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第13/86页


“话既然说了,我就绝不食言。”
见她态度坚决,采薇止了说服她的念头,不情不愿地出去帮沛姨去了。心中忍不住对沈清浊等人颇有微词。
沈清浊一早就上朝去了,老太太心中有愧一夜未眠,本以为沈兮不过说说,直到有小厮过来跟她说大小姐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出了门,她才如梦初醒。
这丫头脾气之倔强尤甚自己当年。
等她匆忙赶到水榭居时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个丫鬟给她拿来了一封信笺,是写给沈清浊的。她不由长叹一声,这件事她做的有失偏颇,一味偏袒郑氏和沈妧,到底是伤了这丫头的心。却忍不住对她这份果敢刮目相看。
因沈兮伤的重,马车只能慢慢地行着,本来大半日的路程,她们行了一上午却还没走到一半。
沈兮坐马车里,看着偶尔车帘翻飞现出的景色,没有京城的繁华,只剩青山绿水,她渐渐在离那个纷乱之地远去。
突然之间,马车颠簸起来,起初不过是细微的颠簸,到后来越行越快,越来越颠。沈兮在马车中被颠得左右摇晃,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颠起来。她咬紧唇忍着一身伤疼,紧紧抓住窗柩以稳住身形,对沛姨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沛姨刚掀开帘子准备查看,不妨被一股大力推了回来,直接撞到了采薇身上,采薇痛呼一声,一抬头又撞到了额头,生生鼓起了一个包,瞬间泪眼迷蒙。
沈兮心中觉得不妙,沉着声对外头的小厮道,“你要做什么?!”
小厮声音阴冷,带着几分不屑,“我不过奉命行事,劝小姐还是不要挣扎了。”
采薇和沛姨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望向沈兮,见她神色如常,只是有些苍白。
“是谁派你来的!”沈兮以问话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边将车帘掀开,发现那小厮已经将车架上了一条陡峭的山路,看样子是准备来个车毁人亡。
“小姐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小厮未起疑,狠狠抽了一记马鞭,马儿吃痛的嘶吼,跑得更快了。
沈兮示意沛姨和采薇故意发出动静,自己则抽出腰间的匕首悄悄接近小厮,不自觉地运行着那套心法,她只觉得自己此刻身姿轻巧竟在如此颠簸的环境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手腕也显得格外有力量。
她紧盯着小厮倒映在帘子上的影子,一狠心一咬牙手中匕首狠狠地挥下。随着匕首划裂车帘刺入皮肉,只听一声痛苦的惨叫响起,素净的帘子上被染上了一片血痕,小厮随即滚落下去,马儿瞬间失去了控制嘶叫着狂奔。
沈兮跌坐回马车里,手里的匕首不知在合适掉落,颤抖的手上沾上了鲜血。透过破损的车帘隐约看见外面的山路愈发陡峭,隐有不归之势。她努力镇定了心绪,沉声呵道,“跳车!”
采薇和沛姨哪见过这阵仗,早就吓得腿都软了,两人苍白着面容缩在角落,她这呵声如当头棒喝把她们敲醒。
就见沈兮挑起车帘出去,马车没有人驾驶极度不稳,她身形晃了几晃,几度滚落马下,采薇和沛姨不由替她捏了把冷汗。
就在这危难关头,就见有一少年策马追来,脚尖几个起落就落在了她们的马上,紧贴马腹拉紧缰绳,“抓稳了!”声音是少年特有的音色,浑厚中带着些爽朗。
沈兮下意识地抓紧马车,马儿在他的钳制下渐渐安定下来,最终稳稳地停下。
她抬头望去,就见打马坐着一雪色劲装少年,身姿挺拔坚毅,此刻阳光正盛,他转过头来,硬朗的面容被光华笼罩竟是一种说不出的俊美。仿佛夏花盛开,极热烈爽朗。
沈兮呆呆地望着他,耳边传来鼓噪的心跳声,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别的什么。
齐昱从马上下来,一旁奔来走来一匹黑色的骏马,在他面前稳稳地停住,他亲昵地爱抚着它油亮的鬃毛,马儿长嘶一声以示愉悦。
仔细看去,他仍是那般清冷的模样,仿佛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沈兮从马车上下来,一时有些眩晕,等站的稳了她才恭敬地向齐昱行了一礼,“昨日受殿下相助,今日又蒙殿下救命之恩,沈兮无以为报,还请殿下受我一拜。”
她尚未拜下就听齐昱道,“拜就免了,不过举手之劳,沈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沈兮真的看不明白这位昭王,在她眼里他可以骁勇善战,也可以洒脱不羁,甚至可以冷酷无情,可怎么也不会是一个大发善心之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帮助自己,到底有何所图?
此时有马蹄“踢踏”之声传来,公孙无知骑了匹雪白的骏马悠哉悠哉地过来,旁边跟了个俊俏少年,一身杀伐之气。沈兮认得他,是齐昱的副将,云戟。
公孙未知的马后绑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上捆了个半死不活的人,正一路被拖着过来,地上留下一条深浅不一的血痕,可不就是那小厮。
沈兮觉得这世界当真奇妙,这两日怎总是与他们“不期而遇”。

