于泓仍然抓着骆云畅右手,脸上一丝笑意也不带,“朕就是要你明白,朕是你该怕的!若挑战朕,朕会让你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饱受折磨!”
  “啪!”
  骆云畅右手是被抓着,但左手没受限制,响亮的一巴掌甩在葵于泓右脸!骆云畅眼神阴冷的瞪着葵于泓的眼睛:“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到底是谁折磨了谁!”
  “砰!”的一声,骆云畅后脑被狠狠撞击在锦榻上,葵于泓跪在锦榻上双手掐住骆云畅的脖子,眼睛被凶恶填满!
  众妃嫔齐齐发出惊呼,吓做一团,却无人敢上前。
  一旁的宫女太监脸都吓白了,跪了一地:“皇上请息怒……”
  骆云畅在锦榻上不能呼吸,上半身被颈上葵于泓双手的力气制住不能动弹,双腿也被葵于泓膝盖压住无法挣扎!脸色渐渐发紫,眼眶迫出了泪,骆云畅拼尽全力才从喉间吐出一个字:“烈……”
  上方的眼神瞬间一变,然后颈上的压迫顿时一松。
  葵于泓慢慢收回手,坐了回去。
  骆云畅翻身趴在榻上呛声咳嗽,钗横鬓乱,面容狼狈。
  菲儿等松了口气,却是不敢起身上前,仍旧跪在地上担心的望着榻上的骆云畅。
  “爱妃……”葵于泓上前拉起骆云畅,将她转过来搂进怀中,脸上凶恶早无踪迹,代替的是一脸的心疼:“朕的心肝儿……吓坏了吧?朕是开玩笑的,朕又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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