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33/81页
再让她说下去,就算众位夫人小姐站在她这边,心中也免不了猜疑,这流言止于智者,可不会止于女人之口
清安的脸阴沉得可怕,她冷冷地盯着跌在地上的林秀,目光森寒如毒蛇,“一个疯婆子,也敢污蔑我父母的名声?我就不信,你上门讹诈的时候,没打听过古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
林秀一愣,似乎是被清安的眼神吓着了,随即似乎有恃无恐般,满不在乎地笑道,“哎哟,大姑娘,我跟你爹的事,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得多不要脸,才好意思听呀再说了,大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我要是没有证据,怎么敢上侯爷家的大门我劝姑娘对我客气点,不然咱们走着瞧”
这等恬不知耻的态度,简直激怒了所有人
尤其是,在场的都是原配嫡女,一个小小的身份还没证实的外室,就敢在她们面前大放厥词?
再听听她说的那些话,简直污染了所有女孩的耳朵,何止靖安郡主听不得,她们的女儿也同样听不得啊
“靖安郡主,无需和这等贱婢纠缠不清,直接吩咐人拖出去,再不老实就敲几板子,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多硬”承恩公家韩家的大奶奶当机立断道,她算是清安的外家长辈,说这些话,也并不失礼
林秀眼睛骨碌一转,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大喊道,“我这里有侯爷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倒也看看大姑娘你有多不孝,敢迫害父亲的妾室”
一语既出,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林秀拿出的那块**白色玉佩,在场的人都眼力不凡,一眼就看出乃是玉中极品,心里也不由得迟疑了――难道这女人真的是古侯爷的外室?这,古侯爷的品味也未免太那个了,据说长公主可是绝色大美人,眼前这个,给长公主提鞋都不配好嘛
众人不由得看向清安,清安沉默到现在,几乎没有开口,众人还以为她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十分同情她,只觉得这兴许是靖安郡主过得最憋屈的一个生辰了
谁知清安的脸色虽然阴沉如水,却并没有失去控制,表情依然镇定理智,由不得这些夫人们不暗自赞叹一声――好涵养
清安不是不怒,只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等林秀拿出了那块玉佩,方才淡淡地开口,“一块不知来历的玉佩,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口口声声是我父亲的外室,我也不能你一说我就认,平白污了父亲的名声,我也不管你是谁指使的,总能让你露出原形”
清安说罢,也不再搭理林秀,冲沈嬷嬷道,“你去唤管家和古三叔进来,这女人红口白牙地污蔑父亲,总要弄清楚她的目的”
等沈嬷嬷应了,她又转身看向夫人们和小姐们,歉意地道,“让各位贵客看笑话了,因这意外来得急,这宴会只怕要办不下去了,今日有失礼的地方,靖安改日定亲自登门道歉”
这是委婉地送客了,众夫人也不想让人觉得想看热闹,兼体贴清安遇到的糟心事,一个个得体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情之意,并表达自己愿尽可能相帮的意图,然后才满腹心事地离开了
夫人们不像小姐们,只纯粹地同情怜悯清安,夫人们想得加深远――这外室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靖安郡主正式离宫回归古家时出现,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可是这背后到底是何等情况,她们既然一时想不明白,为防止陷入连累家族的泥潭中,还是保持旁观为好
古管家和古三带着四五名曾经贴身伺候过古战的老人赶来了枫林,其时林秀被绑着扔在地上,清安亲手给古三递上那枚玉佩
“古三叔,这可是我爹的东西?”