  ☆、第13章 世外桃源

齐国都城背靠群山,面朝江河,又在京城周围挖渠修了道护城河。前有天险阻挡,后有强劲兵力机关,当真是坚不可摧。
离得京城远些了,便全是雄山峻岭,偶有溪流瀑布穿梭期间。山里气温比较低,草木多长的高大茂密,清新的草香味夹杂在风中,令人心旷神怡。
沈兮等人被蒙上了一层黑布,看不见外头景色,依稀只有日光透进来。
云戟驾着她们的马车一路跟随在齐昱和公孙未知的身后,采薇有些害怕,沛姨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抚着。
沈兮上了马车第一件事便是找匕首,等将其紧紧攥在手里才觉得心安。匕首上沾上了小厮的血,血腥味压过了空气中的芳草气息,沈兮摸索着撕了块衣角细细擦拭干净,这才将它重新别回腰上。
她倚靠着车窗,侧耳倾听,在马车轱辘的转动声和马蹄的踩踏声中夹杂着水流击打岩石的声音,偶有碎石滚落。这附近该有一条瀑布。
马车平稳地前行着,速度并不算慢却一点也不不颠簸,沈兮的伤口无一丝不适。估摸行了有一个时辰,路开始变得崎岖,马车渐渐慢下来,沈兮的身子跟着马车摇晃,却并不多大疼。
此时耳边传来小厮的痛呼声,想来是被这不平的路面硌的受不了。只能齐昱吩咐了声,“云戟,把他提起来。”
随着他的命令,云戟应声而起,小厮惊呼一声,随后她只觉得马车一沉,前头传来他气若游丝的呻、吟。
自从沈兮练习心法之后,耳力与眼力要较常人更灵敏些,起初被小厮的叫声干扰,现在一静下来,外界的声音瞬间在她耳边放大。
在这条崎岖的小路上,在马蹄和轱辘的掩盖下,穿插着几声不自然的树木窸窣之声。这条路上布下了暗哨,而且数量不小,若不是跟着齐昱,怕她们尸骨无存。
过了会,只听见齐昱的骏马长嘶一声,队伍便停了下来。
她摸索着下了马车,期间还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小厮身上,又引来他一声惨叫。
沈兮将面上的黑布取下,虽已是初秋,阳光仍是刺眼,她适应了一会才睁开了眼。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小小山洞,大约一人高,山洞里头一团漆黑,深不见底。他们行来的小路,盘旋而上,崎岖陡峭,路的尽头隐在渺茫烟雾之中,而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她对云戟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这样的小路要稳稳地赶一架马车,此人御马之术绝对算得上当世翘楚。
齐昱将那匹黑色骏马交给了云戟,便领着他们往洞那头走去。
她一时踌躇起来,那个黑洞似乎一张大口要将她牢牢地缚住,洞的另一头定有着不该知道的秘密,若是窥得一二,怕是终身不得逃脱。
公孙未知在她后面推了一把,沈兮只觉得背上一阵疼痛,脚下一个踉跄就撞在了齐昱身上。这小子也不知怎么长的,身板结实的很,撞得她脑袋上的伤又隐隐作痛。
沛姨和采薇刚要来扶她,却被齐昱稳稳地接住。凉意隔着单薄的外衣传来,他的手一如他的人,带着些清冷。
齐昱眼帘微抬,扫了仍笑嘻嘻地公孙未知一眼,公孙未知急忙摆手以示自己无辜。
“跟在我后面。”仍是那般淡然模样。
沈兮还未回过神来,公孙未知不知何时又踱到了她的边上,难得正经了些,“小丫头,待会可好好跟紧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着便紧紧跟上齐昱进了山洞。
她带着沛姨和采薇也紧随其后,突然身后传来木头断裂的巨响,却见云戟并没有进洞而是一剑毁了她们的马车,扔进了万丈深渊。干净利落的收起剑,一手牵了三匹马,一手提着小厮仍在了沈兮带了的马上,赶着马往回走去。
“喂!小丫头看什么呢,还不过来!”
沈兮见只剩自己还在洞外,加快步伐进了洞。
一进洞内光线瞬间暗下,沛姨和采薇站在她身旁,齐昱与公孙未知被前方的黑暗笼罩,她即使目力过人也只能看个大概,她小心地靠近他们。待她们走的近了,渐渐看得清晰。
这洞看着不大,里面到极为宽敞,却极其其黑暗,只有洞顶嵌着点点萤石照亮,宛如夏夜的萤火,美丽绚宁静。可沈兮有种预感,这个洞口定然凶险万分,只看此处无一人把守便看窥得一二。
沈兮的心紧紧地提着,仔细观察着齐昱的脚步,对身后两人嘱咐道,“待会跟着我的脚步走,我踏哪就踏哪处,万不可踩错了。”
沛姨极力镇定,她年龄最长,以照顾好沈兮为己任,此刻决不容许自己有半分退缩。可采薇就不一样了,她根本没听沈兮说什么,这一路下来早超出了她的预知,她语带哭腔地对沈兮道,“小姐,我们去别庄不好吗?采薇觉得,这儿有点……吓人。”
何止是有点吓人,不过她害怕齐昱而不敢言明。
“好好跟着就成,有何可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一早就没想过要真的去别庄,庄里定然全是郑氏的人,她即使安全到了,怕也小命堪忧。她本想寻个山清水秀之地居住,可如今既然只有这条路可走,她就不会再退缩。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个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与起初不同,这回带了点赞赏。
此时就连公孙未知也正经起来,不再油腔滑调,沈兮紧跟着齐昱的步伐,也在心中默默记着。只见他先是往左走三步,接着又往前行了两步,在墙上轻轻扣了一下,随即听见“咔嚓”声,光线渐渐变亮,整个洞口印入她的眼帘。
洞顶有无数小孔嵌着锋利的箭矢,箭尖闪着尖锐的光,在钻这些小洞时岩石的表层剥落,露出了里面的萤石。在那样的一份美丽下却是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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