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天下》第96/127页


“母后,您怎么来了?不是身子不适吗?”少年起身相迎,同时也揭示了他的身份――魏国的东宫太子,岳北南同父异母的弟弟。

张氏看了一眼在座的盛图,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后宫院墙里的妃嫔,哪能随意见外面的人,不想今天莽撞地闯了进来到是失了礼仪,一时间也不好再说是为了何事。

“臣妾先告退。”很识大体的一个女人,即使有些奴性,盛图再次对这个酷似金云溪的皇后打分,可能因为她们长得过于相像的原因,他一时到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

看得出来,她相当在乎尉迟尊的感受,只从那么两次瞄尉迟尊的眼神就可以看明白这个女子的心事,在这一点上,她似乎与金云溪相差很远。金云溪很少会让人看出自己在想什么,即便是当年初试魏宫时也一样,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让尉迟尊如此着迷吧?神秘是女人的一项致命法宝。

尉迟尊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的妻子,或许是他骗了金云溪,他并没有善待他的这个妻子,毕竟在爱情的纠葛中,替代永远不可能成就爱恋,他给得了她关爱,却永远给不了她真心。

盛图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从尉迟尊那儿得到预期中的结果,仅仅只能说勉强没有变成敌人,没变成敌人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双方利益所致,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有时很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但又有所不同,人与人之间起码有时还会有个义字,国与国之间永远都只有一个利字。盛图从金国那儿得来了很好的支持,同时也算是安抚住了魏国,由此也可以说他的出使任务并不算失败,即使他惹起了尉迟尊的注意。

离开魏宫时,他瞥了最后一眼尉迟尊以及他的那位继承人,突然,他有了种同情之感,并不是为了眼前这些人,只为了远在凡州的那对母子,本来这一切或许应该是属于他们的,父慈子孝,妻贤夫爱,然而现在他们却要为自己的生存打拼,而眼前这个原本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男人却什么都帮不了他们,更甚的是还可能会去破坏他们所要保护的一切。

金云溪这个坚强的女人真得是很让人佩服,顶着悖逆的骂名一步步往前走,阻挡她的人不光是陌生人,还有她的亲人以及她的爱人,错与对已经不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这却成为了他帮她的一个最好的理由。

第三卷逐鹿 七十 内乱 一

高国被灭之后,其皇族多半被俘,有一小部分逃亡异地,金云溪并没有狠心地斩草除根,也就因为这点仁慈,造成了之后连绵不断的麻 烦,当然原因并不只这么一点,还有很多,它只是个引子。高国逃亡的贵族们在某些不知名人士的扶持之下,在北方游牧族的界内重整旗鼓,并以清君侧为由,兴师讨伐南岳。他们没用除女帝为口号,多半是因为金云溪这几年的口碑很好,并没有犯什么需要兴师讨伐的大罪,清君侧虽然是直对着钟离莲、苏丛丛几个人,可从另一方面讲,若是真让他们带兵来凡州清君侧,十成十的也会连金云溪一并给清了,说起来,清君侧只不过是个反叛的口号而已,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没有个合理的理由,谁会响应?

“可是苍蝇婆她们也没犯什么罪啊?他们这是什么烂借口?”尉迟华黎刚从边关回来,边关一切事由都交到了李绝烽和张戬的手里,此二人都能单挡一面,一时间到也不怕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李绝烽,真可谓一员龙虎上将,尽管初期还有些不服管,而且在得知被毛波摆了一道 后,更是大发雷霆。索性他到是个言而有信之辈。加之金云溪对他并没有心存芥蒂,更是将大把兵权交到了他手里,反让他佩服起了这位有勇有谋的女帝,从而一心一意为其效力,这么一来尉迟华黎身上的担子就减轻了不少,时不时地也可以回京逗留个十天半个月。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况这些年我没少阴他们,名声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丛丛就更别说了,她那两只手就差没扒地三尺了。”钟离莲从不计较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她从来都是做自己认为对地事,也没想过要在史书上留什么名。

苏丛丛就更别说了,她不是不计较,而是根本没想过,她属于那种别人在她面前相互撕杀而死也会无动于衷地人,尤其在遇到那些事后。她的生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目的。

金云溪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尤其这几天北方几县的暴动越来越多。她熬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本来想用安抚之策,可谁知叛军居然鼓动起了平民百姓,这下就有些麻烦了,一旦引起民乱就很难收拾了。单手揉着太阳穴。好疼。

盛图抬眼看了桌案后的金云溪一眼,他知道她已经连续熬了三天,怕是顶不住了。但眼前事态严重,又容不得她顾及自己的身子,想罢还是决定劝她去休息一下,刚想起身,大殿女官却匆忙跪到殿外,说是有事禀报,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北防急报,三县暴民冲破防军,抢了守兵的粮草,驻防大将张戬请命镇压。”南岳的皇宫以女子为主,一般地后宫事物均由四品到九品的女官管理,包括殿前侍侯。

殿内一席人均噤声,看来事态真得越来越严重了,再不能继续姑息养奸了。

“传诏张戬,只可劝抚,不许动武。”

女官惊讶地抬头,然后再低头听命。

“皇上!”首先蹦出来的自然是火暴的尉迟华黎。

“违命伤民者,格杀勿论!”抬手拿笔,并不听尉迟华黎的“劝 说”。

“皇上,这怎么行,放任事态扩大,那可就麻烦了。”三两步来到龙案前,钟离莲跟苏丛丛也想看看金云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此并没有上去阻拦尉迟华黎,都坐在原处慢慢饮茶。

金云溪写好诏书,敲定玉玺,递给女官,女官领旨而去。

“皇上?”尉迟华黎呆呆地看着女官离开,她真就这样放任暴民横行?

“华黎……”想起身,却觉得眼前一片旋转,头昏脑涨,赶忙握紧桌角,身后两个侍女赶紧上前扶住她,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

“快传御医。”钟离莲对殿外叫了一声。

盛图略懂些医术,可鉴于男女有别,不敢妄自给她诊脉,只得静等着御医前来,尉迟华黎吓得脸色青黄,以为是自己把她给气得。

“莫惊慌!”金云溪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过度紧张,“招御医入后 殿,不要过于声张。”一句话让场面静了下来,即使她此刻依然看不清周围,头脑也混沌不堪,可那份镇定依然能超越生理释出。

御医很快到了后殿,本来按尉迟华黎意思是让他赶紧把脉,可这个迂腐地酸老头非要摆出一

理,什么君臣之别,什么男女之别,最后只得随了他 脉,真不知道是他太自信自己地医术还是故意想气人的。要不是还要靠他看病,真想对他暴打一顿,人命关天的大事,哪儿那么多破规矩!

根据御医的诊断,金云溪只是得了普通的伤寒,再加上劳累过度,身子一时虚弱,只开了几方补药,也并没什么大事,不免让人虚汗一 头。

坐卧在床上,钟离莲等三人围在床前,盛图只能隔着纱帐和屏风站到门外。

“华黎,你留在京里陪我些日子吧。”金云溪破天荒地第一次要求人留在身边,神态看起来非常温和。

“哦……”她总觉得是自己把她气成了这样,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混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丛丛,你先回金国去,那里地行情只有毕竟你最了解,咱们南岳地铜、铁矿营运能否在这段时间内撑住。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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