古三接过玉佩,这玉佩是牌状,四周呈云纹凸雕,中间有一个硕大的篆字“吉”,他仔细端详了一番,面色沉重,肯定地点了点头,“老奴记得,这的确是侯爷当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清安心头一凉,看向林秀,林秀狼狈地歪躺在地上,满身泥痕落叶草屑,却神情得意地回望了过来
“我就说这是侯爷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个丫头片子还不相信……”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林秀脸上,登时就将她打得嘴角撕裂,脸上青紫肿胀起来
☆、第五十五章 面圣
(..)()()()
“贱人,你胆敢污蔑我们侯爷的身后名,这条命且先给你记着,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人能不能救你,古家沉寂十多年,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招惹了”
古三放下手掌,咬牙切齿,说罢也不再理会林秀,转头朝清安道,“郡主也不必去查了,老奴现在就能给您一个交代老奴年轻时吃的是斥候这碗饭,干不动了才退下来给侯爷做侍卫,别的不说,眼力还有几分,这女人虽然已经苍老不堪,老奴还认得出来,是十几年前洛城的一个过气花魁,遭了人情杀,撵到大街上,倒在咱侯爷的马下,侯爷看她可怜,就帮她说了几句情,救了她一命,还随手扯了腰间的玉佩让这女人当了换钱生计,谁知好心没好报,居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又不是侯爷肚子里的蛔虫,凭什么就断定我是假的?侯爷后来找我了,还把我养起来了不行啊?”林秀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当即便嚷嚷道,她破了嘴角,语调虽然含糊,却还是让人听得明白
古三虽年老,威风犹在,利目扫向林秀,凶狠如草原上的野狼,顷刻间就能将人撕成碎片,林秀也吓了一跳,到底有些怯了
“老三用不着跟她计较,不过是一颗用过就丢的弃子”古管家虎目冰冷,看林秀的目光宛若看着死人
清安沉着脸,却不像古三那么动怒,她轻蔑地瞥了林秀一眼,反过来劝说古三
“古三叔,你不用生气,这些个畜生,既然当初就该死了,如今也不过多活几日罢了只是林秀一个弱女子,有哪来的胆子这般算计我们侯府,竟要把不知哪来的儿子栽在我爹头上,这件事,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否则,让天下人怎么看爹爹呢?”
众老将听了,倒觉得有理,他们毕竟是糙老爷们,心思不及女子细腻,偏老嬷嬷们身为下人,也不能僭越,这些话,也只有清安才能下决断
林秀也听见了清安的话,一惊,就要张嘴说话,站在她边上的沈嬷嬷实在不耐烦,随手团了块手帕塞进她嘴里,总算还了清净
清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笑盯着林秀,语气悠悠地道,“古三叔也不必担心,这林秀也并非孤身一人,她还有个亲生儿子呢,都要考举人了,总不至于她连儿子的前程性命也不顾了,让她说实话还不容易,只是,咱们不用私下审问她,这件事儿可大可小,以我的意思,不若就交给皇帝舅舅处理,咱们古家再不济,还有兵权在手,往小了说,这女人只是贪图侯府的荣华富贵才来冒亲,往大了说,说不定是冲着古家的兵权来的呢,咱们还真不好擅自处置,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古三叹了口气,“还是郡主想得周到,老奴就没想那么多,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惊了一身白毛汗,要是咱们古家真被这女人讹上了,那后果真是……”
想想之前古平这老小子还真动心过,古三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古管家羞愧得古铜色的大脸红得发紫,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看向清安
清安仿佛没注意到这眉眼官司,微微蹙着眉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带着这女人进宫”
古家众人都没有异议,那些夫人小姐们一出门,这古家生辰宴上发生的闹剧就瞒不住了,为防止流言蜚语越传越离谱,他们的动作自然也要加快才是,当下套了马车,绑了林秀,丝毫不耽搁,就往皇城驶去
清安出宫不到一天,又要往回走,她命罗程先走一步,往宫里说一声,这时候景帝显然已经下朝了,但有没有时间见他们,也不好说
清安坐在马车上垂眸深思,晴空陪在她身边,也是满腹心事,犹豫地轻问道,“主子,真的没问题吗?那林古凡……”
清安抬头用眼神制止她再往下说,她虽然用林秀这个饵钓鱼,但鱼愿不愿意吞饵,却不是她能控制的,也不知道顾牧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正在思虑之际,车窗帘忽然一晃,一个纸条弹了进来,她捡起来展开,纸上只有四个毫不起眼的字――“已妥,放心”
清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终于放下心来,很好,一切尽在掌握中,前世今生的仇,现在可以好好地清算了
进了皇宫,早就得到消息的大太监总管魏保亲自迎了出来,语气和气亲近,“皇上让郡主快进去,别在外面吹了冷风”
“谢谢魏叔叔,烦劳您了”
清安在马车中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隐忍中包含着愤怒,愤怒中又充斥着痛心,本以为自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好好演一出戏了,谁知一走进御书房,就看到景帝站在门口,关切心疼地等着她,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便流了下来
委屈的情绪就这么突如其来,半点儿不掺假了
“皇舅舅……”
从来安静柔顺的孩子哭起来格外令人心疼,景帝简直是被清安的眼泪给烫着了,心疼得无以言表,真是可怜这孩子,自己娇**着养大,从没让她遇到过一点不顺心,刚一出宫就遇到这样的糟心事,这孩子难不成与宫外犯冲?
