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主宰江山全集.com》第402/410页


事实上现在的顾同,对于和铁木真之间的这场对决,已经不是考虑胜负得失了,现在的他,需要的也不仅仅是一场胜利,而是北疆的长治久安和民众的幸福安康。在以前的岁月里面,说这样的话或许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对于现在的大元来说,却非是不可能,而是究竟可以做到多少的问题。
建元三年六月二十五日,离开凉州城的第十八天,帝后结束凉州之行,回到长安城。太子顾长生、秦国公陈季常以及朝中大臣出城迎驾,三秦父老、长安百姓也自发来到城外迎接,当看到代表着顾同的黑色玄龙旗出现在视野的时候,整个城池彻底的沸腾了,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百姓官员纷纷跪立车道两旁,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车辇之中的顾同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拜之音,经久不绝,民众用这种最质朴的方式,向顾同促成凉州和谈表示出最大的钦佩和感谢,没有了战争的干扰,华夏又将会是一片乐土盛世景象,这不仅是顾同的期盼,也是百姓的心愿。



第619章 入瓮
晚饭过罢,一身儒士服的术赤,摇着一把文士扇,悠哉悠哉的顺着曲江散心,偶尔有相熟的异国使臣或者蒙古的商旅走过,术赤都会笑着和他们搭讪闲聊,纵然是碰到曲江边公侯将相出游,术赤也要上前去行礼问好。如果不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和高深的眼眶让人能够看得出他的异族身份,只凭他的行为举止来看,俨然就是饱读诗书的江南儒生。
也不怪术赤忘本,他这样附庸风雅,只不过是想让他在长安的生活能够有意思些,记得出来长安,他的蒙人服饰,让他几乎没有什么相交,后来也是结识到前高丽国主王瑛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出改变,当然,改变的效果出奇的好,自从他穿了汉服之后,再也没有异样的目光审视他,人人都将他看作来长安求学的异族王子。
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从最初的人质,到现在的‘使臣’,术赤觉得自己也都快忘了自己王子的身份了,或许,父汗也都忘了我吧,术赤回想起在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的那个面孔,术赤的心头,不禁一阵悲痛。尽管铁木真放弃了他,但是术赤却不能忘记草原,术赤恨铁木真、恨他的三个弟弟,有时候他甚至想就这样在长安寓居一世也挺好,可是想到母亲那夜夜悲泣的景象的时候,术赤又恨不能带着一对翅膀飞回到大草原,回到母亲的怀抱`````
“母亲,孩儿不孝!”一面笑着和路人寒暄,一面心中滴血一样的悲痛,术赤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随着时间的迁移,对母亲的思念,在他心中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沉重了,术赤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回到草原,回到母亲的身边去。但是转身看着名义上在保护自己安危的大元禁军,术赤的心中就多了几分无奈和无力,禁卫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实际上好几次他打算逃走,都是被这些禁卫阻止住的。术赤尝试过用金银珠宝去诱惑这些铁铮铮的禁军,但是无一不宣告失败。
沿着曲江心思重重的走了一圈,术赤走回驿馆门口的时候,发现驿馆前正好停下一架官轿,看着官轿上的纹饰,术赤心头一惊,因为官轿的纹饰表明着轿中主人国公的身份。大元无限广阔,民众数千万,可是位列国公的却屈指可数,想到自己如果可以和一位位高权重的国公拉上关系,止不定自己就能回到草原去看望母亲,想着想着,术赤的脚步不由得就加快了几分。就在他想要自报家门,同轿上的人搭话的时候,却看到陈季常一脸笑意的走出官轿。
“咦,这不是大王子嘛,哈哈,闲来听说大王子最近学习汉礼,着汉装,本公还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真是风流倜傥啊!”陈季常笑吟吟的同术赤搭话,只是谁也不曾注意到,在看到术赤的时候,陈季常就像是老虎看到猎物一样在眸底闪过的那抹精光。
陈季常的音容面貌,术赤怎能不认识,从最初的大同,后来到太原,最后到长安,几乎顾同征战的过程中,术赤都有和陈季常打过交道,按说有这些过往,术赤应该同陈季常熟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术赤看到陈季常的时候就觉得害怕,这种感觉,术赤只在三个人身上感到过,一是父汗铁木真,二是大元皇帝顾同,三是在汗国位高权重的木华黎`````术赤觉得陈季常的感觉像木华黎一些,但是如果从直觉看的话,术赤又觉得陈季常给自己的这种压迫感要强于木华黎。
“是,是秦国公啊。”术赤顾不上失礼,极力镇定的摇了几下扇子,像是要用这几缕微风将心中的惧意带走一样,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术赤才询问起陈季常来到驿馆的用意。毕竟陈季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很少来驿馆,现在陈季常亲自来到这里,术赤觉得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陈季常心里面笑着,脸上却佯装出几分窘迫,不过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叹着气对术赤说道:“不瞒大王子,本公今日来驿馆也是情非得已,江南遭遇水灾,灾情严重,陛下命我赈济灾民,可是连年用兵,国库空虚,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想来想去,本公觉得也只有大王子还有住在驿馆的众多使臣能够帮助到本公,是以本公这才拉下老脸来到这里。”
