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第30/86页


脱了身上厚厚的外衣,只穿着单薄的单衣,沈兮将自己整个沉浸了寒潭之中。冰冷刺骨的潭水从四肢百骸钻入体内,那是一种冷到极致的麻木。
在寒水中运行心法,唯有用此法才能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真气,修复受损的筋脉,唯一的缺点便是会落下寒疾。
沈兮在谭中待了整整半柱香,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爬上了岸,她猛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以缓解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怀姑娘蹲在一边,赤狐正躲在她脚边看着她,“不够,继续。”
沈兮换了几口气重新又潜进了谭中,足足待满了两个时辰才算过关。
接下来便要锻炼自己的臂力,既要使剑,手腕的力量就显得极其重要。
怀姑娘给她寻了把重剑,每天需要用此剑将她的剑招练上半天。起初还可以咬牙坚持,练到后来,手臂又酸又麻,虽是冬天,额头上的汗珠却是直直滚落下来,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练完重剑后一身衣裳都被汗水浸透,头发里也皆是汗水。这时她还需从山脚跑到山上,再从山上下来,若是错过了怀姑娘定的时间,那便只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自己走回去。
她没法练轻功,所以必须要让自己的身姿更加灵巧,以躲避敌人的攻击。
经过这样一天的训练,沈兮基本上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晚上洗过澡换了衣裳就只想睡觉。
赤狐窝在她身旁睡得香甜,还带着轻微的呼噜声。见过沈清浊后,她总不可避免的去想些事,明明困得很,脑袋里却异常清醒。
她与齐昱之间,从来只是互相利用,她需要他的力量来保全自己,查清母亲的事。而他则能从她这得到所有忠心于太子的名单。
是了,不过两年时间,他就剪除了太子绝大多数的羽翼,自然是有她的功劳。
他们之间仅此而已,也只能止于此。

