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主宰江山全集.com》第60/410页


一句开始,观看比赛的其他战士快速的便退到了一边,将中间的一片开阔,给王韬和杜谦所带领的千余人的人马腾出了比赛的场地。
王韬和杜谦,兵对兵,刀对枪,拉开阵势,就准备开打。
由于是比赛,所以他们都用的是仿真的武器,都是用木头裹着一层烂布做的,倒也不怕会造成意外的伤亡。
按照既定的作战部署,王韬带着五百步兵先是退后,借着一处高地作为屏障,摆开防守的架势;而高头大马之上,杜谦却是不闻不动,身后五百骑兵,早已经列为锥形战阵,三娃子打头,正等待杜谦的命令。
点将台上,以符虎、罗通两大步骑首领,这个时候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仿佛这场比武和他们没关系一样,无耻的居然拉着其他的将领开了赌盘,在王韬的步兵战队和杜谦的骑兵战队上开始下赌注。
顾同却是没有阻止,看着阵势已经摆开,随时都可能将战局开启的双方,他的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副长远。
陈季常这个时候也收起了先前的腹黑和猥琐,一面在脑海中想象着顾大指挥使时候会怎么报自己给他挖坑的这个‘仇’,一面看着攻防分明的两个比武小分队,等待着战局的开始。
在万众瞩目之中,杜谦将手中比赛版的长矛往前一扬,对着身后五百铁骑,朗声高喊道:“各位兄弟们,现在到了用你们手中的武器证明你们所坚守着的荣誉的时候了,我们要用我们手中的长矛、马刀,告诉对面的这群肌肉块,咱们骑兵才是不败的神话,冲锋。”
随着杜谦一句:“冲锋”,三娃子双腿一夹座下骏马,长矛胸前一扬,就怒冲冲直奔对面山包上的步兵战队。
三娃子身后,四百多骑手,同样姿势,随着打头的三娃子,就像一支利箭一样疾驰向前,马嘶人吼,当真是有骑兵进攻如风的那副派头。
隔着一里多地,山包之上的王韬,早在杜谦说出“冲锋”二字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弓弩手弯弓搭箭的指令,等三娃子等人一口气冲到离步兵阵地三百步的时候,王韬大手一挥,下令道:“射!”
一声“射”字,一百弓箭手齐刷刷的就将特制的去了箭头,用布包着头的箭射了出去,霎时间一阵箭雨,从远处观望,实在是壮观。
马冲,箭往,当两股洪流击撞在一起的时候,势必要分出来一个胜负。
疾驰而出的箭簇,端端的就将一个个冲锋着的骑手射中,凡是中箭者,立刻退出冲锋着的战队,以示死亡。
可是没了铁制的箭头,弓箭的杀伤力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强大,在第三波箭雨之后,三娃子带领着骑兵战队所剩的三百多人立时就出现在了步兵的阵地上,而这个时候,骑兵的威力马上就显现了出来。
战马之上,三娃子将马刀左劈右挥,两个小步卒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顺着三娃子撕裂开来的这道口子,身后的其他骑兵鱼贯而入到步兵的阵地,将这道口子撕得越来越大,步兵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可是每一名被王韬亲自挑选出来的战士,没有一个人害怕,他们手中的长矛、大刀、盾牌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发挥应有的作用,不时就有一名骑手被长矛刺中,落到马下。
王韬、周辉两个新生代步营的预备军官,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开始倒在地上,心痛之余,却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冲入到了已经混乱了的战局中去。
步兵按照之前预定出来的战术布局,也慢慢开始结成一个个的三才阵,相互协作,砍杀马上的骑兵。
再将步兵战阵从中撕开了一个大的口子之后,三娃子不去理会身后又少了*十人的队伍,迂回,再次折杀而回,与步兵战在了一起。
战局开始胶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的优势,慢慢地也开始起作用,毕竟是占了马的高度,俯冲砍杀,总是有优势的。
比武中的双方,这个时候早也已经没有了比赛、胜负这些观念,这个时候,步骑双方的士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对方砍倒在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
失去了比赛这档子想法之后,后面的战局之中,也逐渐开始出现受伤的局面,可是没有人停止,也没有人制止,顾同没有,陈季常也没有,将目光从赌局上收到比武战局中得符虎和罗通更没有,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人数越来越少的混乱战局。
尤其是那些上过战场,有过血和伤的经验的老兵们。
战局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毕竟只有加起来1000人的双方,哪里需要那么久的磨蹭?
