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天下》第58/127页
“喂――说话啊。”
“我不是说了嘛。”
“你说什么了?”
“是啊,我说‘什么’了。”
“ ?你这女人――”抄袖子,却见钟离莲转过脸正对她笑,突然她自己也笑了,奇怪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四十五 离间 四
魏国朝廷,临行前,尉迟尊并没有跟他提及凡州一事,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在魏国朝堂上几乎是众人皆知的――岳阳宫的云贵妃没有像传说中一样消失于世,反倒在凡州活得好好的,并且还绑架了皇上三天,这之后不但没有获得灭城之灾,反倒还趁机让魏国暂时放弃了凡州,这一切就像个极大的讽刺般插进忠臣们的心里,此妖女他日一定要除,否则惑 君、祸国!
汪渊心里也清楚金云溪对皇上的影响,但他深信皇上不是一个家国不分的人,因此并没像其他人一样请奏发兵凡州,尤其他也知道此刻正是魏、金关系最微妙的时刻,擅动一步都有可能影响皇上的全盘布局。3g华 夏网网友上传由此,他以不言不语来应对眼前的一切。
对于这个钟离莲,他也略知一二,此女对各地民生相当熟悉,又善于心计,城府极深,以前在魏宫时就是推波助澜之辈,如今敢只身来北越攀交关系,可见其胆量确实了得,就不知这头脑到底如何。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掉以轻心,尤其女人,以前潜伏在太后身边时,他曾不止一次叹服过女人的智慧及耐力,如今事隔一年之后再碰上此类城府深的女 子,他知道绝对不能急于下评断,耐着性子等是最好的选择。
在汪渊的默认之下,贤王周显自然是不敢怠慢钟离莲等人,但他并没有及时放了姚赤一班人,因为姚赤等人是越帝下命抓得。就算他想 放。没了皇上的命令也是不大好办,尤其此刻他与越帝的关系极差,甚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正好是钟离莲最愿意看到地。
金云溪在得知魏国派了汪渊出使越国之后也派人送来了一个锦囊,钟离莲看过之后揣入袖袋之内,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她们俩想到一起 了。
钟离莲投其所好地帮助贤王周显夺下了几处兵权,用了类似当年尉迟尊对付赵太后地手法,当然,周显不会聪明地在暗地里安插那么多心腹。而是以重利收买越帝身边的人,如此几个月后,钟离莲虽仍然被重幕僚鄙视,却俨然已经得到了周显的信任。这之后又引起了幕僚们的几次舌战,在历战不胜后,自然就有小人之辈暗地里使坏。无非是破坏她献给周显的计谋。
汪渊一直看在心里,并暗暗评论着钟离莲这个女人――聪明有余。自负过甚!判断过她的行事之后,汪渊及时与周显签定条约,以战马五千匹、粮草三十万担换取了越西三个城池,此事一成,他留下一位长期留守越都的使官。自己在尤阔的护送之下离开越国。
钟离莲于次月也拔马回途。即使姚赤等人依然被关押在越国天牢。这让很多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这脚才刚插进来,怎么这么快就拔走 了?
钟离莲和尉迟华黎进入凡州三十里外的小苍山时。眼前却见金云溪独自一人牵着马站在山口,一身夕阳色长袍,一条银灰色披风,说不尽的妩媚。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小四他们呢?都死了啊!”尉迟华黎扬着鞭子。
“我来接你们!”笑嘻嘻地,夕阳打在她的周身,形成一片旖旎的光晕。
钟离莲坐在马上与金云溪相视而笑,她知道她站在这儿的意思――这块地方已经是她们的领域了,她居然在短短几个月之间悄无声息地收了这方圆三十几里的领地。
“好久没骑马了,天色还早,咱们骑马跑一会儿如何?”甩镫上 马。
“啐!你行不行啊?”尉迟华黎扬起马鞭。
钟离莲打转马头,与金云溪并肩而行,“怎么?想通了?”
金云溪望着夕阳,笑意盈然。
“想通什么?”尉迟华黎甩开鞭子。
三匹马齐齐奔向夕阳落下地方向。
“喂――到底想通什么?你们俩以后说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不透气的!”
“华黎!我们要去跟男人们抢天下!你敢不敢!”钟离莲地笑声在苍茫的平原上传送着。
“……哈哈!”回答她的是尉迟华黎无穷无尽的笑声。
暮色环抱着三个人,向西奔去,此处向西,此地以西,她们终有一天要踏进去!
有人不理解钟离莲突然撤离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得到了周显的信 任,缘何这么快就抽身?何况姚赤等人还在天牢里关着,她这么一走,不但什么没捞到,反而还葬送了几个副将,岂非得不偿失?怪哉!
就在凡州全无动静之时,越都却是热闹非凡,越西三城一割,越廷内部党争也随之愈加尖锐,尤其令人不解地是,越帝地实力竟突然有所增强,五、六位重臣突然间倒戈贤王周显,这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实际上,这不过是钟离莲的一个声东击西之法而已,在得知魏国加派了使节驻扎越都之后,钟离莲立即传书金云溪,告之情况有变,离间之计需要暂停,改用声东击西,即先放弃越北之地,改为出击其紧邻吴国,在这段时间内,金云溪利用金国对高、丰两国的威慑力,频繁促使其三国发生摩擦,加之她在凡州这个要塞之地大肆收民捐粮,一时间受越国荒灾波及地吴国西南随即崩散!
而魏国的视线却因钟离莲的原因,一直被定在越国之内,相对越国的紧邻吴国难免有所失查,因此,金云溪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
钟离莲为了让魏国驻越都的使节无暇顾及其他,更是用谍中谍的手法暗下帮助越帝,尤其为了骗过汪渊的眼睛,她更是努力用尽方法帮助周显,频繁给他出谋划策,以期汪渊断定其意图,放心而归!
这出戏演得相当蹩脚,但对像汪渊这类的人只能如此,因为他不 骄、不噪,更不过分自信,在这样的人面前,只能尽权利将自己的聪明展现出来,否则他不会相信。
“他应该已经看透了你的行动,只是没看透你的意图!”金云溪拉着儿子的小手,让他站到桌案上,小家伙早就对爬行不甚满意了,即使站在桌案这么高的地方,依然没有被吓得不敢站立,反倒是推拒着母亲的手,想自己走一步,“汪渊这个人能在赵太后手下爬到这么高的位子却没被识破,不会是这么什么容易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