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58/94页


  云月华心中为逸王感慨,君父忌惮而算计他,有情人被迫分离,相望却无法厮守,临危之际,对幼弟出手相救,说起来,他才是至情至性之人,只是上天对他过于残忍,每日在煎熬中苦苦挣扎。
  心神游离之际,龙巡在外禀报。
  “王妃,唐丞相亲自带着风影姑娘前来,说是遵陛下旨意来为王爷诊治。”
  云月华抬眼与萧子卿对视,见他蹙眉,便轻笑道,“无需烦恼,女神医来诊脉何等荣幸,我猜回阳心法第二层的紊息之法你早已练成,稍后便用这位女神医试试,内息紊乱,心脉逆转,王爷您已命不久矣。”
  紧盯着她的眼瞧了许久,从她的笑意中寻不到异样,萧子卿终是松了口气,就怕她还计较风影之事,其实本就没事,只是两人话赶话便赶上了,方才的争执让他心有余悸,但此时他知她是懂他的。
  手臂松开,轻轻将她放回躺好,掖好被角后俯身在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道,“我知该如何应对,稍后沐浴别太久,我或许没那么快回房陪你,累了一日,你早些歇下,不必等我。”
  “好。”她点头应声。
  萧子卿随手拿了面具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又顿足回眸看她一眼,随后才大步离去。
  他方离去,桃夭便走了进来。
  “王妃,热水已备好。”
  “嗯,你不用伺候,在净房外守着便是。”云月华掀开锦被起身,背对着桃夭摆手,而后从屋内的侧门去了净房。
  王府正堂内,唐丞相与风影安坐于内,王府丫鬟上茶后便退居一旁。
  “影儿,为父方才与你交代的可都记住了?陛下此次让为父亲自带你来给王爷诊治,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唐丞相饮了一口茶放下,又一次郑重嘱咐。
  风影温婉应道,“义父且安心,影儿已铭记于心,暂不知王爷是何症状,但诊过脉后便一切明了,昨日瞧王爷气色尚好,应是无大碍的。”
  唐丞相欣慰点头,不再多言。
  龙巡搀扶着虚弱的萧子卿一步一缓行到正堂外,还未跨进门槛便惊动堂中人。
  唐丞相与风影听到脚步,抬眼便瞧见一个护卫搀着虚弱无力的长平王不太顺当地朝他们而来,对视一眼,面露惊疑,赶忙起身相迎。
  “王爷,您这是……”唐丞相担忧询问。
  带着面具的萧子卿费力地摆摆手,并未言语,龙巡面露忧色,叹道,“王爷今日旧疾复发,病来如山倒,早上根本无法起身,直到方才稍好些,听闻丞相与神医来访,属下便扶着王爷前来。”
  末了,未待对方说话,龙巡焦急看向风影,“神医快给王爷瞧瞧,为何此次复发会如此严重,王爷可一直按照御医嘱咐,按时按量服药的啊。”
  唐丞相赶忙接话道,“王爷玉体抱恙,自该是卧榻休养,臣奉命带影儿前来为王爷诊治,不成想竟无意惊扰了王爷。”
  “有劳丞相了,请入座。”萧子卿在龙巡的搀扶下落座,一手撑在桌沿,另一手臂微抬相邀。
  唐丞相应声坐下,看了眼风影,转而对萧子卿道,“影儿略懂岐黄之术,可先让她为王爷诊脉,兴许能帮得上忙。”
  闻言,萧子卿茫然抬首,只一眼便如被定住一般,面具后的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悠……你还活着?”说这话便挣扎着起身,却又无力坐下。
  风影焦急伸出手扶他,碍于男女之防,只是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道,“王爷想是认错人了,民女是风影,并非是陆姑娘,先前莫公子也将民女认作是陆姑娘,民女只是有幸长了一张与陆姑娘相仿的容貌。”
  “不是么……”萧子卿黯然垂眸。
  唐丞相适时出声,催促风影,“影儿,先为王爷瞧瞧,到底是何病症。”
  风影颔首应声,抬眼望向面容憔悴的萧子卿,“请王爷抬手,民女为您诊脉。”
  萧子卿木然将手抬起搭在桌上,一双眼却迷离盯着风影看,目不转睛。
  风影压下赧然,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秀眉紧蹙,面色变了几变,“请王爷换另一只手。”
  如此反复诊了两次,风影黯然收回手,担忧叹道,“王爷内息紊乱,且气血逆流,想来是练功时心有杂念导致走火入魔,再加上旧伤未愈,如此二者相加便是雪上加霜,若不及时废去武功修为,恐怕……”
  “影儿!”唐丞相厉声打断,“王爷吉人天相,你休得胡言,御医不都说王爷只需好生调养,不日便能痊愈么。”
  风影面露为难,“义父,影儿并非危言耸听,王爷的情形确实不容乐观,先前御医所言……或许是后面发生了变故,王爷现如今的身子确实不适合继续练武,先前拔毒时便损了经脉。”
  “本王会死么?”萧子卿拧眉问。
  风影摇头,“若是王爷能听民女所言将修为舍去,民女愿冒险一试。”
