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全集.com》第51/365页


既然线国安已经作出了榜样,其他清兵也有样学样,盔甲箭壶弓矢马袋……东西越扔越多,除了武器,似乎什么都成了累赘,成了耽误逃命的负担
掌旗手左顾右盼,眼见超过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松手扔掉了线国安的将旗,头一低,加紧催马逃奔
明军追得更近了一些,但随着清军的丢盔弃甲,双方又开始保持一个固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疾速奔驰着
清军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以更换,而明军虽然不同,但经过了一天的行军战斗,马匹的体力也消耗很大追与逃的双方,都有着自身的困难,也都在咬牙坚持,谁也不肯轻易放弃
马宝突然甩掉了马袋,包括里面的干粮接着是披风,锁甲,然后是湿衣服,最后连头盔也随手弃之好个赤膊光头怒瞪双目紧握大枪的勇猛战将,他一马当先,全身上下的彪悍本色尽显无遗
眼见马宝已经窜出了好几个骑位,身后的众将也纷纷减负,有的扔得多的光膀赤膊,有的扔得少的还穿着布衣戴着头盔但速度确实快了一些,离清军的队尾又接近了一些距离
“大人”亲卫队长奔驰之中立身马蹬,回头望了一眼,脸上现出绝决之色,“卑职率队阻挡一阵,保大人平安脱险”说完,不等线国安回答,挥刀大喊道:“兄弟们,跟敌人拼了吧!回身冲杀,死中求活”说完,他放缓了马速
亲卫都是线国安的心腹,恩惠受得最多,也最忠心听到队长的呼喊,很多人随声应和,纷纷放缓马速,勒马回身
线国安脸上现出犹豫之色,但随即一夹马腹,继续向前疾驰这些亲卫是决死一战,争取些时间让自己脱险而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那点人马根本挡不住明军的大队骑兵自己停下,岂不是辜负他们的一片忠心
“垂死挣扎,可惜晚了”马宝脸上闪过轻篾之色
敌人停下了脚步,正迎头冲来但是距离这么短,从停止到速度起来,显然是不够的而明军却始终保持着冲击的速度,这个优势决定了清军的反冲锋不过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罢了
骑兵对冲讲究的是速度,谁速度慢谁就更容易被击中,马宝明白这个道理,对面的清军也明白但尽管他们拼命催动马匹,勇敢地向人多势众的明军迎上来,但速度的劣势依然难以避免
“杀敌!”“杀敌!”疯狂的呐喊几乎同时响起,两支骑兵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兵器的撞击声,人员的喊杀声,?}人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响彻在这并不宽阔的大道上空
对面长矛的矛尖一闪,向着马宝当胸刺来马宝也不躲闪,借着马力和臂力,用枪猛地一磕,两马交错,他枪柄一横,将清兵击落下马马速稍有减缓,但马宝威势不减,大吼一声,一枪刺出对面的清兵挥刀格挡,感觉象击在了石头上,力气大得异乎寻彻身只是微微走偏,依旧刺入了敌人的左肋马宝一挑一抽,枪又回到手中,然后又猛地一抡,重重地砸在另一个清兵的肩颈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穷途末路(求收藏、票票啦
历史上马宝降清后,成为了吴三桂手下第一猛将,并在吴三桂造反后曾有过出色表现要知道,猛将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养成的,马宝应该在明军中也有勇猛之名,但却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
时也,运也,还是在明军中马宝没有什么发挥施展的机会?dm
如果从现在马宝的表现来看,赤膊光头大战清军,勇猛冲杀几无一回之将,应该还是后者的原因朱永兴给了马宝一个选择,也给了马宝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位猛将终于绽放出了令人炫目的光彩,在鲜血淋漓的痛快斩杀中显示了自己的勇不可挡
几百清军的困兽之斗绝死冲击在绝对优势的明军骑兵攻击下,终于被击败消灭但他们给明军骑兵带来伤亡的同时,也掩护了线国安的逃窜,给线国安的逃跑争取了时间
“痛快,痛快”马宝的身上脸上溅满了鲜血泥垢,却一点不觉狼狈,哈哈大笑着跳下战马,把大枪挂好,枪尖上还不断地向下滴血
战场上死尸死马枕籍,兵器零乱地到处都是明军已经停止了追击,正在寻找着线国安的尸体另有一部分骑兵向回路奔去,捡拾刚刚丢弃的盔甲
“什么?”一声怒喝响了起来,蜀世子刘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把一个清军伤兵踢倒在泥水之中,又不解气地猛踹几脚
马自德在旁边听得真切,急忙跑到马宝跟前,说道:“王爷,线国安独骑逃跑了,我带队骑兵继续追赶吧!”
