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校对版作者煮水三杯》第74/109页


  骆云畅摇摇头:“我没事……表哥呢,哪里痛吗?有没有受伤?”
  柏绍棠慢慢撑起身体:“应该没有……”
  骆云畅看着柏绍棠活动四肢检查身体情况,当时没有时间问,这时便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柏绍棠停下动作,先偷看了骆云畅脸色一眼,才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到了贾梭边境,李牧虽然领兵打仗很有办法,但是这两国边境的地理环境复杂,敌人又一向狡诈凶猛,我……”柏绍棠小心翼翼地说着,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担心你……所以我……我想来帮你……”
  骆云畅没有说话。
  柏绍棠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骆云畅的神色一眼:“……你生气吗?畅儿……你生我气吗?”
  “既然来了,为什么只带这几个人?”
  “因为大臣们反对,所以……”
  “所以你是偷偷来的?”
  “……是的。”
  “怎么会找到我?”
  “我在境内得到消息说你和李牧进入了这个山区,我恐怕你们是中了贾梭大王子的计了,所以抄小道想赶上你们……没料到在途中发现了敌人的行踪。见他们行动诡秘,我怕是要对你们不利,所以暗中跟在他们后面……却没想到原来是你和李牧分开了行动而那青岚王子正趁机要来拿你……”
  “……”
  “畅、畅儿……你生气了吗?”
  骆云畅垂目:“你是为我而来,我生什么生气。”
  “畅儿……”
  骆云畅伸手搀扶柏绍棠,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你手背受伤了,那边有水,赶快清洗一下免得感染。”
  柏绍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听话的任骆云畅扶着走到小溪边。
  溪水很浅,两人只能用沾湿的领巾擦洗身上的脏污和擦伤。骆云畅清理好了自己身上几处的擦伤,一抬头见柏绍棠正看她,见她抬头,忙又移开眼睛。骆云畅心里轻叹一声,遂起身走到柏绍棠身边跪坐下来,伸手去解开柏绍棠凌乱脏污的发髻,好在时值夏日,用溪水洗发也不至太凉……
  洗好了柏绍棠的头发,任它披散在肩头晾干,骆云畅又抬起柏绍棠的右手,仔细看那手背上的伤口,见略略有些红肿。
  “没事的,畅儿,伤口很浅……”
  骆云畅扫了柏绍棠一眼,取下腰间挂的一个小袋子放在地上,从中先拿出一个青瓷小瓶来,打开瓶塞,然后将瓶中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柏绍棠的伤口上。放回青瓷小瓶,又拣出一个白瓷小瓶,打开来小心的沿着伤口倒出淡绿的胶状体。放回小瓶,左手扶着柏绍棠右手,右手食指便将那淡绿的胶状体抹匀在那洒着白色粉末的伤口上。
  柏绍棠不敢说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骆云畅专心致志的脸看。虽然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但是……却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骆云畅的关怀。那么温柔,那么美丽……
  “这是无崖子留下的药,虽不多,但很有效。”
  “……嗯。”柏绍棠也知道骆云畅为无崖子的死难过了很久,所以也不敢多言,只轻轻答应着。
  “伤口结痂之前手就不要沾水了。”
  “好……”
  骆云畅放开柏绍棠的手,仍旧那样跪坐着,抬头看四周。
  “畅儿,你身上的擦伤不少,也上点儿药吧……”
  骆云畅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足上的擦伤,然后随手又捡起先前的那个白瓷小瓶,也不避忌柏绍棠,挽起袖子、裤管儿就往胳膊上、小腿上抹药。
  柏绍棠连忙将眼睛移开,直到听见骆云畅叹了口气,又才转回头来。
  “禁军们到现在还没有找来,恐怕是情况不利……我们也不能一直等在这里,看来是要靠自己走出去了……”
  “畅儿,你别担心,这山中的水都是流向桷门江的,只要我们跟着这条溪水的流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去……只是恐怕要走很远的路,这山涧中又人兽罕至没有道路,会很辛苦畅儿你……”
  “再辛苦也要走,不然难道坐在这里等死?这里倒是风景秀丽、空气宜人,但要学高人隐居于此怕是也有些难度……我们终究不过是凡尘几粒俗人,也不比那些得道之人心境超脱,怕是即便居于仙境也没有那成仙的命。”
  柏绍棠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心头轻松了许多。早年间骆云畅还年幼时,他就常常听她这样信口胡说,那时候看着骆云畅活泼的脸上狡黠的眼睛,就总是心里暖暖的……可是,物是人非,那些景象渐渐都变成了久远而不可追寻的记忆……
  骆云畅看柏绍棠脸上忽然有些发呆,一转念下大约也猜到他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响,终又还是软下了心肠:“物是人非……你不愿意做【柏绍棠】,我又何尝愿意是【云容】……时也,命也。”
  柏绍棠一愣抬头:“畅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骆云畅垂下眼眸淡淡而语:“我何尝生过你的气?哪一桩又是你的过错?我们今生无缘,再亲近你只会继续伤害你,还不如就此远离……有些命运不可抗争,便只得保全。”
  柏绍棠欲言又止,终是黯然。
  骆云畅看柏绍棠一眼:“我知道表哥想说什么……但是云柏初定,你是开元的圣帝,你身上承载的使命不允许你给自己身上染上污点。我先是葵于烈的王妃,后又受俘于葵于泓,更还常年混迹于市井草根与战乱之中。安定而繁荣的国度是不能有这样的一个皇后的,即便只是为妃嫔,那也会给新生的国家染上‘过去的污秽’……是的,我与葵家牵扯太深,大家只要看到我,就会想起过去葵达的、葵家的污秽……所以我不能在表哥身边,即便知道会让表哥心中遗憾,但终究也只能委屈表哥了。因为是我们给世人带来了战乱,所以我们必须要还世人一个希望……给他们一个全新的王朝,也给他们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皇室,就像表哥的妻子那样。”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就这样和畅儿两个人在这里终老……”
  “表哥,你从来没有拒绝过畅儿的任何要求,所以,请你今天再答应畅儿一件事……请你再不要为了畅儿涉险,如果今后表哥与畅儿同遇险情,还请表哥将自己作为第一考量。”
  柏绍棠愣住。
  骆云畅盯住柏绍棠的眼睛:“请表哥答应。”
  “……如果我答应……你会留在京城吗?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会留在京城让我能偶尔看到你吗?”