  ☆、第28章 蒙山军队

齐昱接了监军一职,却是去了不过大半年便凯旋而归,一时之间备受民众拥戴。
这一切与前世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他此趟并没有带苏黎回来。
只要想起这个女人,沈兮的手就止不住的发抖,对这个人她可以说是厌恶极了。
齐昱渐渐在军中树立了威信,但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模样,沈兮总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他一句道貌岸然。
这些年她除了跟着怀姑娘习武,还帮着齐昱暗中调查一些事情,自然大都是与齐睿有关的。
几年时间,齐昱根据沈兮提供的信息或明或暗的翦除了太子部分党羽。
虽说她这些年并不常出现在齐昱身边,但昭王身边有个才貌双全的小丫头一事仍在京里传了开来,世家公子艳羡昭王艳福,闺阁女子自然是讨厌她这个“随身”伺候的丫头了。
很快她就到了及笄的年纪。
对于女子,这本该是场极隆重盛大的典礼,而沈兮却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怀姑娘用珍藏许久的玲珑点翠朱钗替她挽发。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耳鬓,温暖的感觉仿佛记忆中的母亲。
沈清浊望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眼眶不由有些发红,心底怀着愧疚,“委屈我儿了。”
沈兮笑着摇了摇头,“家人亲朋皆在座,该是人生一大快事,父亲怎说委屈?”
沈清浊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发,心中很是欣慰。
公孙未知还是老样子,见了赤狐总要逗弄一番,每每被挠的一身抓痕仍是锲而不舍。
几人简单聚了之后便散了,齐昱虽开始出入朝堂,却并不忙碌。待人都走了,他仍老神在在地坐着,沈兮有些疑惑,“殿下还不回去吗?”
齐昱目光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意味,“兮儿长大了。”这语气听着,带了那么一丝满意。
齐昱比她长了十岁,早已是个成熟的男子。只是二十有五的皇子为何还未婚配,这一直是京中女子心底的一个谜。
他眼神深沉,沈兮被他看的不是滋味,这才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什给了她,还未来得及细看云戟便过来请人了。
指尖留着两人相触时的温热,仔细一看却是一根白玉簪子。簪子极朴素,洁白无瑕不染一丝杂色,上头精致的雕着两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梅花雕的惟妙惟肖,真实的好似能闻见幽幽梅花香。
怀姑娘收拾完东西正巧见她拿了根簪子在发呆,心中雪亮,顿时打趣道:“兮儿,大了,是该,打扮了。”
沈兮瞬间两颊腾起两团红晕,拿着簪子的指尖都隐隐发烫,下意识就收了起来,“天色晚了,师傅赶紧歇着吧,兮儿先回房了。”
怀姑娘低低笑了两声,嘶哑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有种别样的味道,沈兮的脸更红了,跺了跺脚回了自己房里。
自从跟着怀姑娘住,她就在怀姑娘隔壁又开了一间房,一住就是好些年。说来也奇怪,这阅古客栈中如他们一样常年住着的人竟不少。
沈兮把齐昱送的簪子放在了梳妆盒的最底层,眼不见心不烦。
日子又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她每日的生活就是跟着怀姑娘练武,偶尔去昭王府与齐昱商讨一些事。
她的剑术这几年突飞猛进,若单单比剑,怀姑娘亦不敢放松警惕。唯一的罩门便是她不会轻功,即使想尽了办法将身体调养好,却仍是费劲心血也未成功。
转眼又到了冬季,因之前的治疗她变得有些怕冷,刚入冬就穿起了厚厚的夹袄,离了火盆暖炉便冻得受不了。
她一路急走进了齐昱的书房,赶紧凑近火盆取暖,这才好似活了过来。
“给你的暖炉呢?怎不带着。”
“我看阿箩冷便给它了。”阿罗是赤狐的名字,养了有两年沈兮才想起来一直没给小家伙取个名字,正巧那时云戟提溜了一箩筐鱼过来,小家伙在那扑腾了半天,阿箩就这么应运而生了。
烤了会火,手脚终于回暖了,沈兮这才脱了大氅,“殿下深更半夜叫我前来,可是有要事?”
齐昱从桌子上捡了本奏折给她,翻开一看竟是一本弹劾太子的奏折。字字铿锵、句句泣血,看得人不得不感慨太子的十恶不赦。
“太子年前在蒙山附近圈养了一支军队,不慎被孙太傅知道了。”齐昱细心地解释道。
沈兮腹诽:再大的军队也没他庄子里的大,再者齐睿出入朝堂这多年哪那么容易不慎走漏这么重要的消息,绝对是齐昱使人“不慎”让孙太傅这个老顽固知道的。
沈兮还回奏折,“太子当年损失了刘太尉,于军中一直无建树,反而殿下在军中威望日益强盛,他自然是着急了,这些年又无甚战事,自己养一支军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孙太傅也着实不给人留条活路。”
“况且这事即使捅到陛下跟前,陛下也不会有何反应,还徒惹太子不快,殿下压的正好。”
火盆里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响显得室内格外安静,沈兮觉得单用这一桩事不仅压制不住太子,还容易暴露自身。只是看着齐昱深沉的眸子她心里有些没底,他绝对是在算计什么。
果不其然,只听他说道:“西北王这些年一直都不太老实,不出几日陛下定是要派兵前去平乱的,你说这次他会派谁。”
这一点沈兮不用深想就明白,“想来该是晅王殿下,他已成年又是太子的人,此刻是帮助太子掌握军权的好时机。”
只是,若是朝中将要派人前去平乱,那蒙山这支军队……
沈兮心思玲珑,他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殿下是想用蒙山的这支军队让晅王无法出征?”
齐昱微笑颔首,“兮儿可有良策。”
她就说他何时会大发善心帮人家孙太傅,可不就又是一个阴谋么。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思考了会,“到没什么好的计谋,不过殿下不如设计将这军队推到晅王身上。太子的军队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过去了,可是王爷圈养军队,那可不会这么简单。”
想了想又接着说,“再者,即使太子出面承认了这军队是他的,只要事情闹得够大,太子与晅王皆是无法出京平乱的,届时殿下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接过这事,顺理成章地在军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兮儿跟我想一块去了。”齐昱满脸笑容,甚至眼里带着由衷的赞赏。
沈兮只觉得大概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果不其然,只听他又说,“这件事得麻烦兮儿了……”
每到这种时候沈兮都会怀疑,当年选择跟他合作究竟是不是明智之举。
过了两日沈兮收到云戟递来的消息,说是今晚晅王会出京替太子去蒙山察看军情。
机会完全得来不费功夫。
待夜深了,沈兮换上了一身黑衣劲装,将发高高竖起,拿起桌上准备好的弓箭便融进了黑暗之中。
深更半夜,城门早就落锁,她又无轻功只有一个办法能出得城去。
沈兮从护城河游上来后,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比给齐昱干活更考验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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