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79/94页


  “断情散?”萧子卿面色一紧,担忧看了眼云月华,而后急声问,“可会对内子的身子有影响?”
  鬼老摇头又点头,“六爷稍安勿躁,您先前说过夫人也是医者,想必这断情散是三月前她自己种下的,不得不说,夫人的医术造诣确实精湛,能想到这等以毒攻毒的法子,离魂蛊与断情散皆是有违人道的,夫人先中了离魂蛊,后又服下断情散,两者相克相互抵消,再过一两日夫人便能恢复记忆,只是她的身子……”
  云月华在萧子卿开口前先出声道,“我的身子会如何,您老直言无妨。”
  “夫人果然与众不同。”性命攸关之际还能如此镇定,鬼老赞赏地看着她。
  而此刻萧子卿要听的可不是什么赞赏的话,他面色不善盯着鬼老,“我只想知晓她是否安好,四哥应该与您老通过气,我这人没什么耐心的。”
  想到萧子逸在一月前传信给他,确实特意嘱咐了这位幼弟是个急性子,不喜欢动口,只喜欢动手。
  鬼老讪讪笑了笑,“六爷可别吓唬老头子,年纪大了不经吓,被吓了就什么都记不起来。”
  “鬼老,您说重点,我时间不多,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离开。”云月华无语看着两人,沉默寡言对上童心未泯还真是很无奈。
  鬼老闻言,忙不迭摇头,“这可不行,夫人您先前应该是因见到六爷不小心牵动心绪,也就是无意中动了情,三月前您服用的断情散早已发效,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稍后两种药性在体内冲撞,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最坏的结果是筋脉寸断。”
  萧子卿脸都黑了,一把揪住鬼老的衣领。
  鬼老吓得连忙告饶,“哎哎……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六爷您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云月华叹了口气,轻轻拍拍萧子卿的手臂,示意他松开鬼老,“听鬼老将话说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顺其自然吧。”
  “我不信命,你也一样。”萧子卿松开手,目光只定在云月华面上。
  若无旁人的含情脉脉看得鬼老一阵长吁短叹,“六爷、夫人啊,熟老头儿我直言,夫人经脉受损是必然的,关键在于无人能使回阳心法替夫人修复受损经脉,如此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啊。”
  云月华沉默。
  萧子卿却是有了希望,欣喜道,“我会回阳心法,鬼老现在便替内子医治即可。”
  云月华与鬼老同时惊讶抬眼,显然是被他的话惊到了,尽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回阳心法也是。”萧子卿没理会鬼老,而是含笑看着云月华,带着庆幸与欣喜。
  记不起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但现在她知晓以往的自己确实是心思缜密,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天衣无缝,预计好离魂蛊发作的时间,提前将断情散服下,又让他来得这么凑巧,原来曾经的自己很惜命,但更舍不得忘记他。
  失去记忆的两个多月,每日都是不得安宁,但他来找她的那一刻,心忽然安定了。
  原来,她早已安排好后路。
  此时有同样心境的还有萧子卿,他想起在王府时,她身上的离魂蛊第一次发作,而后她拿出蓝色瓷瓶,里面的粉末兑水喝下,她骗他说是镇痛的药,原来不是,而是断情散。
  鬼老愣了许久,大概想明白了,老眼鼓鼓,“原来夫人竟是苍禹皇室,回阳心法历来交由下一任女皇保管,待到成亲后在传给天司,苍禹现任女皇并未与天司成婚,却与外族男子诞下一位公主。”
  原本该是最清楚情况的云月华如今却是最糊涂的,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找寻答案。
  若是萧子卿所说都是真的,那便是女皇与水无尘联合欺骗了她。
  对外宣称她在九灵山上学艺,其实是假,她早些年便与萧子卿在不是九灵山的地方相识,甚至是在那里长大,而苍禹皇室历代女皇传承的回阳心法她早已交给萧子卿,她与他真的是夫妻。
  鬼老拊掌惊叹,“夫人啊,这下六爷恐怕是不妙啊,您忘记了一切成了皇太女,年满十六便要与天司的嫡传弟子水无尘成婚而后接管苍禹大权,如此一来,未免旧事重演,女皇与天司的定然要将六爷除去。”
  闻言,云月华担忧看向萧子卿,他对她安抚轻笑,“别怕,他们伤不到我的。”
  云月华蹙眉,“女皇与天司是苍禹权势的代表,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若……”
  萧子卿截住她的话,“别说让我生气的话,无论何时你只需信我,我既然敢娶你便能应对他们,你且安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那些害过你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怎会不担心,更何况她如今什么记忆都没有,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他也是如此。
  “六爷既是四爷的亲弟,老头儿倒是相信您后台不弱,单凭四爷就已能动摇苍禹的根本,更何况您二位上头还有兄长。”鬼老一扫担忧,郎然一笑,“哈哈,老头子我便只管替夫人治病,顺道看好戏就成。”
  萧子卿被鬼老赶到屋外,一站便是一个时辰,当鬼老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开门时,他瞧见了虚弱倒地的云月华,低唤一声‘月华’后便闪身进屋将她抱起出了屋子回了他的房间。
  鬼老匆忙跟上却被关在门外,只能着急跺脚。
  第五章 重生真相
  云月华离去时是后半夜,萧子卿耗损过多陷入昏睡,她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连关怀嘱咐的话也没有,还是如来时一样乘马车原路返回。
  水无尘还未醒来,她在他床前守到天明才离去。
  记忆零零散散拼凑,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水无尘醒来时听说云月华守了他许久,直至天明才回屋歇息,心中欢喜不已,正要起身去她时被告知云月华一刻钟前进宫了。
  “秦叔,昨夜她一直在府中么?”水无尘掀开被子要下床的动作顿住,又靠回床上,一双蓝眸情绪莫辨看向站在身旁的秦叔。
  秦叔如实道,“殿下昨夜外出,后半夜才回来的,守着公子直至天明才回的屋,歇息了一个时辰便进宫去了。”
  “她去了何处?”水无尘蹙眉,一位带着面具且身着外族人服侍的神秘贵公子在禹城出现已引起不小的轰动,而且一路从辰国跟过来的暗线也禀报了此时,证实萧子卿已来了禹城,云月华外出半夜只会是去见他。
  只是水无尘不明白的事是云月华千真万确忘记了过往的一切,她是如何与萧子卿取得联系的,又或是说萧子卿何时进的水府与云月华碰了面。
  难道是府中有萧子卿的眼线?
