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55/94页
三番四次被嫌弃,桃花公子很是憋屈,愤愤道,“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明明我没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啊,那个烬尘更过分。”
看他的样子,云月华已猜到烬尘是如何‘过分’对待他的。
陶椛自言自语抱怨,“那厮更可恶,不过是从我身旁绕了一圈,就将我关在门外,而后说看在你的面上会给我解毒的,于是便让他那老得掉牙的侍从将我带去沐浴,为我施针后竟当着我的面便吐了,而后将我赶出门,扔出一张药方便了事了。”
烬尘竟然吐了……
云月华扶额暗笑,果然啊,烬尘身上还有许多秘密呢,一般医者只会排斥这媚香,但到呕吐的地步还从未听过。
“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笑得出来,我才是受害者好不,这该死的媚香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你不心疼我,还嫌弃我。”陶椛委屈跺脚,犹如女子,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
“我不是替你将媚香给解了么。”云月华艰难止住笑意,见云默寒恶寒的神情,忍俊不禁道,“好,我可怜你,既然你是来道谢的,那就请我们兄妹吃顿好的,这个时辰了,我们还饿着肚子呢。”
陶椛随即喜笑颜开,打了个响指道,“这个好办,还去上回的醉仙居么?”
实在是饿得慌,醉仙居就在前面,云月华也不挑了,“行,就去醉仙居,你先上前将马安置好,我与我哥随后就到。”
俨然光明正大将他当仆役使唤。
陶椛也未在意,他是独自出门,身边也没带人,也就应声牵着马先往前走。
目送他走远,云默寒才偏头打量着云月华。
“为兄竟不知你会认识这些江湖人士,看得出这人品行不错,就是名声不太好。”
云月华面露悲悯,摇头叹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心地不坏,对朋友也仗义,不过是年少时遭人算计才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月儿。”云默寒忽然唤她。
“嗯?”她抬眸看他。
俊朗的面上是欣慰的笑意,抬手拨弄她耳际的几根乱发,“长大了啊。”
兄妹相视而笑,温馨扩散在夜色里。
不得不说,陶椛是个会吃会玩的公子哥儿,大吃一顿后又带着兄妹二人去了清音坊,唱曲儿抚琴,他都会。
清音坊是帝都最大的歌舞坊,也是一掷千金之地,只是桃花公子财大气粗,更是视金钱如粪土,阔手一挥,毫不在意,最好的琴师抚琴,最美的舞伶伴舞,看得云月华咋舌,倒是云默寒一派坦然,他也是头一回来清音坊。
反正花的不是侯府的银子,云世子一点儿也不心疼。
许久后,兄妹二人才从酒意上头的陶椛口中得知这用银子铺出来的清音坊是他的产业,兄妹二人暗笑,难怪陶椛这么有钱。
美酒佳酿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意微醺的陶椛将乐师舞伶挥退,亲自上阵,抚琴唱曲儿,好不快活自在。
云默寒在一旁怎么也制止不住妹妹畅饮,待到快到子时才将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云月华抱着走出了清音坊,而同样醉成烂泥的陶椛则被清音坊内侍候的婢女扶回房歇息。
已到子时,长平王府的大门却依旧大开着。
孤凡与龙巡在门前伸长脖子张望,听到马蹄声来,惊喜看去,正是云默寒慢慢驱马而来,而他怀中之人已经睡去。
几乎是同时,萧子卿便从门后现身,大步跨出门,云默寒缓缓勒住缰绳,将怀中之人送进他手中。
“她喝多了,照顾好她。”云默寒并未下马,小心翼翼将她递交给萧子卿后嘱咐了一句便策马转身离去。
萧子卿看看怀中不适扭动的女子,又抬眼看策马消失在夜色里的男子,面具后的眼眸变得沉浮不定。
龙巡一把抓住要离去的龙修,低声问,“世子带着小姐去了何处?”