一边往驿馆里面走,陈季常一边显得有些为难的对术赤扯着来时在路途中想好的说辞,如果不是熟知江西水患的朝臣,一般人绝对要被陈季常这样的神情言语给糊弄过去,恰好,术赤就属于不知江西水患内幕的人,是以在听到江南遭遇水灾,术赤心头先是一惊,然后又不解陈季常在驿馆来寻求什么帮助。术赤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不等他细思,听闻秦国公陈季常来到驿馆消息的异国使臣还有像王瑛这样的降臣,纷纷就上前同陈季常问礼,如此一来,到将术赤的思路给打断啦。
陈季常笑着同异国使臣、高丽王室、大理段氏一脉子孙、依附大元的草原诸部王子打过招呼,然后就在驿馆的庭院之中,和这些人说起自己的来意。只见陈季常面色突然一变,变作十分悲戚的说道:“诸位,本公今日到这里来,是有事情求助你们,本公想来想去,长安城能够帮到本公的也就只有你们了。”
陈季常的话,让驿馆里面的人猛地一惊,他们都想不通什么事情竟然让堂堂的秦国公陈季常能够求助人,而且求助的是他们这些没有一丁点儿话语权的人,甚至有人觉得一定是自己错觉了,好比王瑛,他实难想通,陈季常为什么会求助他们,也想不通,自己能在什么地方帮助到陈季常。
不过秦国公都撂下话了,驿馆中的这些来自各个地方的人精有焉能失去这个巴结到陈季常的大好机会,是以人人都吵嚷着一定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的帮助陈季常,就连术赤此刻也不禁意识到,或许通过这件事情,可以交好陈季常,从而实现他回归草原,看望母亲的愿望。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各持谋算的时候,看到术赤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入瓮,陈季常立即也不掩饰,就直接说道:“江南诸省经受水患,百姓无以为食,陛下在派遣太子往江南运粮赈济的同时,命令本公募集粮饷,以作后援,奈何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本公有心救助百姓于水火之中,可是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时候,本公忽然想到,诸位或许能够施出援手,帮助本公、朝廷和江南百姓,本公知道诸位的身家都十分的殷实,与其藏之阁楼,不如先借给朝廷,将来等到水患平息,秋税征收之后,本公一定连本带息的交还给你们。”
这番话听罢,王瑛、术赤等人算是真正明白了陈季常的‘来意’了,听到陈季常要向他们借银子,王瑛等人面色就隐隐流露出几分为难,王瑛等人自然明白,陈季常张口,借的肯定不是小数目,正是觉得数目不小,王瑛等人觉得如果借出去朝廷到时候万一不还、不认账该怎么办。但是陈季常的请求又不能不答应,想着想着,众人一个个脸色都变成了苦瓜色。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为难的时候,术赤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一脸同情的高声说道:“江南水患,百姓遭受灾害,值此时机,我又怎能安心,秦国公,术赤无有百万家产,可是凭借着这些年来父汗的帮助,还是积累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现在,我想将银子全部都捐出来,请秦国公不要嫌弃数目小了,术赤,术赤只能尽到这份心意``````”
“术赤贤侄哪里话,你能在百姓为难之时,施出援手,本公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不过不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就要十五万两,每人十五万两,二十多号人也有两三百万两银子了,加上军费之上节俭一些,江南水患一定可以平息。”陈季常一脸‘感激’的将术赤夸赞了一番,然后就拍着胸脯向术赤保证,将来一定还给术赤这个人情。
能让秦国公陈季常欠下人情,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看到术赤第一个吃到螃蟹,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况且十五万两银子却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是以不消片刻的时间,所有人都拿出余庆堂票号的存票,交给陈季常,陈季常也不愿落人口舌,当即就和众人签下借款证明,以作凭据。
‘筹借’到巨款的陈季常,似乎心情也好转了起来,笑着和众人吃过饭,才离开了驿馆,当然,在离开驿馆的时候,陈季常不忘对术赤说道:“蒙军大将速不台现关押在长安大牢,明日你持着我的令牌,去和他见见面,好歹也算是故人。”,言毕,陈季常就将自己的令牌递给术赤,然后转身离去。
尚不知道这从头至尾就是个阴谋的术赤,拿着令牌,想到可以见到速不台,向他询问铁木真和母亲孛儿帖的消息了,术赤当即就兴奋的恨不能连夜去大牢中找速不台。



第620章 中计
一夜的辗转反侧,一夜的煎熬等待,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术赤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换上自己在草原的装束,就带着两名贴心的奴仆,匆匆走出驿馆。
