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第70/174页
何湛脱开他的掌控,理了理衣袍,捡起不小心遗落在书案上的草蚱蜢,说:“小惩也惩过了,主公要没有别的事,臣就…荒于政务骄奢淫逸去了。”
瞧何湛这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宁晋哪里肯放他走?他冲出来就截了何湛的去路,拽着他就给按到书案上。他手劲不大,却刚好能制住何湛:“叔想荒于政务骄奢淫逸的话,在这里不好么?”
何湛没有生气,调笑起宁晋:“你可刚刚因沉迷男风罚了臣。”
宁晋从容地扳过何湛的脸,望进他的眼睛里,说:“沉迷孤可以,其他人不行。”
宁晋手扶上何湛的腰:“为什么留下那个小子?”
何湛:“长得挺好看的,赏心悦目。”
宁晋:“…真心话?”
何湛弯着唇,反问:“不是吗?”
宁晋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缓缓放开手。何湛直起身,回头就看见宁晋怨怨地瞪着他。
何湛半坐在书案上,失笑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宁晋说:“孤说了,孤讨厌他。”
“恩…这件事,臣会顺着主公的心意去处理的。”何湛抓起书案上的一个折子,举到宁晋面前,“韩广义的折子,上头还有将军印,是玉屏关出了事?”
宁晋听何湛会顺着他的心意,心中大悦,手勾住何湛的腰带。他也没多想何湛为何会突然关注起玉屏关的事,答道:“阿托勒咽不下那口恶气,近日骚扰靖国边境,现在韩广义已经跟阿托勒交过几次手了。相信过不了太久,会有一场大仗要打。”
“主公会怎么做?”
“韩广义擅长对付阿托勒,让他去做就好。仅仅是阿托勒的话,不足为惧。”
何湛止住他乱摸的手,说:“那主公继续看折子,臣这个草蚱蜢才编了一半。”
“叔留在这里,好不好?”
何湛最受不了宁晋这样说话,立刻缴械投降。他仰头亲了亲宁晋的嘴唇。何湛甚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宁晋更加愉悦,可不等他再多尝一口,门口传来一声突兀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大…大人…”
不速之客是莲笙。他愣在那里好几秒,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慌慌忙忙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瓷片扎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小声尖叫着缩回手。
“伤到手了?”何湛皱着眉离开宁晋身侧,走到莲笙面前,将他的手翻过来察看。
莲笙惊恐地往后,一下瘫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从后面徐徐跟上来的宁晋,嘴巴微张,已经吓得全身僵硬。
“你…你们…”
宁晋说:“谁准你来书房的?”
“大夫说何大人最近内里火气旺,奴…奴给何大人送银耳羹。”
宁晋从齿间挤出两个字:“下去。”
莲笙哪敢再多待,东西也不动了,爬起来就跑。
何湛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半倚着门,看着莲笙落荒而逃的方向,说:“你看你把这孩子给吓得。”
“孤也被吓着了。这小子被你宠得,连孤的书房都敢随便闯。”
何湛张开双臂:“来,别怕。三叔抱。”
宁晋被他这句话撩拨得脸红心跳,拉住他的臂弯就捉他进了书房。
第61章 战火
没过多久,阿托勒向玉屏关全面进攻,军令一道一道地传到卫渊侯府,再一道一道地传出去。
韩广义率兵清扫边境,将阿托勒的军队一一清理干净。
阿托勒在去年的粮荒中损失惨重,整个族部艰辛地熬过一个冬天,等到开春的时候才有所好转。却不想阿托勒的君主会在最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对靖国用兵。后备粮草供给跟不上,阿托勒的士兵也一天比一天倦怠,士气丧失殆尽。
