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购来的爱情全集》第2/87页


聂皓眼睛一亮,背着手走了几步,说:“麻烦你替我做件事。我要托运些东西给朋友。一箱子香扇要运到美国。一个大漆器衣橱,一个唐三彩要送给朋友,最好弄些牢固的大箱子,这是结婚礼物不容损失,你都替我安排吧。”

赵进点头应好。半小时后,他指挥着几个工人抬来几个大纸箱进了聂皓书房里。把几个装饰用的老古董包好,一件件都搬进箱里了。正要抬着走出门时,聂皓手一挥说:“等等,还有一样东西。一个檀木雕的卧佛,在楼上杂房,赵叔麻烦你带他们去搬一下,连着要一齐运过去好了。我就睡了,把东西运好就OK,不用叫我了。”

于是,装着一大箱古董的卡车就浩浩荡荡地开下山去了。

聂皓感受着重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地合上的声音,心里开心想大叫一声:爽!他们至少要到下午的时候才来叫他睡起床,然后会发现睡在床上只是塞了床被子而已。只是,他待在这箱子里,动也不能动,只能稍稍转头,实在有点难受。多亏能干的管家找了超大箱子,他一米八的个子缩着身子也钻进去了。

车子沿着越来越宽阔的山路飞快地到了山脚下,再十分钟就可以进城了。

聂浩缩在箱子里,捂着鼻子避开这呛人的樟脑丸味,脑袋昏昏沉沉地随着车子的一荡一荡的,勉强闭上眼睛打了个盹。根本料不到自己半个钟头后,会运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房子里.

而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此刻正推开一家花店的玻璃门走上街头。她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戴着咖啡色墨镜,昂首阔步地走在正午的阳光下,阳光炙热如流动火焰,街边花圃里种的兰草软软地垂下了头,像在打瞌睡了。杨漾额上背心里都热出汗来,但她笑容灿烂,丝毫不受天气影响。阳光洒在她身上,拉下一个仿佛跟不上她脚步的影子,利落的步伐,矫健的身姿让人想起从操练场下来的英姿飒爽的女兵,她秀气玲珑的眉眼中透出一股女人少有的英气。

她在街头拐角的一家咖啡店门口停下了。扫了一眼手里的一卷晨报和三枝玫瑰,拂了拂头发,甩甩眼镜上的汗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咖啡店里。

侍者迎上来时,有个男人也站了起来,拿着手里报纸向她摇了摇。杨漾打量了他一眼:剪小平头,戴黑边眼镜,格子衬衣的领口每一粒扣子都扣得很严实,看上去像个老实巴交的高中数学老师。样子倒与朋友描述的差不多!

杨漾朝他走过去时,口袋里的电话铃色响了起来。里面有个粗犷的男声说道:“请问是杨漾吗?我是托运公司的,你预订的东西已经送到门口了,家里没人吗?”

上周在网上订购了一个有草霉图案的小型衣柜,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到。真不巧,她一出门,托运公司就上门了。杨漾有严重的草霉癖,买什么东西一定要带草霉图案的。家里大到窗帘、床单被套,小到袜子、鼠标垫、杯子,通通都带了草霉图案。所以一看到衣柜有草霉图案她就来神,买了。

她赶紧打电话给房东老太太,让她帮忙签字,开门,好让运货的人搬进去。房东太太答应下来:“好,刚好修空调的人也到了,我也准备进你房间的。”

杨漾决定早点把这老实男人打发了,回家组装衣柜去。

坐下来后,两人喝着咖啡寒暄了几句后,再无别的话题。那个男人显得相当拘束和紧张,说话时总看着自己的手。杨漾在桌子底下,把手机按了三分钟后响的自动铃声,然后打算跟这男人说有急事,要闪人了。她一向是不会让老实人难堪的。

她正酝酿着演技,就听那男人站起身来说:“我有事,先走了。”

顿时,她有点吃了亏的感觉,他凭啥先说?那人拿起桌上的报纸和玫瑰,站起来准备走。

“等等。”杨漾微笑着指着咖啡,礼貌地说,“咖啡结帐AA制。”

“我有事。”老实男人有点诧异地停住了,轻松地一耸肩:“另外,我只喝过一口。”

杨漾索性不客气了,眉毛一横:“咖啡38块。我倒是看见你喝了两口。以你的嘴大概可以分十二口喝完。那就是一口3.1666元。取整是3.2块。你要付6.4块,少一分都不行。”

“真计较!”老实男人有点生气地说:“几块钱你不请客得了!”。

杨漾正欲发作,隔壁桌一直在看着窗外风景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慢条斯理地插入一句:“小姐,是应该你请。”

声音温和有磁性,倒是蛮好听的,就是说的话太欠抽了!杨漾一愣,禁不住对这男人莫名其妙的搭讪有点恼火,侧过头,狠狠地扫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那男人报以微微一笑.

老实男人在杨漾如钢针一样的目光逼视下,有点发怵了,掏出钱放到了桌上。叶子说过,她饱含怒火的眼神完全可以吓跑一条狼狗。杨漾抱着胳膊,哼了一声:相亲真的没啥意思!

这时,隔壁桌搭话的人有点不依不挠了,冲她喊道:“喂!”

杨漾转过头去,哼了一声:“喂什么喂!”要想找麻烦,瞧他这身板儿也未必是姑娘我的对手。她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有一次,在挤公车时遇上一男小偷把手伸到她包里,她一把就揪住且扣死了,要不是他告饶,她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扼断。

“羊羔,你还是老样子,又小气又泼辣!”

这人竟然知道她小时候的外号?杨漾惊讶地调转坐姿,打量着这张陌生的脸,禁不住愕然!

他对牢她的眼睛,唇角微微往上一勾:“不记得了?沈嘉应。”杨漾摇摇头。他提醒道:“鸡骨草啊,笨丫头!”

箱子里的男人!

这……她简单不敢相信这就是小时候总爱在沙子堆里打滚,全身黑得像锅底灰的瘦骨嶙峋的鸡骨草。自五岁起,沈嘉应就闹了肺病,那时候沈阿姨老煮鸡骨草排骨汤给他喝。他人又小又瘦又黑跟刚挖出来的草根一样,所以外号叫鸡骨草。

那时候,沈嘉应就住在杨漾的隔壁。他俩经常一起蹲到沙堆上挖小贝壳。才一起玩的那会儿,杨漾剃着男孩子头,穿着小短裤到处跑,三伏天的时候,偶尔她还光着上身。沈嘉应就冲她喊,流氓,小流氓。她对他挥挥拳头,倒也无动于衷。挖到贝壳玩盖贝壳游戏时,她玩不过他,那些大贝壳通通都输给了他。她就不依了,气鼓鼓地跳起来从背后扑倒得意洋洋的他,两人总会在沙堆上打上一架。

后来,沈阿姨和杨漾的妈妈在一起聊天时,还开玩笑说:“以后杨漾给我做儿媳妇好了。”好几次,沈阿姨都喊她小媳妇。

现在想起来还怪难为情的。

杨漾红着脸,目光在沈嘉应身上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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