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78/94页


  “你……登徒子!”她扬起手往他脸上扇去,他不闪不躲,俊眉紧蹙却不是因她的不识好人心,而是满目心疼。
  她的手距他面颊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与他目光相对,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心口上的痛意加剧,偏头又呕了一口血。
  萧子卿再不敢耽搁,立即将她放在脚边的软榻上,拿了毯子将她裹好便大步转身离去,触上房门时又停住,“明日我会一直在茶楼等你。”
  “嗯。”她抚着心口点了点头。
  她没再抬眼,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心中眷恋让她心痛,又让她心安。
  这人对她来说与别人不一样,他与水无尘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此刻清霜正从水无尘的房间走出来。
  自从公子外出归来,她便有了新的任务,随身伺候皇太女,这位公主是公子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自小跟在公子身边,她看得出向来冷静自持的公子动了真情,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卑微,以前她从不知道这两个词放在出尘的公子身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如今却是知道了。
  公子外出三年,回来却是变了。
  水府一游没留下任何痕迹,萧子卿回去却一夜无眠,他不知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她竟真的将他忘了,如今他连靠近都不能。
  翌日,萧子卿从晨起薄雾等到日薄西山也没能等到云月华现身。
  戴着面具装扮成主子样子的孤凡站在茶楼外焦急踱步,主子孤寂的身影让他不忍直视,昨夜外出回来,主子明明是一脸喜色,他以为主子找到夫人,就连早上出门时主子也是掩不住的喜悦,他知晓昨夜主子一夜未眠。
  从早上等到晚上,满怀希望到失望,他已在主子脸上看到太多回这样的情绪。
  黄昏尽头便是夜幕降临,孤凡上楼进了雅间,萧子卿一句话也无,只对他摆手,孤凡何其懂得他的心思,默默无言折身走出茶楼,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座宅院,即使心中挂牵,也不能在萧子卿身边逗留,在有心人眼里,戴面具的他才是长平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萧子卿如木偶一般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让人怀疑他就要这样站到地老天荒。
  忽然门被推开了,他仿若未闻。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还真是个傻子,我若不来,你还真打算等到明日不成?”她进茶楼之时便已问过,小二带着她上了二楼,这间屋子里没有燃灯,黑灯瞎火的,她不认为他会一直等。
  推开门时借着窗前投来的微光,她看到这道颀长身影时微微愣了愣,熟悉的感觉再次涌现,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固执地等着她。
  萧子卿缓缓回身,因是背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有灼热的东西定在她身上,她知道灼热的东西是他的目光。
  “抱歉,让你久等。”她将门掩上,踏着黯色来到他跟前。
  萧子卿沉默,忽然大力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惊人。
  被勒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她却一动也不想动,这个怀抱让她心安,让她眷恋,更让她心痛。
  心是真的痛,痛得难以呼吸。
  “你不能每次都骗我,这一回你若不来,我便……”他声音干涩,透着惶恐与倦意,更多的是庆幸。
  是的,他庆幸她终究是来了。
  他等了一整日,她终于还是来了。
  “我若不来,你便如何?”她挣了挣,没能挣脱。
  萧子卿似是赌气一般,“你若不来,我便去烧了水无尘的府邸,绑也要将你绑走。”
  “你还真是……”她忍着心口的痛意,挣脱出来,在黯色中仰首,哭笑不得瞪他,也不管他能否瞧见。
  练武之人眼力极佳,特别是自从修习了回阳心法之后,即便是夜色暗淡,萧子卿依旧能清晰辨别她眉间的忍耐,没多想便将手放到她的心口,担忧问,“可是心口又痛了?”