而靖国则不然,靖国士兵因阿托勒洗劫商队和劫杀使臣的事怀恨在心,士气高涨;加之卫渊侯的铁骁骑第一次参战,韩家军如虎添翼,这场战争打得阿托勒是落花流水,接连大捷,甚为痛快。
阿托勒进攻的策略以急件的形式传到卫渊侯府,何湛研究了一阵儿,排兵布阵还是阿托勒本身的菜鸟水平,想来谢惊鸿已经离开阿托勒,没有再插手。
这场战争持续到仲夏,阿托勒终于熬不住了,任靖国再打再挑衅,阿托勒都是闭关不出。韩广义也不想寒了附属国的心,以儆效尤,见好就收,未曾对阿托勒赶尽杀绝。
这一战才算得片刻停息
烈阳当头,风中携着热浪,如同铁匠铺的熔炉,只稍稍往外一站,就能汗流浃背。南阁子里盛着冰,可何湛还是热得心里发慌发乱,拿着折扇不停地扇风,也不见一点舒服。
莲笙还是在何湛身边服侍着,只是不如往常那般灵巧,战战兢兢畏手畏脚的。莲笙端着酸梅汤进来,碗里头浮动着冰块,碰得碗壁叮呤作响,何湛听见冰响,赶紧将酸梅汤接过来饮了好大几口,燥热的心才算舒爽一些。
从前在军营里,也不见得有这么难熬,果然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浑身都是富贵病。
莲笙也看出何湛怕热,贴心地拿起扇子给他送风。
莲笙怯生地说:“刚刚府上来了一位客人,奴认识他,是我们的大将军韩广义。很威风的一个人。”
“哦。”何湛专心致志地喝着酸梅汤,没怎么在意他的这句话。
莲笙说:“…侯爷今天处理公务的话,应该就不会来南阁子了吧?”
何湛问:“怎么,你不想他来啊?”
“奴不敢。只是觉得…侯爷不如大人亲近。”
何湛尝了一颗梅子,酸得皱起眉,将汤勺放下,不再吃了。他不着意地回答说:“他就那样,不过心肠好得很,不会对你怎样的。”
莲笙欲言又止,最终憋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我那天都看见了,大人,他不是好人的!他对你做…做那种事!他…”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像是被外头的太阳灼过一般。
莲笙抓住何湛的袖子:“大人,我们逃跑吧!跑到没人的地方去。他找不到我们的…”
何湛:“……”
这孩子是唱哪一出啊?
何湛先是愣了半晌,继而笑出声来,狠狠揉了一把这孩子的头,说:“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侯爷待我很好。”
莲笙瞪着何湛:“我听见了!听见了!夜里的时候,我听见你在哭。他是不是跟柯拔呼耶对我那那样,总是打你?”
何湛:“……”
莲笙捧起何湛的手:“大人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死,我不让他碰你了!”
莲笙这句话刚说完,脖子一紧,手脚虚空,整个人都被拎起来,而后被掂了好远。
“滚!再敢招我三叔一下,孤就废了你!”
宁晋进来就看见这个小崽子在何湛面前献殷勤,都过去这么久了,何湛也没把莲笙处理掉,宁晋也怕惹何湛不快,一直未曾过问。怎么这小子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莲笙也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咬着牙就冲宁晋撞了过来,抱住他的腰,试图将他推到墙上去。可宁晋站得稳,纹丝不动,眼见宁晋一巴掌就要招呼过去,何湛赶紧抱住他的手:“别动手啊!莲笙,放手!”
莲笙死死抱着宁晋的腰,大喊着:“大人你快走!我拦住他了!我拦住他了!”
你…你他妈拦住谁了啊!!??
何湛生无可恋地捂了捂脸,叹着气把莲笙拨开:“…别胡闹了。”
莲笙一怔,僵着身体退开,看向何湛的眼里全是泪花:“…怎么能算胡闹呢?难道大人会喜欢他那样…那样…对你?他是你侄子!他怎么能对你做那么恶心的事!你怎么能…”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行吗?再见,可以吗?!
莲笙的话触及到宁晋的逆鳞。他原本对莲笙只是讨厌,要不是何湛喜欢,他早就将莲笙扔出府了。可现在,他都想一把掐死这个人。
别说莲笙提恶心,有时候宁晋自己都害怕那些非分之想会让何湛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