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全集.com》第340/365页


很浅显易懂的道理。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也是孩子最亲密的老师,母亲如何看待问题,如何对孩子说,将深深影响孩子未来的一生,而所有孩子的未来怎样。直接影响整个民族的未来!
而名的教育家卡尔.威特所著的那本家庭教育经典中的第一节,就引用了福禄培尔的与中国学者类似的话:“国民的命运,与其说是操在掌权者手里,倒不如说是握在母亲的手里。”
虽说都认为是老卡尔培养出了那么出色的一个儿子,可他在首篇就肯定了他的妻子的作用。他认为,教育应当从改造母亲开始,从小时候开始女性就要为做一个合格的母亲而做准备,她们应该是身体健康、精神纯洁的人,这比其它方面的知识更重要。教育不应该在学校由教师开始。而应在家庭里由母亲开始。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这话很有道理。
所以,朱永兴不说,但却把提高母亲的素质作为了国家崛起和发展的基础工程。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必须要持续下去,没有政府的支持,传统思想便足以扼杀这尚未有地基的工程。
不管这批女考生各自怀着怎样的目的,只从读书识字的程度来说。都应该算是这个时代女性的佼佼者。她们需要改变的,主要是思想和观念。朱永兴觉得有必要在考前与她们畅谈一下。让她们明白以后将会做什么,将会有什么样的人生改变。
其实,如果不是群臣反对得实在是太厉害,这次女考生的报考资格应该是没有身份限制的。只要你不是被关押的罪犯,哪怕是娼妓,朱永兴也可以给她们一条从良自新的道路。
不是歧视。也没有歧视,在朱永兴看来,谁会心甘情愿从事那种工作呢,为生活所迫是值得同情,是值得帮助的。在某些方面看来。娼妓只是为了生活卖笑卖身,比那些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国家、民族的,倒要好上几百倍。
好吧,第一次开女科可以严点,毕竟这是基础,这是脸面。以后呢,当众臣看到女子中榜之后并不都会授予官职,而只算是吃皇粮的公务员,反对的声音便不会过于强烈了吧?
朱永兴出了马车,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轻衣便服走进了有些喧嚣的府院。
有了方便照顾,朱永兴特意从皇宫里调来了几名女侍卫充当接待官,可这几个接待官此时正有些焦头烂额,一大群莺莺燕燕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她们头发昏,脑发胀。
其实,这也算正常。这些女考生中考武科的就不用说了,性子较粗;考文科的呢,多数都是家室不错的,穷人家的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读上书啊!家室不错,那便是小姐,有丫环伺候着,有仆佣使唤着,自是比穷家女孩胆大,气势也足一些。
唉,我就说嘛,哪怕是娼妓,也能比这些小姐有用。朱永兴远远地驻足观瞧,心中暗自叹息。就算是录用了,这些小姐能留下来工作吗,估计要被家里接走,去等着嫁人吧?
难哪!这不光是女人方面的问题,还有男人,会有男人愿意娶比自己地位高的女人吗?就是这个担心,恐怕很多女考生中了以后也会被家里接走,不敢应命当差。至于为什么来,估计一来是相信了皇上将从其中选妃,二来则是想出个名。
不是非一日一功,而是非一代之功啊!朱永兴只看这些女考生的装扮,便有些失望,苦笑着摇了摇头。但人已经来了,就按着自己所想的,与她们交个底儿吧!
至于女公务员的缺额,朱永兴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缓一缓,起先是他没有意识到传统力量强大至斯,有些想当然了。以为以官为诱,便会使人趋之若鹜。这招儿对男人好使,对女人,还有待商榷。
“万岁,这些女考生——”礼部官员颇有些难受地连连摇头,似乎不知该怎么评价,或者怎么说出自己的感受。
“头一回吧,她们也多数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没有这样的经验,情有可原。”朱永兴口是心非地强笑着,“朕到大厅等她们,嗯,大厅能够装下这么多人吧?”