尽管身后依旧有监视自己的大元禁军,但是一想到速不台那张久违却又熟悉的面孔,术赤对于自己平日极为厌烦的几名禁军也不是那样讨厌了,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术赤觉得一切似乎都换了个模样,今天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有趣。
走着走着,术赤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如也,想到速不台从凉州到长安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又身陷囹圄,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带前去探望,有些不像那么一回事情,想到这些,术赤立即就转身往长安城名气最盛的大唐酒庄,到了酒庄,也不管酒庄尚未经营,他就摆出几锭银子,让酒庄的大厨做了几道拿手菜肴,又买了几壶佳酿美酒,这才回转继续前往长安大牢。
长安大牢是京兆府衙门关押一般犯人的地方,比之守卫森严的大理寺太牢和刑部衙门的天牢相比,守卫及其松懈,按说像速不台这样的要犯,怎么也不该关押到长安大牢,而是应该关在太牢或者天牢之中,但是‘极巧’的是天牢和太牢翻修,是以两座监狱里面的重犯,这才被转移到长安大牢之中。
此刻,术赤还不知道几座牢狱的转换的背后有什么样的深意,在他看来,牢狱就是牢狱,没有什么不同,对这些不甚了解的他,正是因为疏忽了这一点,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悲惨’的发生,当然,悲惨是相对的,对于术赤、速不台、铁木真的悲惨,对于顾同来说,却恰恰是乐于看见的。
走过重重守卫,在监牢的最深处,术赤终于看到了速不台,当他看到速不台没有想象中那样戴着铁锁的时候,术赤长长的出了口气,在看到关押速不台的监牢尚算干净,有一套桌椅,也有床铺的时候,术赤甚至还有些感激顾同,觉得顾同在这方面做的还是比较大度,如果放在蒙古,向速不台这样的重犯,此刻怕是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大王子?”就在术赤观察着速不台的状况的时候,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术赤到来,速不台不由震惊道:“大王子,你怎么也来了,难道顾同将你也要关进大狱吗?”
速不台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刺杀贡嘎坚赞,使顾同震怒,此刻顾同要用术赤出气,也要将术赤关进大牢里来。
“速不台叔叔,你没有受什么委屈吧?”虽然速不台的状况还算良好,可是看到速不台在冰冷的牢狱里,术赤就不由得悲伤道:“没有,我是听说你被关到这里,才想办法进来看你,速不台叔叔,父汗、额娘他们还好不好,我的弟弟们,他们怎么样,珂额仑祖母呢,术赤真的好想你们啊!”
知道术赤只是前来探望自己,不是受自己牵连被关押,速不台心头立刻就松了口气,看着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的术赤,速不台这条铮铮铁汉也不由得眼睛湿润了起来,速不台仔细看了看术赤,见到他比在草原的时候还要发福,皮肤也白皙了不少,就知道术赤没有受委屈,放下心来的速不台,当即就对术赤细细讲述起现在的蒙古境况和黄金家族的变迁,讲到珂额仑已经去世,孛儿帖日夜为术赤哭泣,铁木真也苍老了不少的时候,术赤再也不能克制,当即就放声痛哭了起来。
“额娘,儿子想你,儿子****夜夜的都想回到你的身边,额娘``````”
“术赤,你不要哭了,你的额娘知道你很好,她也一定会开心的,哎,当初大汗要将你派遣到顾同这里做人质,实在是不应该,我知道你恨大汗,但是你要知道,你是黄金家族的男人,为了汗国,黄金家族的男子就要不断付出,术赤,等你将来回到汗国的时候,我一定让大汗将你选为继承人,你为汗国做出的努力,丝毫不亚于你的三个弟弟。”速不台深深的叹着气,言语之间,尽是愧疚和遗憾。
“可是,速不台叔叔,我们还能回到草原吗?”术赤的双目有些迷惑的看着速不台,用一种迷离的语气说道:“我才到中原的时候,也想着我会很快回到草原,我的父汗,一定会挥兵南下,征服中原,可是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我等到的不是蒙古铁骑南下的消息,我看到的是大元军队不断征伐四方,不断壮大的景象,速不台叔叔,你告诉我``````”
“够了,术赤,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带着几分惊恐,速不台紧紧的盯着术赤,毫不留情的教训道:“你在中原这么久,是不是让顾同灌了**汤,你怎么能够怀疑大汗,怎么可以怀疑蒙古勇士,你可知道,大汗的军队马上就要开进虎思幹耳朵,要夺下西域诸邦,等到大汗攻下西域的时候,他就会挥兵南下中原,和顾同展开决战,数十万蒙古骑兵,岂是汉人能够抵挡的,当年完颜阿骨打几千人就能打下汉人半壁江山,大汗肯定可以比完颜阿骨打做得更好。”
提到铁木真,速不台就像是在述说自己的信仰一样的虔诚、热切,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铁木真,就算是为了蒙古受尽委屈的术赤也不能,速不台只觉得术赤是让汉人的言论迷惑了心窍,担心这样下去术赤会彻底没有救,当即速不台就沉声向术赤提醒道:“术赤,你是蒙古汗国的大王子,是黄金家族高贵的血统,也汗位的继承人之一,你不相信自己的父汗,放弃自己的族人,就是在自绝于天下,没有大汗,没有黄金家族,你还能有什么,那个时候,你以为顾同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吗?”