  秦叔愧疚摇头,“殿下进了街角的茶楼后便失去了踪迹,派出去的人跟丢了,后半夜是一辆马车将她送回来的。”
  “马车是谁家的可有探知清楚?”水无尘疲惫扶额。
  秦叔点头,“一路跟踪马车回去的人来报,马车进了城中一座院子的后门,据说就是那位带着面具的神秘外族人的宅子,应该是长平王的落脚之处。”
  果然如此,水无尘只觉头疼难忍,先前已设想过萧子卿会追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原本还心存侥幸安慰自己说云月华失去记忆,与辰国算是彻底断了联系,即便萧子卿来苍禹,而云月华在他身边,他有法子让萧子卿见不到她,但事实却是残酷的。
  他闭眼苦笑。
  秦叔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颓然的神色,情字惑人,饶是绝顶聪明的公子也难逃这一劫。
  “公子,三年前女皇让您去辰国找寻遗落在外的公主,所给的线索都是指向陆家,这件事极为隐秘,您是如何知晓殿下与公主是亲姐妹的?”
  “是唐丞相告知我的。”水无尘凝神细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那日是他亲自送云月华进宫面见女皇与天司,女皇的态度很是奇怪,三年前还是满眼担忧的,三年后见女儿归来竟然透着一股子疏离,而天司对待女皇的态度也是奇怪。
  天司待人向来冷淡,唯独对女皇不一样,但这一回却是不同了,甚至比对任何人还要冷漠,带着……厌恶。
  他确定自己没看错,自小跟随的师父,那个只对女皇有柔情的师父竟会对女皇露出厌恶与不耐之情,而女皇对待师父的态度也是大不一样,曾经的有礼疏离的目光变成了期许恋慕。
  他想不明白这三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回来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如同乾坤颠倒一般。
  秦叔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问,“唐丞相为何会知公子的身份,还出手相助?”
  “若我所料不差,辰国的这位丞相早已换了人,如今这位该是咱们苍禹的人,应该是女皇早些年派出去的人。”水无尘也是一脸茫然,心中猜测却无法说服自己。
  果然,秦叔更加迷惑,“若他是女皇派出去的人,当初又为何与大长公主联手害死了公主?”
  “秦叔是说当初陆悠然的死还有他一份?”水无尘略微讶异,这是他所不知的。
  “公子休养这段时日,辰国发生了许多事,假丞相的身份败露,陆家前一任当家陆鸣之死与后一任掌家陆悠然惨死以及陆家覆灭都是他做的。”
  秦叔将最近压下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这人八年前便潜入辰国,先是带有目的地接近当时还是尚书的唐丞相,暗中杀了知情的陆鸣,不知何时又害了真正的丞相取而代之做了权臣,直到长平王回归后才渐渐路出马脚,杀丞相夫人灭口时不小心让丞相千金撞破,事后受伤的丞相千金被长平王先找到严密保护,就在两月前在大殿上将假丞相揭穿,没成想这人甚是狡猾竟先逃了,只用了个假替身,如今辰国的逸王与长平王正全力搜捕他。”
  听完,水无尘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真是疏忽大意,以往只觉着萧子卿是一个心无城府之人,到底是我轻敌了,有凌帝与逸王那样的兄长,萧子卿怎会如表面看着的纯良无害,恐怕这一次不仅是假丞相与大长公主要栽在他手上,咱们苍禹也堪忧啊。”
  “公子,您是说……”秦叔不敢置信。
  水无尘叹了口气,“萧子卿这次是有备而来,恐怕不止来寻月华这么简单,就算他想简单行事,凌帝定然也有别的嘱咐,在辰国的三年我也知晓一些辰国皇室的一些恩怨,当年的三王之乱就只有逸王活着,而这位逸王也不若外人所见到的那般只知风月不理正事,他比凌帝更让人恐惧,如今苍禹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手中。”
  秦叔已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自己跟在公子身边还有许多事是完全不知的。
  “秦叔也不必担忧,这些事情就交给女皇与师父他们去烦忧,再不济,看在云月的面上,辰国应该不会对苍禹赶尽杀绝,只要将定国侯云霄安然送回,这份人情,萧子卿无论如何也会还的。”水无尘淡然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叔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水无尘挑眉,“瞧秦叔这神情,莫不是云霄出了意外?”
  “属下也曾暗中派人查探过,定国侯是与女皇见面后当夜失踪的,但是应该不是女皇下的手,毕竟他们曾是……”秦叔将‘夫妻’一词咽下,继续道,“当夜女皇便回了禹城,身边也只带着护卫而已,属下大胆猜测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定国侯带走的恐怕只有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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