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全集.com》第553/688页


领头的那人瞪了戴膺一眼,就又一巴掌扇过来:quot;嘛东西,想替你们掌柜死?滚一边呆着!quot;

戴膺只觉半边脸火辣辣一片,两眼直冒金花,但他挺住了,没给扇倒下。

quot;搜,快去搜!他就是钻进地缝,也得把他搜出来!quot;

领头这样一喊,跟他的那伙人就散去了几个。

很快,全号的伙友都押来了,他们还在翻天覆地地搜寻。他们在找谁?

领头的还在不停地喝叫:quot;说,你们的二毛子掌柜,到底藏哪了?quot;

大家已不再说话,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只会遭到打骂**。

戴膺也希望,众伙友不要再冒失行事。这是祸从天降,也只能认了。别处的账簿,不知是否来得及隐藏?还有银窖!西帮票号的银窖,虽然比较隐秘,但这样天翻地覆地找,也不愁找到(1**ap1)。只愿他们真是搜查人,而不是打劫银钱。

不久,就见匆匆跑来一个蒙脸同伙,低声对领头的说了句什么。领头的一听,精神一振。他过去一脚踢开了戴膺住的那处内账房,吆喝同伙,挥舞起手里的大刀片,把津号所有的人都赶了进去。跟着,将门从外反锁了。

quot;你们听着,爷爷要烧香请神了,都在屋里安分呆着,谁敢惹麻烦,小心爷爷一把火烧了你们字号!quot;

领头的吼完,外间真有火把点起来了。天刚灰灰亮,火光忽忽闪闪映在窗户上,恐怖之极。

门被反锁,真要焚烧起来,哪还有生路!

外面,砸击摔打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忽然显得安静了许多。他们真要请神了。请了天神来,到底要抓拿谁?

渐渐地,听到外面有杂沓匆促的脚步,但听不见说话声。他们在举行降神仪式吗?

杂沓的脚步声,很响了一阵。后来,这脚步声也消失了。外面是死一般沉静,但火把的光亮仍在窗纸上闪动。

又停了一阵,见外面依旧死寂一片,有个伙友就使劲咳嗽了一声。

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有人就走到门口,使劲摇晃了摇晃反锁着的房门。

依然没有动静。

戴膺忽然明白了,慌忙喊道:quot;赶紧卸门,赶紧卸门!quot;

几个年轻的伙友挤过去,七手八脚,就卸下一扇门来。那时代的民居门板,虽然厚重结实,但都是按在一个浅浅的轴槽里,在屋里稍稍抬起,便能卸下来。

门被卸下,大家奔出来,见火把只是插在院中的一个花盆里,似乎一直就没人在看守!

戴膺又慌忙喊道:quot;快去看银窖!quot;

奔到银窖,果然已被现,洗劫一空!

太古票号做全国性的金融汇兑生意,银钱的进出量非常巨大。因此,银钱的收藏保管成为大事。票庄一般都是高墙深院,有的还张设了带铃铛的天网。在早先,西帮还有一种特殊的保管银锭的办法:将字号内一时用不着的银锭,叫炉房暂铸成千两重的大银砣子。那时代法定流通的银锭,最重的仅五十两。所以这千两银砣子,并不能流通,只是为存放在银窖内安全:如此重的银砣子,盗贼携带也不方便。纵然是能飞檐走壁的强人,负了如此重的银砣子,怕也飞不起来了。所以这银砣子有一个俗名,叫quot;莫奈何quot;。不过到后来,太古票号也不常铸这种千两银锭了:事业走上峰巅,经营出神入化,款项讲究快进快出,巨资一般都不在号内久作停留。

当然了,再怎么进出快捷,票庄也得有存放银钱的银窖,也即现在所说的金库。票号的银窖,各家有各家的巧妙,各家有各家的秘密。外人不易现,号内自家人存取时又甚方便。

济南分号的银窖,处置得不算是太巧妙:只是将设银窖的库房,布置成为一处普通伙友的住房:盘了一条大炕,炕前盘了地炉子,火炉前照例有一个深砌在地下的炉灰池,池上嵌盖了木板。看外表,没有一点特别。而京城的银窖,就暗藏在地下的炉灰池一侧,寻常的炉灰池其实正是银窖的入口处。当然,地面上嵌盖的木板,暗设了机关,外人不易打开。

这伙蒙脸的劫匪,居然把隐藏在此的银窖寻出来,打开了。他们没耐心破你的机关,砸毁盖板就是了。存在里面的四万两银锭,自然全给抢走了。

他们哪里是来抓二毛子?不过是来抢钱!

戴膺忙赶到临街的门面房,那里更是一片狼藉,但劫匪早无影无踪。从被撞毁的那个窗户中,已有晨光射进来。

开门出来,见门外撂着一根碗口粗的旧檩条。显然,劫匪们是举着这根檩条,撞毁了临街的窗户。

门外,还有牲口粪和分明的车轮痕迹。劫匪是赶着车来打劫?

看了这一切,戴膺更断定,这伙人不是义和拳民,而是专事打家劫舍的一帮惯匪!

戴膺正琢磨着,到底得罪了什么仇家,但听外头又是一阵喧哗,一个伙计小跑着慌张闪进来:“总账,官兵来了!”

戴膺心里咯噔一下。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刚刚遭了贼,这又来了官兵,恐怕账面上那点儿银子一分也别想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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