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第94/174页
何湛:“走私盐铁不是小事,靖国官营抓这一块抓得很紧。景昭帝对你尚且如此,一旦抓住符世明贩卖盐铁的铁证,皇上巴不得夺了他手中的权。”
宁晋微抿着唇:“这件事,我来做,不许你出手。我怕大理寺盯上你。”
“所以…能放了秦方吗?”
宁晋铁着脸,令人将秦方带过来。两个人推着秦方来破月阁的时候,何湛双眼泛黑,差点被宁晋气得蹬腿上天。
秦方被打得不轻。
之前他被蒙头关到铁室里,几个侍卫朝着他就一顿揍,秦方还以为是自己查得案子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招此祸。
见了宁晋,他怒声斥道:“睿王?原来大鹰旗上面的人是你!”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
何湛正要上前扶住秦方,却被宁晋按住肩膀:“不许过去。”
“道歉!”何湛皱眉,压着声音斥道。
宁晋侧过头:“我没做错。谁让他总围着你转?”
“你道不道歉?!”
宁晋铁着脸,僵持了一会儿,听话地走到秦方面前,让左右放开他,冲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道了声:“对不起。本王抓错人了。”说罢就转身走了回来。
秦方:“…???”
何湛硬着头皮走过去,往秦方耳侧靠了靠,胡诌道:“他以为你是我养在外头的…小倌…睿王觉得我好男风有损皇家尊严,所以才抓你来威胁我…哎,我以后再也不断袖了,没想连累你。”
秦方激动道:“睿王这事儿也管?我不怕他,我去跟他讲理!”
何湛赶紧按住他:“…不用!这件事我自己跟他解释的!”
秦方也觉得这是何湛的家事,他的确不能插手。只是这睿王…管得也太宽了吧?
何湛说:“作为赔罪,他已经帮你查到大鹰旗上头的人是谁了。不过这个案子,你可能要再放一放。”
“为什么?”
“控制大鹰旗的人是符世明,他不会亲自参与大鹰旗的买卖,大鹰旗的人也绝不会将主家供出。我还会派人…我是说,睿王答应派人去查这件事,已经确立了目标,这件事不会拖很久。”
秦方狐疑地看向宁晋。睿王在雍州的盛名他也知晓一二,之前秦方还是很欣赏这个人,自从他挨揍之后,他就对睿王改观了…秦方说:“睿王要查,我不会阻止。可我…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
何湛了解秦方,说:“好。但在揭露真相之前,请你一定要保住你的官位。柴平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秦方摸了摸发疼的嘴角,走上前对宁晋说,“劳睿王去查大鹰旗的案子,下官希望王爷能心无旁骛,将青天白日昭于天下百姓。”
宁晋说:“本王也希望大理寺少卿专心查案,不负‘执法持平’四字,勿生什么不寻常的心思。”
好男风就是不寻常,你才不寻常。秦方拱了拱手,算是拜过,对何湛说:“我回大理寺了。”
何湛点点头,挑眉看向身后的宁晋。
宁晋受不住何湛幽幽的眼神,下令让左右给秦方准备马车,亲自送他回大理寺。
待事了后,何湛说:“我也走了。”
宁晋开口挽留:“叔,吃过饭再走吧?”
何湛没有停下脚步,冲宁晋挥着手,说:“我可不想再进去了。有空再见,睿王。”
这都叫上睿王了?宁晋脸色比这天还要阴沉。
何湛刚要走出破月阁的小院,天滴下雨来,天空中闪了闪白光,雷声滚滚而来,响彻整个睿王府。何湛身子僵住,抑住想去捂耳朵的手,回过身看向宁晋。
宁晋眯眯笑了起来。
何湛干笑几声:“还是…吃顿饭再走吧。”
风雨留君住。
秦方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现在只等一个时机,符世明跑不了。
梧桐殿的案子…以大理寺卿柴平的本事,暂时还不会查到何湛头上。难办的是房岳秀那边,这个老狐狸老奸巨猾,让人查不出一点不好来,他是宁左身边最得力的人,有他在,始终是个威胁。
“若真到了那一日,叔会怎么对待宁左宁右?”
宁晋问到这句话,何湛的筷子顿了顿,说:“等真到了那一日再说吧。如果…到最后,可以的话,臣还是希望你能留他们一命。”
“好。”宁晋淡声应下,给他夹了些菜。
“这些都需要时机,需要等。等过了雨季,朝中就要准备秋狩的事了。历年狩猎都是定在清风山,你回京之后还没去见过玄机子吧?到时候你不如趁着秋狩去道观,也算还当年师恩。”
“我也有此打算。英招回京后就一直在道观待着了,前几天说她要回雍州一趟,道观正好缺人手。师傅是那种…只要你不给他洗,他就绝对不会换衣服的人。”
何湛托腮歪头看他,调侃他:“原来这么会照顾人,都是玄机子一手带出来的?”
“照顾师父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三叔。”宁晋倾身过去,浅浅尝了尝他的唇。
“……”
谁知道他心里想得是谁?
说好话就有用吗?
……非常有用!
何湛在睿王府住了一宿才回金钗馆。
宁晋表示非常感谢这场风雨,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回到金钗馆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忠国公府终于修建完工了。何湛正式入住忠国公府,祠堂上供奉着何大忠和宁华琼的牌位,香烟不断。
在这之后来了几波人庆祝何湛乔迁之喜。景昭帝将秋狩的事交由宁左去办,宁左第一次接手这些事务,自然忙得焦头烂额,只能叫去宁右帮忙,故而两人并未来道贺,倒是凤鸣王来了一次。
等宴席散后,宁祈单独留下,说要跟何湛叙旧。
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何湛依着宁祈的意思带他在园林中走了走,等到左右无人时,宁祈沉着声说:“皇上好像已经知道梧桐殿的事不是宁晋出手了,他派大理寺在查这件事。”
哦,黄鼠狼拿着礼给鸡拜年来啦?何湛撑着笑说:“只要凤鸣王的人守口如瓶,我就不会有事。”
“之前知情的人已经死了,是你做的?”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用劳烦凤鸣王将我送进宫了。”
宁祈说:“那就是睿王了。也好,省得本王动手。你最近多加提防,小心大理寺的人。”
何湛:“多谢提醒。”
“另外,得空去睿王府一趟,告诉他不要参加这次秋狩,现在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不宜再出风头。”
何湛徐行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又从容地跟上,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去亲自跟他说?”
“何湛,他只信你,你去说比本王去说管用。此时睿王正处风口浪尖,余党未除,宫中布有多方耳目,皇上让他去解决…”宁祈将余下的话咽在口中,说,“此事难保会走漏风声,他随时都会有危险。”
何湛默声点了点头。宁祈说:“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宁祈走出去没几步,又回身冷着声对何湛说:“恭喜你。”
宁祈木着一张脸,实在是不像真心恭喜他乔迁的样子。
何湛微笑着回答:“同喜。”慢走吧您,小黄鼠狼!
送走宁祈,何湛优哉游哉地去沐浴,回到南阁子――忠国公府的建造与之前相仿,连各院的牌匾都照旧做的。
下人在门外守候已久,手中端着一个很沉很沉的包裹。下人说是凤鸣王临走前吩咐人送给何湛的,算作贺礼。
何湛接过,果然沉得不像话,搬进屋里打开一看,是一个棋盘,一个玲珑玉棋盘。
何湛握着凉凉的玉棋盘,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