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第80/86页


“你明知又何须再问。”
她望着远处河面上斑斓的光影,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子一般,“他知道吗?”
姜月离嗤笑一声,眉目间却还是染着温柔,“自然知道,只是有些人却总是不甘寂寞。”
很难想象,从她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口中会吐出这样的恶毒之语,沈兮有些发愣。只是觉得身旁之人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摇摇欲坠之际,她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扶她。
冰冷刺骨的河水从四面八方将自己淹没,耳边传来路人的惊呼声,叫喊着有人落水了。她的眼前余下的是姜月离渐渐扭曲的面容,还有苏黎缓缓伸出的手。
很快她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眼前被团团光晕困扰,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这件事的发展远没有向姜月离所预料的那样顺利。沈兮一连昏睡了几日不醒,这件本不被徽元帝放在眼里的小事,日益被朝堂重视,赐婚的旨意也迟迟没有下,直到姜皇后亲自将她和苏黎传了过去,她才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齐睿难得也坐在昭阳殿中,她不敢抬头看这个表哥,光从他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就能看出他心情并不好。
姜月离因为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了许久,此刻方有些好转,心中被不甘填满,面上却仍是原先的温柔模样。
苍白的小脸更惹人怜惜,她微垂着脸,怯怯地向姜皇后禀报道:“娘娘,您也知道,月儿何时会做这样的事。也怪月儿不小心,兮妹妹是好心要来扶我,却被连累的一同落了水,听说直到今日还未苏醒,月儿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齐睿冷哼了一声,一身威仪尽显,“你也知道过意不去。”
姜皇后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可当真是你不小心?”
姜月离温柔美丽的小脸上挂着委屈,一双大眼含着隐隐泪光,欲落不落,惹人怜惜。
姜皇后叹息一声,就想说声罢了,却听见苏黎怯生生地说道:“娘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月离姐姐所言与宜修所见并不相同。”
宜修是徽元帝给她定的封号。
姜皇后的眼神重新落回了姜月离身上,她只觉得格外有些压力,姜皇后从未用过这样严厉的眼神瞧她。
只听她淡淡说道:“你说来听听。”
“之前怎样的,宜修并未见着,只是宜修看见的时候,兮姐姐已经落了水,而……”她拿眼偷偷觑了姜月离一眼,似乎有些不敢说。
齐睿冷然开口,“你只管说,兮儿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妃,容不得旁人动歪脑筋!”
苏黎在听见“太子妃”之时,不自觉地轻咬着唇,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宜修看见,是月离姐姐自己跳进河里的。”
姜月离难以置信地抬头,眼里带着几丝被戳破的惊慌,“你乱说!”
她这么说也没有错,本身就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苏黎推下去的。
事发之后她还质问过苏黎为何要那么做,苏黎却说是在帮她解围,若是就沈兮落了水,陛下和娘娘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她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却没想到苏黎会临阵倒戈。
苏黎双手不断捏着裙摆,越发显得委屈,“只是后来听路人谈起,说是兮姐姐本来拽着月离姐姐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后来落水的只有她一人。”
“你的意思是,沈兮想推月离落水,反而害得自己掉了下去,月离是要跳下去救她?此刻是好心在替她遮掩?”姜皇后微眯起眼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她的目光似乎洞悉了一切。
苏黎没有点头,声音越发的小,“这些知识宜修所见和旁人的议论,究竟事实如何还是得等兮姐姐醒了才知道。”
随着她的话,姜月离提起的心渐渐落回了原位,鼓噪的心绪慢慢平静。
“本宫知道了,都退下吧。”
齐睿沉着一张脸,显然对苏黎和姜月离的话不行,坐着迟迟不愿起身。
姜皇后拿这个儿子最是没有办法,她挥退了其余众人,颇有些头疼。姜月离至始至终不敢抬头看她,打小她就未曾违逆过这位姑母,执意嫁给齐昱是第一回,这次意气用事害沈兮落水是第二回。
待离得昭阳殿远了,姜月离才向苏黎道了声谢,“方才多谢妹妹,只是怎不提前与我知会一声,害得我以为你要……”
苏黎笑着挽起她的手,那双闪亮的眸子中似乎盛着所有的明媚春光。
“姐姐害怕什么?妹妹自然是要帮你的,不说她一面要嫁于殿下,一面又缠着昭王这样的行径,光凭你我交情,怎么也该帮着你。”
“只是往后,你还是要与我说一声。”
苏黎笑嘻嘻地吐了吐舌,“我的好姐姐,妹妹往后一定事先知会你。”