景帝的心头刷过一个模糊的荒唐想法,终究是一闪而逝,没有抓住,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到朕身边来”他压低声音道,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心疼孩子的慈蔼长辈
清安袅袅地走到景帝身边,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抑制了哭泣声,还有些抽噎,景帝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放柔声音,生怕吓着了这孩子,“朕很欣慰,你这丫头一有事能想到舅舅,只是委屈你了,朕定然还你一个公道,谁也不能往修明头上泼脏水”
清安抬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红彤彤的眼眶和红红的小鼻头,显得她又可怜又可爱,清冷的气质一去不复还,只剩下一个被打击的六神无主的小白兔样儿
“乖,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朕都会彻查到底”
那林秀纵有几分不同于乡野村妇的胆子,到底见识有限,生平第一次来到这人间最尊贵的地方,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她趴在地上,那铺地的金砖铮亮得能照见人影,纤尘不染的波斯绒毯软得像云朵一样,周围明黄的帷幔合抱粗的朱红漆柱,巨大的万里山河紫檀屏风,辉煌得让人睁不开眼,原先一肚子鬼主意被震慑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早不知化到哪里去了
但她自幼培养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在,脑袋一片空白,却依然能听清上首那人间至尊语气中淡淡的杀意,如同这间美轮美奂房子里那似有若无的香气一般,不像十几年前那次杀劫那么浓重逼仄,却无处不在,绵绵入骨
她有种预感,她被恩公救下的性命,被她这忘恩负义的一折腾,已经不可能再延续了
无论她有没有交待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死亡的阴影笼罩住她,悔恨像潮水淹没了她,她忽然想起那个被蒙面人扣在手中的儿子,生性懦弱却也甘于平淡的儿子,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人说话算话,也许,临终前,她还能为儿子做些什么
林秀的心理百转千回,却没有人去关注,清安自然注意到了林秀急剧变化的脸色,却并不担忧对方反口,就算反口,事情也扯不到她身上,但林秀再混,也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儿子,想讹诈古家,也是为了她儿子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只要她心中还有一份身为母亲的良知,就定然不会拿她儿子的性命不当回事
“皇舅舅,您日理万机,安儿本不该拿这些事打扰您,只是事关父母的身后清誉,安儿人微言轻,没法做主,又不能置之不顾,实在是左右为难”
景帝温声道,“你这孩子,你有事不找舅舅要找哪个?况且你想的也对,朕倒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景帝自然不会屈尊降贵亲自审问林秀,不一会儿,大理寺卿赵桓就被传唤到了御书房,当着景帝面,审问林秀
事到如今,林秀也不敢撒泼,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倒教景帝舅甥俩以及赵桓吃了一惊
这林秀,倒的确是一名外室,只是,她并不是古战的外室,而是当年被满门抄斩的何家三老爷的外室
“民妇那时候没有进府,三爷瞒着上下,也没有人知道,生了孩子也养在外面,说是等,等正室太太死了,就将我扶正,谁知突然天降大祸,民妇没奈何,只能带着孩子逃走了,今年年初,有人找到了我们母子,说是我们的亲人,然后教给我一个法子,既能给三爷报仇,又能让我儿子过上好日子,民妇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求万岁爷饶命啊,民妇再也不敢了,民妇就是一时贪心,没想害人,民妇,民妇该死……”