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27/94页


  云月华静待他的回语,心中却是没底,这人到底是不一样了,以往即使被她惹毛了,面色虽冷却不会这么晾着她,再不情愿也会哼出声作回应,眼前的他更冷也更无情,或许对她也是。
  “原不原谅不过一句话的事,你别这么深沉,非得吊着让我干着急才能解你的心头只恨,你若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我已做了这些事,即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她气哼撇开眼。
  “明明是你犯错,最后都成了我的不是,而且每回都如此。”萧子卿无奈失笑,捧住娇颜细看,淡淡的酒香与药味儿混杂,他眼中的怒意被疼惜所取代,“悠然,我是男子,不能每回都由你保护。”
  云月华垂眸咕哝道,“若是能控制住自己,我也不愿意啊,真的很疼的。”
  ‘真的很疼的’五个字重重落在他的心里,他知晓她怕疼,但一次又一次替他痛,甚至是赔上性命。
  那次染上时疫之人本该是他。
  “悠然,告诉我真相,你为何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为何会成了云月华?”他再次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瞧着她的眼,不容许她回避。
  云月华凝视他许久,千言万语找不到源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茫然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待我醒来时便已成了云月华,躺在了侯府之中,也许是云月华与我是同时出事,她本命不该绝只是被我抢了生机也说不定。”
  “不许胡说,我不管你变成了谁,你都是我的,与我相携白首是你答应过我的,你已食言过一回,往后的生生世世都要偿还我。”萧子卿神色变得慌张,一手紧紧固住她的下颌。
  心中知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往后恐怕事关生死之事只字不敢在他面前提。
  云月华郑重点头,“嗯,不管我成了谁都会回到你身边,不过谁偿还谁还说不定呢,我可记得自打初见时便是我救了你,该以身相许的是你。”
  萧子卿勾唇轻笑,细微而愉悦的笑声自薄唇中溢出,“呵呵,爱妃此话在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与你计较,且看稍后我哥好好收拾你。”云月华故意板着脸,将环住腰间的手拨开,转身走到桌前寻水喝。
  先前酒喝的不少,折腾了许久也渴了。
  萧子卿先她一步提起壶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才递到她的左手中,“往后要做什么都与我说便是。”
  一言不发接过仰头喝下,她又将空杯递给他,含笑使唤道,“经王爷贵手的水果然味道都是不同的,再来一杯。”
  萧子卿欣然低笑,又给她倒了一杯。
  虽有面具遮掩,但云月华是真真切切瞧见他笑了,也是她这么多年见他笑得最欢的一次,以前的他即使笑,也不过是淡淡展颜,不若今日的愉悦笑出声来。
  他因她而笑,她怎能不知。
  “我去去就来。”萧子卿柔声低语,将她手中空杯接过后大步走了出去。
  云月华不解,但瞧他匆匆离去,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也没再询问,抬起空空如也的手看了看,无语扶额,她还想喝水,他把杯子给拿走算什么事儿。
  伸手重新翻过一杯子,拎起茶壶待要倒水时恍然明白他的心思,不由得失笑,内敛如他也会有如此幼稚举动,将杯子拿走就能阻止她自行倒水喝么?
  她还在低头望着桌上的杯子发笑,萧子卿已大步走了进来。
  “还喝水吗?”他进门便问。
  云月华指着桌上被她新翻转的杯子道,“王爷未免过于小气,临走都不忘将杯子带走,还好王府还没窘迫到只有一只杯子。”
  走到她跟前的长平王将手中的杯子捏得紧紧,目光恨恨地瞪着桌上那只,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见他这番模样,云月华面上笑意再难绷住。
  “好啦,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岂能不知?等着你回来伺候呢,快些倒水,酒喝多了本姑娘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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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点事,昨晚忘记提前上传,现在才更,以后会尽量早些更的。
  第三十七章 同床共枕
  静夜沉沉,有阵阵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口吹进,带着些许凉意。
  云月华恍然才想到自己身处何地,不知何时她竟被萧子卿给‘拐带’到了凌霄阁,即使已经在屋里待了至少一刻钟,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新婚燕尔’的他们是婚后头一次在深夜同处一室,虽说以前行走江湖行医时也曾遇到投宿不便的情况,但如今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走进内室时转身的那一句‘等我’似乎有别的深意。