  ☆、第67章 冰冻三尺

沈兮病了好些时日不见好转,沈清浊把京中大大小小大夫请了个遍,皆只是摇头叹息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严辅这几日得了徽元帝命令,整日整日往沈府跑,只是面对沈兮的情况时,眉头总是解不开。
这日他方回到自己宅邸,一进门就瞧见齐昱仿若一尊大神,阴沉着脸坐在那等着他。
“情况怎么样?”
严辅心中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将真实情况告知他,见他眼神越发阴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太好。”
齐昱这几日显然也没有休息好,面色有些憔悴,眼里布满了血丝。
“不过是落了水,怎的这般严重?”
随着严辅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紧紧抽痛一下,若不是理智尚存,怕是现在他就要起兵将宫中那个老女人拖出来碎尸万段!
“沈姑娘小时候身子就受过损,天生畏寒,虽然常年习武强身,但到底底子薄。这趟在冷水中泡了这么久,多年的调养功亏一篑,已经引发了陈年旧疾。”
“而且毒已经渗入经脉,时日渐久身子就越虚弱,此刻怕是已无完全之法……”严辅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触怒了眼前这座杀神。
“解药呢,试了吗。”
“这药特殊,老夫不敢轻易用药。”
严辅想了想还是将情况都与齐昱说明,“那药是老夫根据当年遗留下来的红颜醉而制,虽有些效用但是对身体亦会造成损伤。”
“只要能救兮儿,那些都不重要。”此刻只要是能救沈兮的他都不愿意放弃,哪怕是要他的命。
严辅顿了顿,斟酌着说道:“中毒者,经脉受损、根骨已伤,即使能够救回一命,往后岁月也将与药石相伴。”
若只是常年需要以良药调养,这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只是严辅下一句话却将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这药极寒方才能融化红颜醉的烈性,但对人体却是极大的伤害,一旦服用,便会折损寿命。”
齐昱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他吸了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问道:“折损多少?”
他此刻的模样在严辅眼中就是个为爱成痴的可怜人,他轻轻叹息一声,“少则三五年,多则十一二年。”
齐昱用了闭了闭眼,消息尚未在心中平复,此刻又听严辅说道:“而且……沈小姐往后怕是很难有孕。”
他有些晃神,脑中空空荡荡,头一回觉得这般无力。
只听见自己无力的问道:“已无他法?”
“若是能拿到真正的解药或许还有法子。”
齐昱的眼神重新镇定下来,脑中思绪渐明,心中主意已定,“还能撑多久。”
严辅扯着他的山羊胡,微微思索了一番,“大约还有十日吧,十日之后若再不用药,怕是药石罔效。”
齐昱的眼神越发沉毅,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决,“这几日就麻烦您了,我一定会尽快找出解药。”
见他准备要走,严辅急忙上前拦住,“您就确信,是那位下的手?”
齐昱此刻的样子就好似当年的自己,在得知他母亲自缢之后,他恨不得立刻找那人报仇雪恨,只是……
齐昱的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似笑非笑,眼里渐渐染起仇恨。他未在多言,转身进入了外头的风雪之中,坚定沉稳的背影带着肃杀般的坚决。
夜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鼓鼓囊囊的,吹熄了屋内灯火,火盆被寒风卷过,瞬间火星四溅。严辅望着齐昱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说道:“这孩子的性子和你当年一模一样,一旦抓住了就绝不松开。他也终于长大成人了,你也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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