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全集.com》第335/365页


“鲸肉十斤,米十斤,鱼两条,盐半斤,棉被两床,铁锅一个,碗筷若干。”小吏声音洪亮,满院住的人都能听见,更让老孙头脸上有光,笑得更加灿烂。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老孙头按完手印,目送着官差走远,方才回身,胸脯也挺起来了。
“能自己开火做饭了,有肉有米有锅,还有碗――”孙家老三傻笑着伸手去拎,冷不防老爹一声喝斥。
“混小子,那上好的碗能那么拿吗?打碎了,我踢死你。”老孙头骂完后,亲自上前,将稻草捆着的一撂碗小心翼翼地捧着回屋。
一双双羡慕目光随着孙家父子在移动,真实的触动在心中产生。如果说之前的军属优待只是多了一间房,那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差别,以后呢,听说分地赋税也有优待,简直是――
差别对待,便会显示出榜样的力量。如果说之前参军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那经此宣传,那便是全家受益,全家光荣。年节之后,北方各地都出现了踊跃当兵的热潮,很快就补充上了各部队抽调南兵的缺额。
……………
中南海和北海的建筑群最终定型始于明代,明成祖定都北京后,明朝宫城在元朝宫殿的位置基础上向南移动,因此皇城城墙也随之南移,为丰富皇城园林景观,开挖了南海,挖出的土方和开凿筒子河的土方堆成万岁山(即景山)。北海、中海、南海统称“太液池”,属于皇城西苑。
“圣上依然决定不住紫禁城。”郭之奇有些无奈地抚着额头,“虽说是紫禁城太大,需要宫人、侍卫太多,很是糜费,但终归是皇家威严,岂可开放于平头小民?”
马宝咧嘴苦笑,虽说中南海也是殿阁甚多,但到底属于皇城园林,如果是暂时居住倒也罢了,可皇上的意思却令人难以接受。收门票,任由民众参观,紫禁城这样一个皇家圣地,竟成了公共场所?
“怕是朝廷钱粮吃紧,圣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马宝在文人面前可不敢胡说,这郭之奇的资格也够老,便猜测着为朱永兴找借口。
“钱粮吃紧是肯定的。”郭之奇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说道:“那就暂时这般布置,紫禁城由那些老宫人洒扫管理着,西苑呢,就多派人着意收拾。等财政情况有所缓和,再向圣上进言迁宫。”
马宝点头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朱永兴决定的事情,很少有改变。而且他还有一种想法,觉得圣上不住紫禁城肯定有隐情,比如风水之类的。对于朱永兴的神道,他是深信不疑的。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是不会进言的。
军政分开,其实马宝和郭之奇并没有什么统属关系,马宝爵位高,郭之奇则资格老、负盛名,且身居内阁。在军事上,马宝是北京军区的总指挥,手下有数个军,几十万人马;在治政上,郭之奇目前却是北京,乃至北方地区的最高长官。
但马宝是个聪明人,早就知道军人跋扈的时期已经过去,皇上文武并重是不假,可也频施手段,一直避免高级将领们形成自己的小山头。而且,就目前来说,他取得的功绩使他已经达到了官爵的巅峰。已经位列一字王,升无可升,他是越来越谨慎小心。入阁拜相,以一个武人的身份,既自解兵权以释君疑,又有了尊荣的身份,夫复何求?
尽管与满清的仗还要打下去,但根据总参谋部的布置,以后肯定将以东北军区为主攻,北京军区只是在辽西进行配合,并且戒备蒙古诸部。所以,只要不让畿辅之地遭到象明末时的掳掠破坏,北京军区的任务便完成了。
基于这样的心理,马宝便只关心军事上的布署,以迎接圣上还都。民政上的事情,基本上是带着耳朵来听,都由郭之奇作主。圣上既然说了文武相济,协力稳定北方,马宝便作作样子。
“这个――”郭之奇翻看着朝廷邸报,突然又皱起了眉头,这是朝廷春闱考试的附加通告,竟然开了“女科”,具体科目有三个:识文书写,术数计算,善习武艺。
邸报出了,那便是朝廷已经通过,郭之奇有些惊愕,为什么朝中官员不加阻止。
马宝伸手拿过来阅看一番,想了想,猜测着说道:“是不是圣上要充实后宫了?郭大人看这里,有年龄要求的。要说相貌嘛,圣上是不是怕有物议,所以含糊不提。”
“若是这样,便说得过去了。”郭之奇有些恍然,松了一口气,说道:“是该招些汉家女在后宫了,你看现在,嫔妃、侍女并不多都是异族,成何体统?虽说皇上春秋鼎盛,但早立正宫,早得佳儿,早固国本,也好让臣民放心哪!皇上最宠德贵妃,于潜龙时便搞出什么汉家身世。以前倒还罢了,现在可万万不能当真。”
“万岁英明。”马宝笑着说道:“中兴大明何等艰辛,岂能自招祸乱。”
郭之奇咧嘴笑了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皇上英明是英明,可也执拗刚强,这事情呀,还真得重视起来,多联结些大臣,先通气息才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女人能顶半边天