速不台的话,让术赤的内心就像是混沌初开一样,豁然开朗,术赤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险些背离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国家,想到昨天他还将自己回到草原的希望寄托在陈季常的身上,术赤内心就不由得羞愧了起来。“速不台叔叔说得对,没有父汗,没有黄金家族的胜利,我就什么也不是。”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警醒自己是蒙古人的术赤,在‘醒悟’过来的第一个瞬间,就意识到或许自己可以趁机救走速不台,想到这里,术赤立即想到陈季常给自己的那面令牌``````
“速不台叔叔,我救你出去!”术赤眼中眸光一闪,然后就回身对着仆人耳语一番,然后就将食盒交给仆人,接着术赤让看守牢狱的狱吏打开术赤的牢门,让仆人伺候速不台进食,与此同时,术赤以陈季常的令牌,让狱卒和禁卫退出,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术赤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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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牢的对面,顾同、陈季常一身常服,一面欣赏街道风光,一面看着术赤会怎样将速不台弄出来,当二人看到术赤竟然让速不台扮作仆人溜出大牢的时候,二人不禁就大笑了起来。顾同看着术赤故作镇定的从守卫、监门走出,就笑指着术赤身后的一身奴仆装扮的速不台说道:“以前当真小看了术赤这小子了,没想到他还这么胆大,呵呵,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将速不台带离长安,朕想这厮怕是又要用你的令牌了。”
听着顾同的打趣,陈季常也不由苦涩的陪笑道:“给他一块令牌,他还当真的用,哼,要不是提前给守卫、狱吏打了招呼,只怕这小子还没走出大牢就要被乱刀砍死,陛下,咱们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要是速不台还不能将消息带给铁木真,可就真的是`````”陈季常欲言又止,现在他倒觉得顾同这样麻烦,实在有些大费周章了。
“哈哈,你不懂,只有让速不台带消息,铁木真才会信,动用咱们的密探,只会打草惊蛇,引来铁木真的注意,好了,速不台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朕已经给陈平下了令,会让他暗中放水,让速不台逃回铁木真西征大军之中,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你最好还是将术赤这小子给朕抓回来,他,将来还有用。”言毕,顾同也没了继续看戏的兴趣了,就立即起身回宫。
半个时辰之后,正在为逃离长安城暗喜的术赤和速不台,还没有回过神,就发现身后有元军骑兵追来,看到追兵,二人看也不看,就立即夺路而逃,不过他们一路逃,却始终难以摆脱追兵,万般无奈之下,术赤只好和速不台商量分头走,如此也能逃走一个,速不台自然要回西征大军,去见铁木真,但是术赤只想见母亲孛儿帖,是以直接就调转马头,向北走去。
跑了半天的时间,以为可以摆脱追兵,可以回到草原的术赤,在泾州遭遇重兵阻击,势单力薄的术赤,尚未抽刀,就被拿下。不过速不台却显得十分好运,和术赤分开之后,就’成功‘摆脱追兵,然后一路向西,在遭遇了几次惊险之后,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速不台最终回到了蒙古西征大军。
回到军中,速不台立即将自己逃出长安的经过对铁木真说了一遍,提起术赤,众人不禁一阵唏嘘,不过在听到元朝正在苦于江南水患,无力整军备战的时候,铁木真和军中诸将立即大喜,以为这是天赐的大好时机,让蒙古军队有充足的时间击败西辽。铁木真不知此为顾同计谋,当他醒悟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第621章 疯狂
术赤被押解到长安的时候,才明悟过来,自己中了圈套,想到顾同、陈季常通过自己和速不台给铁木真带回去的虚假消息,术赤心中悔恨万千,但是此时反悔,却已然是为时晚矣。
看着术赤满脸的愤怒和悔恨,顾同一阵大笑,都说坑爹坑爹,铁木真应该怎么也不会像到会被术赤给狠狠的坑一回,遐想着铁木真最后知道真相时候的怒火冲天,顾同心中就分外觉得高兴。不过对于术赤,顾同不想刺激过多,这厮将来对于漠北局势尚有一定作用,所以顾同打算将其留着,以好生调教一番,让其为己所用。