  骆云畅稍稍一愣。
  “如果畅儿答应我,我也答应畅儿。”
  骆云畅低头轻轻一笑:“表哥如今也会跟畅儿谈条件了……”
  柏绍棠心里一惊忙要分辩:“我……”
  “我答应。”骆云畅打断,抬头看柏绍棠眼睛,“我答应表哥。”


第一百章 【太子】与【男妓】
  入夜时分,京城“闲月阁”内――
  葵慕时被两个打手模样的壮汉架着,扔小鸡一样的扔进了后院小楼的房间里,狼狈跌在砖地上。身上的衣裳因为先前的挣扎所以显得凌乱,头发也松散着。身体单薄羸弱,面容白皙俊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恶狠狠瞪着正座上跷着腿悠哉端茶慢品的阎老板。
  阎老板看了葵慕时一眼,慢慢放下手上茶碗,早有旁边龟公殷勤的接过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在一边茶几上。阎老板对葵慕时说:“葵太子这是要上哪儿啊?”
  “你们好大胆子!胆敢拘禁本太子!本太子的侍卫呢?为什么不让本太子出去?”
  阎老板嘴角缓缓一勾并不说话,那一旁的龟公察颜观色,便率先对葵慕时不客气的抢道:“侍卫?太子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个儿了,您以为您还在皇宫当太子呢?您现在是囚犯!那些是负责看押您的士兵!再说了……我们叫您一声‘太子’是客气,您要是自己个儿也还端着这太子的架子等着人来伺候,那我们这里可没有‘奴才’,伺候不了太子您!”
  旁边那肥胖的崔嬷嬷也立即接嘴道:“就是!还侍卫呢!像你这种人,圣上早就该杀了的,要不是看安国公主面子,你能活到现在?要说安国公主也忒仁厚,留你在自己府中好吃好穿的供着!你倒好,公主一不在就真当公主府是自己家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府的公子哥儿等着公主府来替你付娼费吗?太子,你可别忘了,我们‘闲月阁’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要收钱的,在你眼里我们的姑娘虽都是些下贱之身,但也是凭自己的身子挣饭吃的!你在我们这儿这么久了,可是一分钱没给过的,怎么?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想吃霸王餐啊?没那么容易!”
  “你――你们恶人先告状!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云容那个贱人是一伙儿的吗?我现在会变得这个样子,全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联合起来把我害成了这样!!”
  那龟公与崔嬷嬷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看阎老板。
  “对吧?没话说了吧?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我要叫云容那个贱人付出代价!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我要诛你们九族!!”
  阎老板扫了葵慕时一眼,又抬眼扫了龟公与崔嬷嬷二人一眼。二人醒得,忙识趣的退出房间,一并将门口站着的那两个打手也带了出去,关上大门。
  阎老板起身,慢慢向葵慕时走过来,然后在他跟前蹲身下来,仔细看着葵慕时脸孔。
  葵慕时也是近来受得多了,见人靠近,忍不住就心头一瑟,先前的气势也就跟着弱下:“你……你干什么?”
  阎老板对葵慕时淡淡一笑,可眼睛中却无一丝笑意:“不用怕我,我并不好男色。”
  葵慕时顿时脸上一红,眼中屈辱愤恨,却又惧怕的不敢对上阎老板深邃的老眼,只在口中发狠道:“你……你为虎作伥!你帮云容那个贱人陷害本太子……”
  阎老板表情不变,只是眼中一丝冷漠闪过:“为虎作伥?若安国公主真的是虎,你也太过高估自己了,葵太子。对安国公主来说,你活着的唯一价值就只是给葵于泓留下个牵念而已,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失陷于他口中的乱党都是一个耻辱。既然安国公主早已经不将你放在心上了,我又何来的为虎作伥呢?”
  “那、那你为什么……?”
  “我是一个生意人,葵太子。你现在可以说自己是虎落平阳,但是在我的眼中,你……更正确一点儿说应该是你的身体,可正是奇货可居。你想想,还有谁会比现在的你更得那些好男风之人的向往呢?曾经养尊处优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又与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做下奸淫之事,更还沉迷于药物整日狎妓的太子……你的尊贵、你的违背道德人伦、你的荒淫糜烂,并且,你还是这样的一个美少年。你说,还有比你更吸引人的货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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