一般人认为,在中国古代社会中,‘女’‘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群体,她们的劳作只限于家庭之内。。其实,古代‘女’‘性’除了从事家庭劳动外,也有步入社会谋求职业的。在中国封建社会,‘女’‘性’涉足的职业主要有四大类:即农业类,如农‘妇’、蚕‘妇’、织‘妇’、采茶‘女’等;商业类,如盐‘妇’、茶娘、酒肆老板娘等;服务类如‘奶’妈、‘女’佣、‘女’仆、妓‘女’、洗衣‘妇’等;自由职业类如媒婆、‘药’婆、‘女’艺人等。
尽管如此,‘女’‘性’所创造的生产力,所发挥出的才智,依然是非常有限的。这个时期与‘毛’太祖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时比较类似,太多太多的中华男儿在国战中牺牲,而国家建设又要加快速度,充分发挥‘女’人们的社会责任和自身的能耐,全民共同努力,似乎是一个理所应当的选择。
但时代不同,朱永兴还喊不出那样‘激’进的口号,也需要些手段才能使臣子们同意他的章程。‘女’科在臣子们看来是朱永兴要充实后宫的的意思,而朱永兴也希望他们这样认为,什么大脚,什么年龄,不过是个幌子,但实际上却是在提高‘妇’‘女’的地位,扩展‘妇’‘女’从事职业的范围。
从禁止裹足开始,到招募‘女’‘侍’卫,鼓励‘女’子从事劳作,再到开设‘女’科,这些工作是一步一步,逐渐推进的。使‘妇’‘女’们更广泛地参与社会经济活动,并为她们打开一扇政治活动的窗户,无疑将使全民的社会生产力更有提高。而且,从兴利除弊的角度出发,也确实有很多工作,更需要‘妇’‘女’来作。
比如‘女’警察,‘女’狱卒,朱永兴对于封建社会牢狱系统对于‘女’人的摧残可是深恶痛绝的;再比如‘女’教师,‘女’护士,对于日后成立‘女’校,在军队中建立或扩在医疗系统,也是相当重要。
…………
珍娘有些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囝囝的衣服,装填着碎羽绒‘毛’的棉衣总是不会特别干净,但这个冬天却是能够支撑过去的。现在这样,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可珍娘的走神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在思索着刚刚张贴的告示,有关‘女’科的事情。
在工厂里,珍娘识字会算账,已经不用再辛苦劳作,算是个“白领”级别。特别是这个工厂是用皇家基金建立的,不同于那些个人商家所办,待遇和名声都令人满意。
但珍娘还是对‘女’科有些动心,因为按照告示上的条件,她是合乎标准的。虽然她有些不相信,可那上面确实没有未婚、无孩的限制。
“娘亲,你说过要带囝囝出去玩儿的。”小孩子并不知道母亲在想些什么,吃饱穿暖,结束了飘泊颠沛之后,她也正在回复着孩子的好动和活力。
“后天娘就放假了,带着囝囝玩儿,咱娘俩一起过年。”珍娘宠溺地捧着‘女’儿的小脸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贪得无厌,有些得陇望蜀了。现在的日子已经不错了,何必要冒着风险去考什么‘女’科呢?
在这变革大‘潮’中,有人看见了机会,有人却唯恐选择错误,但不管怎样,珍娘已经在这变革大‘潮’中被改变,只不过程度与旁人不同而已。;--40687+dsuaahhh+25872014-->



第一百零七章 只是一小步
战争是一场恶魔与恶魔的格斗史,对于那些没有亲临战争的人来说,可能是一场激烈刺激惊险的向往;而对于经历了战争的人来说,却是残酷的、没有理性的噩梦。
对于深陷战争环境中的人们,特别是反侵略、反奴役的战争,则相关到人们的切身利益,特别是直接面对的人们。抗争,不抗争便会失去美丽的家园,使自己和亲人陷于残酷的统治之中。
而抗争也表现在不同的形式上,有的人在浴血厮杀,有的人在劳动支前,有的人在顽强活着。没错,顽强活着也是一种抗争,是在展露不屈的意志。而从这一点来看,珍娘带着囡囡活下来,未尝不是一种抗争,千千万万历经苦难、带着身心的伤痛活下来的人们也是如此。
从本质上来讲,战争是为了某些利益,国家的、个人的,用人的生命进行的一场利益战。也许是某个集团贪婪的私利,也许是为了一个国家的荣誉,也许为了展现一个国家的强大,也许在向世界表达着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让国内的人民重新进行一场人心归向战。于是人类与人类之间进行了大屠杀,杀死的是人类,倒下的是人类,胜利的只有利益,不是人民,绝对不是。
但现在的情形却不同于历朝历代,人民,正在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各种利益,也正在从胜利中舒缓身心,重拾起生活的信心。