“术赤,这个时候恼恨迟了,朕如果是你,就一定不会如此,你要明白,终有一天,朕的百万雄兵是要征服草原的,与其那个时候又成为朕的俘虏,此刻让你充作使臣,是不是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顾同笑道。
从顾同的话中听出自己还会像以往那样,术赤心中闪过几分疑惑,他带着质疑和恐惧的眼神,盯着顾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吼道:“顾同,你想做什么,你不要想着用我对付我的父汗,我不会上你当了,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术赤绝对害怕。”,想到自己与其像奴隶一样存活,倒不如死了,这样还不会被顾同利用,瞬时之间,术赤就有了自绝的想法。
可就在术赤正在思考该怎么死亡,选用何种方式才能死的壮烈的时候,却听到上首落座的顾同,用怜悯、同情的语气说道:“你真的要死?呵呵,朕想,你如果死了,你的父汗一定不会悲戚,你的兄弟一定会乐开怀,这个天下,能够记得你,能够为你悲伤、痛苦的怕也只有你的母亲了吧`````”
“不许提我的母亲!”让顾同一言戳中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柔软,瞬间,术赤就像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一样,放声嚎啕了起来。虽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听进去,尽管明明知道这是顾同为了摧垮自己心理防线的言语,但是术赤却不能不承认,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么顾同说的这些话将会全部成为现实。
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厌恶,兄弟对自己的鄙视,族人对自己的异样目光,术赤就像是即将要坠入十八层地狱一样,无力、无助,如果不是记忆中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眸在看着他,如果不是每次委屈的时候有母亲温暖的怀抱,术赤觉得,自己可能就会立刻垮掉。
“你想怎么样?”哭了一通,术赤的情绪渐渐地也稳定了下来,对于生命的渴望以及想要见到母亲的迫切让他很想听听顾同会说些什么,此刻,就连术赤自己也没有发现,除了母亲,茫茫大草原上的任何人和物竟然都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或许,和过往的决裂,也是一种新生`````
“很简单,接受大元,接受朕,放弃你的父汗,放弃所谓的黄金家族,放弃你心中那点可怜的骄傲,好好的活着,听朕的话,帮朕击败你的父汗,等到将来朕收复西域,将漠北也一统之时,朕可以保证你、你的母亲的安危,甚至可以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却是你的父汗,你那些厌恶、鄙夷你的弟弟们所不会给你的,怎么样,这笔交易你觉得如何?”顾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一样,慢条斯理的向术赤展开心理攻击,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说的那样的精准,那样的恰到好处,让术赤无从反驳,无从抵抗。
在顾同的话中,术赤慢慢低下了头颅,此刻,术赤知道自己必须在顾同和自己的父汗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或许以前他也做过,但是并不彻底,而这次,在顾同的威逼之下,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彻底的、最终的决定`````到底是选择父亲,还是选择顾同,对于常人来说,可能这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可是对于术赤,却十分的艰难。
顾同看着术赤的脸色不断地变换,就知道术赤已经让自己的话打动,不过术赤却为难难以抉择,看到这些,顾同脸上挂着些许笑意,继续诱惑道:“术赤,纵然你叫他父汗,可是,他真的将你视作过自己的儿子吗?在他的心里,你不过是篾儿乞人的种,你叫术赤,于他来讲,你就是客人,不是亲人。”
顾同这些诛心的话,彻底将术赤心目之中对铁木真黑暗的一面勾了出来,想到自己的名字(注:术赤,草原语客人的意思),想到大小铁木真就对他冷淡,想到自己三个弟弟将自己看杂种一样的看,想到那些族人在自己背后的跌跌私语,术赤豁然意识到,其实在草原上,除开生他养他的母亲孛儿帖,自己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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