“回万岁,可能要稍微挤点。”
“挤点就挤点,这样说话也听得清楚。”朱永兴不想罗嗦,摆了摆手,径自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殿传胪

春天,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楂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象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这就是咱家的田地。”老孙头敞开了小半拉棉袄,指着面前的一片耕地,招呼着家人,“今年先来五十亩,明年看情况再申领。”
临近开春,北方的流民开始申领土地,从大城镇中迁徙出来。农具、种子都由官府登记发放,流民可按每人每天一斤杂粮的标准从官府领取口粮,这些都算是从官府借的,还有银行发放小额贷款,偿还期为五年,不记利息。以村为单位,又调了些骡马牲口,统一使用,以提高生产效率。
而各种赋税或减或延,总之是先让流民有缓一缓的时间,稳定住社会秩序,并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减轻财政负担。
当然,政府推出种种惠民政策的同时,也有着种种的硬性规定。种什么作物,由官府决定;每十亩地必须有半亩种苜蓿,而苜蓿成熟晾干后,将作为今年的田赋。
在这样的硬性规定下。北地今年在黄河以北不会种一颗麦子,除了番薯、土豆,便是南瓜、玉米。高产和耐旱作物的推广种植。能够把气候的影响降到最低,再怎么也不会辛苦一年却颗粒无收。
生活水平是一步步提高的,先吃饱再吃好,政府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而对北地百姓来说,从苦难中解脱,这些政策便已经足够让他们难欣鼓舞了。
有自己的田地。是农民最大的希望和梦想,而农民恰恰是那个时代人数最多的社会阶层。战争摧垮了原来的秩序和所有制。在重新分配时,幸存下来的人们自然会享受到胜利的福利。
“可还不是咱家的呢!”老婆子心里喜欢,却故意拧着说道:“还上官府借的,还要交好几年赋税。这田地才归了咱家呢!”
“那也不是很难哪!”老孙头白了老婆子一眼,说道:“别忘了,咱是军属,现在就有十亩地是咱家的,其他的也交不了多少赋税。”
“爹,我觉得咱家申领得有点少。”老大四下瞅着,看出了问题,指点着说道:“明年要再申领,可就不是一片了。说不准给安排到挺远的地方,耕种起来麻烦。”
先交通要地和大中城镇周边,再逐渐向偏远地方安置。这是政府的统一规划。你申领一块,我申领一块,自然不可能在田地周边预留出空地,以供日后申领,老大说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那也没办法。”老孙头摇着头。今年是个什么收成,谁心里也没底。要的多就缴得多。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尽善尽美,让北地流民耕者有其田,有尽快恢复生活的希望和盼头,历史上没有哪个政府做得比现在更好。要知道,这可是在鞑虏未灭,战争未止的情况下推出的政策。在明末崇祯帝的时候,形势也比较相象,但那可是加赋加赋再加赋,可不管饿死多少老百姓。最后两头都没搞好,鞑虏日盛,民众蜂起,两股合力灭亡了明朝。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朱永兴的治政思路已经完全改变,宁可将战争缓一缓,也要把内部先搞好。
北地紧张忙碌,从书院和南方调来的官员都领了实缺,能不禀持圣意,兢兢业业吗,这破而后立的重建,可正是捞取政绩的好时候;民众百姓也有了希望和盼头,忙着安家落户,忙着春耕生产。
而南京,在行将结束首都地位的时候,也正在经历着最后几件大事。其中之一便是科举,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在进行,很快便出了结果。今天,正是进士们殿前传胪的日子。
朱永兴改了早朝的时间,便是连串的反应。按祖上的规矩,金殿传胪应该是在凌晨五鼓开始的,现在也改到了早上八点左右。
因为北地新复,考生不多,或者说有很多人因为附逆而暂时没有资格。所以,此次恩科取进士二百四十名,并不同于以往三甲进士三百六十名之数。
这些新科进士由礼部司官引领,状元居首,次弟跟着榜眼、探花等二百四十名殿试三甲进士,脚步杂沓着由午门而入,便见远处大殿高矗,道路两旁御林军士一个个挺胸凹肚腰悬佩刀,钉子似地站着。
新进的“贵人”们都是一噤,连脚步都放轻了。人们紧张中带着亢奋和肃穆,还没有登上大殿月台,似乎便已感受到九重天阙制度的庄严和皇家风范的森肃。
礼部司官将进士们带到殿前便示意停止——这都是昨日反复交待过的,所以一句话也不用说,一个手势众人便都停了下来。进士们一言不发,盯着大殿,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恩遇和荣宠,感念自己寒窗孤灯十年辛苦终于有了个结果,心里都是扑扑直跳,品不出个滋味。
不大工夫,礼部侍郎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走至众人面前南向立定,朗声说道:“奉圣谕!”
“万岁!”