不可否认,尽管整个抗清、反攻的过程沉痛压抑得令人艰于呼吸,但却使中华民族的脊梁在烈火中煎熬锻就。同时,这也是清洗自身肌体毒素、腐朽的过程。
变化,变化,国战时打着“一切为了胜利”的旗号。恢复重建时又提倡同心同德、人人努力。从男人到女人,从朝廷到民家,从官员到百姓,没有谁能不受影响,没有谁能不被卷入早已由朱永兴掀起的变革浪潮之中。
而在每次社会变革中,都预示着很多意外机会的来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也是给有胆量的人的。谁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谁能有更大的野心,谁便会因此而得到更大的利益。从集团,到个人,莫不如此。
朱永兴也通过行动向更多的人表明了一个态度:跟着我走的有好处,拥护政府的会得利,观望犹豫是你们自己的损失。
现成的榜样便是商团,民爵授的最多。朝廷的差事揽的最多,商船的规模越来越大,行商的范围越来越广,由海到陆,连光复区商铺的拍卖,他们也拔了头筹。
同样,商团在国战中出力也最大,购买债券。捐输钱粮,运输物资……可以说。他们得到朝廷的青睐和照顾,也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不可否认,商人,在某些方面的嗅觉是相当灵敏,更善于抓住机会,也比平常人更有冒险精神。
朱永兴没有什么抑商的想法。只要你遵纪守法,赚多赚少是本事儿;只要你依法纳税,国家也能从中获益。当然,如果只是商贸,朱永兴觉得还没有发挥出商团最大的力量。而他。正在赋予商团更多的任务,更大的责任,更多为国出力、更多赚钱的机会。
侵略、扩张必然是要以军事手段为主,但经济上的殖民和控制也必不可少,甚至是开路先锋。纵观各国的殖民史,便可以看出,先是以商贸为借口逐步渗透,然后才是窥准时机的军事介入。在目前明军尚不能抽出过多兵力的时候,朱永兴要不放松对外的扩张,利用商贸和垦殖进行变相的掠夺和控制,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作为商团最资深的老前辈,郑砚北已经是垂垂老矣,但却是商团里最受朱永兴尊重的。从出缅入滇,郑家便以马帮的基础倾力相助,无论是联络四方,还是日后向海贸扩展,从来没有犹豫过。这样的铁杆保皇派的行为,恐怕连那些追随晚的重臣都不曾有过。
新年欢庆,先是君臣同乐的大宴,然后便是朱永兴格外施恩,招揽商人、士绅、外国使节的小宴。不是图的山珍海味,而是亲见皇上的荣耀,就这,日后对儿孙也绝对是个足够显摆的事情。若是幸运,再得个皇家赏赐什么的,那就有了传家宝,一代一代得供着。
“就目前的商贸而言,利润丰厚是肯定的,但也有着很大的风险。”朱永兴接受完拜贺和祝酒,便直接抛出了自己的主题,几个小布袋由侍女端在盘中,给参加宴会的商人们轮流验看,他则做着解释,“垦殖虽慢,却是长远且安稳的获利之道。”
“万岁,请问这是什么种子?想必十分珍贵吧?”郑砚北人老成精,知道何时接话,不能让皇上唱独角戏。
“确实很珍贵,是重金由西夷手中购得。”朱永兴对郑砚北微微颌首,对他知情知趣表示赞赏,“一是金鸡纳树的种子,一是橡胶树的种子,皆是漂洋万里,花尽心思,耗费重金,才获得这些。”
“金鸡纳霜,小民倒略知一二,乃是治疗疟疾的神药,极为难得。”郑砚北适时收住,摇了摇头,说道:“不知这橡胶树有何出产,能作何用呢?还请万岁明示。”
朱永兴呵呵一笑,从桌案下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轻轻一抛,橡胶球便在地上弹跳着滚远。
众人有些目瞪口呆,这个东西――不会只是好玩儿吧?还是另有他用?
“橡胶树长成之后,可以由树中割出胶质,富有弹性,风雨不透。”朱永兴笑着说道:“诸位可以想一想,这种东西的用途。可以涂抹在布上,做成雨衣、雨布;可以刷在鞋上,或做成靴子,防水御寒;可以做成管子输送水,还可以用作车辆的减震材料。”轻轻叹了口气,朱永兴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量太少,难以满足大量军用。”
军用啊!很多人都竖起了耳朵。战争是破坏,但也使很多行业受益,比如制药,比如机械加工,比如打铁炼钢等等。无疑,只要军队需要,加上现在朝廷的信用,那便是一条稳赚不赔的发财之道。
“再说这个金鸡纳霜,为西夷所有,价逾黄金,又被称为治疟圣药。”朱永兴继续摇头叹息。
“万岁,既有种子,日后多加种植,又何愁缺乏?”郑昭达接到父亲的眼色,赶忙继续接话。
“气候和环境啊,却非我中华之地所适宜。”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婆罗洲,那里倒是可以。嗯,龙威公司已经成立了,亦有当地土著酋长寻求保护。只要继续投入,规模扩大是很容易的。移栽金鸡纳树和橡胶树,只要好处够了,招募当地土著当劳力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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