比武或者说是一场模拟战争的结局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王韬带领的步兵战队全军覆没,包括最早的发起者和比武中的指挥者王韬和周辉两人,步兵战队所在的山包上,只剩下一面旗子还在迎风飘扬。
而比武的另一方,骑兵战队,因为还存活有120人的优势,明显是胜出了,可是作为胜利者的他们,看着满地被木枪、木刀打的满地乱滚的己方战士还有战至最后一人也没有人说出投降的步兵伤员,他们也是满嘴苦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75.第75章 迷离中的醒悟
一场开始是叫的无比嚣张,无比高亢,落幕时分,却带着满满的静默,满满的反思的神武军第一届全军大比武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没有人敢到陈季常这个总裁判长这里问什么谁输谁赢的问题,关于输赢,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
王韬被木刀狠狠地砍在了肩膀上,吊着胳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多话了,相反,更多的时候,他开始去沉思。
至于杜谦,本来就有些阴沉的性子,这个时候更加的阴沉了,比赛的胜利,似乎对他一点儿的正作用都没有,胜利,却也成了他郁郁寡欢的一道促成剂。
整个神武军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诡异一样,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来自指挥使大人的训令。
签事房中,已经收了几天小假,又一颗心思全部收回到军营中的顾同也在沉默中独自思考着,他能感受得到来自全营近万只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这里,在等待着自己这里,每个人都希望能够从自己这里得出一个答案,一个关乎大比武的结果出来。
而这也正是他自己正在思考、正在沉默的原因。
一个本该是一场很简单的考校,纵使会有陈季常说的那么多的好处,可是,也不应该是现在的这种造成全军沉默的原因啊?可现在,却真的成了造成近万名热血男儿沉默的原因。
任谁看见步兵战队死战到最后没有投降、没有退缩、没有害怕这样的步兵精神不钦佩?因为钦佩,可是钦佩的是失败者的这一方,所以,没有人说话,他们是在用沉默表达着这种钦佩。
任谁看见骑兵战队获得了胜利,那种冲杀,在箭雨的打击中犹不退缩,犹勇往直前,谁人安能不服?本该是为胜利者的他们鼓舞欢欣,可是,看着那已经跌倒在地的‘死’者,哪个能高兴得起来?活着站到了最后的一百多号人笑不出来,指挥出这场胜利的杜谦笑不出来,带头冲锋到最前,最为勇猛的三娃子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胜利是踩在地弟兄们的肩上取得的。哪怕是没有人责怪他们,可是内心之中怎么能好受?他们说不出来,笑不起来,比武场上兄弟们最多只是受伤,可是战场上,那么三百多人的死亡,换来的是他们一百来号人的胜利和荣耀的话,他们宁可不要。
这就是战争,虽然只是模拟战争,可他就是这样的残酷。
顾同觉得自己这一刻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迷宫一样,身后,就是九千多人的神武军战士,这些人里面有自己熟悉的陈季常、符虎、罗通,有萧成、陈平,有新晋的军官之星王韬、杜谦,然而更多的是平凡普通,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给自己的普通士兵。
是自己用每月半两银子将他们拉到自己的营帐中,可是自己却不能避免让他们在战场上都活下来,甚至,这些人会像步兵战队一样,全部死去,好一点,那就是骑兵战队的翻版,死一大半,活一小半,总归是要有那么多的人死,那么多的人丢性命,甚至是作为这支部队指挥者的他,也丝毫不能例外。
顾同不想死,打心底里不愿意,因为失去了一次生命,他懂得生命的珍贵,二次重生,他不相信这样的奇葩事件还会再来,他的命只有一次。这个世界,还有他眷恋的人,值得他珍惜在乎的人,自己的妻子――芸娘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他答应了王仁杰的,在当初坐上全军统领这个位置的时候,在秦岭雪山之中,他就答应了王仁杰,说什么也要尽量的护全这些战士们的生命,还要在有朝一日,帮助北地中国,百万千万的汉人不再受到欺凌压迫,他答应过王仁杰的,可是当这样的一场比武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答应是那样的没有实用。