进士们黑鸦鸦跪了一地,静得一声咳痰不闻。
礼部侍郎款款说道:“着由第四名进士丁墨华唱名胪传,觐见圣颜!”
“微臣领旨!”丁墨华爬跪出来,向大殿叩了头,双手接过礼部侍郎捧递过来的名单,起身又向大殿一躬,这才转身高声唱名,“刘继英、陈韶、王正南……”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读过二十几个人姓名后,也就自然了。
这就是殿前胪传,唱名完毕,状元头一个,带着榜眼探花躬身趋步鱼贯而入,低着头在宫内女官指定的地方肃然跪了,好半天才算妥当。人们屏息等着,已是脊背手心都出了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训诫,南征
鼓乐声细细响起,昭武帝朱永兴徐步走了进来,在殿门口略停了一下步,扫视一眼新科进士,又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内阁重臣,淡淡一笑,径自上了设在殿中的须弥座。
司礼的是礼部尚书陈绍愉,见朱永兴目视自己,忙一躬身,至御座前高声道:“昭武元年恩科进士胪唱已毕。各新进士人跪聆万岁圣谕!”
“万岁!”
朱永兴清了清嗓子,安详地说道,“朕昨夜详按了你们的履历,二百四十名进士,出身寒素的占了一百零七名,士绅乡宦出身的占了一百三十三名。这个数儿朕觉得很公道。”停顿了一下,他又款款说道,“子曰‘学而优则仕’,你们一步步到了这里,已是‘学而优’了,这个‘仕’做得好坏,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是辅佐朕协理政务,做一名臣;还是为朝廷抚绥地方,治理民事,调理民情,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抑或是贪腐卑鄙,身败名裂之后又受国法严惩?”
所有的人都把头低伏了一下。大殿中静极了,连殿外侍卫们蹑手蹑脚的走动声都听得见。
“但禀一颗公心,纵有些许差错,朕亦不忍刻薄相待。”朱永兴的话语在大殿上回荡,“科举选士,本是朝廷论才盛典,然以往总要编出什么师生情分,门生以为中选是考官恩义。取中了,只记得我是某科进士,某某是恩师,某某是同年。从这个‘私’字上去寻恩,于是便结朋党,便徇私情,不徇纲常,不谙大理。不念君恩,什么无礼非法的勾当都做出来了。若按着这个私意去做官,记住,你难逃朕之洞鉴,难逃国家法度!”
内阁官员有几个微微皱眉,见朱永兴连篇累牍辞色俱厉一番训诫。本来极喜极热闹的一场大典,弄得人人心情紧张,颇觉有些不妥。
“既公且忠又明,这便是个好官。荣华也由得你,富贵也由得你,封妻荫子也由得你——因为该取的荣贵是天赐你的,益国益民益自己,朕也乐得给你。若是私心自用,贪赃枉法。杀头也由得,坐牢也由得,抄家流放也由得——咎由自取,朕也绝不宽容!”说到这里,朱永兴淡淡一笑,又道:“今天是你们喜庆日子,不要怪朕说这些个,朕是为你们好。嗯。就这些,朕希望你们都能实心任事。公忠体国,在史书上都能留名后世。”
陈绍愉赶忙上前高声道:“状元率诸进士上表谢恩!”
“臣——刘继英!”状元刘继英颤声答应,起身向御座行三步,行三跪九叩大礼,小心翼翼从袖中取出黄绫封面的谢恩折子,乍着胆子展读道:“赐进士及第第一甲第一名臣刘继英等。诚煌诚恐稽首顿首上言:伏以风云通黼座,太平当利见之期;日月丽亨衢,多士协汇征之吉。书思亮采,群瞻圣治日新,拜手飏言。共睹文明丕焕。龙章秲扬,人知稽古之荣,燕赉频颁世仰右文之盛……”
他朗朗而读,越来越是流畅顺口,但朱永兴却全无心思捉摸这些奢华粉饰到极处了的状元文章,何况也听得费劲,只好耐着性子面带微笑苦忍。
而那刘继英,越发抑扬顿挫语调铿锵,隐隐有金石之音:“……伏愿学懋缉熙,德隆广运。风同八表,珠囊与金镜齐辉;福应九如,华祝偕嵩呼并献。重熙累洽,和气常流。敷天裒对,合麟游凤舞以呈祥;万国来同,纪玉检金泥而作颂!臣等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谢,以闻!”
众进士就等着这“以闻”二字,听刘继英念了出来,忙都伏身叩头道:“臣等恭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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