马宝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想了想,抬头嘱咐道:“想必已经逃远了,追之不及呀!再者,此处离清军的营寨想必已然不远,须慎之”
“我稍追即止,请叔父放心”马自德并不甘心,执拗地说道
听到马自德叫出了叔父二字,马宝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好吧,稍追即止艾切不可贪功冒失现在大胜已定,即便是小败,也会令岷殿下不快,你要懂得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多谢叔父”马自德心中一凛,把马宝的话记在心里,转身招集兵马
蜀世子刘震发泄一通,见马自德这边似有继续追击之意,赶忙跑来请缨马宝有些为难,可总不好厚此薄彼,只得无奈答应,又嘱咐了刘震几句才让他们率队追赶
…………..
天上的云渐渐散去,周围仿佛笼起了一片轻烟,朦朦胧胧如同坠入了梦境
喊杀声和马蹄声已然听不到了,但线国安依旧在玩命儿逃跑,全然不顾战马已经喷出了白沫口焦舌干,汗水不断从额头滚下,咚咚的心跳仿佛追来的马蹄声,吓得他又一次夹紧了马腹
全军覆没,只身逃离线国安突然很想哭,行伍作战这么多年,自己何曾落到过如此凄惨的境地就算对上两蹶名王的李定国,面对着战象阵,他也率领着队伍取得了胜利
可这回却是没有施展的空间和余地,便败了是士兵不够勇敢,是这云南的雨季和瘴疠难以抵挡,还是――明军的战略战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线国安似有所悟如果他知晓后世的语言,兴许会说:“咋就不按常理出牌呢?”还有那威力巨大的火炮或天雷,伪宗室留守似有通神役鬼之能,不可敌也……
战马突然失了前蹄,把胡思乱想的线国安摔下马来好在线国安身手还算敏捷,双脚脱镫屁股落地滚了出去虽然比较狼狈,但总好过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甫一落地,线国安在滚跌中便抽刀在手,生怕又是绊马绳做怪,又是一次袭击
没有弩箭,没有梭镖,没有――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倒在地上战马的悲鸣这匹战马努力地想站起来,但挣扎了几下,又倒了下去
线国安确定没有遇袭,这才上前仔细查看,不禁叫了声苦战马的一条前腿被别折了,地上也不知被谁挖了一个碗口粗尺来深的陷马坑,被泥水盖赚相当的缺德且隐蔽
一路上逃跑的清兵和追赶的明军都曾吃过亏,损伤了一些马匹,这种无差别的陷阱当然不会择人而害,而此时把线国安坑了却是相当致命且危险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线国安暗自咒骂,自己还不够倒霉吗,难道真的是喝口水也要塞牙?没办法了,只能借助自己的两条腿继续逃跑了,线国安留恋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战马,跟着自己征战多年,最后连它也要弃之而去了
…………
丛林中黑乎乎的,大道上的马蹄声远去了,线国安一懈劲儿,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一颗树呼哧带喘,汗珠不住线儿地从脸上落下来,就差一点要吐血了
该死的明军,又追上来,非要了自己的命不可呀!线国安狠狠地啐了一口,好在自己耳朵灵,反应快,钻进路旁的丛林逃窜,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只是――线国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涅,脸被树枝挂破了,衣裳也被扯碎了,而且他竟然跑丢了一只靴子,光着的脚丫子都叫扎破了,跑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一停下来却疼得钻心