  云月华拍着昏沉的脑袋来到窗前,借着凉风醒醒脑,这一整日就跟做梦一样,若不是右手上的痛意如此真实,她真怀疑自己是喝醉进入了虚幻的梦中。
  设想过千万种相认时的画面,有恶俗的抱头痛哭,或是他黑着脸不肯原谅的指责,没成想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有最初的略微错愕,以及她受伤时他的惊恐,剩下的便是他不轻不重的责问,而后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他的原谅。
  难道说他还有后招,传说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暗自想入非非,身后有人都未曾发觉,直到肩上轻轻搭上披风,她才回首看来。
  “天冷了,吹风小心受寒。”刚出浴的他显然是没来得及好好打理,只着单衣,衣带松散露出半截白皙胸膛以及还未完全消散得显眼疤痕猝不及防入了云月华的眼。
  右手不便,她只能单手撩开他的衣襟,入眼是大大小小的疤,如同白玉上不容忽视的瑕疵,同时也刺痛了她的心,泪水模糊了双眼。
  “都怪我……”她无声落泪,红着眼眶盯着他身上的伤痕。
  萧子卿将她的手捉住,迅速整理好衣襟,牵着她来到床边坐下,自枕下拿出绣着凌霄花的丝帕轻柔替她拭泪,“我便是要让这些伤留在身上时刻提醒你不能在离开我半步,我对你如此恶劣,你心里难受该骂我或是打我才是,怎会如孩童一般受了欺负不反击反而哭鼻子呢。”
  云月华拨开他的手,垂眸不语,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这阵子她只顾着试针炼药而忽略了他衣袍遮掩下的疤痕,如今她的右手受伤,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痊愈的,焕颜之事又得延后。
  “悠然,你别恼了。”他向来口拙,对哄人的手段更是一窍不通,见她落泪,他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劝慰,憋了半晌就只有这么一句。
  云月华夺过他手中的丝帕自行擦拭眼角,依旧垂眸不看他,哑着嗓子问,“方才你可是去阻止龙修回侯府禀报?”
  “此事瞒不住,我只让他明日再去侯府禀报。”萧子卿眼眸微转,低声道,“毕竟夜已深,若是侯府来人,今夜你恐怕就不得安眠了。”
  闻言,云月华终于抬眸没好气道,“恐怕不是怕我不得安稳,是你自己嫌烦才是,要是我哥真的来了,今夜我能安睡,你就该与他秉烛夜谈了才是。”
  “瞧,还是你最懂我。”萧子卿低笑凑近身去,含情脉脉盯着她。
  云月华哪里受得住这种阵仗,这厮以往总黑沉着脸,唯一一次算得上温柔带笑的恐怕也只有那时在死人堆里了,以为此生再无相守的机会,他紧握着她的手说了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悠然,若是你我侥幸活了下来,你便嫁我为妻,若是你我葬身于此,来世你一定要等我去娶你。”
  眼前这个真的是那个冷得像冰一样的他?
  虽然是受伤刺激着她,但她知晓自己的面颊发烫不是因为这个。
  以往大胆调戏他是因他不知晓她是谁,可现在不同了,被他这么盯着,总有种被看透的羞怯,毕竟他们朝夕相处四载,极为熟悉却又守着礼法,意识到自己现处于弱势,云月华鼓足勇气抬眼瞪他。
  “哼,我是云月华,与你相识不过数月而已,我可不懂王爷是什么人,您可别再唤错了,陆悠然已是消失于世间之人”话语未落,她便蹬了鞋,解了披风便躺到床榻上闭着眼开始撵人,“吾困欲眠,王爷您自便。”
  萧子卿一时无言,在侯府短短数月便将她养得这般骄纵,看来云家父子待她真是极好的,以前的她虽也古灵精怪却因背负太多总透着一股子沉稳,让他心疼。
  此刻他心里无比感激云家又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情绪,隐约是妒忌。
  凭什么云默寒就能让她依赖,张口闭口都是哥,他可从未听她在外人面前总将他挂在嘴边,有对比就有伤害,即使是大舅哥也不成。
  半晌静默,身边之人没有动静,云月华忍不住睁眼看。
  “我就在此处守着你。”他似是有些冷,打了个寒颤后还理了理衣襟才拉了锦被轻轻给她盖上,怕压到她的右手,他又拿了个软枕垫在她右边的锦被下。
  认真而专注的神情氤氲着温情脉脉,她觉得屋子里暖了起来,目光不离他。
  “在家里不用遮掩,将它取下吧。”她将心中所想说出口。
  萧子卿方要碰到她面颊的手顿住,而后起身去将窗子关好,将屋子里的油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只留下床头的一盏。
  云月华单手支撑着坐起身,往大床里侧挪去,空出大半位置后正要躺下时被他扶住。
  “衣衫穿太多,你夜里睡不好。”见她疑惑,他一本正经地给出答案,而后半跪着在大床之上托着她的右手将她斜挎在脖颈上的白纱取下。
  许久才反应过来的云月华瞬间红了脸,他接下来是要替她宽衣的。
  “不……不用……我自己来。”她结巴地开口,面色红润不敢正眼看他。
  萧子卿故作不知她的窘迫,一本正经道,“你只左手能动,如何能将衣衫解下,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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