  气氛凝固,时间在他的举动中定格,他的手放在她的……然而他后知后觉,没听到她的答复,又急声道,“你别不说话,快告诉我是哪里不好,分开时明明说好的要半年,可是你身上的离魂蛊为何会提前发作。”
  “离魂蛊?”她疑惑低喃。
  萧子卿怔住,“我忘了你已忘却前尘,是我不好,该好好守住你的,若我一直陪着你便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
  “无尘说我是伤到了头,所以才忘了一切,听你的话中之意是说我不是受伤撞到了头,而是中了蛊才将一切都忘了,忘了你,也忘了我。”她掩住面上的不自在,将他放在她心口上的爪子给拨开,摸索着在椅子上坐下。
  萧子卿心中疑窦丛生,从她的行为看出了不妥,她不能与他面对,每回对着他都会很痛苦,很明显这不是离魂蛊造成的。
  难道是水无尘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你不是什么凤凰,也不是什么自小上九灵山学艺的皇太女,你是云月华,是我的妻子,你我皆是辰国子民。”萧子卿忍着上前的冲动,站在原地,与她叙述过往。
  “你向来戒心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如今你不排斥我,愿与我亲近,这便是做好的答案,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你的父亲与兄长生死未卜,你只身前来苍禹便是来找你父亲,只是出了些意外。”
  电光火石间零星的记忆闪现,她抓不住,只觉头痛欲裂,抱着头哀呼一声从椅子上滑下,跌坐在地上。
  “你别说了……”
  萧子卿跪坐在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头痛的话就别想了,忘记了过去也没关系,现在我来了,你别怕。”
  她无力靠在他身上,渐渐平息不去想那些让她头痛的事,说起了迟到的原因。
  “无尘的情况很糟,今日身上的伤发作,他是为了我才会伤重至此,虽然我忘了当时的事,但心里的愧疚却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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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离魂断情
  萧子卿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的心境,数月来的惶恐不安终于得以安定,却又有了新的担忧,她身上的离魂蛊提前发作,前尘往事尽忘,忽然冒出来的水无尘成了他的威胁。
  “他是怎么受的伤?”
  “秦叔说无尘是为我挡箭差点儿没命,两个月前,我醒来时,无尘还在昏迷中,他身中数箭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是我害了他。”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她只要靠近萧子卿,总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充斥在心间,每每有这样的意念便会心痛难忍,水无尘身边的大夫为她看过,只说她的头受伤,而昨夜萧子卿却说她是中了蛊,离魂蛊发作忘了一切。
  萧子卿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忘了一切,恐怕连自己懂医术也忘了,更别说是离魂蛊提前发作的原因。
  而现在令他最为头疼的是水无尘的身份,当日亲眼目睹追杀的樵夫说是一个男子为女子挡箭,双双坠崖,不用怀疑,那个男子一定是烬尘,可是如今烬尘已经消失了,除了都有一双蓝眸外,水无尘与烬尘没有半分相似。
  想了许久,他终于想通了。
  她曾与他说过,烬尘的医术不在她之下,改头换面自然要比常人精细,一般人很难识别出来。
  “妻债夫还,你欠他的,日后我找机会还他。”萧子卿扶着她起身,拿过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斗篷为她披上。
  默默看着眼前细心为她整理衣物的男子,只有模糊轮廓的面容,细微的动作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柔情。
  与水无尘给她感觉不同,少了压力。
  “你尚未告知我你的身份,我们是何时成的亲?”她微微仰首看他。
  萧子卿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未完成的事,系好斗篷系带后牵着出了房间,并未走正门出去,而是走了后门。
  后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萧子卿扶着她上了车后才轻声道,“你即便记不起过往,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但你依旧对我深信不疑,至于我的身份以及我们是何时成的亲,这些不用我多说,日后你自会想起的,现在我带你去看大夫。”
  再无多余的言语,一路沉默,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停下了,萧子卿带着她进了他安身的宅院。
  不同于水府里的景致,宅院大小适中,景致却是不错,淡淡的花香在夜色中弥漫。
  萧子卿牵着她进了后院的屋子里,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正在摆弄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听到脚步声后惊喜回身,“六爷,您可算是来了,老头子我头发都等白了。”
  “瞧您老这岁数,不等也该白头了。”似是预感萧子卿会沉默以对一般,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扯了扯老头儿花白的长胡子。
  “嘶……你这丫头……”老头儿吃痛,慌忙将自己的胡须救出她的魔掌,对着她吹胡子瞪眼。
  萧子卿宠溺一笑,将她的手抓回掌中握住,“这位是医圣前辈,让他替你看看。”
  “什么医圣不医圣的,六爷比起四爷着实无趣得紧,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老头子都说了不下三百遍了,就叫我鬼老就行。”
  萧子卿点了点头,“劳烦鬼老替内子瞧瞧,她身上的离魂蛊提前发作是因何故,如今可有法子替她恢复记忆。”
  鬼老摸了摸胡须,而后探出手搭在云月华的手腕上,半晌后收回手,来回踱步,很是烦恼的样子。
  “您但说无妨。”见萧子卿面色不太好看,云月华安抚轻笑。
  鬼老摆手道,“夫人这症状……老头儿我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二回碰见,准确来说是头一回,因为我那徒儿只是中了离魂蛊,但夫人身上却还中了断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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