休息了一会儿,线国安扯下衣服上的碎布条,咬着牙把脚裹扎起来,然后辨别了下方向,又踏上了逃亡之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其实也没有多远,只是线国安不敢走大路,在丛林中就不好判断距离大路上响过了一阵蹄声,明军没有追到什么,似乎无奈返回了线国安暗自松了口气,继续加紧赶路,直到丛林边缘
遮住月亮的一片灰云飘过,水一般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夜晚,一大片水稻田映入了线国安的眼帘扶着树干歇息了一会儿,线国安仔细辨听着周围的动静,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后,才走出丛林,一瘸一拐地顺着水稻田的边沿向前走去
远处的树林里,几双监视的眼睛立时盯住慢慢行走的线国安,就象看着一个美女翩跹走来,充满了热切和兴奋
……………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悦的提议(求收藏、票票)
松开马的嚼子,翻身上马,十几名骑手突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呈一个扇形向线国安包抄而来
“线国安,看你还往哪跑?”马自德笑得畅快,嘴里还不断发出怪声,“噢喉,哦哈!”
蜀世子刘震翻了翻眼睛,心说:这还不是我的妙计,埋伏起来守株待兔,外松内紧地等着线国安自己跑出来不过,眼见大功到手,他也不想与马自德在此时计较,只是冷冷逼上
完啦,线国安出于本能,转身就逃,没跑几步,脚下湿滑,一个趔趄,从田瓜滚了下去,摔进稻田再爬起来的时候,浑身的泥水,湿辫披散,落汤鸡般的异常狼狈
“哈哈哈哈”围拢过来的明军骑手暴发出一阵哄笑,慢慢地将线国安包围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篾视,在明军骑兵的脸上,线国安看到了嘲弄和侮辱,眼神更象是在看一只被打断脊梁的癞皮狗
屈辱愤懑懊悔不甘,千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线国安举起了刀,挥舞着,转着身子,向围过来的明军骑兵发出嚎叫,宛如野兽临死时的挣扎
“抓个活的,献给殿下处置?”马自德象是很欣赏线国安的表演,马刀松松垮垮地斜指,向刘震询问道
“好岷殿下曾有言,线国安荼毒百姓,罪恶滔天,最是不能饶恕”刘震抿紧了嘴巴,冷冷地说道:“把他活捉再剐了,兴许更合殿下心意”
“一起上吧!”马自德低喝一声,与刘震催马前冲,马蹄溅起水花泥点,转眼便到了线国安的面前
“艾杀!”线国安猛然甩开眼前的湿发,挥刀先向刘震砍去
“当”的一声,体虚心寒的线国安这一刀被刘震借着马力用枪轻松格开,更震得他身子一晃
“嘿!”马自德低喝一声,用马刀刀背劈向线国安
线国安勉强举刀招架,腿却再也受不由上而下的压力,一下子跪了下去
一阵风声从耳旁掠过,刘震把枪当棍使,侧身抡将下来,正砸在线国安的肩膀之上伴着长声惨叫,线国安的骨头被砸碎,一头栽倒,痛得翻滚不止
几个骑兵跳下马来,抓着头发将线国安架起来,拖着便走有个明军嫌他惨叫刺耳,捞起一把稀泥塞进了他的嘴里
月光惨淡,正照在了这个暴虐害民的刽子手的痛得变形的泥污脸上
………………
天还没亮,朱永兴便率领着明军开出营寨,继续前进,追杀对面仅剩的敌人――张勇而张勇手中的可战之兵算起来已经不足三千,且骑兵更少,根本不能阻挡气势如虹的得胜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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