  萧子卿眸色沉沉,抬眸望她,片刻恍惚,眸中暗沉尽消,平静道,“如此说来,即使将修为舍去,本王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拖着病弱的身子多活几载而已。”
  风影怔怔望着他,似是被他的悲戚感染,她的眸中竟浮出淡淡水光。
  两两相望,有悲伤的在蔓延。
  ‘嗯哼’唐丞相掩饰低咳,清了清嗓子,“王爷请听臣一言,您的身子要紧,至于武功修为可及时舍去,这也是陛下之意。”
  “不必说了,你们走吧。”萧子卿忽然抬手制止,不愿再听。
  “王爷……”唐丞相不愿放弃,正欲再劝,却见萧子卿已一把推开龙巡,挣扎起身踉跄往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龙巡赶忙跟上。
  唐丞相无奈叹气,双手负于身后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唉,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这性子怕是无人能劝的。”
  风影跟在他身侧劝道,“义父莫急,王爷只是一时没想通,日子久了自然会想明白的,陛下那边就由女儿去说便是,会有法子的。”
  看着两人出了王府大门,隐在暗处的龙巡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王爷,唐丞相将此事禀报陛下后,您岂不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自打回到这里,我就没过过一日安生日子。”萧子卿背对着站在龙巡身前,语气莫辩,却不再是以‘本王’自称。
  龙巡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月色下,主仆二人静立许久。
  半晌后,萧子卿问,“孤凡可回府了?”
  “孤凡领罚后不敢怠慢,从刑室出来后便匆匆出府了,现在该是在书房候着了。”龙巡如实回答。
  萧子卿缓缓回身,气定神闲道,“你觉着孤凡受罚是无妄之灾是吗?”
  “属下不敢。”龙巡心下一颤,躬身垂首,心道就王爷您这气场,就算是想说实话也不敢呐,先前您震怒的样子可是吓得众人心肝胆颤。
  萧子卿冷然道,“你还知不敢,你若不是有她护着定会比孤凡还惨,她护着你我便没法子惩戒你,但仅此一回,若是还敢再犯,你知晓后果的。”
  龙巡自然明白王爷口中的‘她’指的是王爷心尖上的王妃,若不是有王妃庇护,此刻他就该如孤凡一样屁股开花了,且不说会痛,就说这惩罚的方式过于羞耻,想到孤凡出府时那怪异的走姿,他便为自己庆幸。
  “属下知罪,往后定不会再与孤凡狼狈为奸,必会时刻跟随于王妃身边。”龙巡垂首抹着额角的冷汗认罪。
  萧子卿不再多言,移步朝书房而去。
  龙巡亦步亦趋跟着,小声嘀咕,“王爷您今夜恐怕要独卧空房了,怎地跟个没事人一样呢,公务还能比王妃重要不成。”
  萧子卿顿住,折身,沉声问,“此话何意?”
  龙巡及时收住脚才未撞上忽然转身的他,立即后退一步,忙不迭摇头,“属下是说此刻王妃身边需要有人守着,孤凡在书房等着您,属下便告退了。”
  “去吧。”萧子卿没理会他,只摆了摆手,随即回身继续往书房而去。
  龙巡深深舒了口气,瞧着走上游廊的颀长身影,摇头暗叹,果然啊,正如世子所言,王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过于木讷。
  打铁要趁热都不懂,惹恼了王妃好不容易哄开了,却又一心扑在公务上,据经验猜测,今夜王爷十有**是要孤枕难眠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萧子卿带着愉悦回到凌霄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是彻底愉悦不起来了,龙巡的话不自觉浮上心头,他愣在房门口,踏进屋的一只脚收回,快速转身便往秋风苑而去。
  凌霄阁内黑灯瞎火根本没人,他推开门便知晓了,一丝气息也无。
  匆匆来到秋风苑,却发现已房门已关,明显是不让他进的,揉着眉心在原地打转,叫门是行不通的,吵醒了熟睡之人比进不了房更严重。
  正当束手无策,暗自懊恼时,瞥眼见苑外龙巡贼眉鼠眼躲在孤凡身后,一记刀眼射过去。
  虽是夜里看不出真切,凭着敏锐的感觉,龙巡顿觉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瞧见孤凡幸灾乐祸的神情,他只得蹑手蹑脚往前,头皮发麻等着受罚。
  “可有法子将房门打开?”
  诶?龙巡猛然抬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降临,反而是算得上和颜悦色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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