如果说一次战争就要全军战士损亡十分之八甚至是十分之久乃至全军覆没,那么自己凭什么来做到对王仁杰的答应?战士都没有了,他们的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家庭失去了支柱,那么有拿什么来做到守护北地中国百万千万的汉人家庭?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着顾同,他觉得自己在这个迷宫里面越陷越深,而出口处的光明,却是一丝的都不能看见。
黑暗,萦绕着他的一切。
甚至,他能感受得到,想象得到,不久的一天,自己也会死去,死在战场上。
他没有自信,可以带着这些人在乱世之中活命,女真铁骑他没有干得过的自信,宋人军队,他不想同是汉人,干戈相对,西夏党项人,那样的兵力,百多年的传承,就凭自己这样的一支新建之军那也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至于铁木真麾下的蒙古铁骑,他现在想都不敢想,能横扫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可能只需要一个冲锋,自己这些人就全都会成了刀下、马蹄下、弓箭下的死鬼。
他还在迷宫之中挣扎着,想要跳出这样的一个怪圈。
这个时候,什么穿越者的身份,什么比别人多通晓千年的历史进程,一点儿的作用都没有了,强力面前,一切,总是那么脆弱。
跑得累了,他就坐下来休息,他坐了下来,身后的九千五百人的神武军将士也都坐了下来。
每个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等待着自己做出前方的抉择,目光中透露着那样的坚决、信任,仿佛前面就算是火海、是刀山、是地狱,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的抉择产生怀疑,甚至,只要自己的一个命令,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己去死。
渐渐的,在这样的一种目光中,顾同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种明白是陈季常对自己说的头狼法则,是王仁杰病榻上的托付和叮嘱,是自己曾经说出的誓言定要完成的一种信念。
就在这个梦里的迷宫之中,顾同也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么久,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彻底明白了,明白了前方在哪里,光明在哪里,跳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这种亘古以来的战争法则的方法在哪里。
“唰”的一阵水声惊醒了迷梦中得顾同,等他在一感觉,一阵“冷嗖嗖”的感觉,从头到脚,全身都是。
就在他还在梦和现实之中,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个充满了温情、温暖、温和的娇躯把他拥到了怀中。
不用闻,那渐已熟悉的体香,不是芸娘的,又能是谁的?
“三郎,你可算是醒了过来了。”
芸娘幽幽一叹之中,顾同这才发现,自己的签事房里,陈季常、符虎一干子神武军将领,王仁杰、丘处机这两个称得上是长辈的老人,还有柳师师、安悦儿、沈默娘,以及,怀抱着自己的芸娘。
“我这是怎么了?”被十多双关切的眼光注视着,顾同迷迷糊糊的大脑,一时之间还没有分辨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来嘴快的柳师师这个时候发挥着自己的特长,三言两语就对顾同说清了现状,临了,还不忘挖苦一声:“你自己得了癔症就好了,还害的我们这么多的人跟着你一起,替你担心,尤其是姐姐他,你不说不响了三天,他就在这里守候了你三天,你怎的忍心?”
不过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安悦儿、沈默娘两人,空气之中,好像有了丝丝防备和醋酸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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