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全集.com》第528/688页


慈禧抬头一看,脸色也变了,喊道:“快跑哇!”

这些人才如梦初醒,车夫狠狠连抽几鞭,那骡马没命地狂奔起来。苦了那些步行的宗室、太监和宫女,也跌跌撞撞跟在骡车后狂奔。但这些个老弱病残,又怎么跑得过后面的轻骑?不一会儿,那队人马就追上了他们。但这些个老弱病残,又怎么跑得过后面的轻骑?不一会儿,那队人马就追上了他们。

慈禧躲在马车里哆嗦着身子,好半天,听到外头惊呼声渐止,反倒有些人喜极而泣。慈禧心中纳闷,挑开帘子,迎面便瞧见一员将官驰马而来。

只见那员带头的将官,疾冲到慈禧骡车前面,猛地将马勒住,翻身下马,跪倒车前,声如洪钟道:“臣,甘肃布政使岑春煊,叩见皇上皇太后!”

慈禧一颤,睁开了眼睛。只听见李莲英欣喜的声音:“小三子,是你呀?”

岑春煊笑道:“老叔,是我。”

“你远在甘肃,怎么赶来的?”

岑春煊神色一僵,心说,自个儿总不能说是被关东军给撵出来的吧。随即回道:“闻听皇上太后有难,肝胆俱裂。即率所部人马,勤王护驾!”

慈禧听到这里,一掀轿帘,哽咽道:“岑春煊,你是个忠臣!”

岑春煊一见慈禧,又嗵地跪倒,一连叩了几个响头:“君辱臣死,太后和皇上蒙此大难,做臣子的早就该死一千次了,怎么还敢邀一个‘忠’字?”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周围的人都唏嘘起来。

三一七七日定中原(七)

天津,小王庄。

枪声阵阵,炮声不绝。禁卫军的防御范围越来越小,如今的阵线,已经靠到了庄子外围。距离曾经的最后一道防线,足足有百多米的距离。可就是这道连夜新修的阵地,也已经残破不堪。铁丝网早就用没了,现如今的每次战斗,都是零落的几声枪响之后,士兵就在军官带领下起白刃战。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对面的北洋兵每一次认为可以拿下了,也许只需要一次进攻就可以突破防线,可每一次都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荣禄已经急红了眼睛,如果再不围歼禁卫军,等关东军一到,那全军覆灭的就得是北洋。晨起,日头刚刚出来,荣禄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阵地之后,扬言,谁再在进攻中撤退,只要过了防线,就砍了带队的脑袋。荣禄这回可真了狠了,一个时辰不到,足足看了两个管带的脑袋。其中一人还是满洲红带子,谁说情也没有用!用荣禄的原话讲,“老子不管你是红带子还是黄带子,只要后退,老子就砍了!”可见荣禄这回是真狠了。

一轮炮火过后,又一波散兵线出,北洋兵知道禁卫军子弹不多了,肆无忌惮地挺着身子往前冲。一边前行,一边散乱地射击着。须臾之后,已经抵近禁卫军阵地前沿。耳轮中就听几声急促的哨子,而后喊杀声暴起,无数的黑色军服禁卫军跃出阵地,挺着刺刀,与蓝色军服的北洋新军战在一起。一瞬间,枪声奚落,喊杀声,哀号声以及刺刀入骨的噗嗤声不绝于耳。似两股洪流碰撞在一起一般,不到一刻,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士兵。

前头砍了两个管带,北洋兵知道退无可退,奋起一股狠劲,死命浪战,半点儿也没有懈怠的意思;而身后的阵线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了,为了活命,禁卫军更是不可能后退。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没了子弹的机枪手,或是抡着子弹链,或是挥舞着机枪通条,还有的站在后头投掷石头;不到一百米纵深的战场上,有人两两拼刺刀搏杀,还有的抱在一起在地上扭打。刺刀折断就用枪托,步枪没了就用拳头,拳头用不上就用牙咬。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在十九世纪末,两支近代化的军队,在战场上,用生命诠释着东方式的战斗。肉搏战,交换比从来都是一比一,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浪战半晌,终于有北洋兵受不了,开始朝后撤。这个举动无疑影响了其他人的意志,士气一落,慢慢的,蓝色的海洋开始缓缓后退,而后终于不可抑制地朝后溃退。

“噢”

“赢啦……”

“北洋废物,滚回天津”

只追击了几十米,禁卫军便在军官的约束下停止,而后跃回战壕,举着步枪高声欢呼。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次胜利,都是一种劫后余生,士兵们疯狂着,生怕下一次战斗倒下的就是自己。

蓝色的浪潮一窝蜂地退了下来,待退到出阵地之前,便不得不止步,他们面对的,是无数指着自个儿的枪口。

移步过来的荣禄阴沉着一张脸,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毙了!”

哗啦啦一阵枪栓响动。a..

“等等!”突然,一名把总越众而出道。

荣禄眉毛一挑,“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后退者死。红带子都砍了!你有何话可说?”

“老子不服!”把总梗梗个脖子,满脸的不忿道:“老子在前头跟弟兄们搏杀,陈世亮挨了一枪托,怕死,掉头就跑。弟兄们士气大落,这才败了。要砍也是砍陈世亮,凭什么枪毙咱们?大帅你过过眼,回来的弟兄们哪一个不带伤口。”把总随手一指。

出去两个营头,七八百号人,回来的不过三百挂零。有的伤了胳膊大腿,更有的被开了膛,捂着肚子,生怕肠子流出来。蓝色的军衣,大多挂着血色。

荣禄心里一震,挥挥手,让士兵放下了枪口。转而厉声道:“陈世亮呢?给老子滚出来!”

“在这儿呢!”

“给老子滚出去!”

士兵听荣禄如此说,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有人拎着陈世亮的领子,一脚给踹了出来。

噗通一声,陈世亮扑在了地上,抢了一脸的泥土。他也顾不得脸上的泥土,只是磕头如捣蒜,不住地哀求道:“大帅,不是标下不尽力,实在是对面的禁卫军太勇悍。求大帅再给标下一次机会,再给我两营……不,一营,只要一个营头,标下肯定能拿下对面的阵地。”

“你还有脸跟老子再要一个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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