龙修看了眼萧子卿后才如实道,“世子与小姐在街上碰巧遇到桃花公子,先是去醉仙居吃饭,而后去了清音坊。”
龙巡与孤凡暗暗吸了口气,清音坊是何地,他们一清二楚,只是世子竟也会这般放任,还让王妃喝得醉醺醺的。
感觉周围忽然冷了下来,龙巡赶忙松开龙修,让他离去。
萧子卿不发一言抱着怀中之人回府,径直回了凌霄苑,让人端来热水后便将凌霄阁的房门关上。
桃夭虽担忧主子,但已对王爷的行为见怪不怪,在原地打转片刻,而后还是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有时她忍不住暗叹自己恐怕是最好命的丫鬟了,主子什么都不需她做,闲得发慌。
拧了帕子,为醉酒的她擦脸,擦干净手,见她躺着难受,萧子卿又拿出她的寝衣,替她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解开脱下,待要扯开她最后一件里衣系带时,手忽然被按住。
云月华朦胧睁眼看着他。
“阿言……”
“嗯,是我。”
他应了声,随即拨开她的手,继续替她宽衣解带。
云月华已醉得糊涂,心中却一直惦记着宫宴上的事,挣扎着坐起身,展开双臂让他脱衣,醉意蒙蒙道,“她有几分像我?”
萧子卿丝毫不受影响,似是没听到她说什么,继续替她将里衣脱下,只剩下一件绣着凌霄的鹅黄小衣,他便未在动作,也不替她将寝衣穿上,让她冷得打颤。
冷意袭来,云月华有了几丝意识,愣愣盯着他,后知后觉双臂环胸捂住自己,傻傻道,“非礼勿视,你不许看我。”
萧子卿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寝衣展开,冷然命令道,“手拿开,将这个穿上再睡。”
“哦。”她迷糊应声,听话地将手展开,寝衣才套上身,她便闭眼往大床上倒去。
看着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人,萧子卿无奈叹息,再次伸出手替她拉拢衣襟,将系带系好,又将锦被拉过替她盖好。
为她拨顺额前的流苏,他定定看着她许久,也就这时她会如此安分,不让他心绪起伏不定,触手可及。
起身去将窗户关上才转身到屏风处摘了面具,解了自己的衣袍,换上寝衣后在她身侧躺下。
她的酒品一向极差,这回也不例外,安分不过片刻,一记旋风腿便将被子踢开,似乎又畏冷,下意识攀附着他。
踢被子与扑到他身上是一连贯的动作,萧子卿微愣,察觉到她冷得打颤,长臂一伸将锦被拉回盖在两人身上,一手固住她的肩,让她安分些。
安分只是假象,少顷,她便又开始扭动起来,他睁眼看着她,见她很不舒适地憋着嘴。
“很难受?”他柔声问。
云月华迷离睁眼,抬手捂住嘴,“想吐。”
只两个字让萧子卿掀被而起,将她扶趴在床边,“你且先忍忍。”话落,火速将盆架上的铜盆拿过放到她面前。
‘呕’她干呕起来,好半天都吐不出来,很是难受,眼含泪花望着他,甚是可怜,“阿言,我好难受。”
“知道难受还喝成这样。”萧子卿无奈又心疼,拉过锦被将她包住,半抱着让她趴在床边,轻轻替她拍着背。
云月华醉意蒙蒙抓着他的手,“渴,喝水……”
萧子卿松开她,让她趴在床边,起身去给她拿水,而后又让人去拿醒酒汤。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反复喂水、喂醒酒汤,终于让她好受些,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萧子卿却盯着她如玉无瑕,白里透红的面容直到天明,出宫时烬尘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他说,“你终究是护不住她,真替她不值。”
烬尘说的‘她’是谁,彼此心里都清楚,同时也让他心中更加不安,那是一种猜不透,住不住的恐慌。
一夜无眠,天明时分,见怀中之人睡得香甜,他终是不舍地松开了她,起身下床后替她掖好被角,自行穿戴好后去了练功房。
云月华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醒来,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身侧空空如也,昨夜之事还有一点印象,想到当时头脑发热让他帮她换衣情景,她忍不住脸颊发烫。
“酒醉误事呐。”她捂脸埋头在锦被上,无意间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异味,立即掀被而起跳下床,随手抓过披风裹上,赤脚走出将房门打开,见桃夭守在门外,皱眉吩咐道,“桃夭,备水沐浴。”
桃夭忙不迭点头转身去做事。
沐浴之后,带着水气回到凌霄阁,意外见萧子卿坐在屋里发愣。
“朝中无事?”她以为他一早便进宫去了。
萧子卿盯着她许久,就是不出声。
“我脸上有什么?”她抬手抚上面颊,没什么不妥啊,又不是没见过,他却如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